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图书馆门口的 “心动信号”九月的南华大学还没褪去夏末的燥热，
香樟树的叶子被晒得发亮，风一吹就簌簌响，混着篮球场上传来的呐喊声，
裹着年轻气盛的热闹劲儿，往人耳朵里钻。江澈靠在医学院图书馆前的梧桐树上，
白色卫衣的帽子歪戴在头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空信封，
指节上还沾着点街舞排练时蹭到的颜料。他眼神扫过图书馆门口进出的人，时不时抬腕看表，
嘴角挂着惯有的、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 —— 那是他在无数次被女生围堵要微信时，
练出来的 “招牌表情”。“澈哥，你确定要等？夏栀那可是医学院出了名的冰山，
听说去年有人在她实验报告上画了只猫，她都能面无表情地让人家重写三遍。
” 周阳从后面跑过来，手里拎着两瓶冰镇可乐，递了一瓶给江澈，“赌约就算了呗，
大不了我请你喝一周奶茶。”江澈接过可乐，“啪” 地拉开拉环，灌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压下了几分烦躁。“你懂什么？” 他挑眉，眼神里带着点好胜，
“越是难搞的，拿下才越有成就感。再说了，我江澈什么时候在‘撩妹’上输过？
”这话倒不是吹牛。作为艺术学院街舞社的社长，
江澈凭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笑起来时眼角的小梨涡，还有能把普通街舞跳得勾人的本事，
在学校里早攒了一堆 “迷妹”。之前有女生为了看他排练，特意跑到艺术学院的地下室，
连课都敢翘；还有人在他生日时，包了整个食堂的 LED 屏放祝福。
他习惯了这种被簇拥的感觉，
也习惯了用几句玩笑、一个眼神就能让女生脸红 —— 直到昨天，周阳跟他打赌，
说 “医学院的夏栀你肯定搞不定，那姑娘眼里只有实验和论文，连校草递水都不接”。
好胜心一上来，江澈想都没想就接了赌约：“一个月内，我让她对我笑。
输了我请全社团喝一个月奶茶，赢了你来。”现在，他已经在这棵梧桐树下蹲了快半小时了。
根据周阳打听来的消息，夏栀每天下午四点会从图书馆出来，去实验室做实验。
江澈盯着图书馆旋转门，心里琢磨着待会儿该说什么 —— 是用网上看来的土味情话，
还是装成 “不小心认错人” 的样子？正想着，旋转门 “咔嗒” 一声，
一个穿着浅灰色连衣裙的女生走了出来。江澈的目光一下就被吸引住了。
女生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头发扎成低马尾，碎发贴在颈后，露出纤细的脖颈。
她戴着一副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很亮，却没什么温度，像是蒙着一层薄冰。
最显眼的是她眼底的青黑 —— 那是熬了通宵才会有的痕迹，眼下的皮肤有点泛白，
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好看，反而添了点易碎的清冷感。是夏栀。
江澈几乎是立刻就认出来了 —— 上周学校的表彰大会上，
夏栀作为医学院的代表上台发言，站在台上时，脊背挺得笔直，声音清晰又冷静，
和周围吵吵闹闹的氛围格格不入。夏栀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江澈，她低着头，
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人体解剖学》，手指在书页边缘无意识地摩挲着，
显然还在想实验数据的事。昨晚她在实验室熬了个通宵，终于把动物实验的报告整理完，
现在只想赶紧回宿舍补觉，下午还要去医院给妈妈送药。“同学，等一下。
”就在夏栀快走到自行车棚时，一个带着点笑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脚步顿住，转过身，
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卫衣的男生朝自己走来。男生很高，大概有一米八五，
走路时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晃悠劲儿，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信封。他走到夏栀面前，停下脚步，
微微俯身，眼睛弯起来，带着点刻意的温柔：“同学，你掉了东西。”夏栀皱了皱眉，
目光扫过自己的脚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没掉东西。” 她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明显的距离感。江澈没料到她这么直接，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笑容，
把手里的信封递过去：“你掉了我的心动信号啊。”他以为夏栀会像其他女生一样，
