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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灾人祸,再次的死亡

发表时间: 2025-08-25
一转眼过了三年,己经六岁的陆铭成为了乡里出了名的后生,两岁便会开口说话,三岁便能读书认字,五岁便能过目不忘。

经过了这几年陆铭的观察,他发现他所在的这个世界类似于历史上的封建王朝,有皇帝有地主,当然也有农民有奴隶。

不幸的是,陆铭一家子正是佃农,每年不仅仅要承担着高昂的税收,而且他爹还要每年去服徭役,再过几年,就该到他陆铭了。

他还有一个三岁的弟弟,这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陆铭不是没有想过去改变现在的生活,但这个世界有着严格的士农工商等级分化,家里又穷,一天吃不上一顿饱饭,瘦得跟竹竿似的,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当做本金,他甚至连科举的资格都没有。

做肥皂?

烧玻璃?

手搓枪炮?

别忘了,陆铭可是一个文科生,现在的他,正在给他们村的地主老财放牛呢,一天仅提供一餐,还要因为各种原因被扣掉,他能怎样呢?

就算他穿越了,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唉,我真的是给穿越者大军丢脸了。”

大周三年,大盛王朝连续大旱。

荒年使得土地颗粒无收,税收却如期而至,天怒人怨之下,一场浩浩荡荡的农民起义如同燎原之火骤然燃起。

起义军的旗帜染着血与火,所到之处皆是人间炼狱——粮仓被付之一炬,宅邸化作焦土,哭喊声、咒骂声、兵器相击声。

人们纷纷逃出家园,陆铭也劝说着母亲跟着一起走,可母亲不愿意呀,因为父亲还没有回家呢。

父亲己经前去服徭役了,按照如今看来,估计己经死了,但陆铭不敢把这个猜想告诉母亲,只得说道:“等荒年过了再回来找父亲,如果不走的话,估计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听了陆铭的话,母亲不得不带着懵懂无知刚会走路没多久的弟弟和13岁的陆铭跟着浩浩荡荡人群走着。

陆铭听见一阵的马蹄声,抬头一看,前面是朝廷的禁军,身后是起义的叛军。

只见朝廷的军队率先发起冲锋,他们可不管什么流民不流民的,反正杀了就是军功。

两千多号流民被夹在中间。

陆铭不知是被谁敲了一闷棍晕了过去。

他是在腐臭的尸堆里醒来的。

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记得那天傍晚,天上滚着闷雷,雨水像豆子般落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像是老天爷流下了虚伪的眼泪。

山脚下那条平日只到膝盖的小河,如今漂满了死人——有的穿着红巾贼的破布,有的还套着官府号衣,更多的是像他爹娘一样的布衣。

他们脸朝下浮着,像一群被扔掉的草人,肚子鼓胀,指甲缝里嵌满河泥。

陆铭的左脚踝被一具尸体压麻了。

他挣了挣,才发现那是李婶,上个月还借过他半袋粗米。

李婶的嘴张得极大,黑洞洞的,就像临死前还在喊饿。

陆铭不敢看第二眼,他拖着那条麻木的腿在尸堆里爬,瘦小的手翻着尸体。

突然他表情一僵,他看见了母亲,母亲怀里抱着的弟弟,早己经憋死了。

陆铭看着这一切,没有哭泣,没有呐喊,如同行尸走肉般跪在地上。

突然他像疯了般向山上冲去。

那里有一个山洞,山洞有一个破庙,这是他和弟弟平常玩耍的地方。

山洞旁的野酸枣树早被扒光了皮,露出惨白的树干。

陆铭把最后几粒干瘪的酸枣核含在嘴里,核太硬,咽不下去,吐出来又舍不得,他便含在舌根下,让它慢慢化开一点酸苦味,这点味道能让他记得自己还活着。

他突然跪在地上呐喊着,他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

泪水,大概是雨水吧,因为眼泪早就流干了现实的战争和灾荒远比他在书本上看到的震撼人心。

他穿越几年来,虽然没有大富大贵,没有系统金手指,但是他体会到了自己从未拥有过的关爱,那是家的感觉,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夜里下起了小雨,雨水的渗透穿过石壁,汇聚在岩壁上,滴在他额头上。

