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门的时候，周沉正把林薇按在沙发上亲。我的丈夫，和我最好的闺蜜。
林薇的裙子卷到了腰上，周沉的手掐着她的腿，两个人连我站在门口都没发现。
我手里的诊断书掉在地上，啪的一声，周沉猛地回头，脸色瞬间变了。“苏、苏棠？
”他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衬衫扣子都系错了。林薇慢悠悠地拉下裙子，冲我笑：“哟，
回来得真不巧。”我弯腰捡起诊断书，手指抖得厉害。医生说我可能活不过三十天，
可我的丈夫连三十秒都等不了。周沉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听我解释……”我甩开他，
把诊断书拍在他脸上：“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在我快死的时候睡我闺蜜？
”他低头看了一眼，瞳孔猛地一缩：“……胃癌？”林薇凑过来，瞥了一眼，
突然笑了：“哎呀，真可怜，不过也好，省得离婚分财产了。”周沉没说话，
他的眼神从震惊变成犹豫，最后竟然闪过一丝如释重负。我盯着他，
一字一句地问：“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他没否认。林薇挽住他的胳膊，娇声说：“周沉，
反正她都知道了，不如直接摊牌吧？”周沉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苏棠，我们离婚吧。
”我笑了，把诊断书撕成两半，扔在他脸上。“行啊，那你们记住——”我盯着他们，
慢慢后退，“这三十天，你们最好求神拜佛，别让我活下来。”我转身要走，
林薇忽然喊住我。“苏棠，给你看样东西。”她掏出手机，屏幕亮起，
相册里全是她和周沉的合照。最早那张日期停在三个月前，地点是我和周沉的婚房卧室。
我亲手挑的床单，现在皱成一团，被林薇当背景。周沉没穿衬衫，笑得像没结婚。
第二张是厨房，林薇穿着我的围裙，周沉在后面搂她的腰。第三张更刺眼，浴室镜子，
雾气上写着“薇薇爱沉沉”。我送的口红，被林薇用来在镜面上画心。我一张张滑，
手指僵了。整整一百二十张，每天一张，从不间断。林薇贴到我耳边：“每天你上班后，
他都带我去你家。”“你买的香薰，他说味道太淡，换了我喜欢的玫瑰。”“你炖的汤，
他说太咸，当着我的面倒进马桶。”我听见自己心跳像打鼓，咚咚，咚咚。周沉站在旁边，
嘴唇动了几下，没声音。林薇继续翻，停在一段视频。画面里，我生日那天。周沉端着蛋糕，
对我笑，说老婆辛苦了。镜头一转，他背对我，把蛋糕递给林薇。“她只配吃我剩下的。
”林薇对着镜头亲他，奶油沾在他嘴角。视频结束，客厅安静得吓人。林薇把手机塞回口袋，
耸耸肩：“本来想等你死了再公开，你提前看到也好，省得演戏。”我抬头看周沉，
他低头看地板。我喉咙发干，声音却稳：“原来这三个月，我每天加班，你都在陪别人。
”周沉终于开口：“苏棠，我……”我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手掌发麻，他脸立刻红了。
林薇扑过来要推我，我反手也甩她一巴掌。她尖叫，周沉拉住她，没拉我。我盯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你们欠我的，一天都跑不了。”我转身要走，门铃忽然响。
快递员递来一个文件袋，收件人是我。我拆开，里面是一叠保险单。投保人：周沉。
被保人：苏棠。保额：一千万。受益人：林薇。生效日期：三个月前。
最后一页夹着医院的体检报告，日期是体检当天。我身体状态良好，没有任何疾病。我抬头，
周沉脸色刷一下惨白。林薇也愣住，嘴唇发抖。
我把保险单甩到他们脸上：“原来我根本没病。
”周沉声音发颤：“我……我只是想提前准备……”我冷笑：“准备让我死？
”林薇扑过去抢保险单，指甲划破周沉的脸。“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让她拿到？
”周沉推开她：“闭嘴！”我掏出手机，按下录音播放键。
刚才他们的对话清清楚楚：“等她死了，钱就是我们的。”“放心，我已经安排好意外。
”我关掉录音：“警察已经在楼下。”门被推开，两名警察走进来。周沉腿一软，跪在地上。
林薇尖叫着想跑，被警察按住。我看着他们，声音平静：“你们欠我的，一分不少都要还。
”警察把周沉和林薇带走后，我以为一切结束了。第二天早上七点，门铃响了。
我透过猫眼看到周沉站在外面，脸上还带着昨天被我扇巴掌的红印，手里拎着个保温桶。
我没开门。"棠棠，我知道你在家。"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
"我熬了你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我冷笑："怎么，下毒了？""我查过了，
误诊的事是医院搞错了。"他的声音突然放软，"你开门，我们好好谈谈。"我猛地拉开门。
周沉眼睛一亮，刚要迈步进来，我直接抢过保温桶，当着他的面把粥全倒在了走廊的地上。
粘稠的粥顺着瓷砖缝流开，冒着热气。周沉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挤出笑容："没关系，
我明天再给你送。""不用演了。"我盯着他的眼睛，"警察没告诉你吗？
