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门口,我和沈聿舟并肩站着,手里那本红得发黑的离婚证,像一块滚烫的烙铁。
风卷起我裙角,有些冷。就在这时,大门里走出一对璧人,男的英俊,女的娇俏。
是我前夫顾言,和他藏了十年的白月光,林薇薇。他们手里,是鲜红的结婚证。顾言看到我,
眼底闪过一丝愧疚,随即被幸福淹没。林薇薇则挽紧他的手臂,
朝我投来一个胜利者轻蔑的微笑。空气凝固成冰。身旁的沈聿舟,林薇薇的前夫,
那个在商场上杀伐果决的男人,此刻脸色和我一样难看。他忽然侧过头,
镜片后的黑眸深不见底,声音低沉而冷静。“苏晴,要不要,凑合一下?”1.我愣住了。
凑合?和沈聿舟?这个名字在过去几年里,是我心里一根拔不掉的刺。
因为他是林薇薇的丈夫。而林薇薇,是我前夫顾言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顾言的电脑密码是她的生日,钱包夹层里有她的照片,甚至在我们婚床上,
他醉酒后喊的都是她的名字。我曾以为这是我一个人的酷刑。没想到,
沈聿舟也品尝着同样的味道。“凑合?”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沈总,
你这是什么新型的报复行为艺术?”顾言和林薇薇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
顾言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清了清嗓子,“苏晴,真巧。我们……”“领证了。
”林薇薇抢过话头,把红本本在我们面前晃了晃,像是在展示一枚战利品。
她依偎在顾言怀里,眼神却挑衅地看着沈聿舟,“聿舟,希望你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这话说得,好像是她甩了沈聿舟,而不是婚内出轨,无缝衔接。沈聿舟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不是报复,是合作。
”他淡淡地说,“苏晴,他们用背叛来追求所谓的真爱,那我们就用他们的错误,
来成就我们自己的未来。你甘心吗?就这么看着他们幸福美满,而我们像两个被丢弃的垃圾?
”我当然不甘心。凭什么?我陪着顾言从一无所有到事业有成,他功成名就的第一件事,
就是踹开我,去迎接他的白月光。我死死攥着手里的离婚证,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看着眼前刺眼的一对,我深吸一口气,迎上沈聿舟的目光。“好。”我说,“怎么凑合法?
”沈聿舟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他向前一步,当着顾言和林薇薇的面,
极其自然地伸手,将我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动作亲昵,却又带着一丝疏离的尊重。
“很简单。”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足够那两个人听见,“我们结婚。
”2.空气瞬间死寂。顾言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
林薇薇那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眼里的震惊和嫉妒几乎要溢出来。
“你……你们……”她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们什么时候……”“就在刚才,我们决定了。
”沈聿舟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气场。他转向我,
眼神里多了几分我看不懂的认真,“苏晴,你愿意吗?”我看着他。眼前这个男人,
是我前夫死对头的丈夫,是我名义上的“情敌”。我们本该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可现在,命运却把我们捆绑在了一起。我看着顾言震惊到失语的脸,
看着林薇薇那扭曲的表情,一股快意从心底升起。这或许是疯狂的,是不理智的。但在此刻,
我需要这场疯狂来对抗我所遭受的背叛和屈辱。我点点头,声音不大但坚定:“我愿意。
”说完,我甚至主动挽住了沈聿舟的手臂。他的手臂很结实,隔着薄薄的西装料子,
传来一阵令人心安的温度。“走吧。”沈聿舟说,看都没再看那两个人一眼,
带着我转身走向停车场,“婚礼的事,我会安排。”身后,是林薇薇尖锐的叫声:“沈聿舟!
