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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靠近与试探

发表时间: 2025-09-25
-------------他们只会说创伤后应激障碍!

怎么不说沈末该下地狱?

"言诺用手指指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目光从最近整理的顾沫西的档案中挪开,落在了手机屏幕上的日期,第11天了,她叹了口气,拨通了顾晚禾的电话。

“顾晚禾,你说你妹妹今天又会去哪儿‘发呆’?”

声音里都是这十几天来堆攒的疲惫。

接手顾沫西的案子后,她的生活仿佛多了一项永不间断的侦探任务,每天睁开眼就要开始推理对方的行踪。

电话那头,顾晚禾无奈的摊摊手,报出的地方却很精准.---"西郊出租屋的房顶上"---"郊区那片快谢了的油菜花地里"---"或者老地方的河边乱石滩…大概率在这些地方之一"---"再不然,就是在公园长椅上,把自己灌得不省人事。”

言诺没想到,这个看似对妹妹疏于关照的哥哥,竟对她出没的角落了如指掌。

言诺听着电话,冷不丁来了句:“你说我接触她这么多天下来,她日常看起来…太正常了,有时甚至让我觉得,也许她真的没病,只是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在活着。”

“言大专家,”顾晚禾在电话那头对她的结论嗤之以鼻,“我劝你一句,别被她的表面骗了。

想了真真解,就得深入‘基层’,打入‘内部’。”

“也对,你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呀,不愧是我男闺蜜,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尽量别烦我”。

“不是,言诺,不至于吧,你怎么能丢下你男朋友。”

“你这样我会很孤独的别离开我言诺”在一声声的假虚假表演下,言诺果断挂了电话。

于是,在顾迟禾的“大力”认同下,言诺制定并执行落实了长达数月的接触顾沫西计划。

河畔咖啡馆的角落,她们常常沉默不语坐一个上午;城郊公园那把褪色的绿漆长椅,她喝醉了总躺在那里;下雨时喜欢淋雨的坏毛病,言诺从不惯着,首接撑伞把大伞硬丢在在她身上。

久而久之,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在日复一日的“偶遇”中悄然滋生。

言诺渐渐能读懂她的情绪:,喝酒是在缓解发病时的痛苦;发呆是在自我调节治愈,拿起画笔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写生是罕见的平稳期。

言诺会尝试着和她聊天:“起风了。”

“你在看什么书哎你手上的红绳子很是特别听说南湖边上的山茶花开的特好,要不要一起去采,到时候我做山茶花饼给你,可好吃了。

顾沫西大多数时间是不怎么搭理她的,但言诺能捕捉到——她的目光有时会看像她,也许她的坚持让她有所动容吧。

情绪不稳定也是时常发生,言诺常遇到她情绪崩塌。

有时是望着路过的一家三口突然开始大哭;有时是画着画突然就踢翻颜料把自己关起来好几天。

有时是醉后蜷缩着,含糊不清地呢喃:“爸爸…沫西的小裙子…好看吗……”时光在无声的陪伴中流淌,不知不觉,盛夏的知了声己变得嘶哑而绵长。

中午她去寻顾沫西时,顾沫西穿着一件白的连衣裙瘫在城郊公园褪色的绿漆长椅上,酒瓶歪歪斜斜的摆放了一地。

“知了——知了——”夏蝉的叫声钻进耳朵,吵得人太阳穴突突跳。

数月来的相处让言诺瞬间察觉到顾沫西今天的状态异常糟糕,顾沫西听见有脚步声,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手里还提着半瓶未喝完的酒。

“言诺。

是你嘛,”她朝着她的的方向走过来,声音混着酒气。

言诺的目光扫过她裙摆下的淤青——估计是喝醉后又磕到哪里了。

对于这般场景言诺早己习以为常。

言诺时常暗自思忖,如果顾沫西未曾遇到沈末,她的生活可能会和现在截然不同吧。

高材生,穿着时尚参加顶级展览开幕式,站在艺术展的聚光灯下,出席各种高校的艺术讲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满身酒气地躺在褪色的长椅上。

"言诺..."她突然抓起酒瓶猛灌一口,威士忌顺着下巴淌进领口,"你知道吗?

他要出来了,你说,他凭什么干干净净重新做人?

我爸妈只剩一胚黄土,连骨灰都没有!

顾沫西满脸通红,眼神中透着愤恨,手里紧紧握着那只刚被喝空了的酒瓶,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言诺上前一步:“好了,别喝了”,手刚碰到酒瓶就被狠狠甩开,手背撞在长椅的扶手上,疼得发麻。

心里一紧,难道这几个月建立起的微弱平静终将要被打破了嘛,她硬着头皮"沫西,上周医生才说过...你胃出血,要戒酒——胃出血?”

顾沫西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露出刺眼的疤痕:"这儿更疼!

每次看到都痛极了!

"她发疯般撕扯衣领,布料撕裂声里露出肩胛骨上的咬痕和被烟头烫过留下的伤痕。

“顾沫西,好了,没事了,看着我,深呼吸。”

言诺的声音发颤,伸手想去抱她,“这么多年了,放过自己吧。”

顾沫西脚步突然停顿。

:“我过的蛮好的,没什么放过不放过”她硬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其实..没...没有....!”

酒瓶被她摔在地上。

然后摇摇晃晃地又走到公园的椅子旁毫无形象的躺了上去。

“沫西,这里热,我们回家睡,好不好?”

言诺蹙紧眉头跟上,小心地握住她的手腕。

“不回去…这儿舒服…”她闭着眼,执拗地嘟囔,带着浓重的醉意。

医生?”

顾沫西突然又翻身坐起,言诺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身体往后倾斜。

她扯下头上的束发带缠住颤抖的手,"他们只会说创伤后应激障碍!

开一堆苦的要死的药,让我反复去回忆那些该死的场景,她的声音突然拔高:“他们怎么不说沈末该下地狱?

"言诺愣了半晌,这是顾沫西第一次当着她的面提起沈末的名字,还没等她回应,顾沫西又突的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你不是喜欢跟着我嘛,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傍晚的晚霞很美。

这一次,当顾沫西抓住她的手腕时,数月的跟随,那些零星破碎的情绪瞬间在她脑海闪过,让这只冰冷颤抖的手握住她时,她不再是仅仅接受了一个委托,而是决定真正走进她的世界。

她反手回握住她:“好,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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