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玄天宗外门药园。
我叫林渊,是个穿越者,也是这片药园的首席养护员,俗称——药农。
挺好个班,包吃包住,还没什么KPI压力,唯一的要求就是别把这几亩灵草养死了。对于一个只想安安静静修炼,争取活到大结局的穿越者来说,这工作简直是神仙待遇。
可惜,今晚这神仙日子似乎要到头了。
“林师弟,你跑什么?”
清冷如玉石相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明明语调平淡,却让我头皮发麻,脚下差点一个踉跄。
我没敢回头,一边加快脚步在药田间穿梭,一边扯着嗓子喊:“啊?秦师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夜色这么美,我……我出来梦游,不对,是夜游!对,欣赏欣赏咱们宗门的夜景!”
鬼才信。
身后那道气息不仅没有远离,反而如附骨之疽般迅速逼近。那股独特的、如同雪后青莲般的冷香,几乎已经萦绕在我的鼻尖。
完了,跑不掉了。
我心中哀嚎一声,认命地停下脚步,缓缓转身,脸上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最和善无害的笑容:“师姐,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呢?是不是哪株灵植出了问题?您放心,包在我身上,保证药到病除!”
站在我对面的,正是我们玄天宗所有男弟子的梦中情人,被誉为“冰山女神”的内门大师姐,秦若雪。
一袭月白色的长裙,在清冷的月光下仿佛会发光。三千青丝如瀑,不施粉黛的容颜完美得挑不出一丝瑕疵,尤其是那双琉璃般的眸子,平日里总是淡漠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今晚,这双眸子却有些不一样。
它……在放光。
不是形容词,是真的在微微发光,而且里面翻涌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混杂着痛苦、渴望、挣扎和……一丝迷离的情绪。
她一步步向我走来,高挑的身姿带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我僵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
我得罪过她吗?
没有。我一个外门药农,跟她这种天之骄女的交集,仅限于她偶尔来药园取几株炼丹用的草药。每次我都是一副“您是电,您是光,您是唯一的神话”的狗腿子模样,服务态度绝对五星好评。
那是为了别的男人出头?
更不可能。追她的人能从山门排到后山,我要是其中之一,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那她想干嘛?
我还没想明白,秦若雪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足一臂。
她比我矮小半个头,此刻微微仰着脸看我,清冷的莲香混杂着一丝灼热的吐息,轻轻喷在我的脸上。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半拍。
这味道……有点上头。
“林师弟。”她又开口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沙哑和颤抖,“你身上的气息……很好闻。”
我:“……”
师姐,你不对劲。
***笑两声,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哈哈,是吗?可能是今天给紫阳花施肥,沾染了点花香吧。师姐要是喜欢,我明天给您送一筐去?”
“不是花香。”
她摇了摇头,眸中的光芒更盛,仿佛要将我整个人吸进去。她忽然伸出手,速度快得让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砰”的一声。
我的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身后一棵用来给藤蔓爬架的百年老树上。
而秦若雪的一只手,撑在了我耳边的树干上,将我整个人圈在了她与树干之间。
标准的“壁咚”。
还是女咚男的加强版。
我承认,这一刻我的大脑宕机了三秒。
这画面冲击力太强了。高冷禁欲的大师姐,夜深人静的药园里,对一个平平无奇的外门师弟玩壁咚?这传出去,整个玄天宗的男弟子怕是都要找我拼命。
“师姐,你……你这是干什么?”我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感觉后背的冷汗都快浸湿衣服了,“咱们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啊!我就是个种地的,没钱也没色……”
我的话还没说完,秦若雪的脸庞又凑近了几分。
近到我能清晰地看到她长而卷翘的睫毛,以及那光洁如玉的肌肤。
“不,你有。”她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你的‘色’,对我来说,是这世间最致命的毒药,也是唯一的解药。”
轰!
我脑子里仿佛有惊雷炸开。
她知道了?
她知道我这该死的体质了?
穿越过来十八年,我一直小心翼翼,生怕暴露自己最大的秘密。我这具身体,似乎是某种传说中的特殊体质,具体叫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有一个非常离谱的效果——对异性有超强的吸引力。
这不是什么“帅气逼人”的形容词,而是一种近乎法则层面的“吸怪”的buff。
修为越高、血脉越特殊的女性,越容易被我吸引。这种吸引力并非单纯的情爱,而是一种源自本能的,想要靠近、想要吞噬、想要与我结合的原始冲动。
就像猫见了猫薄荷,饿狼见了小肥羊。
这些年来,我刻意藏拙,整日与草药为伍,用各种灵植的气息掩盖自身,深居简出,活得像个自闭儿童,才勉强维持住了“平平无奇”的人设。
可现在,玄天宗最顶尖的天之骄女,居然找上门来了!