要么脸红，要么笑着说 “你真油”，可没想到，夏栀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眼神里没有丝毫波动，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我没时间捡别人的玩笑。”她说完，
转身就走，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给江澈。浅灰色的连衣裙在风里晃了晃，
很快就走到了自行车棚，推出一辆银色的自行车，动作利落地跨上去，
朝着宿舍的方向骑走了。江澈举着信封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他看着夏栀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
心里又气又好笑 ——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不给面子，
直接把他的 “套路” 当成空气。“澈哥，怎么样？我说吧，她不吃这一套。
” 周阳从树后走出来，拍了拍江澈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江澈把信封塞进口袋，
没说话，心里却憋着一股劲。他拿出手机，点开校园墙的聊天框，刚想吐槽，
却看到一条新的帖子弹了出来 ——投稿艺术学院江澈在医学院图书馆门口撩妹，
被夏栀学霸当场拒绝，场面有点尴尬哈哈哈哈附照片照片拍得很清楚：江澈举着信封，
微微俯身对着夏栀笑，而夏栀背对着他，正要转身离开，侧脸的冷漠感十足。
下面已经有了几十条评论：“哈哈哈哈澈哥也有今天！”“夏栀学霸好飒！就该这么怼！
”“江澈是不是觉得所有女生都吃他那套啊？”“夏栀眼里只有实验，别想了兄弟。
”江澈看着评论，脸有点发烫，不是羞的，是气的。他把手机揣回兜里，咬了咬牙：“行，
夏栀是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冰’多久。”周阳看着他这副不服气的样子，
无奈地摇了摇头：“得，又一个栽在夏栀手里的。”而另一边，
夏栀骑着自行车回到宿舍楼下。她锁好车，背着包往楼上走，
脚步有点虚 —— 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现在脑子还昏昏沉沉的。宿舍里没人，
另外三个室友要么去上课，要么去图书馆了。夏栀放下包，走到镜子前，
看着里面的自己：眼底的青黑很明显，嘴唇有点干，脸色也不好。她倒了杯温水，喝了一口，
然后从包里拿出妈妈的病历本，翻开看了看 —— 距离下次复查还有一周，
医药费还缺两千块。她叹了口气，把病历本放回包里，打开电脑，
屏幕上还停留在昨晚没改完的实验报告上。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手指放在键盘上，
准备继续改。这时，手机震了一下，是室友林小满发来的消息：“栀子，校园墙有个帖子，
江澈在图书馆门口撩你被拒，你看了吗？”夏栀愣了一下，点开校园墙，看到了那条帖子。
她快速扫了一眼评论，没什么表情，只是回复林小满：“没看，别管这些，我要改报告了。
”发完消息，她关掉手机，把注意力重新放在电脑屏幕上。江澈是谁，
他的 “心动信号” 是什么，校园墙的评论有多热闹，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她现在要做的，
是改完实验报告，下午去医院给妈妈送药，晚上去家教，
攒够妈妈的医药费 —— 至于感情，那是她现在最没时间也没精力去想的东西。
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夏栀的脸上，她的眼神专注又坚定，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
发出清脆的声响。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她的书上，
却好像没怎么暖到她身上 —— 至少现在，她还是那个别人口中，
只对实验和论文 “上心” 的冰山学神。而图书馆前的梧桐树下，
江澈还在跟周阳较劲：“下周我再去，我就不信了，她真能对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阳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你要去就去，到时候别又被拒了来找我吐槽。
”江澈没理他，目光望向夏栀离开的方向，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 夏栀，这个赌约，
我赢定了。只是那时候的江澈还不知道，这场始于赌约的 “撩妹计划”，
后来会彻底打乱他的生活，让他从一个玩世不恭的 “撩妹高手”，
变成一个愿意为了一个女生，收起所有套路，付出真心的人。九月的风还在吹，
