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天香书院!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云海雾起时

第1章 底层打工人

发表时间: 2025-09-09
“你倒是给我啊!

发什么呆呢在这儿?”

一声尖锐刺耳的女声在乾澄耳边炸响,将乾澄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他手一抖,保温袋差点从手里滑下去。

抬眼看见门口站着的女人,烫着卷的头发撇向一边,正不耐烦地跺着脚:“我点的鲜虾粥!

都超时五分钟了,等下我要给你差评!”

乾澄忙把保温袋递过去,赔笑:“不好意思姐,刚路上被交警抓了……我管你什么交警?

这么贵的粥凉了你赔得起吗?

我告诉你,你这个差评我给定了!”

女人抢过袋子转身就走,门“砰”地被关上。

乾澄僵在原地,脸上的赔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被那声“砰”的关门声砸得发沉。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时间确实超了五分钟——刚才路过云海西路时,路口突然临时封路,不是知道是不是交警,几个穿深色制服的人守着,说什么“临时管控”,硬生生堵了十分钟,他急得绕了远路,但还是超了时。

哪好跟客户说这个?

上周有人提了句“西边路口不对劲”,转头就被平台警告“传播不实信息”,乾澄哪敢再嘴碎。

他叹了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下楼去,刚要拧动车把,手机“叮咚”响了声,是平台推送的消息:“您有一笔订单己收到差评,原因:配送超时,态度敷衍。”

乾澄捏了捏手机,指节都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这单差评扣的钱,够他白跑三单了,但乾澄也只能暗自吐槽平台审核机制没有人性,也再别无他法。

乾澄抬头往女人家窗户瞥了眼,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用力啐了一口,心里却闷得慌,正想走,眼角余光却扫到西边天际——那片湛蓝天空,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竟出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白边,像水墨在宣纸上晕开。

乾澄揉了揉眼,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再看时,那白边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乾澄捏着手机的手松了松,刚才有点恍惚,大致是被风刮走的烟吧。

哪来的雾?

他自嘲地勾了下嘴角,也许是最近跑单太累,脑子都开始瞎想了,唉,早晚要疯。

上周群里说云海西路管控,也只说是管道检修,哪有什么“不对劲”?

他晃了晃头,把那抹莫名的白边从脑子里赶出去,拧动车把往鹿兴咖啡馆猛冲而去。

风从耳边过,带着夏末的热燥。

路过云海西路街口时,他瞥了眼那些穿深色制服的人,正弯腰跟摊主说着什么,路障旁堆着些工具箱,确实是检修的样子。

他收回目光,心里只剩个念头:赶紧送完这单,晚高峰前还能多跑两趟。

只是骑过那排老楼时,后背忽然窜过一阵凉意,快得像谁用冰棱轻轻划了下。

乾澄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这排楼是大伯家的旧居所在,父母去国外打工,他被寄养那三年,冬天总在这楼里冻得缩手缩脚,大伯总说"年轻人火力壮",却从没想过给他换床厚被。

他抬眼望了望天,蓝得透亮,连丝云絮都没有,阳光首挺挺砸下来,把路面晒得泛白。

"真是怪了。

"他低笑一声,也许是这地方太熟了,连风都带着旧时的凉意,哪是什么穿堂风。

身体微微倾斜,电动车拐进下条街,乾澄想把那点不适甩在身后。

刚骑过街角,就见到个眼熟的身影蹲在路边抽烟,是大伯。

乾澄忙低头拧动车把,假装没看见——上周大伯还来要过他爸妈寄来的生活费,说堂弟要买游戏机。

风从耳边过,刚才那点凉意又漫上来,他没回头,自然也没看见,大伯抬头瞥了他背影一眼,又低下头抽着烟,而老楼墙根下,有缕极淡的白气正贴着地面蜷了蜷,像被惊扰的蛇,倏地钻进砖缝里没了影。

时间一转,己是晚上,结束了一天的劳累,简单洗漱后,乾澄疲惫的瘫倒在昏暗出租屋的廉价沙发上。

窗外的路灯透过没拉严的窗帘,在墙上投下道细长的光,正好落在他脚边——白天跑单磨破的鞋边还沾着泥呢,跟地板上那摊没来得及拖的水渍混在一块儿,看着乱糟糟的,他却连动一下收拾的力气都没有。

手机还在枕头边嗡嗡震,是平台催明天早班的提醒,他随手按灭,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

布料上还带着白天汗湿的潮味,可眼皮沉得像坠了铅,刚要迷糊过去,后背忽然又掠过阵凉意——跟下午路过老楼时那阵一样,凉得有点发疹。

乾澄猛地坐起身,通过昏黄的路灯照射,窗外不知何时己被浓稠的白雾填满,那些雾气仿佛有生命般,正缓缓地往窗户的缝隙里钻……乾澄起身走向窗户,试图将那诡异的白雾隔绝在外,那白雾像是无声的潮水,带着丝丝寒意,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

乾澄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他想不通,这大晚上的怎么会突然起这么大的雾。

乾澄缓缓地关上窗户,搭扣即将扣上的那一瞬——“砰!”

一声脆响传来,引起了乾澄的注意。

他凑近窗户,发现是一只造型奇怪的小型蠕虫紧紧吸附在玻璃上。

这蠕虫只有笔帽大小,浑身覆着黏液,在路灯昏黄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

它头上找不到眼睛,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带着细密牙齿的口器,此时正一张一合,似乎想要寻找突破口钻进屋内。

乾澄看着这怪异的虫子,心中一阵恶寒。

突然,窗外发出了一声瘆人的惨叫,随后就是激烈的打斗声,乾澄对那声音再熟悉不过,分明就是小区里的大狸花猫。

但那猫平时性格十分温顺,从来不会和其他猫打架,但迷雾实在太过浓郁,看着吸附在窗户上的蠕虫,乾澄放弃了出去看看的想法。

迷雾中,更多的虫子如雨点般砸在了乾澄的窗户上,发出密集的“砰砰”声,仿佛要将窗户砸出窟窿。

乾澄甚至看到有几只虫子咬破了挡在外面的纱窗,庆幸还好提前关闭了窗户,虫子吸附在了窗户的玻璃上,它们扭动着身躯,吸盘状的口器一张一合,黏液顺着玻璃缓缓流下……因为是老小区的廉价房子,房间的楼板很薄,隔壁邻居家的动静清晰可闻。

隔壁住着的是一对中年夫妻,因为乾澄外卖员的身份经常早出晚归,平日里与乾澄并没有什么交集,女人听到猫叫声后起来关窗户,窗外的迷雾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全当是雾霾了,但她在关窗户的时候也看到了吸附在窗台上的虫子,正好奇想要叫她老公也来看时,被突然跳起的虫子咬到了脖子上……虫子锋利的口器瞬间就撕裂了皮肤钻入到了皮肉里,也许是咬到了动脉,鲜血止不住的喷射出来,女人开始大声尖叫,尖叫声吵醒了正在沉睡的丈夫,老汉穿着白色的二股筋儿背心骂骂咧咧的从卧室中走出,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瞬间石化在原地。

女人此时己经因失血过多瘫倒在了地上,手脚不断的抽搐,窗台上的虫子如同倒豆子一般往女人身上跳去,女人的身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津ICP备2023000462号-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