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客厅的挂钟滴答作响，像是在我心上敲着鼓点。我还没睡，在等丁涵。
她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副总裁，应酬多，晚归是常事。但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晚。
我给她打了七个电话，全都无人接听。就在我准备穿衣服出门去找她的时候，门开了。
丁涵扶着墙，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高跟鞋被她甩在玄关。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熏得我都快醉了。“怎么喝这么多？”我走上前，想扶住她。她却一把推开我，
眼神有些迷离。“别碰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我顾不上生气，
将她半抱半扶地弄到沙发上。“出什么事了？”我沉声问道。丁涵没有回答，头一歪，
直接在沙发上睡了过去，房间里满是酒气。我叹了口气，起身去卧室拿毛毯。回来时，
我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她的双腿。奇怪了？她今天早上出门时，
穿的是我给她买的那双***款的黑色***，上面有暗纹，我记得很清楚。可现在，
她光洁的小腿和脚踝空无一物，***不见了。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难道是喝多了，
自己脱在哪忘了？我压下心头的不安，弯腰去拿她随手扔在地上的爱马仕手提包，
想看看她的手机和钱包还在不在。手伸进包里，却触到一团柔软又有些粗糙的东西。
我把它掏了出来。借着客厅昏黄的灯光，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团黑色的丝织物，
被人揉得不成样子。我缓缓将它展开。熟悉的暗纹暴露在我眼前，
正是我早上亲眼看她穿上的***。只是，它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了。上面满是褶皱和酒渍，
更让我愤怒的是，***的顶端，从大腿根部的位置，被人用蛮力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边缘参差不齐，像是野兽的爪牙留下的痕迹。我拿着这团玩意，手指抑制不住地颤抖。
那一晚，我一夜没睡。手里死死攥着那团破碎的黑丝，坐在沙发上，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卧室的方向。天快亮的时候，丁涵在卧室里翻了个身，
发出一阵含糊的呓语。我鬼使神差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床边。她睡得很沉，
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眉头紧锁，似乎在做什么噩梦。我的心软了一下。或许，
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她可能是在应酬时遇到了麻烦，被人欺负了，
但也是为了这个家在打拼……我不断地为她找着借口，试图说服自己。可总感觉在自欺欺人。
就在这时，她的嘴唇动了一下。
“万董……别……”“求你……万董……”我的大脑像是有惊雷在作响。万董！丁涵公司里，
能被称作“万董”的，只有一个。万氏集团的董事长，万苟庆！
我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张油腻的脸，一个地中海式的秃顶，
还有一个总是挺着啤酒肚的臃肿身材。这个万苟庆，我见过几次。在他们公司的年会上，
他作为董事长出席。万苟庆看丁涵的眼神，我到现在都记得。
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裸的占有欲，像一只毒蛇，窥探着他的猎物。
当时丁涵还笑着跟我解释，说万董就是性格豪爽，喜欢开玩笑。看来，那不是玩笑。
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那撕裂的黑丝，她梦中的呓语，
还有她回来时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所有的线索串联在一起，
指向一个让我无比震惊的真相。我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心里疼痛难耐。
我看着床上这个我爱了十年的女人，她美丽的脸庞在晨光中显得那么无辜。可她的梦里，
却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别……”那一声哀求，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
我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愤怒和屈辱的火焰，瞬间将我的理智燃烧殆尽。上午九点，
丁涵从床上慢慢坐起来。她揉着太阳穴，走进客厅，看到我坐在沙发上，一夜未动。“书涯，
你怎么起这么早？”她那声音带着宿醉后的疲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准备去厨房倒水。我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将那团被我攥了一夜的破***，
扔在了她面前的餐桌上。她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桌上那团黑色的东西上，
脸色一下变得黯淡下来。空气死一般地寂静。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这是什么？
”丁涵的嘴唇抖了抖，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我。“我……我不知道。”“你不知道？
”我冷笑一声，胸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你再好好看看，这是什么！”我的声音很大，
估计邻居都能听得见。丁涵被我吓得一颤，皱起了眉头。“秦书涯，你什么意思？
