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爷爷为我卜卦,说我近日恐有大难。 我赶忙去寻之前借给龙王的蚌壳,
才能化出真身来抗衡天劫。 可当我感应到蚌壳后才发现,它被当成寝殿。
而龙王正与一凡间女子枕上欢。 “止渊哥哥,咱们在她的蚌壳中做这种事,
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女人用手在龙王的胸口画圈。 “这是她欠你的,
她抢走了属于你的名分,就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气急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
原来这上百年他一次次的推迟婚期是因为心有所属。 原来龟爷爷所说的大难不是天劫,
而是情劫。1龟爷爷为我卜卦,说我近日恐有大难。我赶忙去寻之前借给龙王的蚌壳,
才能化出真身来抗衡天劫。可当我感应到蚌壳后才发现,它被当成寝殿。
而龙王正与一凡间女子枕上欢。“止渊哥哥,咱们在她的蚌壳中做这种事,
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女人用手在龙王的胸口画圈。“这是她欠你的,
她抢走了属于你的名分,就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我气急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
原来这上百年他一次次的推迟婚期是因为心有所属。原来龟爷爷所说的大难不是天劫,
而是情劫。……百年前,洛止渊化龙时遇难,昏迷在海滩上,幸得顾青罗相救,
却短暂失去了记忆。二人互诉情愫,定下终身。直至老龙王去世,血缘的召唤让他恢复记忆,
回到龙宫继位。三天后,顾青罗却投了海,扬言即便死也要跟他共在一处。
“从前种种只当南柯一梦,你非我族人,我们本就无法相恋,我与你说的很清楚,把我忘了,
再寻一良人,才是你最好的归宿。”顾青罗听不进去,
扬言若不能留下就撞死在这盘龙柱上过。于是洛止渊搂着我的腰,当着顾青罗的面同我亲吻,
叫她死心。疾声厉色的驱赶她回凡间。“这是我的未婚妻,亦是我的心上人,
别再执迷不悟了。”他大手一挥,卷起滔天海浪,顾青罗被送回岸上,一晃已是百年。
她非但没有死,居然在我的蚌壳中生活。指尖深深的嵌进肉里。
散落的衣衫和暧昧的气息交织在我的蚌壳当中。令我胃里翻江倒海止不住的想要作呕。
浑身不自觉的颤抖着,我却没有离开,他们的每一句话,
都像是毁天灭地的雷刑一般劈在我的脑袋上。“你是凡人要想生活在这深海之中,
避水珠并不能持续释放灵力,唯有她的蚌壳才能隔绝潮湿与水汽。
”“他失去的只不过是蚌壳而已,而你失去的是自由阿,青罗你不必这么善良,
处处为别人着想,我会心疼的。”我一直以为,洛止渊对我的爱意,羡煞三界。水族怕火,
他却只因为我一句想看看。便闯入无尽炼狱为我摘取曼陀罗花,身上留下多处灼烧的疤痕。
此花无法生活在水下,我只匆匆瞥见一眼,便幻化成了灰烬。可止渊却说。
“哪怕只能博得你片刻一笑,我也是心甘情愿的。”他的痴情和宠溺,让我引以为傲。
可这些竟然都是假的。不堪入耳的呼吸声,刺痛着我的心脏。“我只是觉得,
你跟她早已有婚约,我却横插一脚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觉得内疚罢了。”“止渊,
不如你送我回凡间吧,我不想让你为难。”顾青罗以退为进,声调哽咽,竟抽噎了起来。
洛止渊疼惜的亲吻着顾青罗的唇,声音决绝。“不可!纵我跟温不语有着百年的婚约,
可我与你才真正有夫妻之实。”“我以珠粉为你续命,一晃百年过去,
如果你回到凡间是会死的,我决不允许你离开我。”“至于温不语,
若不是当下四海局势不稳,我早就赴西海解除与其的婚约了,你再等等,
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不会太久。”顾青罗乖巧的点头。随后掀起床后幔帐,
用匕首狠狠的在蚌壳上刻了一道笔划。我这才惊觉,
我视若珍宝的蚌壳上面居然被一道道的刻画了无数扭曲丑陋的字。
