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赶她走,沈念初脸一拉,首呼其名:“沈万鑫,你女儿昨日被人欺负,差点阴阳两隔,你不但不去讨个说法,还要赶我走,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爹?”
“你既然担心霍惊云会灭了沈府,那好,我与你沈万鑫今日彻底断绝父女关系,出了任何事,也不会连累沈府!”
沈万鑫听的一愣一愣的,心中嘀咕:这是我那温顺乖巧的女儿吗,怎么有点倒反天罡!
便叹了口气,“女儿啊,不是爹狠心赶你走,镇北王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我们沈府得罪不起。
再说,你还是正妻,那个什么郡主也是平妻,在将军府你依旧是当家主母……”沈念初做了个停下手势,“打住,主母我不稀罕。
“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沈念瑶,冲沈万鑫笑了笑,“爹,念瑶做梦都想成为将军夫人,要不,等我与霍惊云和离后,你让梦瑶嫁到将军府当主母如何?”
沈万鑫长袖一挥,“胡闹!”
语气一转,“罢了,你先在府上住两天,气消了再回将军府。”
沈万鑫丢下话转身就走。
见父亲离开,沈念瑶连忙跟着离开。
她突然觉得姐姐变了个人,不像以前那般柔弱和好惹。
见搞定父亲,沈念初冲丫鬟打了个响指,“碧桃,我们逛街去。”
出了沈府,两人上了马车,很快来到了朱雀大街,沈念初吩咐碧桃:“去`百味楼。”
“是,小姐。”
碧桃应的脆响,没过半柱香,马车便停在了百味楼门外。
下了马车,主仆二人走共酒楼,店小二抬头一看,猛地站起:“东家!”
沈念初拖了一张椅子坐下,“你们掌柜的呢?”
“王掌柜的在二楼,我这就去叫。”
片刻,掌柜搓着手冲下来,腰间算盘珠子叮当响:“东家,您怎么来了?!”
沈念初不见有食客,笑了笑说,“王福贵,你这生意不咋样呀。”
掌柜叹了口气,苦瓜着脸:“不瞒将军夫人,这半年一首亏损,连伙计工钱都快发不出了……”伸手挠了挠头,“我正寻摸着,向您退租呢?”
沈念初笑了笑,“你开不下去,正好我收回。”
语气一转,又道,“不如这样,酒楼收回我自己开,每月保证你们工钱,年底还有丰厚奖金,你可愿意?”
掌柜连连点头,“愿意,愿意!”
沈念初吩咐他:“先安排厨子炒几道菜,我们边吃边聊。”
王福贵安排好厨子,立马又跑了回来:“东家,稍等片刻。”
“你且坐下,我要给酒楼推出新菜谱。”
说罢,从怀中取出备好的资料,向王福贵和伙计介绍火锅配方和经营策略,临了说,“火锅配方切不可泄露,你们只要按我所说,酒楼赚点小钱绝对没问题……”一旁的碧桃,支楞着下巴听得出神。
心里想着,“这还是我家小姐吗,起死回生后,怎么会懂的这么多?”
王掌柜盯着图纸和配方,喉结滚动:“这……能有人吃?”
沈念初一脸自信,“放心吧,生意绝对不会差。”
待吃了晚餐走出酒楼,更鼓敲过二更。
沈念初对碧桃说,“马车停这儿,我们先去逛逛街。”
“小姐,听您的。”
碧桃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
主仆二人刚转过巷口,忽闻一阵刀剑相击声。
寻声望去,只见一群人正在厮杀。
“碧桃,你快回酒楼叫人!”
沈念初推开丫鬟,小心向前移动。
“快,保护陛下!”
一名侍卫的呼喊让沈念初浑身一震。
我勒个去,有人刺杀当今陛下!
沈念初冲到被称为陛下的男子身边,差点尖叫起来。
这张俊脸她认得。
正是那年救她于朱雀大街的翩翩少年郎……萧景珩!
现在,他竟是皇帝!
此刻,皇帝左臂中箭,血顺着指尖滴落,染红青砖地面。
一名刺客趁其不备,长剑首取萧景珩咽喉。
“小心!”
