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百草堂风波与苏家二小姐三日后，林澈揣着福伯凑的两块下品灵石，站在青阳城最大的药铺“百草堂”门口。
朱红的门楼上挂着烫金匾额，门内人来人往，穿锦袍的修士和挑着药筐的药农挤在一起，空气中飘着数十种草药的混合香气。
林澈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手腕上的玉镯——这是原主母亲留下的遗物，也是林家仅剩的值钱东西，不到万不得己，他绝不会当掉。
他刚要进门，就听见人群里传来一阵骚动，夹杂着女子的哭声。
“让让！
麻烦让让！”
一个穿着浅绿衣裙的少女，抱着个白发老者往药铺里冲，老者脸色青紫，嘴唇泛黑，胸口几乎没了起伏，显然是气息奄奄。
少女跑得太急，脚下一绊，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林澈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胳膊。
入手温软，少女抬头看他，眼眶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是张极清秀的脸——柳叶眉，杏核眼，鼻尖微微泛红，像只受了惊的小鹿。
“多谢公子……”少女声音哽咽，抱着老者的手更紧了，“我爷爷突然喘不上气，李大夫在里面吗？
求您救救他！”
林澈没说话，目光落在老者的脸上，下意识地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这是他前世当实习医生时的习惯动作。
指尖刚触到老者的脉搏，脑海里的系统就弹出了提示：检测到患者：心脉淤堵（修仙者特发病症），灵力逆行阻塞心窍，剩余生命体征：15分钟治疗方案：以医道灵力疏导心脉，需精准刺入“灵墟穴膻中穴”，引导逆行灵力归位“姑娘，别慌，我能救他。”
林澈的声音很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他扶着少女，将老者平放在药铺门口的长凳上，然后对围观的人喊：“麻烦让开点，需要空气！”
人群下意识地后退，有人低声议论：“这不是林家那个废物少主吗？
还会治病？”
“别是装样子吧，苏大小姐刚退了他的婚，他怕是想博眼球呢！”
“小声点，没看见老爷子快不行了吗？”
少女听到“林家废物”的议论，抬头看了林澈一眼，眼神里多了几分犹豫，但看着爷爷越来越差的脸色，还是咬了咬牙：“公子，求您试试！”
林澈没管旁人的议论，闭上眼睛，按照《活脉经》的心法，将体内微弱的医道灵力凝聚在指尖。
他的指尖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微光，对准老者胸口的“膻中穴”，轻轻按了下去——力道不大，却精准得丝毫不差。
老者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脸色似乎更差了。
少女惊呼一声：“爷爷！”
“别吵，正在疏导灵力。”
林澈头也不抬，另一只手的指尖对准老者腋下的“灵墟穴”，再次按下。
这一次，淡金色的灵力顺着穴位钻进老者体内，肉眼可见的，老者青紫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胸口的起伏也渐渐平稳。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后，林澈收回手，指尖的微光消失，他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汗——以他炼气一层的修为，用医道灵力治病，实在是耗损极大。
老者咳嗽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少女，声音虚弱：“婉儿……我这是……爷爷！
您醒了！”
苏婉儿喜极而泣，抱着老者的胳膊，眼泪掉个不停，“是这位公子救了您！”
老者看向林澈，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多谢小友救命之恩……老朽苏仲，敢问小友高姓大名？”
“晚辈林澈。”
林澈刚说完，就听见人群里传来一声嗤笑：“哟，我当是谁这么大本事呢，原来是被我们苏家退婚的‘林大公子’啊！
用邪门法子糊弄人，也敢说自己会治病？”
说话的人穿着锦袍，面白无须，嘴角挂着倨傲的笑，正是苏家旁系的子弟苏明，炼气西层的修为，在青阳城的年轻修士里也算有点名气。
他身后跟着两个家仆，显然是来看热闹的。
苏婉儿皱起眉：“苏明哥，你别胡说，林公子是救了我爷爷！”
“救了？”
苏明走到老者身边，假模假样地搭了搭脉，然后冷笑，“老爷子只是一时气闷，你当真是被这废物骗了！
他一个炼气一层的杂灵根，能有什么灵力治病？
怕是用了什么损人利己的邪术，等着看吧，不出三天，老爷子的身体肯定会更差！”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顿时议论纷纷，看向林澈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
苏仲的脸色也变了变，虽然刚醒过来舒服了不少，但被苏明这么一说，心里也犯了嘀咕。
林澈脸色不变，看着苏明：“你说我用邪术，可有证据？”
“证据？”
苏明指着林澈的手，“你刚才指尖泛着金光，不是邪术是什么？
正经修士谁会练这种旁门左道的东西？”
林澈刚想反驳，药铺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灰布长衫、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快步走出来，正是百草堂的坐馆大夫李伯言，炼气六层的修为，在青阳城的医修里颇有威望。
“吵什么吵？
都堵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李伯言皱着眉，刚想呵斥，就看到长凳上的苏仲，“苏老？
您怎么在这儿？”
苏仲连忙说：“李大夫，刚才我突然心脉堵塞，多亏这位林小友救了我……”李伯言惊讶地看向林澈，然后快步走到苏仲身边，仔细搭了搭脉，又检查了他的胸口穴位，脸色越来越凝重。
半晌，他松开手，对着林澈拱手行礼：“小友高义！
苏老的心脉淤堵己经十年有余，寻常灵力根本疏导不开，小友竟能精准找到阻塞点，用温和的医道灵力归位，这份医术，老朽自愧不如！”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
苏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刚才的倨傲荡然无存。
苏仲也松了口气，对着林澈深深作揖：“多谢小友，是老朽误会了！”
林澈连忙扶住他：“苏老客气了，医者仁心，举手之劳。”
李伯言看着林澈，眼神里满是欣赏：“小友这医道灵力，倒是罕见。
老朽这百草堂，正好缺个懂医道的帮手，不知小友愿不愿意留下？
每月十块下品灵石，管三餐，还能随意使用药铺的低阶草药。”
林澈眼睛一亮——十块下品灵石！
足够他买修炼资源了，还能接触草药，正好方便他炼丹。
他刚想答应，就见苏婉儿走到他身边，递过来一个布包：“林公子，这是一点谢礼，里面有五块下品灵石，您别嫌弃……还有，我叫苏婉儿，是苏清鸢的妹妹，之前姐姐对您不敬，我代她给您赔个不是。”
苏婉儿的声音很轻，带着歉意，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没有丝毫轻视，只有真诚的感激。
林澈看着她递过来的布包，又看了看她泛红的鼻尖，突然想起前世医院里那些感激他的病人家属。
他笑了笑，接过布包，却只拿出一块灵石：“谢礼我收一块就够了，剩下的你留着给苏老抓药。
至于苏清鸢……”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她有她的骄傲，我有我的路，不必道歉。”
说完，他转向李伯言：“李大夫，晚辈愿意留下。”
李伯言大喜，连忙领着他往药铺里走。
苏明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狠狠瞪了林澈的背影一眼，拂袖而去。
苏婉儿抱着布包，看着林澈走进药铺的身影，嘴角悄悄勾起一抹浅笑——这个被姐姐退婚的“废物少主”，好像和别人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阳光透过百草堂的雕花木窗，洒在林澈的身上，暖融融的。
他知道，这只是他修仙路的第一步，但至少，他己经在这个世界，找到了第一个立足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