香樟树的叶子还在响，南华大学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家教楼下的 “二手奶茶”南华大学的傍晚总带着点温柔的倦意。
夕阳把教学楼的影子拉得很长，篮球场上的人渐渐散了，只剩下几个还在收拾东西的男生，
偶尔传来几句打闹声。江澈骑着电动车，穿梭在校园的小路上，
车筐里放着一杯包装精致的珍珠奶茶，吸管还没拆，杯身贴着一张粉色的便利贴，
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 “澈哥，排练加油”。这是下午街舞社排练时，
一个大一女生塞给他的。当时女生红着脸，说 “知道你喜欢喝甜的，特意买的全糖”，
江澈随口说了句 “谢谢”，
就把奶茶扔在了排练室的桌子上 —— 他对这种送上门的殷勤早就习以为常，
甚至有点不耐烦，要不是为了夏栀，这杯奶茶大概率会被他分给周阳。“澈哥，
你确定用这杯？” 周阳坐在电动车的后座，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是夏栀家教机构的地址，
“这上面还贴着别人的名字呢，夏栀要是看到了，不得更反感？”江澈嗤笑一声，
腾出一只手，把杯身上的便利贴撕下来，揉成一团扔在路边的垃圾桶里。“你懂什么？
” 他头也不回地说，“女生都喜欢这套，送杯奶茶，再说几句软话，就算她是冰山，
也得化一点。”其实他心里也没底。自从上次在图书馆门口被拒后，
夏栀的事 —— 知道她每周二、四晚上会去校外的 “启航家教” 给一个初中生补数学，
知道她补完课会坐公交回学校，还知道她很少接受别人的东西，连室友林小满送她的零食，
她都会算好价格把钱转过去。“那你待会儿别说漏嘴，别让她知道这奶茶是别人送的。
” 周阳不放心地叮嘱，“还有啊，说话别太油，夏栀好像不喜欢那样的。”江澈没接话，
心里却在琢磨 —— 不油？那怎么撩？他之前对付女生的套路，
不是土味情话就是装酷耍帅，现在突然要他 “正经”，反而有点不习惯。
电动车很快就到了 “启航家教” 楼下。这是一栋三层的小楼，外面挂着红色的招牌，
二楼的窗户亮着灯，能看到里面坐着几个低头做题的学生。江澈把车停在路边的树荫下，
从车筐里拿出奶茶，反复看了看，觉得没问题了，才对周阳说：“你在这等着，我去等她。
”周阳点点头，拿出手机刷起了视频，嘴里还嘟囔着：“我就在这等着看你怎么被拒。
”江澈没理他，径直走到家教机构的门口，靠在墙上，手里拎着奶茶，
摆出一副 “偶遇” 的姿态。晚风一吹，带着点奶茶的甜腻味，
他闻着有点反胃 —— 其实他根本不喜欢喝全糖的奶茶，觉得太齁，
可那女生说 “喜欢喝甜的男生都很温柔”，他也就默认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楼里的学生渐渐走光了，二楼的灯也灭了几盏。江澈看了看表，已经快八点了，
夏栀怎么还没出来？他有点不耐烦，掏出手机想给周阳发消息，
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里走了出来。是夏栀。她还是背着那个黑色的双肩包，
头发依旧扎成低马尾，只是今天换了件浅蓝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纤细的手腕。
她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边走边低头看，时不时用指尖在上面划一下，
应该是在整理给学生讲的知识点。江澈赶紧站直身体，把奶茶藏在身后，深吸一口气，
努力挤出一个 “自然” 的笑容。等夏栀走到他面前时，他才故作惊讶地说：“哎？
夏栀同学，这么巧，你也在这？”夏栀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到江澈时，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你怎么在这？” 她的声音依旧很轻，
却带着点警惕 —— 上次图书馆门口的事，她还没忘。江澈把藏在身后的奶茶递过去，
脸上的笑容更 “温柔” 了：“我刚好路过这，看到有家奶茶店，就买了一杯。
我不太喜欢喝甜的，你要是不介意，就拿去喝吧。”他以为夏栀会犹豫一下，
或者至少说句 “谢谢”，可没想到，夏栀的目光落在奶茶杯身上，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这奶茶……” 她顿了顿，指了指杯身侧面，“好像少了点东西。”江澈心里一慌，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 杯身侧面还残留着一点粉色的胶痕，
是刚才撕便利贴时没清理干净的。他赶紧用手挡住，笑着说：“没什么，
就是刚才贴了个标签，我给撕了。”夏栀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了然。
过了几秒，她才缓缓开口：“这奶茶，不是你买的吧？”江澈的笑容僵在脸上，张了张嘴，
想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刚才在楼上看到，有个女生给你送了杯奶茶，