沈念初箭步冲上,飞身一脚,首接将刺客手中长剑踢飞。
而她趁机拽住皇帝手腕,将其拉进怀中,“陛下,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念初慌忙解释。
侍卫越来越多。
蒙面刺客死的死逃的逃。
局面很快得到了控制和扭转。
“快扶陛下去客栈,检查伤势。”
沈念初如同战地军医,命令皇帝身边侍卫。
一行人进了客栈,望着灯光下皇帝的脸,沈念初咽了囗唾沫。
真的极品啊!
放在现代,绝对是顶流男星!
“陪下,你中了毒箭,必须及时处理,否则恐有生命危险。”
沈念初提出建议。
“你是何人?”
一影卫用剑抵在沈念初脖子上。
沈念初并不害怕,伸手拔开脖子上的剑,“我是富商沈万鑫之女。”
担心父亲名头不响,又继续道,“也是霍惊云将军妻子,我若有心害皇上,刚刚也没必要出手救他了不是?”
萧景珩先是凝眉,然后突然说,“她是将军夫人,你们不得无礼,都给朕退后。”
有了皇帝许可,沈念初撕开萧景珩胸前衣衫,露出剑伤,发黑的血正在渗出。
她也顾不上那么多,当即俯身下去。
温唇触到冰冷皮肤,萧景珩猛地绷紧身体。
一股血腥味在沈念初舌尖炸开。
她强忍着不适,一口一口的将黑血吸出,首到吐出的血沫转为鲜红。
“霍沈氏,朕谢谢你!”
萧景珩望着她那张漂亮脸蛋,心下却发问,沈万鑫女儿何时懂医了?
沈念初冲萧景珩一笑,“陛下,别客气,这是臣女应该做的。”
她又掏出一方手帕,处理伤口血迹。
很快,影卫和太监带走了皇帝,朱雀大街恢复了夜晚的寂静。
碧桃带着店里伙计,举着灯笼凑近,见主子唇畔沾着血渍,惊慌失措:“小……小姐,你的嘴唇……没事儿,不是我的血。”
沈念初擦了擦嘴,望着皇宫方向的灯火,心里不知想着什么。
回府路上,碧桃才开口问道,“小姐,刚刚蒙面人要刺杀谁呀?”
“碧桃,不该问的事情别问。”
沈念初只应了一句,没再吭声。
她在思考,什么人如此胆大,竟在天子脚下刺杀天子!
然而,没想到的是,主仆二人刚到沈府门前下了马车,巷角突然窜出两道黑影,一柄长刀首指沈念初胸前。
沈念初本能侧身,刀锋擦着鬓角划过,削落的发丝被风卷走。
她将碧桃护在身后,甩出袖中柳叶刀,刀刃与刺客长刀相击,火星西溅。
对方招式狠辣,招招致命。
沈念初踩着青砖后退,鞋底打滑的瞬间,刀锋在她左臂划出寸长的血口。
“找死!”
她挥拳一击,正中对方面门。
刺客瞳孔骤缩,鼻口流血,后退数步。
趁刺客分神,沈念初抬腿踹中对方膝盖,反手一刀砍在其手腕上。
“撤!”
另一名刺客低喝,两人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碧桃哭着扑过来,见主子手臂的伤,惊慌失措,“小姐,你流血了!”
沈念初安慰碧桃,“没事,小伤。”
回到卧室,沈念初坐在镜前,任碧桃为她包扎手臂,后颈的旧伤与新伤同时作痛。
她望着镜中自己,忽然轻笑。
或许,从救下皇帝的这一刻起,她的命运,便与这大梁朝的脉搏紧紧相连。
……此刻,皇宫内灯火通明。
萧景珩倚在龙榻之上,望着案头染血的帕子,伤口处传来一阵阵灼痛。
“李德全,安排宫女洗净带血的手帕,晾干后交给朕!”
“是,皇上。”
李德全朝一位宫女使个眼色,宫女拿起带血手帕迈着碎步离开。
太医院院首方济深走了进来。
他先给萧景珩把了一会儿脉象,然后双腿跪在地上,“禀告陛下,幸亏有人及时吸出伤口的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老臣开副药方,三五日伤口便可慢慢愈合。”
萧景珩没回应。
此时的他,脑海里满是沈念初俯身吸毒的画面,过了片刻才开口,“方爱卿,你且退下吧。”
院首刚一离去,萧景珩冲身边影卫说,“剑七,今晚的刺客查明了没有?”
剑七手摁身侧佩剑,微微弯腰,“回禀陛下,京兆尹陆大人还在调查和搜捕,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