那份假体检报告我已经交给律师了。"他表情一僵，随即又换上那副愧疚的样子："棠棠，
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你看，我把房子过户给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我扫了一眼，
是房产转让协议。"还有这个。"他又拿出一张纸，竟然是器官捐赠同意书，
"我愿意把肝捐给你，只要你原谅我。"我盯着那张纸看了三秒，突然笑了："周沉，
你连撒谎都不会。林薇怀孕六个月肝功能异常，需要肝源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我当着他的面拨通了律师电话："张律师，有人涉嫌伪造医疗文件，
现在正在我家门口骚扰我。"周沉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挂断，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苏棠，
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反手就是一巴掌，比昨天打得更狠："这一巴掌，是替你爸妈教育你。
"他捂着脸后退两步。我当着他的面重新拨通电话："张律师，麻烦您现在过来一趟，
顺便帮我报警。"周沉终于慌了，转身就跑，连滚带爬地冲下楼梯。我站在门口，
看着他的背影，手指死死掐着门框。这场戏，才刚刚开始。我关上门，
把周沉落下的房产转让协议随手扔在茶几。手机震动，银行短信提示：账户到账五十万，
备注“自愿赠与”。我盯着那行字，胃里一阵恶心。我打开抽屉，翻出旧手机，开机。
相册里存着去年到今年所有照片。第一张，去年我生日，周沉举着蛋糕，笑得很甜，
背景是我们刚买的新房。第二张，同一天，我切蛋糕，他低头看手机，嘴角上扬，
却不是对我。第三张，去年圣诞，我戴着他送的项链，照片角落露出林薇的半截手臂。
我一张张滑，手指越来越冷。去年春节，我们包饺子，
照片里他手腕上的表和林薇今天戴的是一对。去年情人节，我捧着玫瑰，
他背后车窗映出林薇的影子。去年领证纪念日，我闭眼许愿，他却在拍林薇的脚。
我滑到尽头，最后一张停在三个月前。那天我加班到凌晨，回家路上给他发消息：老公，
我好想你。他回：我也想你，早点回来。照片里，同一时间，他搂着林薇坐在我们的婚床上，
床头还挂着我绣的十字绣。我盯着屏幕，眼泪没掉，只觉得胸口被刀割。原来这三年，
他每一句“我爱你”都是对着别人说的。我打开微信，找到和周沉的聊天记录。去年他生日，
我转账13140，备注“老公生日快乐”。同一天，他给林薇转账5200，
备注“宝贝今天真美”。我翻到更早，发现每个月固定同一天，他都会给林薇转钱。
金额越来越大，备注越来越露骨。我合上手机，把旧手机重新锁进抽屉。
茶几上的协议和银行短信像两张嘲笑的脸。我拿起笔，在协议空白处写下两个字：做梦。
然后撕成四片，扔进垃圾桶。早上八点，手机响个不停。我点开，
热搜第一挂着#疯妻苏棠#。文章标题刺眼：豪门太太疑患妄想症，深夜自撞护栏。
配图是我被抬上救护车的照片，脸被拍得清清楚楚。评论区全是骂声：“这女人疯了，
想讹钱。”“老公真可怜，娶了个神经病。”“听说她还逼老公捐肝，太恶毒了。
”我往下翻，看到林薇的账号转发了这条微博，配文：希望大家理解她。
下面一水儿夸她善良。我打开微信，同学群炸了。有人发截图，说我在公司年会撒泼，
说老公出轨，结果没人信。还有人说我在商场抢别人孩子，被保安拖走。我点开视频，
画面里我抱着陌生孩子不放，嘴里喊着我没疯。视频最后，林薇出现，把孩子抱走，
镜头对着我哭喊的脸。评论全是骂我的，说我该进精神病院。我手机响了，是老板。“苏棠，
公司决定让你休假，工资照发，别来上班了。”我想说我没有疯，电话已经挂断。
我打开家门，门口堆满快递盒，上面用红笔写着“疯子”“去死”。我蹲下去，
看到盒子里是烂菜叶和死老鼠。我站起来，邻居指着我窃窃私语。我走过去，他们立刻散开。
我听见有人说：“就是她，疯女人，离她远点。”我回到家，反锁门。手机又响了，
是陌生号码。我接起来，对面骂声一片：“疯女人，你怎么还不去死！”我挂断，关机。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婚纱照。照片里的我笑得很甜，现在像个笑话。我打开抽屉，
找出那张银行卡，卡里是我攒了五年的工资和奖金，一共三十七万八千二百四十六块。
我拿着卡去ATM机，想把钱全部取出来。机器提示：余额不足。我查交易记录，
最后一笔转出在前天晚上，金额三十七万八千，收款人：林薇。
手机银行跳出提示：本次转账已授权，签名是我的笔迹。我翻开手机相册，
找到那张照片：周沉拿着我的手指在一张空白转账单上按指纹，时间是前天晚上，
我被他哄着喝下一杯“助眠牛奶”。我回到家，翻开保险箱，房产证不见了，
只剩下一张复印纸，上面盖着“已过户”红章，过户日期也是前天。我打电话给房管局，
对方说：本人持身份证原件到场，签字按指纹，手续齐全。我打开微信，
看到林薇新发的朋友圈：感谢亲爱的送的婚房，配图是我和周沉的卧室，
床头还挂着我绣的十字绣。我翻到最下面，点赞的人里还有我妈。我立刻打给我妈，
她开口就说：周沉说你得了精神病，把房子转给他是怕你被坏人骗，让我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