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冰封的婚床凌晨一点，陈默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纹路，第无数次翻身。
身旁的林晚背对着他，呼吸均匀得像台设定好程序的呼吸机，
睡衣的布料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两人之间隔着的空隙，能再躺下一个人。
这是他们结婚第五年的常态。上周林晚生日，陈默加班到十点才回家，
玄关的蛋糕盒子还没拆，奶油已经塌了半边。林晚坐在沙发上，没开主灯，只开了盏小夜灯，
暖黄的光落在她脸上，陈默没看清她的表情，只听见她说：“我以为你忘了。”“没忘，
就是太忙了。”陈默把公文包扔在地上，弯腰换鞋，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敷衍。
那天晚上，他们还是分睡在床的两侧，没有生日祝福，没有拥抱，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林晚以前不是这样的。刚结婚时，她会在陈默加班回家时留一盏客厅的灯，端上温好的牛奶，
坐在他旁边陪他看文件，哪怕哈欠连天也不肯去睡。现在她宁愿在书房待到十二点，
对着电脑里的设计图发呆，也不愿跟陈默多待十分钟。陈默也试过改变。
上个月他特意订了情侣餐厅的位置，提前下班去接林晚，
林晚却皱着眉说：“我跟客户约了谈方案，去不了。”后来陈默才从苏晴嘴里知道，
那天林晚根本没见客户，只是一个人在咖啡馆坐了一下午。“你俩这是把婚姻过成冰窖了。
”苏晴在电话里叹气，背景音里能听到张磊敲键盘的“哒哒”声——张磊是程序员，
自从去年接了个大项目，每天回家就扎进书房，连苏晴发烧到39度，
他都只是头也不抬地说“多喝热水，我这儿赶进度”。苏晴的声音突然压低，
像裹了层密不透风的保鲜膜：“陈默，你有没有觉得，咱们俩其实……都在凑活过日子？
”陈默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窗外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没说话，却在心里默认了——是啊，凑活，像两台没油的机器，靠着惯性往前挪。
挂了电话，陈默走到书房门口，林晚还在对着电脑。他敲了敲门，林晚回头，
眼里带着一丝疲惫：“怎么还没睡？”“苏晴刚才打电话了。”陈默靠在门框上，
“她说……想下周约咱们两家一起出去玩。”林晚的手指顿了顿，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线条，
过了几秒才说：“去哪？”“她说找个郊区的民宿，安静，没人打扰。”陈默看着她的侧脸，
“你想去吗？”林晚沉默了很久，久到陈默以为她会拒绝，她才轻轻点头：“行，去看看吧。
”那天晚上，陈默终于不再盯着天花板发呆，他闭着眼睛，
却莫名想起刚认识林晚时的样子——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站在公司楼下的樱花树旁，
笑起来眼睛会弯成月牙，说“陈默，我觉得你做的方案特别好”。那时候的风都是暖的，
不像现在，连呼吸都带着凉意。2 危险的试探周五下午，陈默提前下班，
去苏晴说的民宿踩点。民宿在半山腰，藏在一片松树林里，门口挂着块木牌，
写着“雾里居”。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留着山羊胡，说话带着点口音：“这地方偏，
周末来的人少，隐私性绝对好。”陈默跟着老板上楼，二楼的房间是套间，带个小露台，
露台下面就是树林，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像海浪。老板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小伙子，
跟女朋友来的？放心，我这儿不查身份证，只要别闹出动静就行。”陈默的脸瞬间热了，
赶紧解释：“不是，跟朋友一起，两家人。”老板挑了挑眉，没再追问，
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行，要订的话提前说，我给你留着。”离开民宿时，
陈默的心跳还没平复。老板的话像根细针，轻轻刺了他一下，心里某个被压抑很久的念头，
突然开始冒头——如果，只是如果，这次聚会不只是“两家游玩”呢？他甩了甩头，
把这个荒唐的想法压下去，发动车子往家开。路过一家花店时，他停了车，
进去买了束白玫瑰——林晚以前最喜欢白玫瑰，说干净。回到家，林晚正在收拾行李。
她把两件灰色的卫衣、一条黑色运动裤放进箱子，看到陈默手里的玫瑰，
愣了愣：“买这个干什么？”“看花店开门，就顺便买了。”陈默把玫瑰***花瓶，
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你以前不是喜欢吗？”林晚的眼神软了软，走过去摸了摸花瓣，
指尖不小心被刺扎了一下，她“嘶”了一声，把手指放进嘴里含了含。陈默赶紧走过去，
拉过她的手，看着指尖的小红点：“怎么这么不小心？”他低头，用嘴轻轻吹了吹她的指尖。
林晚的身体僵了一下，陈默也意识到这个动作太亲密，赶紧松开手，
假装去看行李：“都收拾好了？”“嗯，带了点换洗衣服。”林晚转过身，继续收拾，
声音有点不自然，“苏晴刚才发消息，说她跟张磊明天早上九点过来接咱们。”“好。
”陈默点点头，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刚才那个瞬间，
他好像又看到了以前的林晚。第二天早上，苏晴和张磊准时到了。
苏晴穿了件酒红色的吊带裙，外面套了件牛仔外套，头发卷成***浪，
跟平时素面朝天的样子完全不同。张磊还是老样子，穿了件格子衬衫，背着双肩包，
