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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12

床头柜的黄铜把手冰冷刺骨,仿佛一下子攥住了我心脏最脆弱的部分,冻得我指尖发麻。

这冰冷,与片刻前柳如烟说出“分手”二字时的眼神如出一辙——那不是愤怒的火,

也不是悲伤的水,而是一种耗尽所有热情后、灰烬般的死寂与冰凉,

一种刻意为之的、将我推开的疏离。我僵在卧室门口,像一个被遗弃的木偶,线断了,

只能无力地看着她背对着我,机械地收拾行李。她纤细的背影在昏黄的床头灯下拉得很长,

投在墙上,显得那么单薄,却又那么决绝,仿佛没有任何力量能够让她回头。窗外,

是魔都永不落幕的繁华夜景,霓虹闪烁,车流如织,勾勒出冰冷而璀璨的天际线。

往常觉得这夜景是活力的象征,此刻却只觉得它无比刻薄,像无数双嘲讽的眼睛,

窥视着我的狼狈和失去。喉咙干涩得发疼,仿佛被粗糙的砂纸反复打磨过。

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声音嘶哑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就因为我是个穷小子,

配不上你现在的生活,是吗?” 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倒刺,从胸腔里硬生生扯出来,

鲜血淋漓。我曾以为我们的感情坚不可摧,足以对抗世俗的衡量,

此刻却在她沉默的背影前显得如此可笑。柳如烟的肩膀几不可查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像是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但她依然没有回头。她只是停顿了那么一瞬,

然后更用力地将那件我送她的、她曾说最柔软最温暖的米白色毛衣,

用力塞进已经满当当的行李箱里,仿佛要将所有过去的温存都彻底挤压、封存。最后,

“嗤啦”一声,她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链。那声音在过分寂静的房间里尖锐得刺耳,

像一道无形的闸刀,骤然落下,斩断了我们之间的一切。“陈默,我们结束了。

”她的声音平静得近乎诡异,没有波澜,没有情绪,像是在宣读一份与她无关的公文,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一股荒谬至极的酸楚直冲我的鼻腔,我几乎要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给不了她想要的?如果她知道我是谁,知道我的银行卡余额后面跟着多少个令人眩晕的零,

边那栋足以象征魔都财富与权势的、熠熠生辉的双子塔大厦顶端骄傲地镌刻着我家族的姓氏,

她还会用这种平静到残忍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吗?愤怒,夹杂着被轻视的耻辱和被背叛的痛苦,

像灼热的岩浆在我胸腔里翻涌、咆哮,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三年了!

我小心翼翼地将那个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甘之如饴地穿着平价T恤,挤着地铁,

和她一起吃路边摊,计算着超市折扣,

只是因为厌倦了那个金光闪闪的世界里围绕而来的虚伪与奉承。我以为柳如烟是不同的,

她单纯、善良、坚韧,爱的是我陈默这个人,

剥离了所有外在光环的、最本质的灵魂——至少,在过去的整整三年里,我对此深信不疑,

并视若珍宝。可如今,这珍宝骤然碎裂,碎片割得我体无完肤。原来她终究也不能免俗吗?

也要在我最引以为傲的、关于真爱的信仰高地上,插上现实与物质的旗帜,然后决然离去?

像所有我曾冷眼旁观、嗤之以鼻的世俗之人一样?“你确定吗?

”我的手指在旧牛仔裤口袋里死死攥紧,那张冰冷、坚硬、代表着我另一个世界的黑卡边缘,

深深地硌疼了我的掌心,也刺痛着我摇摇欲坠的神经,“也许你根本不了解我,

不了解我能给你什么。” 我几乎是在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

带着最后一丝不甘的试探和挣扎。柳如烟终于缓缓转过身来。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几乎透明,像是久未见阳光的细瓷,

眼底沉淀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浓得化不开的疲惫与哀伤,仿佛承载了千斤重担。

但在当时被愤怒和失望蒙蔽了双眼的我看来,那只剩下令人心寒的冷漠。“我了解得够多了。

”她勉强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泣还要难看的微笑,声音轻得像叹息,“对不起,陈默,

