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区甲字号茅厕，果然名不虚传。
林凡还没走近，一股混合了陈年污垢与新鲜发酵的刺鼻气味就蛮横地钻入鼻腔，熏得他眼前发黑，胃里翻江倒海。
他死死捂住口鼻，感觉自己不是来执行修仙任务的，而是来挑战生理极限的。
“这系统……绝对是故意的……”林凡欲哭无泪，认命地拿起靠在墙边、包了浆的长柄木刷和木桶。
就在他深吸一口气（随即后悔莫及），准备开始这光荣的劳作时，脑海中那个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警告！
检测到宿主生理指标出现剧烈波动，心率失常，胃酸逆流风险激增。
为保障基础劳动力存续，启动紧急预案。
叮！
己自动为宿主兑换‘初级嗅觉屏蔽术（体验版，持续1时辰）’，消耗因果点：5点。
叮！
己自动为宿主兑换‘体力小幅恢复药剂（一次性）’，消耗因果点：3点。
林凡还没来得及为突然清新的空气感到欣喜，眼前的半透明账单就无情地更新了：——————因果负债清单——————借款人：林凡债务项目1：身体修复（基础版），借贷本金：100 因果点债务项目2：初级嗅觉屏蔽术（体验版），借贷本金：5 因果点债务项目3：体力小幅恢复药剂，借贷本金：3 因果点当前总负债：108 因果点年化利率：36.5%——————“我……！”
林凡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只是被熏得有点难受，这破系统居然不经他同意就首接“贷款消费”？
而且这“初级嗅觉屏蔽术”居然还要5个因果点？
抢钱啊！
“系统！
你出来！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林凡在心里咆哮。
回应：宿主生存是偿还债务的前提。
若宿主因无法适应环境而任务失败，将面临利息上浮50%的惩罚，并可能因身体崩溃导致更高额修复费用。
本系统经过精密计算，此次预支消费为最优解，性价比高达87.3%。
请宿主专注任务，努力还贷。
林凡被这套“为你着想”的逻辑噎得说不出话。
他算是明白了，这系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资本家，每一步都在想方设法让他背上更沉重的债务。
他咬着牙，挥动木刷，开始与那积累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污垢作斗争。
有了嗅觉屏蔽术，工作过程总算变得可以忍受。
但精神的折磨远比肉体的劳累更甚——他每刷一下，仿佛都能听到因果点增加的“叮咚”声，不过是负的。
一个时辰后，当林凡腰酸背痛地终于将茅厕清理得勉强能入眼时，管事弟子张三捏着鼻子，远远地瞟了一眼。
“行了行了，算你过关。”
张三一脸嫌弃地挥挥手，仿佛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叮！
强制性还债任务‘清理杂役区甲字号茅厕’完成。
任务奖励：因果点 1 点己发放。
当前总负债更新为：107 因果点。
辛辛苦苦忙活一个多时辰，负债仅仅减少了1点。
而利息，每天都在无情地累积。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瞬间将林凡淹没。
他垂头丧气地往回走，经过宗门公告栏时，却看到那里围了一群外门弟子，正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
昨天入门测试，有个家伙资质奇差，却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被检测出有‘隐灵根’！”
“隐灵根？
那是什么？
从来没听过啊。”
“据说是万中无一的变异灵根，极其罕见，连测试水晶都差点没测出来！
几位长老都惊动了！”
“真的假的？
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林凡？
对，就是那个新来的杂役弟子，林凡！”
林凡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隐灵根？
我？
开什么玩笑！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分明是个五行驳杂的废柴灵根啊！
他猛地意识到什么，心脏狂跳起来。
难道是……系统？！
他立刻在心中呼唤系统：“系统！
这‘隐灵根’是不是你搞的鬼？”
系统界面沉默了片刻，然后弹出一行字：分析中……根据宿主昨日在入门测试时强烈的生存欲望及避免被逐出宗门的诉求，本系统启动了应急预案，临时模拟了高阶灵根的能量波动，干扰了测试水晶。
模拟效果评估：成功率为63.8%。
备注：此操作属于系统增值服务，未额外收取费用。
林凡眼前一黑。
他终于明白，昨天测试时那测试水晶突然爆发出的一阵微弱异彩是怎么回事了。
当时他还以为是水晶坏了，没想到是系统在“帮”他作弊！
这根本不是帮忙，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一个拥有“隐灵根”的弟子，注定会成为焦点，也会引来无数审视和试探。
而他这个西贝货，随时都可能暴露！
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系统！
你坑我！”
林凡在心里哀嚎。
这负债系统不仅让他经济上破产，现在连人身安全都要受到威胁了。
这第一个巨大的BUG，竟然就是系统本身和他这个宿主！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傲慢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就是林凡？”
林凡僵硬地转过身，看到一名身穿内门弟子服饰、神色倨傲的青年正打量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审视。
“师兄听说你身负‘隐灵根’？
正好，我对各种灵根颇有研究，不如……我们‘切磋’一下，让师兄我见识见识你这万中无一的资质？”
青年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周身隐隐有灵力波动。
林凡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麻烦，这么快就来了。
而他，一个负债累累的冒牌货，要如何应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