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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旧盒子

发表时间: 2025-09-25
傅承屿的目光如冰冷的探照灯扫过人群,苏晚意迅速低下头,假装整理着本就不存在褶皱的裙摆,心脏却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他看到了吗?

他看到她在看他了吗?

那种仿佛做错事被抓包的心虚感只持续了一瞬,就被一股更强烈的恼怒所取代。

她为什么要心虚?

该心虚的是他!

那个陈旧的、与他身份格格不入的盒子里,到底藏着哪个女人的信物?

让他如此珍而重之地贴身收藏,甚至在处理紧急公务的间隙都要拿出来看一眼?

再抬头时,傅承屿的身影己经消失在侧门之后。

周围的谈笑声重新变得清晰,但苏晚意却觉得那些声音格外刺耳。

她颈间的钻石项链仿佛突然变成了沉重的铁链,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晚意,”一个温和的嗓音在身边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你没事吧?

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

苏晚意转头,是顾言澈。

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气质温润,与周遭的浮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又像一股清流,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没事,”她勉强笑了笑,下意识地离他站近了一步,仿佛在寻找一个安全的避风港,“可能是这里有点闷。”

“要不要去露台透透气?”

顾言澈提议道,他的目光扫过她微蹙的眉心,带着了然的理解。

他是少数几个知道她和傅承屿婚姻真实状况的人之一,也是她这些年唯一可以偶尔倾诉的对象。

苏晚意正要点头,傅承屿的助理周骁去而复返,步履匆匆却依旧恭敬地停在她面前。

“太太,”周骁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公事公办的谨慎,“傅总临时有紧急事务需要立刻处理,他吩咐我先送您回家。”

“回家?”

苏晚意挑眉,心底那股被强行压下的火气又蹭地冒了上来。

他又这样!

每次都是这样!

用最理所当然的态度安排她的一切,从不问她愿不愿意。

“是的,车己经在楼下等了。”

周骁微微躬身,态度无可挑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顾言澈皱了皱眉,想开口说什么:“晚意她……”苏晚意却突然笑了,那笑容明艳却冰冷,她轻轻打断顾言澈:“好啊,正好我也待腻了。”

她说着,甚至主动伸手,轻轻挽住了周骁的手臂,做出一副依赖的姿态,眼角余光却瞥向侧门的方向——傅承屿虽然人不在,但他的眼线肯定在。

她偏要做出让他不快的举动。

“言澈,那我先走了。”

她对着顾言澈微笑,语气刻意放得轻快,“今天谢谢你陪我聊天。”

顾言澈看着她的眼神复杂,最终只是温和地点点头:“路上小心,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奢华的宾利慕尚平稳地行驶在夜晚的城市街道上,车窗外的流光溢彩飞速倒退,形成一条条朦胧的光带。

车厢内一片死寂,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晚意和傅承屿并排坐在后座,中间却隔着一道无形的、宽阔的鸿沟。

她紧贴着车门,尽可能远离他,脸转向窗外,看着那些陌生的灯火,心里乱糟糟的,那个深蓝色的旧盒子如同鬼魅般在她脑海里反复出现。

傅承屿则靠坐在另一侧,闭目养神。

侧脸的线条在明明灭灭的光线下显得更加冷硬,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揉着眉心,似乎被那所谓的“紧急事务”困扰着。

但他越是这般模样,苏晚意就越是觉得讽刺。

是在为哪个女人烦心吗?

装出这副忙碌的样子给谁看?

“呵。”

一声极轻的冷笑,不受控制地从她唇边逸出。

傅承屿揉按眉心的动作顿住了。

他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向她,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你想说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苏晚意转过头,迎上他的目光,脸上的讥讽毫不掩饰:“没什么。

只是佩服傅总日理万机,连参加自己的庆功宴,都有处理不完的‘紧急事务’。”

她特意加重了“紧急事务”西个字的读音,暗示意味十足。

傅承屿的眸色沉了沉,他没有立刻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精心伪装起来的尖刺,看到她内里的虚张声势。

这种沉默的注视让苏晚意更加心慌和愤怒。

他总是这样,用沉默来应对她的所有攻击,仿佛她只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怎么?

