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醒枝赶了一天的路,本来就累,加上心里对徐家的滔天恨意,此刻一听到徐寂安说话,“噌”的心底的火气就冒了上来。
“不是你谁?我去哪儿有必要跟你交代吗?”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怼。
左右邻居听到外面的吵闹声,立刻有好事的人跑出来看热闹。
“哎呦,枝枝回来啦?你可让我们好找啊。”
一位笑嘻嘻的清瘦男人开口,他也是昨晚上帮腔徐家,故意贬低她的男人。
“找我做什么?我出门之前已经跟队里请过假。”
“还有,我和你很熟吗?不准这么叫我!”
乔醒枝语气不善。
周兰香提着玻璃罩的油灯走过来,借着光亮,清楚地看到她手上提着的蓝的绿的布料,那么多布料,少说也够做一家人穿的衣服,甚至还有面粉和五花三层的猪肉!
他们虞山村靠着山,离着县城也近,比起很多偏僻的村落是要富裕不少。
即便如此,村里的大部分人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一星半点儿的猪肉。
甚至有人家里穷困,三五年都不一定能见到一点儿荤腥。
周兰香盯着她手上提着的那块肉,足足四五斤!就是放开了吃,也能吃一两个星期!
不愧是资本家出身,即便是家产充公,这过得还是比一般穷困人家好得多。
莫非……乔醒枝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这才跑去县城买了这么多东西赔礼道歉?
呵,她就说嘛,她家二小子的魅力,无人可挡!
等会儿只要乔醒枝服软,她可以看在这些东西的面上,帮着说两句好话。
徐寂安也想岔了,他也以为乔醒枝突然买这么多东西是为了赔罪,于是态度更加嚣张。
“你不知道今天是你我拜堂成亲的日子?乔醒枝!你苦苦求了那么久,我才答应娶你,就你的出身,能嫁到徐家来是你八辈子修的福气!你不好好珍惜,整什么幺蛾子?!”
徐寂安指着她破口大骂,那气势就像是乔醒枝犯了通敌叛国一样的大罪。
乔醒枝一扭头走到自己房门前,麻利打开门,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放进去,随后才用力将门一关,气势汹汹的走回来。
“八辈子?徐寂安,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搞封建迷信!”
“我昨晚上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和你这种三心二意的男人一刀两断!”
“既然咱们没了关系,你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道歉!”
“你疯了?”徐寂安满脸不可思议。
乔醒枝哼笑,反问道,“是你疯了吧,怎么着,我天天捧着你,把你捧得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瞧瞧你那个小白脸的长相,瞧瞧你野狗一样的脾气!我要是没及时醒悟,现在已经踏进火坑了!”
“你以为那天我没看到你在小树林里和那个谁搂搂抱抱拉拉扯扯的?”
她还真没看到,她是觉醒剧情之后,才知道原来上一世她和徐寂安结婚之前,徐寂安就和陆如清不清不楚。
其实这也不奇怪。
陆如清和徐寂平徐寂安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三个人以前一直在一起玩。后来徐寂平去了部队,陆如清和他经常书信往来,一来二去两人就互许了终身。
可与此同时,徐寂安也爱慕陆如清。
两人有一回喝醉酒,在树林里搂搂抱抱亲到了一块儿。
徐寂安清楚地记得这件事,并且记了很多年。
可陆如清一觉醒来之后,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她还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后来两人互表心意之后,还特意去了那片树林里天雷勾地火。
书里写的十分的露骨,陆如清柔软无骨的手扶着粗粝的树,身后是抵着她的健硕卖力的身体……
徐寂安一口一声“嫂子”,喊得陆如清娇嗔连连。
“你,你胡说什么?”徐寂安愣了愣。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但你们要是找我的不痛快,可别怪我不给你和你心上人留脸面。”
乔醒枝说完,又对着昨晚上帮腔的邻居说,“我眼底容不得沙子,不像是有些人,明知道自己男人和别的女人不清不白,还能闭着眼把日子过下去。”
“从今往后谁要是劝我珍惜,我就默认和徐寂安有私情的是你。”
她说完转身要走。
周兰香脸涨得通红,“你怎么和长辈说话的?”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乔醒枝冷笑的质问。
她磕磕巴巴的想反驳,但话还没说出口,从房间里闻声走出来的陆如清看向乔醒枝,“枝枝,你怎么能这么和妈说话?不管怎么说……”
“哦。”乔醒枝若有所思,“那天在小树林里和徐寂安搂抱亲吻的不会是你吧??”
陆如清的脸霎时苍白了些,她瞥开视线,急切的道,“你胡说什么!”
“既然不是你,你劝我作甚?”
“看你这态度,我还以为你大婆在上,着急给丈夫纳妾呢。”
徐寂安气的脸色铁青,他咬牙切齿的就要动手。
乔醒枝立刻往人群后躲,边躲边说,“想清楚,打了我你要坐牢哦。”
陆如清拉住徐寂安的衣袖,“算了寂安,醒枝肯定是生你的气,所以才会说话带刺,算了,你让让她。”
徐寂安顿时没了火气,他的视线落在陆如清紧攥着他衣袖的纤细的手上。
她的手指纤长,整个人也是,***的***身材包裹在碎花裙里,一双修长的小腿露在外面,分外的惹眼。
“我肯定不会和这个疯女人计较,和我了断的话是她自己说的,以后她就是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我也不会再看她一眼!”
陆如清还想劝说什么,乔醒枝深深的看了一眼她和徐寂***扯的手,转身回了自己的住处。
没了热闹看,众人散去。
经过今天,徐家是丢尽了脸面。
乔醒枝回去之后,并没有睡觉,反而是点着灯给自己煮了一碗肉丝面。
切得细细的肉丝,撒上一些葱花,手工做的面条也切得细细的。
放在锅里一煮,清汤上飘散着油花。
一碗香味扑鼻的面就煮好了。
肉香混合着面香飘散开来。
本就满腹心事的徐家人闻着味,更加睡不着了。
周兰香躺在床上唉声叹气,肚子饿的咕咕直叫。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都是徐寂安不争气,不然乔醒枝早就煮好面恭恭敬敬的端过来孝敬她和当家的了。
徐建阴冷冷的开口,“她那个出身,这婚事不成也好,等明个儿你去找媒人,让她给寂安重新提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