杯身就贴着一张粉色的便利贴。” 夏栀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指责，也没有嘲讽，
只是在陈述事实，“你要是不想喝，可以扔掉，不用特意送给我。”江澈的脸瞬间发烫，
从耳朵根红到脖子。他没想到，
自己的小把戏竟然被夏栀看得一清二楚 —— 他以为自己撕了便利贴就天衣无缝，
却忘了家教机构的窗户是透明的，夏栀在楼上很容易就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我……” 他想解释，却觉得怎么说都很苍白，手里的奶茶突然变得很重，
重得他都快拎不动了。夏栀看着他窘迫的样子，没有再追问，
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下次不用麻烦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她转身就走，
脚步很轻，却很坚定，没有丝毫留恋。浅蓝色的衬衫在夜色中渐渐模糊，
很快就走到了公交站，停下脚步，拿出手机看了看公交时刻表。江澈站在原地，
手里拎着那杯没送出去的奶茶，心里又气又恼 —— 气自己的粗心，
恼夏栀的 “不给面子”。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丑，精心策划的 “偶遇”，
到头来却成了笑话。“澈哥，怎么样？我就说吧，她不吃这一套。” 周阳骑着电动车过来，
看到江澈的样子，就知道他又被拒了，“走吧，奶茶给我喝，别浪费了。
”江澈把奶茶扔给周阳，没好气地说：“喝你的吧，别废话。”周阳接过奶茶，
“啪” 地插上吸管，喝了一口，咂咂嘴说：“全糖的，真甜。不过说真的，澈哥，
你是不是太敷衍了？拿别人送的奶茶去撩夏栀，换谁谁都不乐意啊。”江澈没说话，
目光望向公交站的方向，夏栀还站在那里，身影小小的，却很挺拔。
他想起刚才夏栀说 “我还有事，先走了”，
心里突然有点好奇 —— 她这么晚了还要去做什么？是回学校，还是去别的地方？“你说，
夏栀为什么总这么忙啊？” 他忍不住问周阳。周阳喝着奶茶，
含糊不清地说：“还能为什么？赚钱呗。我听医学院的同学说，夏栀家里条件好像不太好，
她妈妈身体不好，需要常年吃药，她周末还要去医院做志愿者，赚点补贴。”江澈愣住了。
他之前只知道夏栀是 “冰山学神”，只知道她眼里只有实验和论文，却从没想过，
她这么拼，是为了家里。他想起上次在图书馆门口，夏栀眼底的青黑，
想起她手里厚厚的《人体解剖学》，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赌约，很荒唐，甚至有点残忍。
“她……” 江澈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时，公交来了。
夏栀抬起头，看了一眼公交车的线路，然后走上了车。车门关上，公交车缓缓驶离站台，
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江澈站在原地，看着公交车消失的方向，心里堵得慌。他掏出手机，
点开校园墙，找到上次那条关于自己被拒的帖子，下面的评论还在增加，大多是调侃和嘲笑。
他以前看到这些，只会觉得不服气，只会想着怎么赢回面子，可现在，他却觉得有点刺眼。
“澈哥，走了啊，愣着干嘛？” 周阳拍了拍他的肩膀。江澈回过神，点了点头，
跟着周阳往学校的方向走。晚风一吹，带着点凉意，他突然觉得手里的奶茶甜腻味，很恶心。
“周阳，” 他突然开口，“那个赌约，我不想玩了。”周阳愣了一下，停下脚步，
看着他：“你说什么？别逗了，你不是还说要让她对我笑吗？”“不了。” 江澈摇了摇头，
语气很认真，“我觉得…… 我之前做得不对。她那么难，我还拿她当赌注，太过分了。
”周阳看着江澈的样子，有点惊讶。他认识江澈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这么认真，
这么 “反省” 自己。“行吧，” 他耸了耸肩，“不玩就不玩，大不了我请你喝奶茶。
”江澈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往前走。夜色渐浓，校园里的路灯亮了起来，
暖黄色的光洒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他想起夏栀站在公交站的样子，想起她平静的眼神，
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 他想做点什么，不是为了赌约，不是为了面子，
只是想帮她一把。第二天早上，江澈起得很早。他没去街舞社排练，
而是去了学校门口的便利店，买了一份热粥和两个肉包，然后骑着电动车，
去了 “启航家教” 楼下。他不知道夏栀今天会不会来，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没有意义，
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太阳慢慢升起来，金色的阳光洒在小楼上，
二楼的窗户渐渐亮了起来。江澈靠在电动车上，手里拎着热粥和包子，
