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夜,全家逼我辍学打工。
“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有啥用?”
弟弟的平板电脑在桌上闪烁。
我撕碎准考证撒向夜空。
第二天,警察带着记者踹开工厂大门时,我妈正把我的头往缝纫机上按:“死丫头敢报警?”
镜头拍到了她藏在我床底的存折——那是我三年早餐钱省下的学费。
七年后,我的教育基金会挂牌成立。
记者追问:“您恨家人吗?”
我笑着指向台下:“我资助的第一个学生,叫林晚晴。”
弟弟的女友脸色煞白站起来——那是顶替我名字上了大学的人。
六月七号的月光是凉的。
它穿过我家那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格子,落在我摊开的模拟卷上。
笔尖在纸面上沙沙划过。
最后一个单词默写完成。
明天,就是高考了。
堂屋里的灯还亮着。
低低的说话声像蚊子哼,隔着一层薄薄的布门帘,断断续续钻进耳朵。
“……老大不小了,总得为家里想想……”是爸的声音。
沉沉的,带着点不容反驳的意味。
我心里莫名一跳,笔尖顿住了。
“……隔壁村老刘家闺女,在南方厂里,一个月能寄回来三千多呢……”妈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压得更低,语速快。
像是在说服谁,又像是在急切地计算着什么。
三千多?
我盯着卷子上那个刚写好的英文单词。
它变得有些模糊。
一股说不清的冷意,顺着脊椎慢慢爬上来。
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
堂屋里的声音忽然没了。
死一样的寂静。
几秒钟后,脚步声响起。
沉重,缓慢。
朝着我这边来了。
布门帘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掀开。
我爸站在门口。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佝偻的轮廓,脸上没什么表情。
“月啊,”他开口,声音干得像裂开的旱地,“别看书了。”
我的心猛地往下沉。
妈跟在他身后,搓着手,眼神躲闪着我的目光。
弟弟也挤在门边,探着个脑袋。
手里捧着他那个崭新的平板电脑。
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变幻不定。
“姐,”弟弟开口了,语气理所当然,“明天别去考试了。
浪费那工夫干啥?”
平板电脑里传出一阵夸张的游戏音效。
“爸都给你联系好了。”
我妈飞快地接话,像是要一口气说完,“邻县那个服装厂,张老板人厚道!
包吃包住!”
她往前凑了一步,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