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金丝雀又闹脾气了。这次他哄她的方式，是一份离婚协议。“做做样子而已，签字吧。
”我接过协议，他却皱眉，“我这里有很多份，你撕不过来的。”我愣了愣，突然笑了。
不怪他多想，发现他出轨后，我哭过闹过，甚至以死相逼过，但都没能换来他的回头。
这些年，他对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你闹够了吗？见我安静的点头签字。他松了口气，
开心的抱住我，“你终于懂事了。”我也松了口气，男朋友说他不当小三。
这下可以跟他交代了。1今天是我们的五周年结婚纪念日。包厢里气氛正酣，
季骏辰突然提出要离婚。空气陡然冷了下来，他的兄弟们开着玩笑，
“谁不知道嫂子离不开辰哥，提离婚，这不是要嫂子命吗？”季骏辰懒洋洋地张开双臂，
靠到沙发里，“晴晴最近看了什么大女主的电视剧，闹着说不当小三，要离家出走呢，
这不得哄哄！”“再说了，假离婚而已。你们嫂子啊，不像以前了，她懂事了。
”兄弟们笑的大声，“还是辰哥牛逼！这***的经验必须传授一下，
我家那母老虎最近正发飙呢！”“好说，不过这个月的酒……”“必须我包了，哈哈！
”包厢外，我看着手机上第99通被挂断的电话，叹了口气。我的那位也闹脾气呢，
本想着过了纪念日再提离婚，没想到，他先提了。也好。省的我再想怎么开口了。
……众人散去后，见我认真看离婚协议，季骏辰有些不高兴，“看那么仔细干什么？
就算是演戏，我也不会亏待你。放心，八成财产都给你。”“而且晴晴喜欢的是我这个人，
不是我的钱。”我打断他，“还是五五分吧，我怕你后悔。”季骏辰上下打量着我。几秒后，
他突然笑了。“怎么，又换新手段了？晴晴好像跟我提过，叫什么……人淡如菊？”“别说，
还挺像那么回事。不过，不管你是什么样，都是我最爱的沫沫。”我勾了勾唇，没说话。
他今天似乎心情极好，自顾自地继续说着，“等两个月，晴晴的气消了，我们就复婚。
到时候，我一定给你补一个最盛大的求婚仪式。”“你喜欢什么样的？现在就可以告诉我。
”他双手撑在我的两侧，深深地凝视着我。仿佛眼里只能容下我一个人。
仿佛他依然是少年时那个追在我身后，说非我不可的男人。尘封的记忆猝不及防袭来，
心口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我定了定神，决定和他说清楚，“其实，我外面有人了。
我们把协议……”这时，他手机的专属***欢快地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脸上全是兴奋，
他猛地站起身，“我现在有急事，先走了。”他揉揉我的头发，“你早点睡，
明天民政局准时见。”他刚离开，我的信息提示音响了。点开，是我签字的离婚协议截图，
以及季骏辰和叶晴晴的聊天记录。“我说到做到，女佣服穿好了没，洗干净给我等着！
”2其实叶晴晴早就加过我，她对我明里暗里挑衅，今天秀季骏辰送的***款包包，
明天晒两人穿着情侣装吃路边摊的烟火气。我从不回应，就当养了个线上宠物。说起来，
她不是季骏辰第一个出轨对象。但确实是最特别的一个。我第一次见她，是因为一场追尾。
她追尾的我。她从一辆崭新的帕拉梅拉上下来，眼圈红红地向我撒娇：“姐姐，对不起，
我叫叶晴晴。我是新手，开车什么的我真不懂，我让我男朋友来处理好不好？
”看她态度良好，我点了点头。那次我开的是季骏辰名下的车。我的车坏了，
季骏辰说他来处理，结果拖了好几个月。我开始给他打电话，可每次都是刚接通就被挂断。
打了好十几通，他终于接起，“我有事，你晚点再打。”说完，不等我回应就挂断了。
我看向叶晴晴，只见她拨出号码，电话瞬间就被接通了。我不甘心，再打过去，系统提示，
我已被对方拉黑。叶晴晴撒着娇，“你快过来嘛，我出车祸了。”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
她娇嗔了一句：“不着急，路上小心点。”挂断电话，
她眨着眼对我笑：“我男朋友在市中心，过来大概要半小时。”我们在附近的咖啡厅等。
没想到，半小时的路程，她的男朋友只用了十分钟就到了。看着那个行色匆匆赶到的男人，
我怔在了原地。叶晴晴已经扑了过去，挂在他胳膊上撒娇：“对不起嘛，
上次你送的宾利才刚撞了树……你新送我的车，第一天上路就又出事了，
呜呜~”季骏辰满眼心疼地安慰她：“你能一个人上路已经很勇敢了，车是小事，