你疯了!你为了报复我,竟然要娶她?”沈聿舟脚步未停。我也没有回头。我知道,
从我答应他的那一刻起,这场荒唐的四角关系,已经进入了全新的篇章。
这不再是他们两个人的爱情故事,而是我们四个人的战争。
3.坐进沈聿舟那辆黑色的宾利里,车厢内的安静让我瞬间从刚才的冲动中冷静下来。
我松开他的手臂,身体往车门边靠了靠,拉开安全距离。“沈总,刚才……谢谢你。
”我低声说。“不用叫沈总,我们现在是盟友。”他发动车子,目视前方,“叫我名字,
沈聿舟。”“……沈聿舟。”我有些别扭地念出这个名字。他似乎很满意,嗯了一声。
车子平稳地驶上马路。“我们的婚姻,只是协议,对吗?”我需要确认这一点,
“我们只是为了……气他们。”“是,也不是。”沈聿舟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那双深邃的眼睛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有压迫感。“苏晴,
我不是一个会拿婚姻当儿戏的人。我们的开始或许不光彩,
但我不希望它仅仅是一场报复的游戏。”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下来。
“我们是两个被背叛的人,抱团取暖也好,联手反击也罢,首先要做的,
是过好我们自己的生活。让他们看到,没有他们,我们过得更好。这才是最狠的报复。
”我沉默了。他说得对。最好的报复,不是歇斯底里,不是纠缠不休,
而是活得比他们更精彩。“我明白了。”我点点头,“那我们的协议内容是什么?
”“很简单。”沈聿舟说,“婚后财产各自独立,互不干涉私生活,但在必要的时候,
需要扮演好恩爱夫妻的角色。对外,我们是合法夫妻;对内,我们是室友和盟友。
直到……某一方想结束为止。”“公平。”我接受了这个提议。“还有一件事。”他补充道,
“你需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我一愣。“这是演戏的必要环节。”他解释道,
“顾言和林薇薇会盯着我们,如果我们分居,这个联盟不攻自破。”我想了想,
确实是这个道理。“好。我那边的东西……”“我让助理去处理。”他语气不容置喙,
“你只需要带上你的人就行。”这很沈聿舟。雷厉风行,霸道总裁。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我和顾言在一起五年,他总说我不够温柔,不够体贴,不像林薇薇那样懂得示弱,
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可沈聿舟这样的男人,真的需要一个菟丝花一样的女人吗?
车子停在一处高档公寓的地下车库。“到了。”我跟着他走进电梯,电梯直达顶层。
门一打开,是一个宽敞得有些过分的平层公寓。黑白灰的色调,极简的设计,
充满了男性化的冷硬气息,就像他的人一样。“你的房间在那边。
”他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间,“主卧的对面,里面有独立的卫浴和衣帽间。
家里的密码是你的生日,你随时可以改。”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开始解袖扣,动作优雅利落。“我们要做盟友,
总得了解一下对方的基本信息。”他淡淡地说,“我看过你的资料。”我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这个男人,心思缜密得可怕。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抬眸道:“别多想,
只是为了合作愉快。你也可以了解一下我的。沈聿舟,32岁,不抽烟,偶尔喝酒,
没有不良嗜好,轻微洁癖,工作狂。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摇了摇头。
“那就先休息一下吧。”他说,“晚上有个酒会,我需要一个女伴。”我立刻明白过来。
这是我们联盟的第一场仗。“好。”我点头,“需要我准备什么?”“什么都不用。
”他走到吧台,倒了两杯水,递给我一杯,“衣服、首饰,陈助理下午会送过来。
你只需要……调整好心态。”我接过水杯,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也温暖了冰冷的胃。
调整好心态。是的,从今天起,我是沈聿舟的妻子,苏晴。我的战争,开始了。4.下午,
沈聿舟的助理陈越果然送来了好几个礼服盒子和首饰箱。“太太,这是沈总为您准备的。
”陈越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干练男人,态度恭敬却不谄媚,“您看一下,
有不合适的我立刻去换。”我打开其中一个盒子,是一条星空蓝的抹胸长裙,
裙摆上缀满了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我不得不承认,沈聿舟的品味很好。或者说,
他很了解什么适合我。我换上礼服,陈越请来的造型师为我做了妆发。
看着镜子里那个容光焕发,甚至有些陌生的自己,我恍惚了一下。上一次这样盛装打扮,
还是我和顾言的婚礼。那天的婚纱,还是我自己掏钱买的。晚上七点,沈聿舟从书房出来,
他换了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气场全开。当他看到我时,
眼神明显顿了一下。“很漂亮。”他由衷地赞叹。“裙子很漂亮。”我客观地评价。
他笑了笑,走过来,非常自然地牵起我的手。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
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走吧,我的沈太太。”酒会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举行。
