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那天，全城都在放烟花

她死那天，全城都在放烟花，而我躺在病床上，听着霍枭和林月薇碰杯庆祝我的死亡。

冰冷的针管还在我血管里淌着药水，林月薇俯身贴着我耳朵说：“清璃姐，

沈氏最后一栋楼也姓霍了。” 我想撕烂她的脸，却连手指都动不了。

直到心电监护仪拉成长音，我听见霍枭低笑：“终于死了。” ——再睁眼，

我回到了二十二岁，林月薇第一次来我家“借住”的那天。 我看着她递来的司康饼，

指甲掐进掌心。 这次，我要让他们也尝尝被烧死在烟花下的滋味。

冰冷的液体顺着针管流入血管，我听见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林月薇俯身凑近我耳边，

甜腻的香水味裹着消毒水味钻入鼻腔。"清璃姐，霍总让我转告你，

"她涂着艳红指甲油的手指划过我枯瘦的手背，"沈氏最后那栋写字楼，今天也改姓霍了。

"我拼命想抬起手撕烂她虚伪的笑脸，却发现连指尖都动弹不得。

病床周围站着几个模糊人影，他们举着香槟杯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恶鬼的形状。

"滴滴——"心电监护仪拉成长音。黑暗吞噬意识的瞬间，

我听见霍枭低沉的笑声："终于死了。"剧痛突然从太阳穴炸开。我猛地睁开眼，

水晶吊灯的光刺得泪水直流。身下是鹅绒被的柔软触感，

床头柜上摆着我和父母的合影——那相框明明在五年前就被霍枭摔碎了。"大小姐，

您醒了吗？"管家陈叔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林小姐在楼下等您喝下午茶。

"我死死掐住大腿，疼痛真实得可怕。梳妆镜里映出我二十二岁的脸，没有病容，

没有化疗后的脱发，左手腕上祖母送的翡翠镯子碧绿如水。"让她等着。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调。翻开手机，日历显示2013年4月12日。

这是父亲突发心梗前一周，是林月薇第一次来我家"借住"的日子，

是沈氏集团被做空阴谋开始的起点。落地窗外，林月薇正在花园里摆弄玫瑰。

阳光把她浅色连衣裙照得近乎透明，像极了披着人皮的蛇。前世就是今天，

她"不小心"打翻红茶在我电脑上，趁机拷贝了沈氏第三季度的财务预测。"清璃！

"她仰头冲我挥手，酒窝甜得能酿蜜，"我烤了你最爱的司康饼哦。"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我按下内线电话："陈叔，把我书房的电脑送到银行保险箱。