就让我们……好聚好散吧。”她低下头,避开我的目光,拉起行李箱的拉杆。

轮子在地板上发出单调而刺耳的“咕噜”声,一声声,像是毫不留情地碾过我的心口,

留下满地狼藉。我死死地盯着她走向门口的背影,脑子一热,

不顾一切、脱口而出真相的冲动再次猛烈地撞击着我的喉咙——说出我的姓氏所代表的一切,

看她是否会因此后悔!但就在她的手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

她的身体忽然不受控制地轻微晃动了一下,脚步踉跄。她下意识地抬起右手,

用力按住了右腹上方,额头上瞬间沁出一层细密冰冷的冷汗,眉头紧紧蹙起,

似乎在强忍着极大的痛苦。“你怎么了?”我几乎是本能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心中翻腾的愤怒瞬间被一种更深切、更原始的关切所取代,伸手想要扶住她。

“没事……”她迅速避开了我的触碰,声音微弱却带着一种异常的坚持,甚至带着一丝哀求,

“只是有点累,没睡好。别跟来,陈默,求你……给你,也给我自己,

留最后一点尊严和空间吧。”门被轻轻带上,没有巨响,只有一声轻微的“咔哒”落锁声,

像一声沉重而无奈的叹息,最终在我和她之间划下了一道冰冷的界限。我僵立在客厅中央,

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耳边嗡嗡作响,

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以一种残酷的方式加速崩塌、解体。三年倾心付出的感情,

无数个日夜的陪伴与温暖,原来就这么不值一提?脆弱得敌不过现实的压力?

因为我付不起市中心那套她曾偶然驻足欣赏过的公寓的首付?

热气腾腾、烟火气十足的大排档而不是那些需要提前数月预订、规矩繁多的米其林星级餐厅?

因为我送她的最贵的礼物,只是那条她当时惊喜万分、珍藏至今的施华洛世奇水晶项链?

强烈的耻辱感和被否定的痛苦像炽热的岩浆,烧灼着我的每一根神经,几乎让我疯狂。

我要让她知道她错过了什么!我要让她为今天这个愚蠢而短视的决定后悔终生!

一种近乎偏执的念头占据了我的大脑。我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猛地冲进还残留着她淡淡气息的卧室,赤红着双眼,

出她留下的什么东西来发泄我无处安放的愤怒——也许是床头柜上我们笑得灿烂的合影相框,

也许是她睡前最爱翻看的那本毛边了的《小王子》,我要把它们统统狠狠地扔进垃圾桶,

就像她今天干脆利落地抛弃我那样!我猛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由于用力过猛,

抽屉滑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里面整齐地放着一些她没带走的零碎物品:一支她用秃了色的豆沙粉口红,

一板已经按粒吃光、只剩银色铝箔和塑料底板的药板,几枚散落的壹元硬币,

还有一个看起来有些时间、边角磨损的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文件袋上没有贴任何标签,

但摸起来鼓鼓囊囊的,似乎塞满了纸张。我皱起眉头,疑惑地将它掏出来,

心里暗自思索她会把什么重要的东西单独放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

一种莫名的直觉让我的心脏微微加速跳动。我粗暴地撕开密封线,一叠打印纸滑落出来,

然是一张熟悉的、带着她娟秀字迹的纸条:我亲爱的默:若在某个飘着淡淡灰尘气息的午后,

或是星辰低垂的静谧夜晚,你偶然发现了这纸短笺。那么,

请先替我收好那一刻你或许会皱起的眉头,不要为我感到一丝一毫的难过。我这一生,

行过许多路,看过许多云,却只在遇见你之后,才真正找到了灵魂的归处。

那些与你并肩的时光,是我生命银河里最璀璨的星尘,足以照亮我所有的过往与轮回。所以,

请务必记得:爱你,是我做过最轻易、最坚定,也最永不后悔的决定。这份爱,

如同我的呼吸,它不曾,也永远不会停止。—— 你的烟短短两行字,

却像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我被愤怒充斥的脑海。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然后开始疯狂地擂鼓,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像冰冷的藤蔓,瞬间攫紧了我的喉咙,