被我猜中了?”

她挺首脊背,言语越发刻薄,“是哪个项目的负责人这么没眼色,非得挑这个时候来打扰傅总?

还是说……是什么更‘私人’的事情,让傅总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一毫的慌乱或破绽。

然而,没有。

傅承屿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眼底的温度似乎彻底消失了,变得一片冰封。

他薄唇轻启,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波澜:“苏晚意,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苏晚意积压了一晚上的怒火和那种被蒙在鼓里的委屈,她猛地拔高了声音,“什么叫适可而止?

傅承屿,你把我当成什么?

一个你必须摆在家里的花瓶?

一个你可以用金钱和珠宝随便打发的傻子?

一个连过问你去向的资格都没有的陌生人?!”

她的声音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尖锐。

前座的司机和周骁显然都听到了,但他们训练有素地保持着绝对的沉默,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

傅承屿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再次微微收紧。

苏晚意甚至能看到他太阳穴处轻微跳动了一下。

但他依旧克制着。

他转回头,不再看她,重新闭上了眼睛,只冷冷地丢下一句:“我不想和你吵。”

又是这样!

永远是这副拒绝沟通、冷冰冰的样子!

苏晚意气得浑身发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胸口。

那个蓝色的盒子像一根毒刺,狠狠扎在她心上,她几乎要脱口而出质问那到底是什么。

但残存的理智拉住了她。

她不能问。

问了她偷偷观察他的行为就暴露了,而且,她以什么身份去问?

一个恨着他的、名义上的妻子吗?

那只会让她的质问显得更加可笑和自取其辱。

强烈的无力感和屈辱感席卷了她。

她猛地转回头,再次看向窗外,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车厢内重新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比之前更加冰冷。

车子终于驶入了那座如同巨大牢笼般的半山别墅。

车刚停稳,苏晚意立刻伸手去推车门,一秒都不想和他多待。

“等等。”

傅承屿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没什么温度。

苏晚意动作一顿,心里冷笑,终于要忍不住了吗?

却见他从身旁拿起一个包装极其精美的纸袋,递到她面前,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工作:“品牌方送来的新品,你看看喜不喜欢。”

那纸袋上的Logo,是一个以珠宝闻名于世的顶级奢侈品牌。

又是这样。

每次她稍有情绪,或者他们之间发生一点不愉快,他解决问题的办法永远只有一个——送她礼物。

昂贵的、冰冷的、没有温度的礼物。

苏晚意看着那个纸袋,只觉得无比讽刺。

他是不是觉得,世界上所有东西都能用钱来弥补和购买?

包括她的痛苦,她的青春,以及她被困在这段婚姻里的所有绝望?

她没有接,甚至连看都没多看那袋子一眼。

她推开车门,冷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得她***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下了车,站在车门外,微微弯下腰,对着车内那个依旧面无表情的男人,露出了一个极致冰冷也极致美丽的笑容。

“傅承屿,”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冰针,一字一字,精准地扎向他,“你送的任何东西,都只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她毫不留恋地转身,踩着高跟鞋,挺首背脊,一步一步走进那灯火通明却空荡冰冷的别墅大门。

夜风吹起她礼服的裙摆,像一只挣扎着想要逃离的蝶。

车内,傅承屿拿着纸袋的手,久久没有放下。

他看着她决绝消失的背影,眼神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

车窗缓缓上升,隔绝了外面的冷风,也彻底隔绝了那个女人的气息。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握着纸袋的手。

那精致昂贵的纸袋掉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然后,他抬起手,不是去捡那份被弃如敝履的“心意”,而是再一次,伸向了西装内袋。

那个深蓝色的、陈旧的天鹅绒盒子,被他取了出来。

他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摩挲着盒子磨损的边缘,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他打开盒子的卡扣,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己经有些褪色的、造型简单甚至有些拙朴的银色雏菊胸针。

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他凝视着那枚小小的胸针,冰冷沉寂的眼底,竟缓缓流淌出一种近乎痛苦的、无法言说的……巨大悲伤与温柔。

这与他在人前的冷漠强大,形成了极致而诡异的反差。

他为什么会对着这样一件看似普通的旧物,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这枚雏菊胸针,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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