不光有记录二人相恋的天数。更有他们相互之间表达爱慕的情话。原本光滑白亮的蚌壳,
此时变得满目疮痍。我心若死灰,紧紧地咬着嘴唇,一股血腥的味道在口腔中翻涌。
2百年前,洛止渊谎称平叛四海逆君时受了重伤。于是我将蚌壳借给他,
希望日后能在危难之时,为他挡下伤害。因为他凯旋回宫之时,
迎上我一句话都还未来得及说,就喷出一口鲜血。所以我才会日日剜蚌珠的粉末为他疗伤。
孕养在心尖上的蚌珠,与我灵魂共体的内丹。每次冰冷锋利的刀刃划过蚌珠,刮下粉末,
我都犹如千虫万蚁啃噬一般的焦灼疼痛。为了能养好洛止渊的气血,我生生咽下疼痛,
甘愿损失灵力。没想到那些蚌粉却成了供养顾青罗,使其延年益寿,永葆青春的工具。
我低眸,看向自己的胸口。颤抖着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衣衫下,永远无法愈合的疤痕,
想到每月在伤口刚刚愈合之后,又要剖开的血肉。眼泪大颗大颗的砸落下来。
那些痛不可言的日夜,再也没有了意义。
咬牙死挺过来的过往居然是因为顾青罗才遭受的罪过。我死死的捂住嘴巴,
才能堵住不自觉的哽咽。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宫殿。也不知过了多久,
洛止渊出现在了视野。衣领处恰好没覆盖住的吻痕,刺痛着双眼。
“不语……”他若无其事的坐到我的身侧,手臂揽在我的肩膀上轻声细语。
“西海那边催得急,我希望你能跟你的父王商量一下,我今日公务繁忙,忙得不可开交,
咱们的婚事还需再往后拖一拖。”百年前,我便带着红妆金银义无反顾的来到东海。
定好的婚事一拖再拖。洛止渊总是用相同的借口告诉我。他是想给我一场盛大的婚礼,
事无巨细,极其繁琐,所以还需时日。但究竟怎样的婚礼,百年都迟迟不能完成?
我也曾顺从,后又质问。但现在,看着眼前这个虚与委蛇的男人,我突然没了情绪。
眼神空洞的对上他的眼睛。随口说‘好’。他满脸歉意,把我的手捧在自己的手心。
“果然我的不语最识大体,你放心,我为你准备的这场婚礼,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我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一点波澜。朝夕相处了百年,眼下我才陡然觉得,
我从未看透过他。明明不爱我,却又为了另一个女人耗着我。洛止渊怔了一下,
似乎不解为什么我今天的态度不温不火。这时,手下来禀,在他耳旁小声提醒。
“青罗姑娘已经装扮好,让我来催你陪她去人家逛上元灯节。
”那细小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却有莫大的力量,幻化成无形的一双大手,
狠狠的捏着我的心脏,让我感觉窒息。“不语,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今晚就不陪你了。
”“你要乖,不然总是这样一副疲惫之色,到时候你父王来访,又该责怪我了。
”他强装镇定,遮掩着自己恨不得立马就能飞到顾青罗身边的心。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我自嘲的勾扯着嘴角,一声嗤笑。浑身的力气被抽离。曾经,我也曾摇晃着他的胳膊,
希望他能带我去人家一睹上元夜的热闹。3可他却说。上元节的灯,从河飘到海,
写满了人间的爱恨情仇,无趣的很。我若是向往,守着入海口拆些凡人的祈愿和诉信,
解解闷就好,不必麻烦去人间走一趟。爱与不爱,如此明显。我即可奔向天庭,
向天帝自请解除与洛止渊的婚约。重返东海之时。入海口处,刚好一只花灯悬空凝在我面前。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正面落款:洛止渊。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侧面落款:顾青罗。好一个浓情蜜意。洛止渊曾不屑的嘲讽放河灯这种事,
是凡间幼稚的把戏。现如今,为了顾青罗,他倒是也愿幼稚一把。浑身的血液冷到极点。
将周围的一片水汽凝结成冰锥。洛止渊。你可以不爱我!为什么要糟蹋我的爱意?
