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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25

庆国的旱情,已然持续了第三个年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京城外的万顷良田,

昔日稻浪翻滚,如今却龟裂如老叟掌心深深刻下的纹路,绝望地延伸至天际。河道干涸,

***着灰白嶙峋的卵石,像是大地枯朽的骨骼。连护卫京畿的护城河,水位也一降再降,

露出了深陷的、散发着淤泥腐朽气味的河床。市井街面,米价如脱缰野马,一日三涨,

人心惶惶,愁云惨雾笼罩着整个王朝。耐旱的草木也失了精气神,叶片蔫蔫地卷着焦黄的边,

一阵干热的风掠过,便无力地簌簌落下,宛如这天地间一声声无声的悲叹。

万宁公主立于高高的宫门丹墀之上,鎏金宫装上的凤凰衔珠纹饰,

在惨白日光下也失了往日的璀璨华彩,变得沉甸甸的。她极目远眺,视线所及,

是京城外灰蒙蒙、毫无生机的荒野。风拂过她略显清减的脸颊,带来的是灼热的尘土气息。

她蓦然转身,华美的裙摆扫过冰凉的汉白玉栏杆,声音清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穿透了沉闷的空气:“父皇,女儿愿往西山净严寺,斋戒沐浴,为天下百姓祈福,

求佛祖慈悲,降下甘霖,解我庆国倒悬之急。”御书房内,

龙涎香的气息也驱不散弥漫的焦虑。庆帝凝视着眼前这个自幼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女儿,

眉头紧锁,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净严寺远在西山,路途崎岖,寺中清苦,

他如何舍得让这金枝玉叶去受那份风霜寒暑之苦?然而,三年大旱,国库渐虚,流言四起,

朝堂上下,百官束手,祭天祈雨皆不见效。万宁的主动请缨,如同一根微弱却执着的稻草,

飘落在绝望的水面。沉默,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心头,半晌,庆帝终是长长叹息一声,

疲惫地挥了挥手,声音带着沙哑:“罢了,皇儿……你既心意已决,朕……准奏。

多带些侍卫宫人,务必……务必保重凤体。”三日后,皇家仪仗逶迤而行,

万宁公主的车驾抵达了西山脚下的净严寺。寺庙依山而建,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青砖灰瓦,

古朴肃穆,与京城的繁华喧嚣判若两个世界。香火气息混杂着山间草木的清气,袅袅传来,

伴随着隐约可闻的、富有节奏的梵唱诵经声,瞬间抚平了旅途的劳顿,

也让人心神不由为之一肃。万宁卸下了满头珠翠华胜,换上了一袭素净的月白裙衫,

仅用一支普通的桃木簪绾起青丝,褪去了宫装的华美,却更添了几分清丽脱俗。

她跟着引路的小沙弥,踏着青石板路,缓缓走向庄严肃穆的大雄宝殿。虽是暮春时节,

寺内本该是姹紫嫣红开遍,奈何连年干旱,草木亦显凋敝。唯有几株顽强的石榴树,

在庭院角落倔强地绽开了零星几朵花苞,那灼灼的红色,在这片灰扑扑的天地间,

显得格外夺目,像是绝望中迸发出的几点火星。万宁正望着那抹红色出神,

思绪飘向不可知的远方,忽闻前方传来极轻极稳的脚步声,若有似无,

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刹那间,仿佛时光凝滞。来人一身月白僧袍,

洗得有些发旧,却纤尘不染。他身姿挺拔如孤松独立,步履从容,仿佛踏云而行。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清澈,却深不见底,宛如古寺寒潭,映着天光云影,

却波澜不惊,透着一股远离尘嚣的淡漠与疏离。他手中托着几卷经文,眉眼低垂,

似乎世间万物皆不在其心念之中。走过万宁身边时,他只是极淡地颔首,如同清风拂过水面,

未曾泛起半分涟漪,便径直离去,甚至连一丝多余的目光都未曾停留。那惊鸿一瞥,

却像一颗投入万宁心湖的石子,荡开了层层叠叠、不受控制的涟漪。她活了二十载,

宫中见过的青年才俊、王孙公子不知凡几,或温文尔雅,或英武豪迈,却从未有一人,

能如眼前这僧人一般,仅凭一眼,便让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悸动。

那是一种超脱了皮相、超越了世俗的独特气质,清冷,孤寂,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小师父,”万宁下意识地叫住前方引路的小沙弥,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颤,