你没事最重要。”听着他的温声细语，我突然想起，以前我不过是摔倒擦破了层皮，
他都会紧张地要抱我去医院。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份温柔，不再只属于我。
趁着叶晴晴去洗手间，季骏辰将我拉到一边，“不要告诉晴晴我们的关系，别吓到她。
”“她特别纯真，这次我是认真的。”以前他的情人闹上门，他只会第一时间护在我身前，
掐住她们的脖子质问：“苏沫是我老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脏了她的眼？！
”我天真的以为他维护我，是因为我们的感情还在，为了找回曾经的那个他，我哭过、闹过，
甚至用***威胁过。这一刻，我忽然觉得特别可笑。我甩开他，“既然是认真的，
你应该给她一个名分。”3季骏辰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知道我永远不会抛弃你。苏沫，
别用这种话激我！”他攥住我的手腕往外面拖，“现在你情绪太激动了，你先回家。
”“季骏辰，你在干什么？！”叶晴晴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季骏辰的身形一僵，下一秒，
他猛地甩开我，快步奔向叶晴晴，“没什么，只是和她因为车祸的事起了点争执。没事了，
都解决了。”叶晴晴的目光在我们两人之间逡巡片刻，嗯了一声。我转身想走，
叶晴晴却叫住了我，“姐姐，不管怎么说，是我撞了你，
让你一个人打车回家我实在过意不去，坐我们的车吧。”见我拒绝，
她眼圈又红了：“姐姐是还在生我的气吗？”季骏辰皱着眉，眼神示意我同意。
我最终还是上了车。季骏辰开的是我们的婚车。一上车，
最显眼的是副驾驶座上“晴晴小仙女专座”的粉色贴牌。原本简洁的内饰，
全被换成了粉色的毛绒装饰，连驾驶座都没放过。当初我也想给婚车挂一个可爱的晴天娃娃，
季骏辰却说他讨厌那些幼稚的东西，很廉价。一路上，
叶晴晴聊着她第一次开车上路的新鲜事，季骏辰耐心地附和着，脸上都是温柔笑意。
我竟想不起来，我们上一次这样轻松地聊天，是在什么时候了。
叶晴晴从包里拿出一袋香蕉酥，瞥了我一眼。“姐姐吃吗？”不等我回答，
她已经自顾自地吃了起来，“骏辰哥本来不爱吃这些零食的，可是因为我爱吃，
他就愿意陪我一起吃。”我想起上个月，我想试试新开的烧烤店，季骏辰却不愿去，
说那种垃圾食品只会把脑子吃坏。叶晴晴捏起一片递到季骏辰嘴边，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开口，“小馋猫，我在开车。
”叶晴晴狡黠一笑：“哦~原来是想让我喂你啊！”说着，她将香蕉酥含在自己嘴里，
侧过身，嘴对嘴地喂给了季骏辰。做完这一切，她朝我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啊姐姐，
忘了你还在车上。”“我和男朋友现在是热恋期，他恨不得24小时都粘在我身上。
我生理期，他就住在我家照顾我，为我揉肚子、煮红糖水，风雨无阻地接送我上下班。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停车，我要下车。”叶晴晴眼底闪过一丝恶意，声音却依旧甜美，
“姐姐，停不了呀，这里可是高速。”我这才惊觉窗外的景象早已不是市区，“季骏辰，
我要回家，你把我载到高速上做什么？”季骏辰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晴晴有点不舒服，
我先送她去医院，走这条路快。”叶晴晴故作天真：“姐姐，别怪我男朋友啦，
是我让他走这边的。反正你只是个家庭主妇，待在家里也没事，陪我们兜兜风也没什么吧？
”我冷声道：“够了！到下一个服务区停车，我要下车！”叶晴晴突然换了张脸，
厉声质问：“季骏辰，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骗我？！”4季骏辰愣了一瞬，
语气斟酌：“晴晴，其实她是我太太。我不是故意瞒你，是怕你伤心。
”“我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叶晴晴冷冷地说，“我想躺到后座休息。姐姐不是想下车吗？
让她下去吧。”我瞬间明白了。叶晴晴早就知道了我们的关系，
她是故意让季骏辰带我来高速的。季骏辰有些为难：“可这里是高速，
