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叫许星河，今年23岁，刚刚大学毕业。如果时间能倒流，我一定不会在毕业典礼那天，
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冲上台去亲了我们商学院最年轻的客座教授——周砚臣。是的，
你没听错。我亲了他，还是当着三千多人的面。但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天我喝了闺蜜递来的维C泡腾片，可谁知道那居然是她从荷兰带回来的特殊糖果。
等药效发作的时候，我已经坐在礼堂里了。当时的我意识模糊，
只觉得台上那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特别好看。他在讲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满脑子都是——天啊，他的喉结好性感，他的手指好修长，他笑起来眼角有细纹但是好迷人。
然后，在他演讲结束准备下台的那一刻，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踩着高跟鞋冲上台，
踮起脚尖，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了他。全场死寂。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住了，
但是……他没有推开我。那个吻大概持续了五秒钟。当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
他的手正扶在我的腰上，而台下已经炸开了锅。天啊！许星河疯了吗？她怎么敢？
那可是周砚臣！完了完了，她要被开除了吧……我的脸烧得像火一样，
推开他转身就跑。跑出礼堂的时候，我听见他在话筒里说：抱歉，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他的声音依然沉稳，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我知道，一切都完了。果然，
不到一个小时，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学校。我的手机被打爆了，微信消息999+，
我妈的电话一个接一个。许星河！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我妈在电话里咆哮，你爸已经气得住院了！我们老许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想解释，
可是谁会相信我是被下药了呢？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太扯了。更要命的是，
当晚学校的论坛上就出现了各种版本的故事：许星河暗恋周教授已久，
终于在毕业典礼上表白商学院之耻！女学生当众骚扰年轻教授
据说许星河家里有点关系，想借此上位每一条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连续三天没有出门。闺蜜林悦悦来道歉，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对不起星河，我真的不知道那个糖果劲这么大，
我以为就是让人兴奋一点而已……我苦笑：算了，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她担心地看着我。怎么办？我也不知道。
原本拿到的那家投资公司的offer，在事发第二天就通知我经过慎重考虑，不太适合
。翻译过来就是：我们不要名声这么差的人。家里更是炸开了锅。我爸虽然没有真的住院，
但确实气得血压飙升。我妈每天都要打电话来骂我几句，说我丢尽了他们的脸，
让他们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你表妹小雨都知道了！她还问我是不是你精神有问题！
我妈在电话里哭诉，你让我怎么回答？说你被下药了？谁信啊！是啊，谁信呢。
就连我最好的朋友们，也都用一种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的眼神看着我。
只有林悦悦知道真相，但她的证词毫无说服力。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在这座城市混不下去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微信。是一个陌生号码，
头像是默认的灰色。明天下午三点，城西的墨藏咖啡馆，有份工作想和你谈谈。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现在还有公司敢要我吗？不会是什么诈骗吧？可是转念一想，
我现在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于是我回复：好。2第二天下午，
我提前十分钟到了墨藏咖啡馆。这是一家很小众的咖啡馆，藏在梧桐树后面，
如果不是特意找，很容易错过。我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杯美式，一边喝一边等。
三点整，门口的风铃响了。我抬头，然后整个人都僵住了。走进来的人是周砚臣。
他还是那身打扮，深色西装，白衬衫，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看到我的时候，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他径直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许小姐，
你好。我的手在发抖，咖啡差点洒出来：周……周教授……叫我周先生就好。
他打断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一份工作。
我愣住了：工作？是的。他推了推眼镜，我的私人投资公司需要一个助理，
我看过你的简历，你很合适。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可是我……
那天的事，我知道你是被下药了。他淡淡地说，监控显示，
你的朋友在礼堂外给了你一颗东西，之后你的状态明显不对。原来他都知道。
我的眼眶突然有点发热：那你为什么不帮我澄清？他沉默了几秒：因为没有人会信。
而且，这样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是啊，一个年轻教授被女学生当众强吻，
如果他出来说她是被下药的，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人们会觉得他在包庇我，
甚至会猜测我们之间有什么不正当关系。所以，他继续说，我能做的，
就是给你提供一份工作。年薪三十万，双休，五险一金。这个条件好得不真实。为什么？
我问。他站起身，放下一张名片：你有三天时间考虑。如果愿意，周一来这个地址报到。
说完，他就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当天晚上，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林悦悦。