一大早发什么疯！”她非但没有解释，反而对我发起了脾气。“我发疯？”我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那团***，“你告诉我，你的***为什么会从大腿根被撕烂！你告诉我，
你昨天晚上到底跟谁在一起！你告诉我，你嘴里喊的‘万董’是谁！”我每一个问题，
都非常尖锐。丁涵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她深吸一口气，眼神竟变得异常冰冷。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你再说一遍？”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说，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她针锋相对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秦书涯，你如果不相信我，
我们……”她的话没说完，但我已经全明白了。离婚两个字，已经到了她的嘴边。我的心，
在那一瞬间，彻底凉透了。十年感情，青梅竹马，到头来，面对我的质问，
她连一句解释都不想说吗？好，真好。我站起身，看都没再看她一眼，
抓起玄关的钥匙和外套。“砰！”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摔上了门。…………转天，
我从家里搬了出来，住进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我独自待在房间里，
空虚和无力感将我瞬间吞没。感觉自己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倒在床上，
脑子里乱成一团。离婚吗？这两个字像魔咒一样在我脑中盘旋。我不甘心。十年的感情，
我付出了我全部的青春和爱，怎么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我是一名记者，
骨子里就有一种刨根问底的执着。我必须要弄***相。哪怕真相会把我撕得粉碎。第二天，
我请了假。我动用了一些过去跑社会新闻时积攒的人脉，很轻易就查到了丁涵的行踪。
下午六点，她进了一家名为“静安阁”的高档私人餐厅。我把车停在餐厅对面的马路边，
死死盯着餐厅的门口。半小时后，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门口。车门打开，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下来。地中海秃顶，啤酒肚，还有点驼背，正是万苟庆。
我看着这狗屎正满面春风地走进餐厅。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在静安阁当经理的老朋友的电话。“帮我个忙，你们餐厅二楼靠窗的那个包厢，
把窗帘拉开一道缝。”对方没有多问，很快就办妥了。我拿出相机，换上长焦镜头。镜头里，
丁涵和万苟庆相对而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但丁涵一口都没动。她低着头，
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万苟庆则像一个帝王，靠在椅子上，
一边抽着雪茄，一边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着丁涵。他说着什么，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放肆。
突然，他伸出手，隔着桌子，一把抓住了丁涵的手。丁涵的身体明显一顿，
猛地想把手抽回来。但万苟庆的手很用力，根本抽不回来。他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变本加厉，
身体前倾，另一只手直接伸向丁涵的脸。他那油腻的手划过我妻子的脸颊。
丁涵的脸上写满了屈辱和抗拒，但她却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动作。她只是硬直地坐着，
任由那个男人对她动手动脚。那一刻，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我的妻子，
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此刻却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敢怒不敢言，逆来顺受。那画面，
太让我心痛了。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推开车门，直接冲进了静安阁。“先生，
您不能……”门口的迎宾想要拦我，被我一把推开。我径直冲上二楼，
一脚踹开了那个包厢的门。“砰！”巨大的声响让里面的两个人都是一惊。
万苟庆正准备把手伸进丁涵的衣领，看到我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丁涵则像见了鬼一样，脸色铁青，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书……书涯？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惊慌。我没有理她，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万苟庆。“把你的脏手，
从她身上拿开！”我大声叫嚷。“哟，这不是秦大记者吗？”万苟庆非但没有害怕，
反而慢条斯理地收回手，用餐巾擦了擦嘴，一脸的嚣张和鄙视。“怎么？来捉奸啊？
”他靠在椅子上，用一种看小丑的眼神看着我。“我告诉你，是你老婆主动约我的。
她说你没本事，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想让我给她换个活法。”“你放屁！”我怒吼一声，
抄起桌上的一个酒瓶就要砸过去。“书涯，不要！”丁涵尖叫一声，
冲过来死死拽住了我的胳膊。“你别冲动！你快走！快走啊！”她哭着求我，
用力地想把我往外推。我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心如刀割。“丁涵，你告诉我，
他说的不是真的！”万苟庆看着我们这副样子，笑得更加得意了。他站起身，走到丁涵身边，
当着我的面，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手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秦书涯，看到了吗？