“方才那位……是哪位大师?”小沙弥双手合十,恭敬答道:“回公主殿下,

那是小僧的师兄,法号无谓。无谓师兄是方丈大师座下最得意的弟子,精研佛法,悟性极高,

只是性子……清冷了些。寺中上下,皆敬称他一声‘佛子’。

”“无谓……佛子……”万宁在心中默默重复着这个名字和称号,指尖无意识地蜷缩,

竟感到微微的发烫。佛子,意味着他已将身心奉献给佛陀,远离红尘万丈。这个认知,

让她心底刚萌生的那点绮念,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却挥之不去的阴影。

**一 涟漪初漾,佛心微澜**自那日起,清静了百年的净严寺,

仿佛注入了一抹灵动而温暖的色彩。万宁公主每日例行的祈福法事之后,

最大的“功课”便成了寻找那个月白色的身影。无谓在藏经阁中静心抄录经文,焚香袅袅,

笔尖在宣纸上沙沙作响,是他与世界对话的唯一方式。万宁便会轻手轻脚地搬来一个小杌子,

坐在离他不远不近的窗边,并不打扰,只是捧着一卷从宫中带出的闲书话本,佯装阅读。

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从书页间飘向那个沉静的背影。偶尔,她会趁他搁笔凝思的间隙,

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清茶,声音轻柔:“师兄,歇息片刻,喝口水吧。”无谓起初恍若未闻,

连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他自幼被方丈收养,在寺中长大,晨钟暮鼓,黄卷青灯,

早已习惯了绝对的寂静与独处。他的世界由佛经、禅理、戒律构成,坚固而清晰。

万宁的出现,像一个突然闯入的、过于鲜亮的音符,打破了他固有的节奏。他本能地抗拒,

用更深的沉默筑起围墙。然而,人心毕竟是肉长的。不知从第几日开始,无谓发现,

自己抄经时,竟会分出一缕心神,去留意身后那细微的动静。那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似乎成了另一种形式的梵唱;若是那声音停顿得过久,他会不由自主地猜想,

她是否是看倦了,或是……睡着了?这种莫名的牵挂,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后山有片开阔的坡地,是无谓平日打坐修禅之所。万宁打听到后,

便也常常“恰巧”出现在那里。她不去近前打扰,只选不远处那株开得最倔强的石榴树下,

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捡拾被风吹落的、依然鲜艳的花瓣。有时,

她会低声哼唱起宫中听来的江南小调,嗓音清甜,旋律婉转,声音不大,

却恰好能随风飘入无谓的耳中。禅坐讲求心无旁骛,一念不生。可无谓发现,

自己的定力正在经受前所未有的考验。那轻柔的歌声,像是最纤细的羽毛,

一遍遍撩拨着他试图沉寂的心弦。他试图摒除杂念,将注意力集中在呼吸上,

集中在经文的奥义上,可那歌声总能找到缝隙钻进来。更让他心惊的是,若某一日,

石榴树下空无一人,山间只剩下风声鸟鸣,他反而会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那熟悉的寂静竟变得有些难熬。他开始下意识地在踏入后山时,

先用目光搜寻那抹素色的身影,若她在,他紧绷的唇角会几不可察地松弛一分;若不在,

那一整日的禅坐,便仿佛格外漫长。寺中用水需从山涧挑取,无谓虽为“佛子”,

亦需身体力行,参与劳作。见他担起水桶,万宁也曾提起勇气,想要帮忙,

却总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他垂眸,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公主乃金枝玉叶,

千金之躯,此类粗重活计,实不敢劳烦。”话语是恭敬的,但那道无形的界限,

却划得清晰而冰冷。**二 刻意疏远,心魔暗生**无谓并非愚钝之人,

他清晰地感知到了自己内心的变化。那是一种细微的、却无法忽视的偏移。抄经时会分心,

打坐时会走神,甚至看到她那明媚却带着几分怯意的笑容时,胸腔里那颗一向平稳跳动的心,

会骤然失了节奏。“此乃魔障!”夜深人静时,无谓在禅房内盘坐,对着摇曳的孤灯,

冷汗涔涔。他是出家之人,自幼便被告知红尘俗世皆是虚妄,贪嗔爱痴乃是苦海之源。

他的使命是修行悟道,追求解脱,怎能对一个女子,尤其是一位尊贵的公主,生出这般妄念?