当我们挽着手走进会场时,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沈聿舟是商界的风云人物,年轻有为,
但一向低调,鲜少携女伴出席这种场合。更何况,他和林薇薇离婚,
林薇薇和顾言结婚的消息,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大家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可现在,
他不仅没有丝毫颓丧,反而带着一个容貌气质丝毫不输林薇薇的女人,高调亮相。
我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探究、好奇、惊讶的目光。“紧张吗?”沈聿舟在我耳边低声问。
“有点。”我实话实说。“把他们都当成白菜。”他语气轻松,“你只需要看着我,
其他的交给我。”我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背脊。不远处,我看到了顾言和林薇薇。
他们显然也看到了我们。林薇薇穿着一身娇艳的红色礼服,妆容精致,本该是全场的焦点。
但此刻,她的风头完全被我盖了过去。她死死地瞪着我,那眼神像是要在我身上烧出两个洞。
顾言的表情则复杂得多。他看着我,看着我身边的沈聿舟,看着我们交握的手,
眼神里有震惊,有不解,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懊恼。好戏,开场了。
5.“聿舟,好久不见。”一个中年男人端着酒杯走过来,是沈聿舟的生意伙伴,张总。
张总的目光在我身上打了个转,笑着问:“这位是……?”“我太太,苏晴。
”沈聿舟介绍得言简意赅,却掷地有声。他手臂微微收紧,将我更紧地带向他怀里,
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姿态。“沈太太?恭喜恭喜!”张总显然很惊讶,但立刻反应过来,
“沈总真是好福气,沈太太气质真好。”“张总过奖了。”我微笑着回应,举止得体,
不卑不亢。几句寒暄后,张总便知趣地离开了。但这个消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迅速在整个宴会厅漾开。“沈聿舟再婚了?”“那个女人是谁?没见过啊。
”“看起来比林薇薇有气质多了。”“这就有意思了,前妻刚和别人结婚,他这边就另娶了,
速度够快的啊。”窃窃私语声不断传来。林薇薇终于忍不住了,她踩着高跟鞋,
拉着顾言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沈聿舟,你什么意思?”她一开口就带着质问的语气,
“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带个女人来气我?”沈聿舟甚至懒得看她,
他低头帮我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柔声问:“累不累?要不要去那边坐一下?
”那副旁若无人的亲密姿态,比任何语言都更有杀伤力。林薇薇的脸都气绿了。
“我在跟你说话!”“林小姐。”我终于开了口,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聿舟现在是我的丈夫,他带我出席酒会,天经地义。倒是你,
作为顾言的妻子,却跑来质问我的丈夫,这似乎不太合适吧?
”我故意加重了“我的丈夫”和“顾言的妻子”这几个字。林薇薇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求助似的看向顾言。顾言的脸色也很难看,他看着我,眼神复杂。“苏晴,
我们之间……没必要这样吧?”他声音干涩,“你和他……是认真的?”“不然呢?
”我反问,“顾总以为我们是在过家家吗?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可是……太快了。
”顾言喃喃道,“我们才刚离婚。”我笑了,笑得有些冷。“顾总,
你和林小姐从我签下离婚协议到领证,用了不到二十四小时。我们这又算得了什么快?
”我字字珠玑,堵得顾言哑口无言。他一直以为,我离开他会活不下去。他以为我会哭,
会闹,会求他回头。他从没想过,我会这么快,这么决绝地开始新的生活。而且,
是和沈聿舟一起。一个在各方面都碾压他的男人。男人的自尊心,让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6.“苏晴,你变了。”顾言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失望,“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人总是会变的。”我淡淡地说,“尤其是被伤透了心之后。我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
我怎么会遇到聿舟这么好的男人。”我说着,仰头看向沈聿舟,眼神里充满了“爱意”。
沈聿舟非常配合地低下头,目光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我也要谢谢顾总。”他开口了,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冷冽的压迫感,“谢谢你,把这么好的苏晴,让给了我。”这一幕,
对顾言和林薇薇来说,无疑是暴击。林薇薇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我,对顾言说:“阿言,
你看看她!她根本就是早就和沈聿舟勾搭在一起了!他们就是故意做戏给我们看!