“师姐,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决定负隅顽抗,打死不认,“您是不是最近修炼太辛苦,出现幻觉了?要不我给您开两株静心草,定神安魂,效果特别好。”
“没用的。”秦若雪摇了摇头,眼神中的挣扎愈发强烈,“静心草……压不住我体内的‘太阴寒脉’了。”
她吐出一个名词,让我心中一凛。
太阴寒脉!我曾在宗门古籍中看到过,是一种极其霸道的阴寒属性血脉,修炼速度一日千里,但每逢月圆之夜,便会寒气噬体,痛不欲生。若无法找到至阳至刚的宝物或功法中和,最终只有爆体而亡一个下场。
而今天,正好是十五,月圆之夜。
怪不得她会如此反常。
“所以……”我试探着问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秦若雪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她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盘绝世美味,“你的气息,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至阳至刚的无上宝药。只要靠近你,我体内的寒气就会被安抚。如果……如果能与你……”
她没有说下去,但那意思不言而喻。
双修。
或者说,更直接一点,她想把我当成“人形解药”。
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跟大师姐双修,听起来是无数男弟子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我很清楚,以我目前这炼气三层的修为,跟她这种至少是筑基巅峰的大佬双修,下场只有一个——被吸干,变成人干,连骨灰都给你扬了。
“师姐!冷静!冲动是魔鬼!”我急忙大喊,双手挡在身前,做出一副誓死不从的贞洁烈男模样,“强扭的瓜不甜!我们不能犯这种错误啊!”
“我控制不住……”秦若雪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香汗,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林渊……帮我……只要你帮我度过今晚,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功法、丹药、灵石……甚至是……我……”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细若蚊吟,脸上浮现出两抹不正常的红晕,为她那清冷的容颜平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妩媚。
我承认,我心动了……一秒钟。
然后理智就光速占领了高地。
小命要紧!
“师姐,这不是帮不帮的问题!”我义正言辞地说道,“你这是病,得治!我们玄天宗这么多长老,肯定有办法的!要不我背你去找宗主?”
“来不及了……”秦若雪缓缓摇头,她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朝着我的衣领伸来,带着一丝冰凉的触感,“他们……也解决不了。只有你……可以……”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我皮肤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她指尖萦绕的一缕肉眼可见的白色寒气,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
而她,也发出了一声舒服得近乎***的叹息,原本痛苦的神色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这一刻,她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如果说之前是发现了良药,那么现在,就是瘾君子看到了戒不掉的毒品。
那是一种……要将我生吞活剥,融入骨血的眼神!
我心中警铃大作!
再这样下去,今晚我清白不保,小命难存!
必须想办法自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药园角落里,那一株我亲手种下的,也是整个药园里最奇葩的植物——
“十年份的‘软筋合欢散’原株!”
这玩意儿的花粉,无色无味,一旦吸入,能让金丹期大能都暂时灵力凝滞,浑身酸软。是我为了防止有不开眼的贼来偷药,特意种下的“镇园之宝”。
唯一的缺点是,这玩意儿敌我不分。
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师姐,你看,UFO!”我猛地指向她身后的天空,表情浮夸地大喊。
秦若雪下意识地一怔。
就是现在!
我体内微薄的灵力猛然运转,脚下发力,用尽了平生最快的速度,不是后退,而是像一头蛮牛一样,朝着秦若雪的怀里……旁边的空隙撞了过去!
擦肩而过的瞬间,我顺手抄起旁边的一个浇水用的木瓢,用尽全力朝着那株“软筋合欢散”砸了过去!
“嘭!”
木瓢精准命中,那株植物瞬间炸开,漫天粉紫色的花粉,在月光下如梦似幻,洋洋洒洒地飘满了整个角落。
“咳咳咳!”
我第一时间屏住呼吸,但还是吸入了一丝。顿时感觉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而首当其冲的秦若雪,吸入的量是我的十倍不止。
她那双原本撑在树干上的手,瞬间软了下去。迷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整个人便软绵绵地朝着我的方向倒了下来。
我下意识地伸手一扶,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鼻尖是她身上清冷的莲香,混杂着那醉人的花粉气息。怀里是玄天宗所有男人都想拥抱的绝美躯体。
但我现在,没有半点旖旎的心思。
我只觉得,我摊上大事了。
我抱着浑身无力,眼神却依旧死死锁住我的大师姐,欲哭无泪。
这下好了,壁咚不成,直接变投怀送抱了。
可问题是,药效过了,她要是想杀我灭口怎么办?
正在我头脑风暴,思考着是把她扛回自己宿舍,还是直接扔在这药园里让她自生自灭时,一个轻佻中带着三分戏谑的女子声音,忽然从药园的另一侧响了起来。
“哎呀呀,真是好一出郎情妾意、霸王硬上弓的戏码。玄天宗的冰山女神,竟然也有如此热情似火的一面,真是让小女子大开眼界呢。”
我心中“咯噔”一下,猛地抬头望去。
只见围栏之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个身穿桃红罗裙的女子。她赤着一双雪白晶莹的玉足,轻轻晃荡着,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一双勾魂夺魄的狐狸眼,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和我怀里的秦若雪。
她的气息妖娆而危险,与玄天宗这种名门正派格格不入。
是她!
合欢宗的妖女——素晚晴!
我头皮都炸了。
这他娘的,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而且,还是买一送一,超级加倍的狼窝!
今晚,我这药园,是要变成修罗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