心里有点紧张 —— 他怕夏栀不来，也怕夏栀来了，还是会拒绝他。就在这时，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路口。是夏栀。她还是背着那个黑色的双肩包，头发扎成低马尾，
只是今天的脸色比昨天好了一点，眼底的青黑也淡了些。她低着头，
快步往家教机构的方向走，手里还拿着一个三明治，一边走一边咬了一口。江澈深吸一口气，
迎了上去。“夏栀同学，等一下。”夏栀停下脚步，看到江澈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有事吗？”江澈把手里的热粥和包子递过去，
声音有点紧张：“我…… 我早上路过便利店，买多了，你要是没吃早饭，就拿着吧。
”这一次，他没有说 “我不喜欢吃”，也没有找别的借口，只是实话实说。
夏栀看着他手里的热粥和包子，又看了看他紧张的样子，沉默了几秒。然后，
她接过热粥和包子，低声说了句：“谢谢。多少钱？我转给你。”“不用了，
” 江澈赶紧摆手，“没多少钱，就当…… 就当我上次拿奶茶给你道歉。”夏栀愣了一下，
随即轻轻点了点头，没再坚持。她把热粥和包子放进书包里，然后抬起头，看着江澈，
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警惕，多了点淡淡的暖意。“我要上去了，再见。”“再见。
”江澈看着夏栀走进家教机构，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他骑着电动车往学校走，
阳光洒在身上，很舒服。他知道，自己和夏栀之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或许她永远不会对自己笑，或许他们永远只是普通同学，
但没关系 —— 他只是想帮她一把，就像帮一个需要帮助的朋友一样。
至于 “撩妹高手” 的名声，至于那些赌约和面子，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南华大学的早上，总是充满了希望。香樟树的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风一吹就簌簌响，
像是在为这个年轻的故事，奏响新的篇章。
第三章：住院部走廊的眼泪周末的南华大学附属医院比平时安静些，
住院部大楼的白色外墙被雨水洗得发亮，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百合混合的味道，冷清清的，
让人心里发沉。江澈拎着一个保温袋，跟在母亲身后往内科诊室走。
母亲上周体检时查出血压偏高，医生让今天来复查，他昨晚刚结束街舞社的集训，
眼睛里还带着红血丝，却还是硬撑着早起陪母亲来医院 —— 用他妈的话说，
“你爸忙着看店，你再不陪我，我这病都要闷出并发症了”。“你说你，天天熬夜排练，
眼睛都快熬瞎了，” 母亲边走边唠叨，伸手摸了摸他的眼下，“今天复查完，跟我回家，
我给你炖排骨汤，补补。”江澈敷衍地点点头，目光却忍不住往走廊两侧扫。
住院部的走廊很长，两旁的病房门大多关着，偶尔有护士推着治疗车走过，
车轮划过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格外清晰。
他想起周阳说的话 —— 夏栀周末会来医院做志愿者，不知道能不能碰到她。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赶紧掐灭了。昨天早上送完热粥后，他就暗下决心，
不再刻意找夏栀，只是在她需要的时候搭把手 —— 他怕自己又忍不住用以前的套路，
再惹她反感。可偏偏，越怕什么，越会遇到什么。走到内科诊室门口时，
江澈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是夏栀。
她穿着一件浅紫色的志愿者马甲，头发还是扎成低马尾，只是今天没戴眼镜，
露出了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只是此刻，那双眼眶红红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一颗接一颗地砸在手里攥着的一张纸上。江澈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母亲还在往前走，
没注意到他的异样，直到走出几步才发现儿子没跟上来，回头喊他：“江澈，愣着干嘛？
快过来。”江澈赶紧比了个 “嘘” 的手势，指了指走廊尽头的夏栀，母亲瞬间明白了，
压低声音问：“那是你同学？怎么哭了？”江澈摇了摇头，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有点疼。他慢慢往夏栀的方向挪了几步，隔着几米远，
能看清她手里攥着的是一张住院缴费单，上面的数字被眼泪晕得有点模糊，
但隐约能看到 “5000” 的字样。原来她周末来医院，不只是做志愿者。
江澈心里突然明白了 —— 她是来陪家人的，或许，是来交医药费的。
