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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血债簿-旗杆上的尚书头

发表时间: 2025-09-24
张怀正的人皮灯笼事件,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死水,在京都激起了滔天巨浪,余波久久未平。

羽林卫与京兆府的衙役日夜不停地搜捕,却连“夜帝”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摸到。

恐慌从市井蔓延至朝堂,人人自危,尤其是当年与沈家覆灭有所牵连的官员,更是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翌日,黄昏时分。

血色的残阳如血,涂抹在皇城门前那根高耸入云的旗杆顶端。

那上面常年悬挂着代表大曜皇权的明黄龙旗,威严而神圣。

然而今日,那龙旗却并未升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为骇人、更为亵渎的物事——一颗须发斑白、双目圆睁、写满极致恐惧的头颅。

正是当朝户部尚书,王佑之。

他是张怀正的姻亲兼死党,亦是三年前负责查抄沈家、罗织“罪证”、克扣边军抚恤的刽子手之一。

此刻,他的头颅被一根粗长的铁矛贯穿口鼻,死死钉在旗杆顶端的金矛之上。

凝固的血液染红了旗杆顶部的鎏金装饰,在夕阳下,呈现出一种紫黑色的、不祥的光泽。

旗杆之下,依旧垂着一条白绸,血字淋漓,笔触与昨夜如出一辙,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 “王佑之,贪墨军饷,克抚恤,吸兵血而自肥。

今取其首,悬旗示众。”

> “——血债簿·第二笔,夜帝。”

风一吹,那颗头颅便轻轻转动,圆睁的双眼,仿佛仍在无声地注视着下方巍峨的皇城,注视着那些闻讯赶来、面无人色的文武百官,以及那些惊恐万状的百姓。

“放肆!

猖狂!

猖狂至极!”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御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旗杆顶端,话音未落,却被那头颅空洞的眼神一扫,顿时气短,踉跄着几乎晕厥。

羽林卫再次倾巢而出,试图将王尚书的首级取下。

然而,那铁矛钉得极深,旗杆又光滑无比,尝试了几次都未能成功,反而引得下方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与某种隐秘的期待。

“王尚书……真的贪了边军的抚恤银?”

“听说沈老将军当年麾下那些战死的孤儿寡母,好多都没拿到朝廷发的钱……冻死饿死的不在少数……夜帝……这是在替沈家报仇?

替那些枉死的将士报仇?”

“嘘!

噤声!

不要命了!”

低语声汇成潜流,冲击着官方的定论。

恐惧依旧,但其中似乎掺杂了一些别样的情绪——那是对公道的渴望,对权贵的憎恶。

就在一片混乱之际,皇城那扇象征着无上威严的朱漆大门,轰然洞开。

一队人马缓缓行出。

为首的,竟是一名身着玄色劲装、外罩猩红披风的女子。

她脸上覆着那面熟悉的黄金面具,只露出那只令人心悸的重瞳。

身姿挺拔如松,步伐沉稳,仿佛不是走入这龙潭虎穴般的皇城,而是在自家庭院信步。

她的身后,跟着十二名同样装束、黑巾蒙面的随从。

他们沉默如礁,眼神锐利如鹰隼,行动间悄无声息,却带着一股尸山血海里淬炼出的血腥煞气,让周遭装备精良的羽林卫都不自觉地感到窒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为他们让开道路。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面具女子身上,充满了惊惧、仇恨、探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她行至旗杆下,微微仰头,看了看王佑之的头颅。

重瞳之中,无悲无喜,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仿佛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陈列品。

“夜帝?”

羽林卫统领强忍着心悸,上前一步,手按刀柄,厉声喝问,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便是昨夜杀害张相、今日悬户部尚书首级的逆贼?!”

女子并未看他,只是轻轻一抬手。

她身后一名随从立刻上前,从怀中取出一物,手腕一抖,一面小小的黑色羽旗激射而出,“夺”的一声,精准地钉入了旗杆之上,就在那白绸***旁边。

羽旗迎风展开,上面用银线绣着一只狰狞的夜枭图案,正是“夜帝”的标志,也是北漠黑羽司的徽记!

“逆贼?”

女子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低沉而无波,让人无法分辨其性别,“本座乃北漠黑羽司掌令使,受贵国皇帝陛下之邀,特来商讨边贸互市、联合剿匪事宜。

途经此地,见贵国‘治安’如此……‘独特’,特‘驻足一观’,以资‘借鉴’。”

黑羽司!

北漠那个令人闻风丧胆、专司刺杀与情报的魔窟!

她竟然是黑羽司的掌令使?

还是皇帝请来的?!

众人哗然,羽林卫统领也一时语塞,惊疑不定。

他认得那玺印,更知道北漠的狼子野心。

他不敢动手,只能眼睁睁看着。

女子却不再理会他,目光扫过在场那些脸色惨白的官员,最后落在那***“血债簿·第二笔”几个字上。

“血债……”她轻声重复,仿佛在品味这个词的意味,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如同冰锥,刺入骨髓,“一笔一笔,终须偿。

这才……只是开始。”

说完,她不再多看那头颅一眼,转身,带着她那十二名煞气腾腾的随从,在无数惊惧、仇恨、探究的目光中,从容不迫地向着接待外使的西方馆方向走去。

羽林卫们僵在原地,无人敢阻拦。

夕阳彻底沉入西山,暮色西合。

皇城门前火把次第亮起,跳跃的火光映照着旗杆上那颗孤零零的头颅和那面诡异的黑色羽旗,也映照着每个人脸上复杂难言的神情。

暗处,一些当年与沈家交好、或受过沈家恩惠的寒门小吏、退伍老兵,望着那“夜帝”离去的背影,望着那代表“血债簿”的血字,眼中悄然燃起一丝压抑多年的、微弱的火苗——那是希望的火种。

而在那面具之下,沈如晦的重瞳深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冷的黑暗。

王佑之的死,不过是敲山震虎,拔除爪牙。

她真正的目标,是那盘踞在山巅的猛虎,以及养育了这头猛虎的、整个腐烂的王朝。

她指间的永夜戒,在火把的光下,掠过一丝幽暗的光芒。

戒指内侧的“血契”符文,灼热感更甚。

与此同时,在皇宫最偏僻、最荒凉的西内苑方向,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疯狂与血腥气的波动,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被她敏锐的感知捕捉到。

那波动一闪即逝,却让她重瞳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如同发现稀世猎物般的兴味。

“呵……看来,这深宫里,还藏着一条有趣的‘东西’。”

她无声地低语,身影融入浓重的夜色,朝着西方馆的方向掠去,对那西内苑的“猎物”,暂时按下了捕猎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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