"然后从衣柜深处翻出那套父亲送我的监听设备，藏在捧花里带下楼。"你今天气色真好。

"林月薇递来茶杯，睫毛忽闪得像受惊的蝴蝶，"听说顾瑾年要回国了？

"我注视着她倒茶时微微发抖的小指。前世我怎么没发现，每次她说谎时这里都会抽搐？

"是吗？"我把捧花放在茶几上，正对着她的座位，"我和他早没关系了。

"她突然打翻糖罐。"哎呀！"慌忙弯腰去捡时，发丝扫过我的捧花。

藏在玫瑰里的微型摄像头清晰拍到她手机屏幕——正在录音的界面亮得刺眼。"月薇，

"我按住她捡糖的手，"下周三我爸生日宴，你会穿什么颜色礼服？"她瞳孔骤然收缩。

在前世，那天她穿着纯白礼服晕倒在霍枭怀里，

成功让媒体拍下"沈氏千金嫉妒好友"的头条。而现在，

她粉色指甲正无意识地刮着糖罐边缘。"还没想好呢。"她低头掩饰表情，

"可能是...蓝色？"我笑着松开手。瓷杯碰撞声中，我们各怀心事地吃完这顿下午茶。

当她的车驶出大门，我立刻拨通证券部电话："王经理，把B项目的预算数据全部重做，

用二号备用方案。"晚风扬起窗帘时，我发现自己在发抖。

梳妆台抽屉里躺着母亲临终前给的U盘，里面是沈氏所有核心专利的备份。

前世它和林月薇的订婚请柬一起，被我从三十八层窗口扔了下去。手机突然震动。

陌生号码发来彩信，照片里霍枭正把玩着我的病历本。配文只有一句话："这次玩点新花样？

"我盯着手机屏幕，霍枭那张戴着金丝眼镜的脸在照片里笑得斯文败类。

病历本封面上"安宁疗护"四个字刺痛我的眼睛，

前世最后三个月就是在这家私立医院被他们一点点榨干生命。"大小姐，

林小姐送来的邀请函。"陈叔端着银托盘进来，烫金卡片散发着铃兰香水味。

我翻开看到"假面舞会"四个字时，突然想起前世这场派对后，沈氏股价就开始了诡异波动。

"霍氏主办的慈善晚宴？"我故意提高音量，知道林月薇肯定在监听。指尖抚过邀请函边缘，

果然摸到微型窃听器的凸起。梳妆镜里我的嘴角勾起冷笑。

前世我穿着林月薇推荐的艳红礼服在舞会上出尽洋相，这次该换剧本了。

"告诉林小姐我会准时出席。"我拉开首饰盒最底层，取出母亲留下的蓝钻项链。

灯光下宝石内部闪过一道幽光，像极了林月薇每次算计人时眼底的暗涌。手机突然震动，

陌生号码发来简讯："舞会安保负责人姓张，左眉有疤。"我盯着这行字，

想起下午证券部汇报的异常交易记录。看来霍枭已经等不及要动手了。"清璃！

"林月薇像只花蝴蝶扑进衣帽间，她今天喷了我最讨厌的柑橘香水，"你看我找到什么？

"她举着件黑色蕾丝礼服，领口开得几乎到肚脐。我接过衣服时摸到内衬的异样。

果然在缝线处发现了微型摄像头，针孔正对着胸口位置。"太露了。"我把礼服扔回给她，

"还是穿你上次夸的那条星空裙吧。"她表情僵了瞬，

又立刻甜笑："可是顾瑾年最喜欢黑色呀。"她凑近帮我梳头，发丝扫过我耳垂，

"他今天特意问起你呢。"铜制发梳突然卡住我头发。"疼！

