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陈野在第七次踹开那扇锈铁门时,指节终于磨出了血。
门后不是他熟悉的出租屋走廊,而是漫无边际的灰雾。
潮湿的风裹着铁锈味扑面而来,远处隐约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像是有台老旧的机器在雾里苟延残喘。
“妈的,又穿了。”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将背后的消防斧攥得更紧。
这是三个月来的第五次“意外”。
第一次是在便利店货架后找过期火腿,伸手却摸到了冰原上的北极熊;第二次是蹲在马桶上刷短视频,起身时脚边多了片长满发光蘑菇的森林;最近一次更离谱,他在ATM机前输密码,屏幕突然裂开,涌出的不是钞票,是带着硫磺味的岩浆。
陈野不是什么天选之子,就是个刚被老板炒鱿鱼的社畜,唯一的特殊之处,是左腕上那块祖传的旧怀表——表盖内侧刻着歪歪扭扭的“界隙”二字,指针永远停在三点十七分,每次“穿越”前,表壳都会发烫。
灰雾里的咔嗒声越来越近,陈野贴着冰冷的铁门往后退,斧头刃在雾中泛着冷光。
他看见两道橙红色的光穿透雾层,像野兽的眼睛,紧接着是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一个三米多高的轮廓逐渐清晰。
那是个拼凑出来的怪物:躯干是生锈的油罐,四肢是卡车传动轴,脑袋是带探照灯的安全帽,手里还拖着根钢轨,每走一步,地面都震得发麻。
更诡异的是,它油罐躯干上焊着块铁皮,用红漆写着“收费”二字,歪歪扭扭,和怀表里的字迹如出一辙。
“跨界...收费...”怪物的声音像是生锈的排气管在轰鸣,探照灯扫过陈野的脸,“灵能...不足...用命...抵。”
陈野的心脏猛地一缩,左腕的怀表突然滚烫,像是要嵌进肉里。
他想起前几次穿越时,怀里的打火机、手机、甚至口袋里的硬币都会消失,当时以为是丢了,现在才明白,那些东西是被“收了费”。
怪物举起钢轨砸过来,陈野往旁边一滚,钢轨砸在铁门上,火星溅了他一脸。
他趁机看清怪物油罐上的缝隙——那里在往外渗黑色的油,像是伤口在流血。
“***的收费!”
陈野吼着冲上去,消防斧对准缝隙砍下去。
金属碰撞的巨响震得他虎口发麻,斧头刃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