这不仅是破戒,更是对他多年修行、对方丈教诲的背叛!恐惧和自责如同藤蔓,

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他想起自己的身份——霍云峥,

那个本该随着霍家满门倾覆而湮灭的名字。方丈救命之恩,如山重似海深,他隐姓埋名于此,

既是为避祸,亦是为赎罪,更是对霍家枉死冤魂的一种无声祭奠。

他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和隐秘身世,怎能沾染情爱,将他人,尤其是将她,

卷入可能的危险与纷争?更何况,她是公主,云泥之别,任何牵扯都将是惊世骇俗,

为她带来非议与灾祸。“必须斩断!”无谓下定决心,眼神重新变得冰冷。

他开始刻意地、甚至是粗暴地疏远万宁。当万宁再次捧着温水递来时,

他不再像从前那样默然接过,而是后退一步,双手合十,疏离地道:“多谢公主美意,

贫僧自便即可。”目光刻意避开她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当万宁依旧来到后山石榴树下,

哼起她新学的小曲时,无谓会立刻起身,收拾好蒲团,

一言不发地转移到更远、更僻静的山崖边,用行动划清界限。他听到身后那哼唱声戛然而止,

想象着她错愕受伤的表情,心如刀割,却强迫自己迈出更决绝的步伐。

万宁尝试着找话题与他交谈,询问经义,或是分享宫中趣闻,无谓的回应永远是寥寥数语,

语气冰冷得像腊月的寒冰:“佛法深奥,公主不必深究。”“红尘俗事,与贫僧无关。

”每一个冰冷的字眼吐出,都像是在他自己心上刻下一刀。他看到她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从最初的热情到困惑,再到显而易见的委屈和失落,他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才能维持住表面那层坚硬的冰壳。万宁确实委屈极了。她生于帝王家,自幼万千宠爱在一身,

何曾如此小心翼翼地讨好过一个人?又何曾受过这般接连不断的冷遇?她有时也会赌气地想,

罢了,不过一个冷面和尚,何必自讨没趣。可每当她想要放弃时,总会捕捉到他转身离去前,

那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极力压抑的挣扎与痛楚。那眼神告诉她,他的冷漠并非出于厌恶,

而是源于某种更深的束缚与煎熬。这让她心疼,也让她那点不甘心的火苗,

始终无法彻底熄灭。**三 离别在即,

情愫难抑**时光在这种无声的拉锯中悄然流逝。七七四十九日的祈福法事即将圆满,

庆帝催促公主回宫的圣旨也送到了净严寺。接到圣旨的那一刻,万宁心中五味杂陈。

既有对京城的思念,更有对这片清净之地、特别是对那个冷热不定的人的不舍。

她心中还存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或许,在离别面前,他会有所不同?她匆匆寻遍寺院,

最终在大雄宝殿外的石阶上看到了无谓。他正站在那里,

目光投向山下那条蜿蜒的、通往繁华尘世的路,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孤寂。

夕阳给他的月白僧袍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边,却化不开那周身弥漫的冷清。“无谓师兄,

”万宁走到他身后,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明日便要回宫了。

”无谓的身形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脸上。几日不见,

她似乎清减了些,眼眶微红,强装镇定,却掩不住那份离别的黯然。这一眼,

几乎击溃了他连日来筑起的所有防线。

一股强烈的、从未有过的冲动涌上心头——他想留下她,想对她说些什么,

想告诉她这些日子自己的挣扎与真实心意。他的嘴唇微微翕动,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撞击着肋骨,发出无声的呐喊。然而,目光触及自己身上的僧袍,想起方丈的期望,

想起霍家的冤屈,想起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那刚刚燃起的火花,

瞬间被冰冷的现实浇灭。千言万语,最终凝固成一句更加疏离、更加伤人的话,

从他紧抿的唇间挤出,带着刻意伪装的平静:“山高路远,望公主……一路保重。

”话音落下的瞬间,无谓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底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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