你老婆现在是我的人了。”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轻蔑地说道：“就像我收藏的那些古董一样，你老婆，不过是我的一个新藏品罢了。哦对了，
她昨晚在床上的样子，可比现在带劲多了。”这句话，彻底摧毁了我最后的理智。
我想要弄死这坨狗屎！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是将我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在万苟庆巨大的羞辱和压力下，丁涵的身体开始发抖。她忽然挣脱了万苟庆的怀抱，
做了一个我永生难忘的动作。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是跪万苟庆。是跪我。
她仰着头，满脸泪水地看着我，哀求道：“书涯，我求你了，你先走好不好？
算我求你了……你走吧！”我的妻子，跪在地上，求我离开，好让她和另一个男人独处。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诞，更屈辱的事情吗？我的心，在那一刻，碎了。
…………我像一具行尸走肉，游荡在城市的街头，直到深夜才回到酒店。我躺在床上，
用被子蒙住头，却怎么也无法抹去丁涵跪在我面前的那一幕。屈辱，愤怒，
心痛……种种情绪侵蚀着我的五脏六腑。就在我痛苦得快要窒息时，房门被敲响了。
我没有理会。门外的人却玩命地敲着。“书涯，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是丁涵的声音。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冲过去拉开门。丁涵站在门口，脸上还带着泪痕，
眼睛又红又肿，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看到我，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书涯……”“滚。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就要关门。她却用身体死死抵住门，哭着说道：“你听我解释！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求你，给我五分钟！”看着她卑微哀求的样子，
我的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我松开手，让她进了房间。她一进来，就又跪在了我面前。
“书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抱着我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是自愿的，
我是被逼的！”我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等着她接着说。她哽咽着，
断断续续地将所谓的“真相”说了出来。“那天晚上……公司庆功宴，我被灌了很多酒。
万苟庆假意送我回家，却在车里……在我的水里下了药……”丁涵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脸上充满了痛苦。“等我醒来的时候，
就已经在酒店的床上了……他……他强迫了我……”“他还拍了视频！”这句话，
像晴天霹雳，让我无比愤怒。“他用视频威胁我，如果我不听他的话，
他就把视频发到网上去，让你，让所有人都看到……还要让你丢了工作，
在整个行业里身败名裂！”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书涯，我真的没办法！
我斗不过他！我今天之所以求你走，是不想你冲动之下被他抓住把柄，我不想连累你啊！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她哭得稀里哗啦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委屈和绝望。
我看着她，看着她哭肿的眼睛，心里的坚冰，似乎开始融化。她是被下药侵犯？
被拍视频威胁？她忍辱负重，是为了保护我？这个解释，听起来好像天衣无缝。可是，
我还能相信她吗？…………我坐在床边，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
丁涵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委屈的抽泣。我的脑子很乱。一方面，
万苟庆的嚣张和丁涵的屈辱，让我对她的话信了几分。另一方面，被最爱的人背叛的痛楚，
依然在心口盘踞。我不由地想起，我和丁涵的过往美好。我们是高中同学，
从穿着校服的青涩时光，一直走到今天。我记得她第一次答应做我女朋友时，
脸红得像个苹果。我记得我们大学毕业，挤在十平米的出租屋里，一起吃泡面，畅想着未来。
我记得我跑新闻累到病倒，她守在我床边，三天三夜没咋合眼。这十年来的点点滴滴，
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中回放。十年青春，十年的相濡以沫。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难道她会为了钱，就轻易背叛我们十年的感情吗？我狠狠吸了一口烟，
烟头的火焰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就像我此刻挣扎的内心。许久，我掐灭了烟头。我站起身，
走到丁涵面前，将跪在地上的她扶了起来。她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我看着她的眼睛，
那里面充满了恐惧、无助和……期盼。“你说的，都是真的？”我轻声地问。她用力地点头，
眼泪又流了下来：“书涯，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如果有半句假话，让我天打雷劈！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好。”我说。“十年青春，我信你这一次。”丁涵愣住了，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书涯，你……”“但是，”我打断了她，目光变得锐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