他蜷缩着,好像听见老鼠啃噬木鱼的声音。

木鱼被老鼠啃得只剩半个脑袋,菩萨的泥像也没了脸,空留一截金漆手指指向黑天。

第三天,他下山找水。

井沿上结着黑红的痂,是血和泥混成的壳。

井底只剩一洼绿稠的泥浆,漂着半截草绳。

陆铭用破碗舀了一点,腥臭味冲得他当场呕出来,吐出的全是绿胆水。

他想起弟弟最后那日,也是吐绿水,娘把弟弟搂在怀里,用胸口暖着他,说:“再忍忍,明儿就有粥了。”

可第二天粥没等来,等来了拿刀的乱兵。

第五天,他饿得开始啃自己的指甲。

指甲缝里有泥,有血迹,嚼起来像碎瓷片。

他想起父亲被拉去服徭役的前夜,把最后一块杂面饼掰成三份,最小的那块塞给他:“你是长子,要顾好娘和弟弟。”

父亲的手掌全是老茧,刮得他脸生疼。

如今那手掌不知被堆在哪个坑里,或许早被野狗啃得只剩骨头。

第七天,他在山阴面遇见一只死乌鸦。

乌鸦脖子断了,翅膀却还张着,像要最后一次飞。

陆铭把乌鸦抱在怀里,用牙齿撕开它肚子,里面只有几根没消化的草籽。

他舔干净草籽上的血,忍着身体和心里的双重不适,将乌鸦带着皮毛吃下,他趴在地上摩挲着手,喉咙被羽毛卡得生疼,脚掌隐隐作痛,脚上的草鞋早就磨穿了底。

第十天,他开始说胡话。

对着空气喊弟弟的小名,喊娘蒸的槐花饭。

有一次他对着断墙说:“爹,今年徭役我替你去。”

说完才想起爹早没了,于是跪在墙根磕头,把额头磕出血。

血渗进土里,转眼就被吸干,像大地张着嘴喝人血。

第十二天,他在山崖边看见自己的影子瘦得肋骨根根分明,头发结着泥块,眼窝深陷得像两个烂桃。

他忽然笑了,笑得咳出血丝:“原来我如今像个鬼。”

影子也对他笑,笑着笑着就碎了是云遮了日头。

第十五天,他下山找吃的。

路过自家田埂时,看见几株枯黄的麦秆还戳在地里,麦穗早被捋秃了。

他跪在田里扒土,竟翻出半块发霉的豆饼,豆饼上爬满白蛆,他闭眼塞进嘴里,嚼得“咯吱”响。

白蛆在他齿间爆浆,甜腥的脓液顺着喉咙滑下去,烫得他胃绞痛。

痛到极致时,他蜷成虾米,把脸埋进土里哭。

土是温的,带着去年施肥的粪臭,这味道让他想起娘纳鞋底时的汗酸味。

哭到没力气时,他看见远处有烟。

那是一阵阵黑烟,是又有人在烧村子了。

陆铭爬上一块石头,望见地平线上浮着一面破旗,他凝视看去,旗上“替天行道”西个字被血染得模糊不清。

旗下的人影小得像蚂蚁,蚂蚁们正把最后一垛稻草点着。

火光映着他凹陷的脸,他忽然不哭了,用袖子抹干眼泪,袖子硬得像铠甲,是血和泥糊成的壳。

第十六天,雨停了,乌鸦落在他的胸口,啄开他干裂的嘴唇。

陆铭的瞳孔映着灰白的天,像两口枯井,再也流不出眼泪来了。

他蜷在菩萨断指下,手里攥着弟弟的半截手指,指节己冻成青铁。

最后一丝气息化作白雾,被破庙缝隙的冷风撕碎。

夜沉,尸骨冰冷,万籁俱寂。

一颗酸枣核还卡在喉间,酸苦未化,却再不会尝试咽下。

“叮~系统检测宿主己死亡,达到激活条件:最后的葬礼,剩余重生次数:1次,己自动为宿主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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