"我拽回发丝时看到她指甲缝里的透明胶水。前世就是这样，

她在慈善晚宴前弄坏我所有备用礼服。"对不起嘛~"她吐舌装可爱，

眼睛却盯着我脖子上的蓝钻项链。我知道她在盘算什么，

这条项链后来出现在霍枭的拍卖会上，成交价够买下林家公司。楼下传来门铃声。

林月薇突然抓住我手腕："瑾年来了！"她力道大得惊人，把我往露台方向拽。

我瞥见露台栏杆新刷的油漆，想起新闻里那个"意外坠楼"的建材商女儿。"月薇。

"我反手扣住她脉门，"你粉底蹭花了。"趁她愣神，我迅速往她包里塞了个小东西。

那枚改装过的口红窃听器，会把她和霍枭的密谈实时传到我手机。暮色渐浓时，

顾瑾年捧着白玫瑰出现。他西装革履的样子和记忆中分毫不差，

连看林月薇时微微眯眼的习惯都没变。前世我就是被这副皮囊骗了三年。"清璃。

"他伸手要抱我，袖口露出那款我送他的百达翡丽。表盘在夕阳下反着光，晃得我眼睛发疼。

这块表后来戴在霍枭手上，压着我签股权转让书。我侧身避开："香水过敏。

"他僵住的手正好撞翻花瓶，水渍在地毯上漫开成狰狞的爪形。

就像他当年带着税务稽查闯进我爸办公室时，西装裤脚沾着的泥脚印。

林月薇突然尖叫着滑倒，茶水泼湿了她精心挑选的裙子。我冷眼看她表演，

注意到她摔倒时护住的根本不是膝盖，而是藏着手机的胸口位置。"我送月薇去换衣服。

"顾瑾年弯腰抱她，领带夹闪过红光。我认出这是最新型的无线传输器，

看来今晚他们准备双线操作。等他们消失在楼梯转角，我立刻打开手机监控。

林月薇的窃听器传来布料摩擦声，接着是顾瑾年压低的声音："芯片确定在她项链里？

""放心。"林月薇的轻笑像毒蛇吐信，"待会跳华尔兹时，

你只要......"我关掉监听，从暗格取出备用项链。真品蓝钻在灯光下流转着冷光，

内侧刻着的沈氏密文只有我爸和我知道。这些字母组合能打开瑞士银行的保险库，

里面存着足够让霍氏坐牢三十年的证据。窗外突然传来引擎声。

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大门外，车牌尾号7474。我握紧窗框，这是陆沉舟的专属车牌，

前世他在我葬礼上就用这辆车撞飞了霍枭的花圈。车门打开，

伸出来的却是只戴着皮手套的手，指尖夹着张烫金请柬。管家接过时，那人突然抬头，

鹰隼般的目光直刺向我所在的窗口。我猛地拉上窗帘，后背渗出冷汗。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分明是今早财经头条里收购霍氏子公司的人。他西装翻领上别的银色家徽，

正在暮色中泛着血色的光。那枚银色家徽在暮色中泛着血色，

我下意识摸向自己锁骨处的蓝钻项链。前世陆沉舟从未出现在这个时间点，更不会亲自登门。

"大小姐，陆先生说是来送慈善晚宴的补充流程。"陈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几分迟疑，