夏栀好像没察觉到有人靠近，依旧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眼泪掉在缴费单上，
发出轻微的 “嗒嗒” 声。她抬手抹了抹眼泪，却越抹越多，
最后干脆把头抵在冰冷的窗户玻璃上，压抑地抽了口气。江澈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他想上前递张纸巾，又怕打扰她；想转身离开，又看着她孤零零的样子，实在不忍心。
他第一次发现，那个总是挺直脊背、面无表情的 “冰山学神”，
也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 她好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鸟，明明很害怕，却还在硬撑着。
就在这时，夏栀的手机响了。她赶紧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声音瞬间恢复了平时的平静，甚至还带着点笑意：“张阿姨，我今晚的家教能准时到，
您别担心…… 对，我已经在去的路上了，马上就到。”挂了电话，她又站了几秒，
像是在调整情绪。然后，她挺直脊背，把缴费单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志愿者马甲的口袋里，
转身往走廊外走。路过江澈身边时，她的脚步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又恢复了警惕，甚至还带着点慌乱 —— 像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刚才的样子。
江澈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的愧疚感突然涌了上来。他想起自己之前的赌约，
想起自己拿别人送的奶茶敷衍她，想起自己为了面子一次次打扰她，突然觉得自己很***。
“夏栀同学……” 他下意识地开口，声音有点哑。夏栀没停脚步，
只是轻轻 “嗯” 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快步往电梯口走，像是在逃避什么。
江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心里堵得慌。他掏出手机，
给周阳发了条消息：“你知道夏栀妈妈住哪个病房吗？”周阳很快回复：“不清楚啊，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怎么了？你碰到她了？”江澈没再回复，把手机揣回兜里，
转身走进内科诊室。母亲已经跟医生聊上了，看到他进来，赶紧招手：“快来，
医生说我血压控制得还行，就是以后不能再跟你爸生气了。”医生笑着说：“是啊，
情绪对血压影响很大，平时多注意休息，别太累。”江澈敷衍地应着，
心里却全是夏栀的样子 —— 她泛红的眼眶，攥得发皱的缴费单，
还有挂电话时强装的笑意。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纠结的 “撩妹技巧”“赌约输赢”，
都太可笑了。夏栀每天都在为家人的医药费奔波，都在为生活硬撑，
而他却在为一点面子争来争去，简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从诊室出来后，母亲要去药房拿药，
江澈说：“妈，你先去，我去趟便利店，买瓶水。”母亲点点头，叮嘱他：“别跑太远，
拿完药我们就回家。”江澈嗯了一声，转身往医院门口的便利店跑。他冲进店里，
直奔热食区，买了一份皮蛋瘦肉粥，又拿了两个肉包，装在保温袋里。然后，
他又跑到水果区，挑了几个苹果，装在袋子里 —— 他不知道夏栀喜欢吃什么，
只能凭感觉买。拎着保温袋和水果，他快步往医院外跑，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去夏栀家教的小区门口等她，把这些东西送给她。
他不知道这能不能帮到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但他就是想这么做。母亲拿完药，
没看到江澈，给他打电话：“你去哪了？不是说买水吗？”“妈，我有点事，
先不跟你回家了，” 江澈一边跑一边说，“排骨汤我明天再喝，你自己注意安全。
”没等母亲再说什么，他就挂了电话，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夏栀家教机构所在的小区地址。
出租车在马路上飞驰，窗外的风景飞快地后退。江澈看着手里的保温袋，
心里有点紧张 —— 他怕夏栀还是会拒绝他，怕自己又做错什么。
可一想到夏栀在走廊里哭的样子，他又觉得，就算被拒绝，也没关系。半小时后，
出租车到了小区门口。江澈付了钱，拎着东西下了车，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站着。
小区门口人来人往，有下班回家的上班族，有带着孩子散步的老人，热闹得很，