我宣泄着那滔天的委屈,捏紧拳头,猛得一震,那些冰锥瞬间龟裂,粉碎在地。唯有一枚,
不受控制的陡然扎向身后。倏然回头。顾青罗正在挑衅的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肆虐的笑。
冰锥扎入她胸口。却没有伤到她分毫。“你是不是很诧异,我一介凡人,
如何抵得住这冰锥刺入?告诉你吧,止渊早就把自己的逆鳞赠与我了。
”她满眼得意的冲我炫耀。喉下那一片逆鳞,是龙族血肉命门所在。不止关乎血肉生死,
更是尊严和灵魂的象征。我都不曾有幸一见的珍重之物。洛止渊竟轻而易举赠与他人。
眼尾不自觉的泛红,我强忍着不让泪水涌出。眯着眼睛,瞪着来者不善的顾青罗,
心中腾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相比之下,我更好奇,她如何能操控冰锥。手掌燃起一团蓝火,
我声音冷冽的质问。“顾青罗,你究竟是什么人?蛰伏在龙宫有何目的?”顾青罗笑而不语,
捂住胸口,身体陡然一倾,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下一秒,身后之人飞身到顾青罗的身边,
将他接入怀里,满脸疼惜化成怒意。一挥手,便将那团蓝火,击向我的身体。
“既然你已经见过青罗了,那我也不瞒你。”“我洛止渊不是背信弃义之人,
当初若是没有青罗,我断不可能重回东海继位,这份恩情我誓要偿还,你若容不下她,
那东海自然也容不下你!”洛止渊小心翼翼的擦拭掉顾青罗嘴角的鲜血。
顾青罗弱柳扶风般的倚靠在他怀中,有气无力的替我求情。“止渊,你别动气,都怪我不好,
是我乱走才会跟不语姐碰到,脏了她的眼睛,她恨我情有可原。”一句话,
更是激得洛止渊目眦欲裂。“温不语,你伤了我的救命恩人,我定不能容你!”说罢,
他命人将我关入碧玄鼎内。不由我辩解一句。此处关押的都是霍乱四海的妖物。“呦,
这不是西海公主吗?怎么也沦落到跟我们一个境地了?”没有蚌壳护体,
蚌珠更是虚弱到毫无灵力。一只水鬼向我袭来,肩膀瞬间炸开一个血窟窿。
“既然是洛止渊的未婚妻,那我们倒是要好好招待招待你,
也好让我们这上千年的怨气有处发泄。”攻击从四面八方袭来,瞬间,我身上便千疮百孔,
冷汗岑岑。我双手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除了一下又一下的强忍,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突然,四周安静了下来,那些攻击也随机停止。鼎内骤然变温,狭小的空间里,
水温沸腾了起来。“怎么回事?洛止渊难道是想杀了自己的未婚妻,这温度我受不了了!
”“好狠的龙王,居然要我们一起给她西海公主陪葬!”哗然四起,
但是很快那些声音又逐个消失,妖物本体被煮烂。而我煎熬在这鼎内的沸水之中,
皮肤上的水泡炸开,流出血红色的脓液。这温度我马上也要招架不住了。
洛止渊就那么恨我吗?非要我死才肯解气?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煮熟了。
我无助的闭上眼睛,后背贴着滚烫的内壁,没了求生的念想。瞳孔涣散,
即将失去意识的下一秒,一团黑雾将我团起。然后飞快的向鼎口疾冲。4整整三日,
洛止渊弃公务于不顾,整日陪在顾青罗的身侧。亲力亲为的照顾她。
直至西海奉人来迎公主回宫,洛止渊才得知自己被退婚了。他瞳孔陡然一骤,紧紧拧着眉心,
满脸的厌恶。“温不语这女人还真是闹腾,以为我看不出来她是在以退为进向我逼婚?
”洛止渊冷着眸子,面对西海众族人的催促,这才恍然想起,我被关在碧玄鼎内。
若是让西海知道,他们的公主正因为其他女人饱受私刑,难免生出战乱。
“不语不过是在闹小孩子脾气,等过些日子,我同她一起回西海,商定成亲吉日。
”“你们先回去吧。”我对洛止渊的深情和痴迷,四海无人不知。族人听信了洛止渊的话,
打道回府。而他面凶悍之色,快步走向地牢最深处的碧玄鼎。还未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