"要请他到会客室吗？"我迅速将真品项链藏进暗格，戴上那条高仿品。

"让他在玫瑰厅等着。"指尖碰到梳妆台抽屉里的电击器，冰凉的触感让我定了定神。

下楼时听见林月薇夸张的笑声从偏厅传来："瑾年哥你太坏了！

"透过门缝看见她正把顾瑾年的领带往自己衣领里塞，手机镜头对准两人暧昧的姿势。

玫瑰厅里，陆沉舟背对着门站在落地窗前。夕阳给他高大的轮廓镀上金边，

左手无名指上的蛇形戒指闪着冷光。前世霍枭最忌惮的就是这个标志。"沈小姐。

"他转身时带起一阵松木香，目光落在我项链上停留半秒，"打扰了。

"我注意到他西装内袋微微鼓起，形状像极了手枪轮廓。"陆总亲自送请柬？

"我故意让茶杯在指尖倾斜，茶水溅湿他袖口。他纹丝不动，

从公文袋取出烫金文件夹："霍氏新增的拍卖环节，您父亲收藏的紫砂壶在列。

"我猛地攥紧桌布。那套壶是外公遗物，前世被霍枭当着我化疗时的面砸碎。"多谢提醒。

"喉咙发紧，文件上霍氏印章红得像血。"不必。"他突然俯身，呼吸扫过我耳垂，

"林小姐似乎对您的项链很感兴趣。"温热手掌擦过我后颈，迅速塞进张纸条。

偏厅传来脚步声。陆沉舟后退时碰倒花瓶，水流在羊绒地毯上洇开深色痕迹。"失礼了。

"他鞠躬的瞬间，我看见他后腰别着的正是当年救我时用的同款军刀。"清璃！

"林月薇推门而入，目光在陆沉舟脸上黏了几秒，"这位是？""陆氏集团的陆总。

"我故意抚平项链坠子，"来送慈善晚宴的流程表。"她甜笑着凑近："陆总好眼熟呀，

上周财经访谈您说最欣赏独立女性呢。"涂着珠光指甲油的手指就要搭上陆沉舟手臂。

"林小姐。"陆沉舟侧身避开，从侍应生托盘取过香槟，"您裙子的监听器快掉了。

"林月薇脸色煞白。我这才发现她裙摆内衬的窃听器露出半截，

正是我早上让陈叔偷偷缝进去的。"什么监听器呀？"她强笑着撩头发，

腕间手链突然发出细微电流声。那是霍枭给她的紧急信号，

前世每次响起都意味着有人要遭殃。陆沉舟突然看向窗外。顺着他的视线，

我瞥见灌木丛里闪过镜片反光。"沈小姐的玫瑰园很特别。"他意有所指地碰了碰耳垂，

那里有道与我记忆中位置相同的疤痕。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证券部发来紧急消息：有人正在大量抛售沈氏债券。我假装整理头发，

用唇语对陆沉舟说："霍氏动手了。"他微不可察地点头，

突然提高音量："这块地皮的辐射报告有问题。"将文件夹第三页转向我，

上面用红笔圈出的正是前世霍枭用来逼死我爸的假数据。林月薇突然尖叫着打翻酒杯。

"哎呀！"她扑过来要擦我裙子，指甲却直奔项链搭扣。陆沉舟一把扣住她手腕，

袖口银扣划过她皮肤，留下三道红痕。"抱歉。"他松开手时，

我清楚看见林月薇掌心多了个微型注射器的压痕。前世她在慈善晚宴上就是这样给我下药的。

管家突然慌张跑来："大小姐，老爷晕倒了！"我腿一软，被陆沉舟扶住的手臂肌肉紧绷。

他低头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救护车是霍氏安排的。

"林月薇已经哭着往外跑："我去叫瑾年哥帮忙！"她手机从口袋滑落，

屏幕亮着霍枭刚发的消息：按计划送医院。"陈叔！"我死死抓住管家，

"用我的车送爸爸去仁和医院，现在！"那是陆氏控股的私立医院，

前世唯一没被霍枭染指的地方。陆沉舟已经拨通电话："准备手术室。

"他挂断后突然扯开领带，露出锁骨处狰狞的弹痕，"沈小姐，这次信我了吗？

"窗外传来轮胎摩擦声。顾瑾年撞开门冲进来，手里却拿着我书房保险箱的钥匙。"清璃，

伯父他..."话没说完就被陆沉舟反剪双手按在墙上。"钥匙。"我掰开顾瑾年手指，

发现他指甲缝里沾着父亲书房的檀香灰。前世他就是用这双手，

把伪造的遗嘱塞进我爸病床抽屉。林月薇的哭声突然从走廊逼近。

陆沉舟猛地将我推向暗门："走安全通道。"他甩出军刀钉住窗外无人机的同时，

我听见子弹击碎水晶吊灯的爆裂声。暗门合拢前最后一眼，看见陆沉舟撕开西装衬里，

露出满背的烧伤疤痕——那形状，分明是十年前沈家老宅的火场平面图。

暗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我听见陆沉舟的军刀划破空气的尖啸。安全通道的应急灯忽明忽暗，

照出我发抖的手指上沾着的檀香灰。"大小姐！"陈叔从转角冲出来，白手套染着血，

"老爷在车里吐血了！"我跌跌撞撞跟着他跑，指甲掐进掌心。

前世父亲就是今天被救护车带走后，病历上多出"急性心梗"的伪造记录。

车库阴影里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往输液袋注射什么。我猛地刹住脚步，

是霍氏私立医院的王主任，前世他亲手拔过我的氧气管。"沈小姐别怕。

"陆沉舟的声音突然从身后贴上来，带着硝烟味的西装外套裹住我肩膀，"那是我的人。

"白大褂转身亮出陆氏医院的胸牌，手里针剂标签写着"特效解毒剂"。

父亲在车后座蜷缩着，嘴角渗出的血沫呈现诡异的蓝色。"霍枭在茶里下的钡盐。

"陆沉舟掰开父亲咬紧的牙关，动作熟练得可怕，"和二十年前毒杀我父亲的手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