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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选婿前夕

发表时间: 2025-09-25
徽宁被两名侍卫“护送”回自己的寝宫——昭阳殿。

宫门在她踏入后立刻被从外面合拢,落锁的声音清脆而冰冷,宣告着她此刻的处境:尊贵的公主,亦是父皇旨意下的囚徒。

寝宫内,烛火通明,却驱不散那无孔不入的寒意和死寂,心腹宫女云袖和云舒迎上来,看到徽宁额头干涸的血迹不免惊了起来。

“殿下!

您这是怎么了?”

云袖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用温热的帕子擦拭她的额角。

“无事,不要担忧。”

徽宁有气无力地说着,云舒连忙奉上温茶,徽宁接过,只是浅浅地喝了几口,那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却丝毫暖不了她冰冷刺骨的心。

挥退了欲言又止的宫女,徽宁独自走到窗边。

推开沉重的雕花木窗,深秋的夜风裹挟着寒意和零星的落叶灌入,吹得烛火摇曳不定。

宫墙外,是沉睡的、或者说是在麻木中等待末日降临的庞大京城。

宫墙内,是死寂的囚笼。

“仅仅说是一场梦……又怎么可能让父皇相信呢?”

她太天真了。

即便她拥有前世血淋淋的记忆,但在父皇眼中,那只是一个被噩梦魇住的小女儿的呓语。

即便她指出的每一个危机——反军、吴王、狄戎——都将在未来三个月内以最残酷的方式一一应验,但此刻,它们只是奏章上模糊的威胁,是朝堂上大臣们互相攻讦的借口,是父皇励精图治表象下刻意忽略的阴影。

“他不是不知道啊……’”一股巨大的悲凉涌上心头。

徽宁闭上眼,父皇那布满血丝、深陷的眼窝,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告急文书,朝会上大臣们闪烁其词、互相推诿的场面……一幕幕闪过。

父皇刚愎自用,疑心深重,但他绝非昏聩到对帝国的千疮百孔一无所知。

他只是……只是不愿意承认那倾覆的巨轮己近在咫尺,不愿意放下那“天子守国门”的沉重枷锁和虚幻尊严。

他像一个溺水的人,死死抓住一根名为“政治道德”的朽木,拒绝看向任何一条可能生还的路径,哪怕那路径名为“南迁”。

三个月,只剩下三个月了!

这个倒计时如同丧钟,在她脑海中疯狂敲响,每一声都震得她心神欲裂。

信誓旦旦要改变命运?

重生给了她先知,却并未赋予她翻云覆雨的神力。

她只是一个困在深宫、刚刚及笄的公主。

前朝?

她接触有限,所知不过是从父皇偶尔的只言片语、或是宫人窃窃私语的流言中拼凑出的模糊图景。

人心?

她更看不透那些在朝堂上道貌岸然、在私底下却可能如杨崇般精于算计、随时准备卖主求荣的衮衮诸公。

她只有一点来自前世的惨痛教训。

“小聪明……”,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在国破家亡的滔天巨浪面前,这点小聪明,如同螳臂当车。

然而,明日就是凤瑶台选婿之日!

这本该是她人生中最风光、最值得期待的时刻,如今却成了悬在她头顶、关乎生死存亡的一道催命符,一个她必须立刻做出、却又无比艰难的抉择。

选杨庭?

还是不选杨庭?

前世,她选了杨庭。

那个风姿卓绝、才华横溢的太傅之子,她真心倾慕的少年郎。

结果呢?

杨家通敌卖国,她与杨庭在凤瑶台共饮毒酒,以身殉国。

重生后,她带着对杨家通敌的刻骨恨意和疑虑,本能地想逃离他。

可是……不选杨庭,又能选谁?

选谁,能成为她在这末世狂澜中,力挽狂澜?

她的脑海中飞快掠过明日可能出现在凤瑶台的候选驸马名单:镇远侯世子赵峥?

将门之后,家中有兵。

但镇远侯远在边塞,鞭长莫及。

且赵峥本人……前世似乎早早战死在潼关?

兵权,她借不到。

内阁次辅刘阁老的幼子刘文清?

清流世家,名声极好。

但刘阁老清谈可以,实干不足,在朝中并无扭转乾坤的实权。

且刘文清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护她姐弟穿越乱世烽烟?

江南巨贾沈家独子?

富可敌国。

钱,在乱世初期或许有用,能助她南逃路上的花费。

但商人地位低下,毫无政治根基。

一旦离了京城,在兵荒马乱中,巨大的财富反而会招致杀身之祸。

沈家能提供的庇护,极其有限。

其他勋贵子弟?

多是些承袭祖荫、耽于享乐的纨绔,自身难保,更遑论成为助力?

选谁?

谁能在父皇刚愎、朝廷倾颓、强敌环伺的绝境下,给她一点真正的依靠?

谁能不顾家族利益甚至身家性命,陪她踏上那条九死一生的南逃之路?

谁……能在乱世中,有足够的能力和手腕,护住她和弟弟的周全?

答案是:几乎没有。

至少在那些明面上的候选人中,她看不到一个能担此重任的人选。

而杨庭……杨庭不同。

抛开那让她痛恨又忌惮的家族,杨庭本人呢?

他文武双全,心思缜密,有抱负,有担当。

前世,他最后关头发现了家族的背叛,试图反抗,虽然失败了,但那份心志和勇气是真实的。

杨庭,或许是唯一一个有能力、也有可能在某种契机下,站在她这边的人。

前提是……她能让他摆脱家族的控制?

她能让他相信那可怕的未来?

她能在他心中种下对家族野心的怀疑?

可是,这太难了!

现在的杨庭,是太傅引以为傲的儿子,是忠于家族、对朝廷满怀报国之志的热血青年。

他对父亲的敬仰和信任,根深蒂固。

她贸然去说杨家通敌?

只会被他当成疯子,或者更糟,打草惊蛇,引来杨崇更快的反制!

选他,如同拥抱一柄双刃剑。

剑锋可能斩向敌人,也可能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被他的家族操控,反噬自身。

她需要这柄剑的锋利,却又恐惧握剑时那割手的寒意。

不选他?

选一个平庸之辈,或者根本放弃选婿?

那她将彻底失去一个可能的强援,独自面对三个月后的滔天巨浪。

带着幼弟南逃的计划,将更加凶险,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

“啊……”徽宁痛苦地捂住额头,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重生的先知,此刻带来的不是掌控感,而是近乎窒息的沉重负担和无边无际迷茫。

窗外,更漏声声,缓慢而清晰地宣告着长夜的流逝,也宣告着那个决定命运的时刻——凤瑶台选婿。

但究竟父皇会不会突然改意旨呢?

如果改了又怎样布局呢?

公主深深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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