”顾言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看着我和沈聿舟亲密的样子,林薇薇的话,
显然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他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也背叛了他。这太可笑了。
一个出轨的人,竟然开始怀疑被他抛弃的妻子。“顾言。”沈聿舟的语气冷了下来,
“管好你的妻子。我的太太,还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还有。”他看向顾言,
眼神锐利如刀,“别用你那龌龊的心思来揣度苏晴。当初眼瞎的人是你,现在,
就别再来打扰她的生活。”说完,他不再理会那两个人,牵着我的手,走向了宴会厅的露台。
留给他们的,是两个潇洒决绝的背影。站在露台上,晚风吹散了酒气,
也吹散了我心头的一丝烦闷。“演得不错。”沈聿舟递给我一杯香槟。“你也不赖。
”我接过酒杯,和他轻轻碰了一下。“我们这是……旗开得胜?”他笑了,月光下,
他的笑容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温和。“这只是个开始。”他说,“苏晴,
接下来的路,可能比你想象的要长。”我看着远处城市的璀璨灯火,喝了一口香槟。
酒是甜的,心却是苦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和沈聿舟站在一起,
我心里竟然有了一丝久违的安稳。也许,这场凑合的婚姻,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
7.酒会之后,我和沈聿舟“闪婚”的消息,彻底在圈子里传开了。
我们成了众人眼中最奇特的一对——被前任双双背叛后,火速结合的“复仇者联盟”。
我和沈聿舟的生活,也正式进入了“盟友同居”模式。他是个极其自律的人。
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晨跑,七点半吃早餐,八点准时去公司。晚上无论多晚回来,
都会去书房处理一两个小时的工作。而我,在辞掉了之前为了顾言而做的那份清闲工作后,
决定重拾我的专业——珠宝设计。我把公寓里的一间客房改成了我的工作室。
沈聿舟对此没有任何异议,甚至在我需要采买一些专业设备时,直接让陈越帮我搞定了一切。
我们像两个合租的室友,互不打扰,却又在细节处,保持着一种微妙的默契。
他会在我画图到深夜时,给我端来一杯热牛奶。我会在他加班回家时,给他留一盏玄关的灯。
有一天早上,我起晚了,匆匆忙忙下楼,看到沈聿舟正坐在餐桌旁看财经报纸。餐桌上,
除了他那份三明治和黑咖啡,还有一份给我准备的,加了双份芝士和培根的,
明显热量超标的三明治,以及一杯温热的牛奶。“看你昨晚又熬夜了,补充点能量。
”他头也没抬地说。我心里一暖。和顾言在一起时,他总是嫌我胖,不让我吃高热量的东西。
他说林薇薇十年如一日地保持着九十斤的体重,这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自觉。我坐下来,
咬了一大口三明治,芝士的香气在口腔里弥漫开来。“谢谢。”我说。“盟友之间,应该的。
”他翻了一页报纸,语气依旧平淡。可我却觉得,我们的关系,
似乎正在悄悄地偏离“盟友”的轨道。8.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就被顾言打破了。
他给我打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苏晴,我们能见一面吗?
”“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见的。”我冷冷地拒绝。“就一面。”他几乎是在恳求,
“关于我们之前那套房子,有些东西需要你亲自处理。”我犹豫了。那套房子,
写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离婚时,他主动说房子归我,算是对我的补偿。但我没要,
我觉得恶心。“好,时间地点。”我们约在房子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我到的时候,
他已经在了。几天不见,他瘦了些,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色,看起来有些憔悴。
不再是民政局门口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什么事,说吧。”我开门见山。
他给我点了一杯我以前最喜欢的焦糖玛奇朵,我没碰。“房子……我想卖了。
”他艰难地开口。我挑了挑眉,“那是你的事,不用通知我。”“可是房产证上有你的名字,
需要你签字。”“那就走法律程序,让你的律师联系我。”我不想和他多费口舌。“苏晴!
”他忽然提高了音量,引得邻桌的人纷纷侧目。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烦躁和委屈。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我们好歹夫妻一场,就算离婚了,也没必要弄得像仇人一样吧?
