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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人皮

宝石大号 著

悬疑惊悚连载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宝石大号的《稻草人皮》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湘西的秋不是是是那种能沁透骨头缝的牛毛细混着深山里带来的瘴灰蒙蒙地笼罩着整个尸谷青石板路湿滑得能照出人两旁歪斜的吊脚楼像一群挤在一起打瞌活的老黑黢黢的窗洞默然地俯视着脚下蜿蜒的沱江水也变得浑浊湍打着旋呜咽着流向更深的大一辆沾满泥浆、蓝白涂漆剥落得厉害的破旧吉普喘着粗气碾过镇口坑洼不平的石板最终歪斜地停在派出所门口低矮的石阶车门被推一双...

主角:模糊,石岩   更新:2025-09-25 13:2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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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的秋雨,不是下,是飘。是那种能沁透骨头缝的牛毛细雨,混着深山里带来的瘴气,

灰蒙蒙地笼罩着整个尸谷镇。青石板路湿滑得能照出人影,

两旁歪斜的吊脚楼像一群挤在一起打瞌活的老人,

黑黢黢的窗洞默然地俯视着脚下蜿蜒的沱江。江水也变得浑浊湍急,打着旋儿,

呜咽着流向更深的大山。一辆沾满泥浆、蓝白涂漆剥落得厉害的破旧吉普车,

喘着粗气碾过镇口坑洼不平的石板路,最终歪斜地停在派出所门口低矮的石阶前。

车门被推开,一双沾满黄泥、鞋头开裂的解放鞋探出来,重重踩在积水里,溅起浑浊的水花。

石岩所长从车里钻出来。他个子不高,但精壮,像山里的老石头,硬邦邦的。

洗得发白的旧警服紧裹着他敦实的肩膀,肩章边缘有些脱线。

雨水立刻打湿了他花白的板寸头,顺着他黝黑、刻满岁月沟壑的脸颊往下淌。他没抹脸,

只是抬手用力抹了一把头顶,短硬的头发茬擦过掌心,发出沙沙的响声。

他的目光像两把淬了冷水的柴刀,扫过镇口那片被迷雾吞没的、沉默的梯田。田埂上,

孤零零立着一个稻草人,主干是一根歪扭的竹竿,横绑着一根枯树枝。

身上胡乱套着件破烂的蓑衣,戴着一顶边缘破烂的斗笠。斗笠下,那张脸不是画的,

是一面色彩斑驳脱落、眼神空洞诡异的旧傩面,雨水顺着面具扭曲的嘴角往下滴,

像是在流着无声的泪。这是今年秋天的第三场绵密阴雨,也是第三个娃崽不见后的第三天。

第一个是田妹崽,八岁,头发黑得像乌云的尾巴,眼睛亮得像山葡萄。

失踪在九月一个雾锁山头的早晨,

她最后被人看见是去梯田那边赶她家那头不听话的水牛犊子。然后是龙家的小儿子岩宝,

九岁,皮得像山猴子,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十天前放学路上,拐进田埂小路去掏鸟蛋,

人就再没回来。搜山的人找到了他编的小背篓,丢在荒草丛里,里面除了几颗野板栗,

还有一撮粘乎乎的、带着腥气的黑泥。现在,是吴家的独苗阿旺,刚满七岁,

昨天下午还在自家吊脚楼下用竹竿钓屋檐水玩,他阿婆进屋给他拿蓑衣的功夫,娃崽就没了。

泥地里只留下一只踩得稀烂的草鞋,和几道被雨水迅速冲淡的、模糊的拖痕。

派出所那栋小小的木楼里,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镇长老田一天来转八趟,唉声叹气,