等到服务区……”“让她现在就下车。”叶晴晴一字一顿，手已经放到了车门把手上，
“不然，我下。”“好好好，我让她下，你别乱来！”季骏辰连忙安抚。车子瞬间停下，
我没有动。季骏辰下了车，拉开后座的车门，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的哄劝：“老婆，
她小孩子心性，你就让让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上车就联系助理来接你。
”我拒绝：“把我送到服务站。”季骏辰的耐心耗尽：“苏沫，你当自己也是小女孩吗？
别闹脾气了！”他粗暴地将我从车里拽了出来。不等我站稳，车子已经绝尘而去。
可我的包还在后座上。雨滴落下，那天我在路上等了两小时，都没有人来接我。5晚上，
季骏辰没有回来。想着明天要去民政局，我早早睡下。半夜手机***将我中惊醒。是季骏辰。
一股烦躁涌上心头。我正要挂断，转念一想，万一他出什么意外，影响明天的离婚就不好了。
我接通电话。那边却传来一阵嘈杂声，“辰哥这次是真的要离婚？万一苏沫知道，
不得把天哭塌了。”“我已经答应晴晴了，让她当几个月季太太过过瘾，
反正早晚会换回来的。”“苏沫那边，我哄几句她就听话了。”兄弟们调侃，“辰哥真牛逼，
是把嫂子当狗训了？”季骏辰嗤笑一声，“哄女人，就跟训狗一个道理。你得打一棒子，
再给个甜枣。但不能打得太狠，打狠了，狗会跑。甜枣也不能一直给，不然，狗会找不着北。
”众人的调笑声更大了，“学到了学到了！训狗还是得我们辰哥。”看着桌边的离婚协议，
我突然觉得财产八二分成有点少。……刚有些睡意，别墅外传来发动机熄火的声音。紧接着，
两道的脚步声上了二楼，进了我隔壁的客房。“晴晴，还是算了，我们去酒店吧。
”季骏辰的声音压得很低。“去酒店多没意思？你不是说，就喜欢我爱冒险、爱玩的性格吗？
怎么，现在不爱了？”“可是……苏沫就在隔壁，她万一听到了……”“听到才***啊！
”叶晴晴的声音带着兴奋，“我还要穿她的睡衣，睡她的床……睡她的男人呢！”“够臊！
”很快，激烈的撞击声和黏腻的水渍声，传来。我轻啧一声，从床上坐起，一阵嫌恶。
我点开手机，打开走廊和客房的监控APP，按下了录制键。然后戴上耳塞。意识模糊前，
突然想到，这个房子是彻底不能要了。清晨，我刚下楼，就看到叶晴晴穿着季骏辰的衬衫，
站在二楼的楼梯口。“Surprise！”随着她一声娇呼，
一大捧彩色的亮片和碎纸屑从天而降。我这才注意到，客厅中央墙上，
那幅我和季骏辰的巨幅婚纱照已经消失不见。“姐姐，预祝你和骏辰哥，离婚快乐！
”季骏辰从她身后走出来，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宠溺和无奈。“真是淘气。”我走到餐桌前，
看着盘子里落满的碎屑，皱起了眉。季骏辰立刻开口，“沫沫，别闹脾气。晴晴就是爱玩，
喜欢这些小小的仪式感。”我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身准备出门吃早餐。
季骏辰却一把拦住了我，“你不生气？”我抬眼看他，平静地回答：“不生气。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我不明白。从前我歇斯底里，他说我不懂事。现在我安静了，
他反而不高兴了。他到底想要什么？我懒得再猜，绕开他，径直走向门口。“十点，
民政局门口，别迟到。”“苏沫！”季骏辰阴沉着脸追了出来。叶晴晴却拉住他，
娇笑着提醒：“哎呀，你忘了？姐姐最近在玩‘人淡如菊’的人设呢，别说，还挺入戏的。
”季骏辰的脚步猛地顿住，“呵，差点被她骗了。”他停下脚步，冷眼看着我的背影，“行，
就让她一个人演个够。”6民政局门口，季骏辰来迟了。他脖子上多了一个吻痕。我没问，
他也当它不存在。手续办得很快。走出大门的那一刻，季骏辰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沫沫，
想好要什么样的求婚仪式了吗？我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了。
”他兴致勃勃地提议：“要不去大栖地吧？那里的海水很蓝，
正适合举办一场浪漫的海岛婚礼。”我正要开口告诉他“我们之间，没有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