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毒心

1 药庐惊变暮春的雨丝带着凉意，斜斜打在“济世堂”的青灰瓦檐上，

汇成细流顺着檐角的铜铃滴落。沈青芜正坐在窗边，

指尖捏着一枚银针刺入面前男子的百会穴，动作稳如磐石。

男子原本抽搐不止的身体渐渐平复，喉间的痰鸣也弱了下去，守在一旁的妇人当即红了眼，

颤巍巍地就要下跪：“多谢沈大夫，多谢……”“先别急着谢。”沈青芜收回手，

指腹轻轻摩挲着银针尾端，声音清冽如雨后山泉，“他这是中风后遗症，

今日只是稳住了气血，后续还需每日施针，再配合我开的药方调理。

”她说着转身去案前写方，素白的衣袖扫过桌角的瓷瓶，

瓶中装着的曼陀罗花粉簌簌落了些许，她却眼疾手快地用指尖拢住，

尽数倒回瓶中——这是她用来制麻醉散的主材，也是旁人眼中的“剧毒”。就在这时，

药庐的木门被猛地推开，雨幕中闯进几个身着玄色劲装的人，为首的男子腰间佩着镶玉弯刀，

面色冷峻：“沈大夫，我家主子有请。”沈青芜握着狼毫的手顿了顿，

抬眼时眼底已没了方才的温和，只剩几分疏离：“我只医自愿求医之人，

不知阁下主子是哪位？”“是靖王殿下。”劲装男子声音沉了几分，“殿下旧疾复发，

京中太医都束手无策，还请沈大夫移步。”他说着上前一步，手按在刀柄上，

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沈青芜看着窗外越下越密的雨，

忽然想起三日前收到的密信——信中说，靖王萧景渊暗中调查三年前沈家被诬陷通敌的旧案，

而她留在这小镇开医馆，本就是为了等一个接近他的机会。她缓缓放下狼毫，

将药方折好递给妇人，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才转身拿起案上的药箱：“走吧。

”马车在雨水中疾驰，车厢内壁铺着厚厚的锦缎，却依旧挡不住外面的寒意。

沈青芜靠在车壁上，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药箱里的一个小锦盒——里面装着一枚雕刻着沈家家徽的玉佩，

是当年父亲被斩首前，偷偷塞给她的唯一念想。三年前，

沈家以“私通敌国、炼制毒蛊”的罪名满门抄斩，唯有她被父亲的旧部救出，

隐姓埋名成了“沈大夫”，一边行医一边查案，而当年给沈家扣上罪名的，

正是如今权倾朝野的丞相柳从安。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在了一座气派的王府门前。

沈青芜跟着劲装男子走进王府，穿过层层回廊，最终来到一座名为“静思院”的院落。

院内种着几株芭蕉，雨打芭蕉的声音格外清晰，正屋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她推门进去，就见一个身着墨色锦袍的男子半靠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

唇边还沾着一丝血迹。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岁，眉眼深邃，即便病得虚弱，

周身依旧透着一股威严。他抬眼看向沈青芜，

目光锐利如鹰：“你就是能治疑难杂症的沈大夫？”“不敢称‘能治’，只是略懂些医术。

”沈青芜走到榻边，伸出手，“请殿下伸出手，让我诊脉。”萧景渊没有立刻伸手，

反而盯着她的眼睛：“听闻沈大夫不仅会治病，还会用毒？”沈青芜指尖微顿，

随即坦然一笑：“医术与毒术本就同源，用之正则为医，用之邪则为毒。

殿下是怕我用毒害您？”萧景渊这才伸出手，手腕上的青筋因虚弱而微微凸起。

沈青芜指尖搭在他的脉上，只觉脉象紊乱，时而急促如奔马，

时而微弱如游丝——这是典型的慢性中毒症状，而且毒素已经侵入五脏六腑，

寻常药物根本无法清除。她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平静：“殿下这病，

是中了‘牵机引’之毒，此毒发作时会让人筋骨抽搐，如同被丝线牵引，若不及时解毒，

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性命。”萧景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京中太医都查不出我中了什么毒，你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有解药吗？”“有，但需要时间配制。”沈青芜收回手，“此毒需要用‘冰魄草’做药引，

而冰魄草只生长在极寒之地，我需要派人去取。在此之前，我会先开一副药方，

暂时压制毒素发作。”萧景渊点了点头，示意身边的侍卫记下。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端着药碗走进来，见到沈青芜时，