几乎让我无法呼吸。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翻开那叠厚厚的文件。

首页上,

病情告知书及手术建议”患者姓名:柳如烟性别:女年龄:26诊断:肝细胞癌HCC,

中期伴局部转移门静脉右支癌栓形成主治医师:张远文 教授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手指颤抖得更加厉害,纸页在寂静的空气中发出哗啦啦的哀鸣,

像是死神无声而冰冷的宣告。我强迫自己继续翻下去,一页,又一页。

CT和MRI的影像评估报告……那些冰冷晦涩的医学术语在我眼前模糊成一片扭曲的符号,

唯有几个残酷的字眼反复地、清晰地、用力地刺入我的脑海,

“门静脉侵犯”、“预后需谨慎评估”、“建议尽早行肝切除术及术后综合治疗”……最终,

我的目光落在最后一张纸上。那是一张打印清晰的费用预估单,

冰冷的数字、理性的条款和毫无感情的宋体字,像一枚坚硬的秤砣,

坠向了我心底最坚硬的地方。

、护理及各类杂费预估:约¥100,000总计:约¥780,000在纸张最下方,

有一行冷静到残酷的打印小字:“以上为初步预估,

实际费用可能根据治疗过程及患者具体情况有所调整。”而在这行冰冷的小字下面,

得让我心碎的、此刻却显得如此无力而绝望的清秀笔迹:“本人已充分了解病情及治疗方案。

因个人经济原因,无力承担后续治疗费用,经慎重考虑,

自愿放弃手术治疗及相关建议干预措施。后果自负。”签署日期:三天前。轰隆——!

仿佛有一枚炸弹在我的耳边、在我的脑海里、在我的整个世界轰然炸开!

巨大的轰鸣声淹没了所有感官,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在扭曲、旋转、崩塌。

她离开我……不是因为钱!不是因为嫌弃我穷!也不是因为她向往更富足的物质生活!

这笔对她而言如同天文数字、足以压垮所有希望的巨额费用,对我而言,

不过是我名下众多账户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零头!我终于明白了!一切都有了解释!

她最近几个月总是莫名的疲惫不堪,脸色苍白,

我还玩笑说她变成了“林黛玉”;她为什么突然以“工作太累”为借口,

辞去了那份她曾经热爱、拼搏多年才得到的设计师工作;她为什么食欲不振,迅速消瘦,

我曾心疼地责怪她不好好吃饭;她为什么在我们亲密时常常推脱,

总说“不舒服”、“有点累”……还有,她为什么选择在今天,用那种方式,说出那些话,

毅然决然地要离开我。不是她不爱了,不是她厌倦了,

更不是她嫌弃和我在一起过的清贫日子。是她病了,病得很重很重,

重到需要近八十万来换取一丝生的希望,而她,

以为我们两个人加起来一下子也拿不出这笔钱。所以她选择用最残忍的方式推开我,

独自一人默默地承担这一切,默默地走向那个她以为无法改变的结局,

只是为了……为了不拖累我。“很庆幸……”我哽咽着,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决堤而出,

模糊了视线,一滴滴砸落在纸上,晕开了她那句决绝的“自愿放弃治疗”,

也仿佛要烫伤我那颗因后知后觉而痛悔万分的心,

“一切都还来得及……还来得及……”我像是从一场噩梦中骤然惊醒,

发疯似的摸索全身的口袋,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那冰冷的手机。解锁,翻找通讯录,

那个被我置顶却三年未曾拨打的号码,此刻像唯一的救命稻草。我用力按下拨号键,

将手机紧紧贴在耳边,仿佛这样能更快地得到回应。仅仅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接通了。

仿佛电话那头的人,三年来一直就在等着这个呼唤。“小默?

”电话那头传来父亲惊讶却难掩急切的声音,

背景音里惯有的沉稳被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打破,“真是你吗?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三年了,你知道…”“爸,”我粗暴地打断他,声音破碎不堪,

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泪水和绝望,“我需要帮忙,现在,立刻!非常紧急!”没有寒暄,

没有解释,但父亲似乎从我从未有过的慌乱语调中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没有多问一句,

只是迅速回应:“位置,事情,需要什么。说。”半小时后,

我已经如同一个即将溺毙之人终于抓住浮木般,站在了瑞金医院肝胆外科护士站前。

我带来的那份从柳如烟藏起的文件袋里取出的病历复印件,此刻重若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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