”我差点气笑了。“顾言,到底是谁把我们变成仇人的?是你。在你为了林薇薇,
逼我离婚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仇了。”“我没有逼你!”他辩解道,
“我只是……我只是想追求我的真爱,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理解你?”我看着他,
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陌生又可笑,“我理解你婚内出轨,理解你把我五年的付出当成垃圾,
然后去成全你和你的白月光?顾言,你是不是太自私了?”我的话,像一把刀,
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和薇薇在一起后,
才发现……生活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他忽然说,声音里充满了疲惫。我心里一动,
但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9.“薇薇她……她不像你。”顾言低着头,搅动着面前的咖啡,
“她不会做饭,不爱收拾屋子。家里总是乱糟糟的,外卖盒子堆得到处都是。我说她几句,
她就哭,说我嫌弃她,说我不如沈聿舟对她好。”我静静地听着,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甚至有点想笑。这就是他抛弃一切,也要得到的“真爱”。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真的落入凡尘,他也接不住。“她花钱很大手大脚。”顾言继续抱怨,
“一个月买包包和衣服就要花掉十几万。我公司的资金最近有点紧张,让她省着点,
她就说我看不起她,说沈聿舟以前从来不管她花多少钱。”“总之……我们天天吵架,
都是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很累,苏晴。”他说完,抬起头,
用一种满怀希冀的眼神看着我。“苏晴,我有点后悔了。
还是你……还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好。”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悲哀。为我自己,也为他。
我曾经爱过的男人,竟然是这样一个幼稚、懦弱、拎不清的蠢货。他怀念的,根本不是我,
而是那个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让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去做梦的“保姆”。现在梦醒了,
仙女变成了麻烦,他才想起保姆的好。“顾言。”我平静地开口,“收起你那可怜的后悔吧。
你今天跟我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你想让我同情你?还是想让我拍手称快,
说一句‘活该’?”“我……”他语塞。“房子我会签字,让你的律师联系我。”我站起身,
“以后,不要再因为这种事找我。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的生活是好是坏,都与我无关。
”我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走到门口,我听见他在身后喊我的名字。“苏晴!
你和沈聿舟,你们根本不是真心的,对不对?你们只是为了报复我们!”我没有回头。
是不是真心的,又与你何干?顾言,你已经出局了。10.回到家,沈聿舟竟然也在。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似乎是在处理工作。“回来了?
”他看到我,合上了电脑。“嗯。”我换了鞋,走到他对面坐下。“顾言找你了?”他问。
我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陈越查到他公司的资金链出了问题,正在变卖资产。
”沈聿舟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他会来找你,意料之中。
”我不得不再次佩服这个男人的运筹帷幄。“他……跟我抱怨了很多。”我把顾言的话,
选择性地告诉了他。沈聿舟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林薇薇就是这样的人。”他评价道,
“极度的自我和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她爱的从来不是某个人,
而是那个能满足她所有幻想和欲望的‘供养者’。以前是我,现在她以为是顾言。”“可惜,
顾言的财力,支撑不起她的幻想。”我沉默了。“你不觉得……有点讽刺吗?”我轻声问,
“我们曾经视若珍宝的人,在别人那里,却成了麻烦和累赘。”沈聿舟看着我,眼神深邃。
“苏晴,那不是你的问题。”他说,“是你把他照顾得太好,让他忘记了生活本来的样子。
你把他惯成了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而林薇薇,只是扯掉了那块遮羞布。”他的话,一针见血。
是啊,是我。是我在我们的婚姻里,扮演了母亲的角色,而不是妻子。
是我一手把他推向了那个看似能让他“做自己”的林薇薇。“别想了。”沈聿舟站起身,
走到我身边坐下,“都过去了。”他伸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落在了我的头顶,
轻轻地揉了揉。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他的掌心很暖,暖得我鼻子一酸,
眼泪差点掉下来。我有多久,没有被人这样温柔地对待过了?“我……”我吸了吸鼻子,
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周末有空吗?”他忽然转移了话题。“嗯?
”“陪我去个地方。”他说,“我母亲的忌日,我想带你……去看看她。”我愣住了,心跳,
漏了一拍。带我去……看他的母亲?这已经远远超出了“盟友”的范畴。
11.沈聿舟的母亲安葬在城郊一处环境清幽的墓园。周末,我们买了一束白菊,驱车前往。
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沈聿舟没有说话,侧脸的线条显得有些沉重。我猜,
他和母亲的感情一定很好。到了墓地,他熟练地清理了墓碑前的落叶,把花束轻轻放下。
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位非常温婉美丽的女性,眉眼间和沈聿舟有几分相似。他站在墓碑前,
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才侧过身,对我介绍。“这是我母亲。”“阿姨,您好。
”我对着照片,恭敬地鞠了一躬。“她是个很温柔的人。”沈聿舟的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