眼中闪过一丝敌意：“你是谁？为何会在殿下的房间里？”“这位是沈大夫，来为我治病的。

”萧景渊语气平淡地解释。女子却不依不饶，将药碗放在桌上，走到沈青芜面前，

上下打量着她：“不过是个小镇来的大夫，也敢来王府给殿下治病？要是治坏了殿下，

你担待得起吗？”沈青芜看着女子骄纵的模样，

认出她是丞相柳从安的女儿柳嫣然——当年沈家被抄家时，柳嫣然还曾带人去沈府抢过东西。

她压下心中的恨意，淡淡开口：“我能不能治好殿下，不是靠嘴说的。倒是柳小姐，

既然关心殿下，不如先看看这碗药里有没有问题。”柳嫣然脸色一变，

强装镇定：“你胡说什么！这药是我亲手熬的，怎么会有问题？”沈青芜没有再说话，

只是从药箱里拿出一根银簪，伸进药碗中搅拌了一下。片刻后，银簪的末端竟变成了黑色。

她将银簪举到萧景渊面前：“殿下请看，这药里加了‘鹤顶红’，虽然剂量不大，

但长期服用，只会加重您体内的毒素。”萧景渊看着变黑的银簪，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柳嫣然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殿下，不是我加的！是……是下人不小心弄错了！

”“是不是你加的，查一查就知道了。”沈青芜收回银簪，“殿下，若想安心治病，

还请先清理一下身边的人。”萧景渊挥了挥手，让侍卫将柳嫣然带下去。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萧景渊看着沈青芜：“你似乎对柳家的人，格外了解？

”沈青芜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情绪：“只是曾听闻过柳丞相的威名，至于柳小姐，

也是方才听殿下身边的侍卫提起的。”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

萧景渊虽然在查沈家的旧案，但两人之间还没有足够的信任。萧景渊没有再追问，

只是靠在榻上，闭上了眼睛：“那就麻烦沈大夫了。”2 暗流涌动沈青芜点了点头，

转身去案前写药方。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她看着案上的狼毫，

心中暗暗发誓：柳从安，当年你欠沈家的血债，我一定会一笔一笔地讨回来。而萧景渊，

你若真能为沈家平反，我便助你解毒；若你只是利用我，那我不介意让你也尝尝中毒的滋味。

第二章 暗流涌动接下来的几日，沈青芜一直住在王府的偏院，每日为萧景渊施针、换药。

萧景渊体内的毒素被暂时压制住，气色好了许多，偶尔也会和沈青芜聊几句，

话题大多围绕着医术和毒术。这日午后，沈青芜正在偏院晾晒草药，

忽然听到院外传来一阵争吵声。她循声走去，

只见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老仆正被两个侍卫拦住，老仆手中拿着一个布包，

神色焦急：“我要见沈大夫，我家老婆子快不行了，求你们让我进去！

”沈青芜认出这老仆是王府的杂役，前几日他还来问过她关于风寒的药方。

她连忙走上前：“让他进来吧，我跟你们殿下说。”侍卫见沈青芜开口，便放老仆进来。

老仆见到沈青芜，当即跪了下来：“沈大夫，求您救救我家老婆子，她今日早上突然咳血，

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沈青芜扶起老仆：“你先别急，带我去看看。”她拿起药箱，

跟着老仆穿过王府的侧门，来到一处简陋的院落。院落里堆满了杂物，正屋的门敞开着，

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沈青芜走进屋，就见一个老妇人躺在床上，面色青紫，呼吸微弱。

她连忙上前诊脉，发现老妇人的脉象微弱得几乎摸不到，

而且脉象中带着一丝诡异的凝滞——这是中了“腐心散”的症状，

此毒发作时会让人内脏腐烂，痛苦不堪。她心中一凛，腐心散是一种罕见的毒药，

寻常人根本无法得到，老仆只是个杂役，怎么会有人对他的妻子下这种毒？

她抬头看向老仆：“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见过什么奇怪的人？”老仆摇了摇头，

眼中满是迷茫：“没有啊，我平日里就是在王府里打扫卫生，从来不得罪人。

只是……只是前几日，我在柳小姐的院子外，看到一个黑衣人翻墙进去，当时我没敢声张。

”柳嫣然？沈青芜心中一动，柳嫣然被萧景渊禁足后，一直安分守己，

难道她还在暗中搞小动作？而且老妇人中毒的时间，正好是柳嫣然被禁足的第二日，

这未免太过巧合。她不再多想，从药箱里拿出几味草药，又取出一枚银针，

快速刺入老妇人的几处穴位。片刻后，老妇人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面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沈青芜松了口气，对老仆说：“我先给她施针稳住了气息，等下我会开一副药方，