嘴角燎起一圈水泡。娃崽们的家人聚在楼外,眼睛红肿,声音嘶哑,看着石岩的眼神里,

是最后那点摇摇欲坠的指望,和越积越厚的疑云。县里来了人,市局也派了专家,

带着各种仪器在山里转了几圈,留下几句“高度重视”、“全力侦破”的官话,

和一堆基于城市罪案模型、与尸谷镇盘绕的雾气格格不入的分析报告。只有石岩,

像钉死在这片大山里的老树根,沉默地、固执地、甚至有些顽固地守着这个镇子,

以及它脚下那片日益显得阴沉、仿佛藏着无数老辈人嘴里秘密的土地。

他深吸了一口湿冷得带着腐叶和腥气的空气,

迈着一种惯于走山路的、略显外八字的沉稳步子,走向镇口田老信家的吊脚楼。

田老信是那片梯田的主人,也是最后一个隔着雾瞥见过阿旺的人。“冇看得好清,

石所长,天蒙纱,眼睛糊得很,”田老信蹲在火塘边,吧嗒着旱烟,烟雾混着湿气,

把他皱巴巴的脸熏得模糊,“就看到个影影,黄色的崽崽衣服,

在田坎边像朵小菌子……雾一涌过来,就啥都冇得了。清溜溜的。

就跟……就跟前两个娃崽一样……邪门得很。这田……吃人啊。”火塘里的柴火噼啪一声,

爆出一点火星。石岩拿出一个红塑料壳的笔记本和一支快没水的圆珠笔,习惯性地记录。

他的手指粗短,指节因常年劳作和握枪而变形肿大,记录时很用力,几乎要戳破纸页。

笔记本的纸粗糙发黄,上面密密麻麻又一笔一划地写满了关于失踪案的细节,

字迹端正却笨拙,透着一股认真的固执。他问的话直接、重复,甚至有些生硬,

像是在执行一套刻板的程序。问完,他合上本子,发出轻微的“啪”声。他那粗粝的手指,

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笔记本塑料封面上一个被磨得光滑的凹痕。

“田里……最近有么子不对劲冇?任何怪事。”石岩追问,

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片吞噬一切的迷雾。那个戴着傩面的稻草人在雨雾中若隐若现,

像一个被遗忘的邪神。田老信浑浊的眼珠在烟雾里转动了一下,他摇摇头,

烟杆在火塘边磕了磕:“能有么子?稻谷,泥巴,杂草,还有那些……吓雀佬的假人。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声,“不过……石所长,讲起来怪,

最近田里的老鸹子好像特别多,黑压压的,蹲在树杈上,蹲在那些假人身上,也不怕人,

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人看。那眼神……不像鸟,倒像是……”“像么子?

”石岩的声音平稳,但握着笔记本的手指微微收紧。“像……像是等吃席的客。

”田老信说完,猛地吸了一口烟,把自己埋进更浓的烟雾里。石岩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离开吊脚楼,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梯田深处。泥泞粘稠,吸吮着他的解放鞋,

每一步都发出“噗嗤”的声响,在这被雨声和雾气包裹的寂静世界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像检查岗哨一样,逐一查看田埂上的稻草人。

它们大多是用竹竿、旧衣服和稻草胡乱扎成的,形态古怪,

透着一股被山雨浸透后的腐朽和漠然。其中一个稻草人身上披挂的几块破布颜色格外扎眼,

是那种城里来的、荧光绿的塑料雨布碎片,在一片灰暗混沌中显得异常突兀,甚至有些不祥。

石岩在那面前停留了片刻,他伸出手,不是随意触碰,而是用一种近乎勘察现场的谨慎,

用粗大的手指,极其仔细地捏了捏那布料的边缘,感受其质地,甚至凑近,深深吸了一口气,

仿佛要从中分辨出什么气味。然后,他才继续往前走,步伐沉重而目标明确,

直到停在发现阿旺草鞋地点附近的那一个稻草人前。这个稻草人显得尤其破败。

插着的竹竿严重倾斜,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它戴着的斗笠破烂不堪,边缘耷拉着。

它脸上的傩面色彩剥落,眼神空洞,那原本应该是威严或狰狞的表情,

此刻被雨水和污迹弄得模糊不清,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苦和……某种凝固的怨毒?