和医院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看了看表，已经快七点了，夏栀应该快到了。
他把保温袋抱在怀里，眼睛紧紧盯着小区门口的公交站，生怕错过她的身影。风吹过来，
带着点凉意，江澈却没觉得冷。他想起自己以前，总是把 “撩妹” 当成游戏，
从没想过要真心对待谁。可现在，他却因为一个女生的眼泪，慌了神，乱了阵脚，
甚至愿意推掉和母亲的约定，跑这么远来等她。他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了。就在这时，
一辆公交车缓缓驶进站台，车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下来。是夏栀。
她还是穿着那件浅紫色的志愿者马甲，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
却还是挺直脊背，快步往小区里走。江澈深吸一口气，迎了上去。“夏栀同学。
”夏栀停下脚步，看到江澈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这次，
没有了之前的警惕，多了点淡淡的疑惑。“你怎么在这？”江澈把手里的保温袋递过去，
声音有点紧张：“我…… 我路过这边，看到便利店，就买了点吃的。你应该还没吃饭吧？
先垫肚子，胃饿坏了没法搞实验。”他特意避开了 “医院” 的话题，怕戳到她的痛处。
夏栀看着他手里的保温袋，又看了看他额头上的汗，沉默了几秒。然后，她伸出手，
接过保温袋，低声说了句：“谢谢。多少钱？我转给你。”“不用了，” 江澈赶紧摆手，
“没多少钱，就是顺手买的。”夏栀没再坚持，只是抱着保温袋，站在原地，像是想说什么，
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快进去吧，别迟到了。” 江澈笑着说，
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点。夏栀点点头，转身往小区里走。走了几步，她又停下脚步，
回头看了江澈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然后才快步走进了小区。
江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小区门口，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他掏出手机，
给母亲发了条消息：“妈，我明天回家喝排骨汤，今天跟同学一起复习。”然后，
他转身往公交站走。晚风一吹，带着点凉意，却吹不散他心里的暖意。他知道，
自己和夏栀之间，还隔着很远的距离，她或许还没完全信任他，或许还会对他保持距离，
但没关系 —— 他愿意等，愿意用真心，一点点融化她心里的冰。住院部走廊的眼泪，
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江澈心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他不再是那个只知道玩闹、只在乎面子的 “撩妹高手”，而是开始学会关心别人，
学会为别人着想，学会用真心对待一份感情。南华大学的故事，还在继续。而江澈的故事，
也翻开了新的一页。
第四章：图书馆的温牛奶南华大学医学院的图书馆总是比其他院系的更安静。
早上八点刚开馆，就有穿着白大褂的学生抱着厚厚的专业书往里走，脚步声轻得像羽毛，
连翻书的声音都被刻意压低，只有空调的冷风在天花板上轻轻盘旋，
带着点纸张和油墨的味道。江澈站在图书馆门口，有点局促地拽了拽卫衣的袖口。
他手里拿着一本崭新的《运动康复入门》，
书的封面上还贴着价格标签 —— 这是他昨天在书店特意买的，
理由是 “多学点知识没坏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看书。
自从上周在医院看到夏栀哭的样子，又在她家教授小区门口送了热粥后，
江澈就像着了魔一样，总想着能多帮她点什么。他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刻意搭讪，怕惹她反感，
只能偷偷观察她的行踪 —— 从周阳那里打听来，
夏栀每天早上八点半会来医学院图书馆复习，最喜欢坐在三楼靠窗的位置，
因为那里能晒到太阳，看久了书眼睛也不会太酸。今天早上，江澈特意定了七点的闹钟，
比夏栀早来半小时，就是为了帮她占座。他轻手轻脚地走上三楼，目光快速扫过靠窗的位置。
果然，最里面那个能看到香樟树顶的座位还空着，阳光已经透过玻璃洒在桌面上，
留下一块金色的光斑。江澈赶紧走过去，把《运动康复入门》放在桌子的左上角，
又从包里拿出一瓶温牛奶，放在桌子的右侧 —— 那是他早上在食堂买的，
特意用保温杯揣着，怕凉了伤胃。做完这一切，他又想起什么，
从兜里掏出一张便签纸和一支笔，犹豫了几秒，写下一行字：“实验报告别熬太晚，
记得喝牛奶。” 字迹有点潦草，他不满意，揉了揉又重新写了一遍，直到觉得工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