你按方抓药，每日煎服三次，三日后应该就能好转。”老仆连忙道谢，

眼眶通红：“多谢沈大夫，您真是活菩萨！”沈青芜笑了笑，转身准备回偏院。就在这时，

她看到院墙外有一个黑影闪过，她心中一紧，立刻追了出去。黑影跑得很快，

沈青芜凭借着灵活的身手，一路追到王府的后花园。后花园里种着大片的牡丹，

此时正是花期，姹紫嫣红的牡丹开得格外艳丽。黑影躲在一棵牡丹树后，沈青芜慢慢靠近，

正准备出手，却听到黑影开口：“沈大夫，别来无恙？”这声音有些熟悉，沈青芜停下脚步，

借着月光看清了黑影的脸——竟是当年沈家的旧部林叔！她心中一喜，连忙走上前：“林叔，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叔摘下脸上的面罩，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我是来给你送消息的。

柳从安最近动作频繁，他似乎察觉到你在王府，已经派人去查你的身份了。而且，

他还和北狄的人有勾结，打算在三个月后的围猎大典上，对靖王殿下下手。

”沈青芜心中一凛：“柳从安果然狼子野心！他和北狄勾结，是想谋反吗？”“没错。

”林叔点了点头，“柳从安手中握有一部分兵权，他想借着围猎大典的机会，刺杀靖王，

然后扶持太子登基，自己做幕后掌权者。你一定要小心，柳从安的人很快就会找到你。

”沈青芜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林叔。你也要多加小心，不要被柳从安的人发现。

”林叔又叮嘱了几句，便重新戴上面罩，消失在夜色中。沈青芜站在牡丹花丛中，

月光洒在她的身上，让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她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而她必须在风暴来临之前，找到为沈家平反的证据，同时帮助萧景渊解毒，

阻止柳从安的阴谋。回到偏院时，萧景渊正坐在院内的石凳上，手中拿着一本书。

看到沈青芜回来，他放下书：“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去给王府的一个老仆看病，

他的妻子中了毒。”沈青芜在他对面坐下，“殿下，您知道‘腐心散’吗？

”萧景渊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腐心散’是北狄常用的毒药，毒性猛烈，

寻常人根本无法解。老仆的妻子怎么会中这种毒？”“我也不知道，不过老仆说，

前几日他在柳嫣然的院子外看到过黑衣人。”沈青芜看着萧景渊的眼睛，“殿下，

您觉得这件事和柳从安有关吗？”萧景渊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柳从安野心勃勃，

一直想掌控朝政。如果他真的和北狄勾结，那事情就麻烦了。”他顿了顿，又看向沈青芜，

“你放心，我会派人去查这件事，不会让你陷入危险。”沈青芜心中一动，

萧景渊的话让她感受到了一丝暖意。她原本以为萧景渊只是利用她解毒，但现在看来，

他似乎也在暗中保护她。她看着萧景渊苍白的面容，忽然觉得，或许他们可以成为盟友，

一起对抗柳从安。“殿下，冰魄草的消息有了吗？”沈青芜转移了话题，她知道，

只有尽快为萧景渊解毒，才能让他有足够的实力对抗柳从安。“已经派人去极寒之地寻找了，

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萧景渊说，“在这之前，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不要让柳从安的人抓到把柄。”3 围猎风云沈青芜点了点头，两人又聊了几句，

便各自回房休息。躺在床上，沈青芜却没有丝毫睡意，她想着林叔带来的消息，

想着柳从安的阴谋，想着沈家的冤屈——她知道，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尽快行动起来。

第三章 围猎风云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萧景渊体内的毒素在沈青芜的调理下，

已经稳定了许多，而冰魄草也终于被找到，沈青芜正在抓紧时间配制解药。这日，

皇宫传来消息，皇帝要在围场举行围猎大典，邀请各位王公大臣参加，

萧景渊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出发前，

沈青芜将一瓶刚配制好的解药交给萧景渊：“这是‘冰魄解毒丹’，你每日服用一粒，

三日后体内的‘牵机引’之毒就能彻底清除。围猎大典上鱼龙混杂，你一定要小心，

柳从安很可能会在那天动手。”萧景渊接过药瓶，紧紧握在手中：“你放心，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围场？”沈青芜犹豫了一下，

她知道围猎大典上会有很多危险，但同时也是收集柳从安罪证的好机会。她点了点头：“好，

我跟你一起去。”围场位于京城郊外的一座山谷中，山谷里草木茂盛，适合打猎。

沈青芜跟着萧景渊来到围场时，已经有很多王公大臣和他们的家眷到了。柳从安也在其中，

他穿着一身紫色的官袍，正和几个官员谈笑风生，看到萧景渊时，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柳嫣然也来了，她穿着一身骑射装，看起来英姿飒爽，