石岩盯着那张傩面,看了很久很久。雨水顺着他的短发滴落,在他脚边积起一个小水洼。

水洼里,倒映着他模糊而扭曲的身影,以及那个沉默的稻草人。他的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

一种熟悉的、沉闷的、像是有人用鼓槌敲打他头骨内部的疼痛开始蔓延。

最近这头疼发作得越来越频繁,越来越重,

尤其是在他调查这些案子、置身于这片雾气缭绕的梯田的时候。

他仿佛能听到一些极其细微的声音,像是很多娃崽在很远的地方唱山歌,

歌声空灵;又像是稻叶在风里相互摩擦发出的、持续不断的窸窣声,

仿佛窃窃私语;但仔细去听,凝神捕捉,又什么都没有,

只有雨水淅淅沥沥、没完没了地敲打树叶和泥土的声响。他用力甩了甩头,

仿佛想将那些幻听和剧痛从脑子里驱逐出去。他的目光鹰隼般落在稻草人脚下的泥地上。

那里除了他自己刚刚留下的、深重的解放鞋印,似乎还有一些别的痕迹,很浅,

被雨水急速冲刷得几乎难以辨认——像是小孩子光脚踩出的细小印记,

又像是某种动物爪子扒挠过的痕迹,甚至……某种滑腻的拖曳痕?他蹲下身,

这个动作让他敦实的身躯显得有些笨重。

他粗大的、指甲缝里嵌着泥垢的手指悬在那些模糊的痕迹上方,微微地、难以察觉地颤抖着,

却始终没有真正触碰下去。他的呼吸在潮湿的空气里变得有些沉重。最终,他猛地站起身,

动作带起一阵风。他的脸色在灰暗迷蒙的光线下显得异常黝黑,嘴唇紧抿成一条坚硬的线。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最后看了一眼那个仿佛在无声哭泣的傩面,然后转身,

踩着更加沉重、几乎有些踉跄的步子离开。那片沉默的梯田在他身后无尽地蔓延,

像一张巨大的、潮湿的蛛网,无声地吞噬了他的背影。回到派出所木楼,

那股熟悉的、混合着霉木、土腥、廉价烟草和焦虑汗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所里唯一的帮手,年轻干警小杨,

一个刚从警校毕业、脸上还带着稚气的伢子,正坐立不安地擦着那杆老旧的五六式步枪,

看到所长回来,立刻站起身,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和询问。电话铃像一根绷紧的弦,猛地弹响,

尖锐刺耳。小杨接起电话,听了一句,立刻用手捂住话筒,看向石岩,声音发紧:“所长,

是吴阿婆……又打来了……”石岩像是被无形的线拉扯着,动作略显僵硬地走过去,

接过听筒。他的手很稳,但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石所长!岩哥!找到我阿旺了吗?

有信冇?求你,告诉我……”吴阿婆的声音像是被砂轮磨过,

充满了撕裂般的绝望和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透过听筒尖锐地刺入耳膜。

石岩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甚至有些沙哑,但异常平稳,

平稳得近乎残酷:“阿婆,我正在找。我刚从田里回来。我跟你保证,我不会放过任何线头。

我们会找到阿旺的。”他重复着这些早已失去分量的话语,像在念诵一段安抚亡魂的经文。

放下电话,他在原地站了很久,背对着小杨,敦实的肩膀绷得紧紧的。然后,毫无征兆地,

他猛地转身,一拳砸在身后那张贴满了山区地图的木板上!拳头重重地落在尸谷镇的位置,

发出“咚”的一声令人心惊肉跳的闷响!整片木板墙似乎都震动了一下。

小杨吓得整个人一哆嗦,手里的枪油瓶差点掉地上。石岩没有回头,

他只是维持着那个击打墙壁的姿势几秒钟,然后缓缓收回拳头,指关节处,

地图上尸谷镇的标记旁边,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带着湿气的凹痕。他转身,

面无表情地走向里间自己的办公室,木门在他身后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关上了。

办公室的墙上,

贴满了失踪孩子的照片、手绘的地形图、歪歪扭扭的时间线和零散的线索纸条。

田妹崽天真的笑脸、岩宝搞怪的鬼脸、阿旺懵懂的眼神……并排贴着,

与房间里令人窒息的沉闷和压抑形成了最残酷的对比。他坐在那张老旧的木桌前,

台灯是唯一的光源,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他反复翻阅那本红色塑料笔记本,字迹工整,

记录详细,但似乎总在一个关键的节点打转,无法深入,像一头在迷雾里打转的困兽。

他有时会长时间地凝视其中某一页,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出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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