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萍显然没想到我付钱还这么多事,但她依旧维持着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们云升的服务,都是明码标价,不懂只能说明您层次不够。”
她挥了挥手,示意服务员将我们引到大厅的休息区。
那里人来人往,都是今晚来消费的客人。
她这是要当众羞辱我。
我的朋友们看不下去,其中一个站出来:“俞总,要不我们先走吧,这钱我来付。”
我抬手制止了他。
今天这事,已经不是一顿饭钱的问题了。
谭萍将那张可笑的账单,用展示牌夹着,立在茶几上,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几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专属包厢气场维护费,十万。我们云升的每个包厢,都由大师调节过磁场,确保客人在里面商谈时气运亨通。这是玄学,你不懂,但有的是人愿意买单。”
“高端人脉圈层过滤服务费,二十万。能进云升的,非富即贵。我们拒绝了多少想混进来的牛鬼蛇神,为您过滤掉了多少潜在的麻烦和风险,这笔费用,难道不值?”
“还有这个,即兴娱乐氛围烘托费。刚才席间,我们有顶级乐师在您包厢外即兴演奏,根据你们的谈话节奏调整曲调,这是艺术的价值。”
她每说一条,周围就响起几声不大不小的议论。
那些目光落在我身上,充满了探究和鄙夷。
仿佛我就是一个想挤进上流社会,却连门票钱都付不起的丑角。
张少杰站在一旁,脸色发白,几次想开口,都被谭萍用眼神制止了。
他就那么看着我,任由他的女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像审判一样羞辱我。
我心里最后一丝对他的情分,也快被磨没了。
“说完了?”我等她说完,平静地问。
谭萍抱着臂,下巴微扬:“说完了。所以,俞先生,现在可以付钱了吗?别再耽误我们做生意。”
“可以。”我点点头,拿出手机,“不过我没带这么多现金,需要我的助理送过来。”
谭萍嗤笑一声:“又来这套?拖延时间?”
“你可以不信。”我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带三百万现金,来云升会所,立刻。”
我特意加重了“三百万”这三个字。
谭萍的瞳孔缩了一下,随即眼底迸发出贪婪的光。
她大概以为,我是被这阵仗吓住了,准备花钱消灾,平息事端。
她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几分看凯子的轻蔑。
“算你识相。”她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说,“多出来的,就当是你今天冒犯杰哥,给我赔罪的茶水费。”
3.
助理的效率一向很高。
不到二十分钟,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提着三个硕大的现金箱,出现在会所门口。
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那三个箱子被打开,一沓沓崭新的红色钞票,整整齐齐地码在里面,在水晶灯下闪着诱人的光。
刚才还对我指指点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
谭萍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钱。
张少杰也惊呆了,他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表弟,你这是干什么?没必要……”
“有没有必要,不是你说了算。”我淡淡地打断他。
我示意助理,将其中一个箱子推到谭萍面前。
“八十八万,你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