她激动得差点把手机摔了：天啊！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别瞎说。我翻了个白眼，
人家只是出于愧疚。愧疚？她不信，哪有愧疚给这么好条件的？年薪三十万诶！
我们这种刚毕业的，能拿十五万就不错了！她说得有道理，可是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周末两天，我爸妈又轮番轰炸了我一遍。你什么时候搬回家？我妈问，
老这么在外面租房子也不是办法。翻译过来就是：你已经找不到工作了，
还是回家啃老吧。你于阿姨说，她们公司文员缺人，月薪五千，你要不去试试？我爸说。
我咬着嘴唇：我已经找到工作了。什么工作？哪家公司还敢要你？
我妈的声音尖锐起来。一家投资公司，年薪三十万。电话那头沉默了。
然后我妈冷笑：许星河，你是不是疯了还没好？还年薪三十万，你当自己是什么人物？
我不想再解释了：妈，我周一就去上班了。回头我把公司地址发给你。挂了电话，
我看着周砚臣的名片发呆。
简单的几行字： 砚臣资本 CEO：周砚臣；地址：国贸***大厦32层我深吸一口气，
给那个陌生微信号发了消息：周先生，我接受这份工作。几乎是秒回：周一早上九点，
准时报到。3周一早上，我提前半小时到了国贸***大厦。
32层整层都是砚臣资本的办公室，装修简洁现代，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天际线。
前台小姐姐看到我，热情地笑起来：是许星河许小姐吗？周总已经交代了，
您的办公室在最里面。我的办公室？我以为我会和其他员工坐在一起。跟着她往里走，
我发现这层楼的员工不多，大概二十来个，每个人都专注于自己的电脑屏幕。
最里面是一间独立办公室，门牌上写着助理室。推门进去，
里面的配置让我咂舌——最新款的iMac，人体工学椅，还有一个小沙发和茶几。
许小姐，周总说让您先熟悉一下环境，一会儿他会过来。前台小姐姐说完就离开了。
我坐在转椅上，还有点不真实感。大概十分钟后，门被敲响。进来。我下意识地说，
然后意识到这好像应该是我说请进。周砚臣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他今天穿了件烟灰色的衬衫，没打领带，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严肃。
这是你需要处理的工作。他把文件放在我桌上，
主要是行程安排、会议记录、文件整理这些。我点点头：好的。他转身要走，
又停下来：还有一件事。我抬头看他。在公司，我们就当不认识。他说，
那天的事，谁都不要提。我明白。我低下头。很好。他离开了。接下来的一周，
我们就像真的陌生人一样相处。他叫我许助理，我叫他周总。开会的时候，
我坐在角落里做记录；他有应酬的时候，我负责安排司机；客户来访的时候，我负责接待。
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得让我差点忘了那个吻。直到周五下午，我正在整理文件，
手机突然收到我妈的微信。是一张截图，
某个亲戚群里的对话：听说星河那孩子精神出问题了？是啊，毕业典礼上做那种事，
现在工作也找不到她妈说她天天说自己年薪三十万，估计是受***了哎，可惜了，
原本挺优秀的孩子我盯着屏幕，眼眶发酸。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周砚臣走了进来：晚上有个饭局，你跟我一起……你怎么了？
我赶紧擦了擦眼睛：没什么。他皱眉，走过来，看到了我手机上的内容。
空气安静了几秒。介意我坐下吗？他问。我摇摇头。
他拉过椅子在我旁边坐下：被误解的感觉不好受吧。我苦笑：他们都觉得我疯了。
连我亲妈都不信我真的找到了工作。那就让他们看看。他拿出手机，
把你妈妈的微信推给我。干什么？我愣住。加她。五分钟后，
我妈给我打来电话，声音激动得发抖：星河！刚才加我微信的真的是周砚臣？
那个周氏集团的太子爷？我这才知道，原来周砚臣的身份不只是大学客座教授。
他是周氏集团董事长的独子，只是很少在媒体露面。妈，他是我老板。我说。
他他他……他跟我说你是他的首席助理，年薪四十万？我妈结巴了。四十万？
我看向周砚臣，他正淡定地喝咖啡。妈，我晚上要加班，先挂了。挂了电话，
我问他：为什么要帮我？他放下咖啡杯：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什么意思？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天的泡腾片，是有人故意给你朋友的，
目标其实是我。我震惊地看着他。有人想制造丑闻搞垮我，
没想到你朋友阴差阳错给了你。他自嘲地笑了笑，所以，你是替我挡灾了。原来如此。
那个人是谁？我问。我的一个竞争对手。他站起身，这件事我会处理。
晚上的饭局取消吧，你早点回家。他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从下个月开始，
你的工资是四十万。为什么？因为我已经跟你妈妈说了。他笑了一下，我这人，
不喜欢说话不算话。4一个月后，公司有个重要项目谈成了，周砚臣请整个公司聚餐。
地点在一家高级日料店，包场。作为助理，我自然坐在周砚臣旁边。这一个月来，
我们已经形成了默契，他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要什么。许助理真是周总的得力干将啊。
投资部的王总监笑着说，我们都说，周总找助理的眼光真好。
周砚臣淡淡地说：她本来就很优秀。我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夸我。
酒过三巡，气氛越来越热烈。周砚臣平时滴酒不沾，今天却破例喝了不少。周总，
我敬您一杯！周总，这个项目多亏了您……一杯接一杯，我想阻止，
但他按住我的手：没事。他的手很烫，我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来。晚上十点，聚餐结束。
其他人都陆续离开，周砚臣坐在那里没动。周总？我轻声叫他。他抬起头，
眼神有些迷离：许星河。他叫我的名字，不是许助理。我送您回家。我扶他起来。
他很重，整个人靠在我身上。我艰难地扶着他下楼，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送周总回家。
我对司机说。你也上来。周砚臣突然说。我……这是命令。
他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我只好跟着上车。车子在夜色中穿行，车厢里很安静。
我以为他睡着了，正想让司机先送我回家，他突然开口：你恨我吗？什么？我愣住。
那天，我没有推开你。他的声音很低，如果我推开你，你就不会被误解成那样。
我沉默了。可是我推不开。他转头看着我，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你知道为什么吗？我摇头。因为……他凑近我，呼吸洒在我脸上，带着清淡的酒味，
我等那个吻，等了两年。什么？两年前，你在图书馆里撞到我，书撒了一地。
你一边道歉一边帮我捡书，头发散在脸颊边，阳光从窗户照进来，你整个人都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