但看向沈青芜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敌意。沈青芜没有理会她，

只是跟着萧景渊来到皇帝所在的高台前。皇帝坐在高台上，看着下方的众人，

面带笑容：“今日天气晴朗，正是打猎的好时机。朕宣布，围猎大典现在开始！

谁能猎到最大的猎物，朕就赏他黄金百两，还会赐他‘狩猎之王’的称号！

”随着皇帝的一声令下，众人纷纷骑马冲进围场。萧景渊也翻身上马，

对沈青芜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沈青芜点了点头：“你小心点。

”萧景渊骑马离开后，沈青芜便在高台附近的一棵树下坐下，目光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她知道，柳从安的人随时可能会动手。果然，没过多久，

她就看到几个黑衣人偷偷摸摸地靠近高台，手中拿着弓箭，目标似乎是皇帝。

沈青芜心中一紧，立刻起身，从药箱里拿出一枚毒针，对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手腕射去。

毒针射中了黑衣人的手腕，他手中的弓箭掉落在地上。其他黑衣人见状，纷纷拔出刀，

朝沈青芜冲来。沈青芜并不慌张，她从药箱里拿出几包药粉，朝黑衣人撒去。

药粉落在黑衣人的身上，他们立刻倒在地上，抽搐不止——这是她配制的“麻痹散”，

只要接触到皮肤，就会让人全身麻痹。就在这时，柳从安带着一群士兵冲了过来，

他看到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又看向沈青芜，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大胆妖女，

竟敢在围猎大典上伤人！来人啊，把她给我抓起来！”士兵们纷纷朝沈青芜冲来，

沈青芜却丝毫不惧，她一边躲避士兵的攻击，一边从药箱里拿出更多的药粉。就在这时，

萧景渊骑马回来了，他看到眼前的情景，立刻拔出腰间的弯刀，刀光划破空气，

萧景渊策马冲至沈青芜身前，弯刀精准地格开士兵刺来的长枪，枪杆应声断裂。他勒住马缰，

墨色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苍白的面容因怒意染上几分血色：“柳丞相，你未经朕的允许，

就敢在围场动私刑，是想以下犯上吗？”柳从安脸色一僵，随即又恢复了镇定，

他指着地上抽搐的黑衣人，高声道：“殿下，这妖女在围场撒播毒物，伤人性命，

分明是想行刺陛下！臣此举，是为了保护陛下的安危！”“保护陛下？

”沈青芜从萧景渊身后走出，手中还捏着一包未撒完的麻痹散，“柳丞相，

你说这些人是我伤的，可有证据？倒是你，这些黑衣人身上穿的衣服，是你柳府侍卫的制式，

你敢说他们和你没关系？”柳从安心中一慌，他没想到沈青芜会注意到黑衣人的衣服。

他强装镇定：“一派胡言！这妖女分明是在血口喷人！”就在这时，

皇帝身边的太监尖声喊道：“陛下有旨，宣沈大夫、靖王殿下和柳丞相上前！

”三人来到高台下，皇帝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方才发生的事，朕都看到了。柳丞相，

你说沈大夫伤人，可有证据？”柳从安连忙跪下：“陛下，臣虽无直接证据，

但这些黑衣人是在沈大夫身边倒下的，而且她手中还拿着毒物，这足以证明她是凶手！

”沈青芜也跪了下来，她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太监：“陛下，

这是我配制的麻痹散，虽然能让人暂时麻痹，但并不会伤及性命。而且，

我之所以对这些黑衣人动手，是因为他们手中拿着弓箭，正准备朝陛下射箭，

我是在保护陛下。”皇帝接过瓷瓶，闻了闻，又看了看地上的黑衣人，

眉头皱得更紧了：“来人啊，把这些黑衣人带上来，朕要亲自审问！

”侍卫们将黑衣人拖到高台下，黑衣人已经从麻痹中清醒过来，但依旧浑身无力。

皇帝看着他们，厉声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何要行刺朕？”黑衣人相互看了看，

没有人说话。柳从安见状，心中暗暗着急，他给身边的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悄悄拔出腰间的匕首，准备杀了黑衣人灭口。沈青芜早已注意到柳从安的小动作，

她快速从药箱里拿出一根银针，对准侍卫的手腕射去。银针射中了侍卫的手腕，

匕首掉落在地上。沈青芜冷声道：“柳丞相，你这是想杀人灭口吗？

”柳从安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皇帝也看出了端倪，

他怒视着柳从安：“柳从安，你竟敢指使刺客行刺朕，还想杀人灭口，你可知罪？

”柳从安知道自己已经无法狡辩，他猛地站起身，从腰间拔出佩剑：“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