手里拎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装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哟，陈默，买玫瑰了？
”苏晴一进门就看到了桌子上的花，笑着调侃，“怎么，想跟林晚重温浪漫啊？
”林晚的脸有点红，赶紧说：“别瞎说，他就是顺便买的。”“顺便买的才有心呢。
”苏晴眨了眨眼，走到林晚身边，拉着她的胳膊，“走，咱们去后备箱拿东西，
让他们俩搬行李。”两个女人走出家门，苏晴突然压低声音：“林晚，
你跟陈默……昨晚没发生点什么？”林晚愣了愣：“什么啊？”“装什么傻呢。
”苏晴笑了笑，“我看陈默刚才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比以前温柔多了。说真的，
这次去民宿，咱们别总想着凑合，说不定能找回点以前的感觉。”林晚的心跳快了起来，
她看着苏晴，苏晴的眼里带着点期待，还有点她看不懂的兴奋。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后备箱里放着苏晴买的东西：两箱红酒、一袋子蜡烛、还有些零食和水果。
“我特意买了香薰蜡烛，晚上点上，氛围肯定好。”苏晴拿起一支粉色的蜡烛，递给林晚，
“你闻闻，这个味道特别好闻。”林晚接过蜡烛，放在鼻尖闻了闻，淡淡的栀子花香，
很清新。她突然想起刚结婚时，陈默也给她买过香薰蜡烛，那时候他们会在晚上点上蜡烛，
坐在地毯上喝酒聊天，聊到半夜都不困。“在干嘛呢？快点，该走了。
”陈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晚赶紧把蜡烛放进袋子里，跟苏晴一起把东西搬出来。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民宿。老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把钥匙递给陈默：“房间给你们留好了，二楼的套间，露台能看到山景。”进了房间，
陈默和张磊搬行李，林晚和苏晴收拾东西。苏晴把蜡烛摆在客厅的桌子上，
又把玫瑰***卧室的花瓶里：“林晚，你看，这样一布置，是不是像咱们刚结婚时的样子？
”林晚看着房间里的布置，心里暖暖的。陈默走进来，看到桌子上的蜡烛，笑着说：“苏晴，
你这是把民宿当成婚房了？”“怎么不能当？”苏晴拿起一支蜡烛，点燃，
“晚上咱们就围着蜡烛喝酒，聊聊以前的事，多好。”张磊也走进来，
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我先把电脑放书房，你们收拾，一会儿我来做饭。
”“别总想着工作。”苏晴瞪了他一眼，“这次出来是玩的，不许碰电脑。”张磊挠了挠头，
有点不好意思：“知道了，不碰。”陈默看着他们俩，
突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很温馨——像两家人一起度假，没有工作的烦恼，没有生活的平淡。
他走到林晚身边，小声说：“晚上咱们也点蜡烛，喝点酒？”林晚看着他，
眼里带着点笑意：“好啊。”3 越界的暗流中午，张磊做饭，苏晴在旁边打下手。
张磊的厨艺很好，做了辣子鸡、红烧排骨、还有个清蒸鱼，摆了满满一桌子。“来，干杯！
”苏晴举起酒杯，“祝咱们这个周末，玩得开心，找回***！”四人举杯，红酒入喉，
带着点涩味，却让人放松下来。张磊夹了块排骨，递给苏晴：“尝尝，我特意给你做的，
没放太多辣。”苏晴咬了一口，笑着说：“不错，比上次做的好吃。林晚，
你也尝尝陈默做的菜，他以前不是总给你做饭吗？”林晚看向陈默，陈默赶紧夹了块鱼，
放在她碗里：“快尝尝，张磊的手艺比我好，你多吃点。”“哟，还护着林晚呢。
”苏晴笑了起来，“张磊，你看看人家陈默，多会疼人，你学学。”张磊有点不好意思，
赶紧夹了块鸡肉，放在苏晴碗里：“吃你的吧，别总说我。”饭桌上的气氛很热闹，
苏晴一直在说笑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陈默看着林晚，林晚也在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跟以前一样好看。他突然觉得，这次来民宿是对的，或许他们真的能找回以前的感觉。下午，
苏晴提议去附近的山上爬山。四人换了运动服，往山上走。山路有点陡，陈默走在林晚旁边，
时不时扶她一下。苏晴走在前面，跟张磊打闹，张磊故意放慢脚步，让苏晴走在前面，
然后突然从后面拍她的肩膀，苏晴吓得尖叫，追着张磊跑，笑声在树林里回荡。
“你看他们俩，跟小孩子似的。”林晚笑着说，眼里带着点羡慕。“咱们以前不也这样吗？
”陈默看着她，“记得咱们第一次去爬山，你也是走不动，我背着你上去的，
你还在我背上哭，说再也不爬山了。”林晚的脸有点红：“哪有，我才没哭呢。
”“怎么没有？”陈默笑了，“你还说，以后再也不跟我出来玩了，
结果第二天又拉着我去看电影。”林晚没说话，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下来，落在她的脸上，暖暖的。陈默突然觉得，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刚恋爱的时候，没有工作的压力，没有生活的平淡，只有彼此。
爬到山顶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山顶有个小亭子，四人坐在亭子里休息。苏晴拿出手机，
拍了张合照，发给林晚：“你看，咱们四个人在一起多好，以后要经常出来玩。
”林晚看着照片，照片里的四个人都在笑，阳光正好，风景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