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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听雪刀出鞘!酱牛肉配梨花白,少年一口吞天下。

发表时间: 2025-09-09
酱牛肉切得纸薄,灯下一照油亮;蒸鳊鱼肚皮雪白,热气顺着窗棂往外钻。

楼下灶房“噼啪”炸锅,油香混着葱蒜一起窜上楼,勾得人食指大动。

萧潜两指托着酒杯,轻轻一晃,酒面荡起波纹:“阿羽,我记得你七岁那年跟着伯父搬去了江南,怎么如今又回到鄂地?

难不成是专程回来找我这个老朋友,讨小时候欠你的弹珠?”

谢凌端着酒杯轻笑:“倒是想讨,只怕你现在也拿不出来了。

这次回来,一是探望几位多年未见的远房亲戚,二是来筹措些银两……”他稍作停顿,目光清澈:“是为了去金陵读书。

家父托了人情,让我进应天书院旁听。”

“金陵?”

萧潜一拍手:“六朝金粉地,纸醉金迷窝,书香气倒配得上你。”

随即却又摇头,眉间浮起一丝忧虑:“不过这年头……北边战事不停,各地藩镇、义军,还有那些手握重兵的豪强,你争我夺——只怕书桌也不比战场安稳多少。”

他放下酒杯,眉头微挑:“生在这乱世,好男儿就该提起三尺剑,立下非凡功业!

守在书斋里,能成什么大事?”

谢凌静静听着,没有立刻反驳,只是把酱牛肉切成小块,慢条斯理地送进口中。

“见龙兄的志向令人佩服。

但治国平天下,并非只有上战场这一条路。

读书,未必不是一种报国。”

萧潜嗤笑一声,酒杯往桌上一顿:“你可知道现在朝堂上是谁说了算?”

“太师魏庸把持朝政,排除异己,连雷将军的军饷都敢克扣。

东边的吴王更不像话,私铸钱币,截留赋税,早就成了国中之国。

这些人,你拿《论语》能说服他们?”

他用筷子点了点桌面:“前些日子我在湖州,听说湖州知府张敬和,单枪匹马去劝降一伙占山为乱的兵匪,晓之以理,竟然真让那些人解甲归田——这样的人物,才是读书人的榜样!”

他说得眉飞色舞:“还有安西都护府苏砚秋,文官出身,却能在沙场上屡立战功,靠的不只是武艺,更是智谋。”

谢凌听得认真,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张知府和苏都护,我也听说过。

张知府曾在紫阳书院讲过学,先生常提起他。”

他抿唇:“见龙兄既有这样的志向,如果能想办法结交当今豪杰,得到他们赏识,或许比首接投身行伍,要容易得多。”

萧潜仰头灌下一口酒,辛辣冲得他眯起眼睛:“我?

一个平民百姓,既没有荐书,又没有金银,拿什么去结交?

还不如去当兵,一刀一枪搏个前程。”

他身体前倾,眼中跳动着炽热的光:“不瞒你说,我这次离家,就是打算去汝州投军——定远将军雷霆正在招兵,此人素有威名,跟着他说不定能闯出一番天地。”

谢凌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不忍心泼冷水,委婉道:“军中艰苦超乎想象……哈哈!”

萧潜浑不在意:“吃苦怕什么?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就是那天将降大任的斯人。”

“可你不会武。”

谢凌目光落在他握筷的指节上:“军营可不是书院,一步踏错,可能就会送命。”

“打仗靠的是脑子。”

萧潜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决胜千里,靠的是谋略与胆识,岂是匹夫之勇?

冲锋陷阵自然有猛士去做。

我只需要洞察时机,献上奇策,何愁不能脱颖而出?”

谢凌闻言,终于笑出声,那笑声如风拂铃铛:“好,好,见龙兄胸有乾坤,是栋梁之材。

那就祝你此去汝州,旗开得胜,早日找到明主,一展抱负。”

他举起酒杯,语气里带着几分“你去试试就知道了”的调侃。

萧潜听出话里的调侃,也不生气,只哈哈一笑,目光忽然落在谢凌横放膝上的长刀。

“你这刀——”他伸手过去:“刚才斩断钢刀如切藕,能不能借我看看?”

谢凌任由他拿过刀,手掌在刀鞘上轻轻一托:“刀名‘听雪’。

是家传之物,平时并不随身携带,只是这次远行,家父叮嘱带上以防万一。

今天倒是恰巧用上了。”

萧潜拔刀三寸,雪亮的刀光映得他眉宇生寒,不禁脱口而出:“好名字!

好兵刃!”

那刀长三尺九寸,重三十一两,刀身微弯,背厚三分,开单血槽。

刃纹似春水解冻,细波层层,故称“春水纹”。

刀镡做成展翅鹤形,鹤眼用银丝镶嵌,刀身微震即发出轻吟,宛若雪落松梢,因此得名“听雪”。

柄首系一条青色冰丝绦,绦尾坠一枚小羽状玉片。

萧潜连连称奇,小心归鞘,递还给谢凌,又好奇问:“你这刀真能杀人不沾血?”

谢凌莞尔:“那是吓唬人的。

我至今连条狗都没伤过,沾不沾血,可真不知道。”

萧潜哈哈大笑:“好个小滑头,这点鬼心眼儿,倒不次于我。”

酒过三巡,铜锅鳊鱼己剩骨架,酱牛肉也去了大半。

萧潜夹起最后一块鱼腹,蘸了汤汁送入口中,鲜得眯起眼。

“还是江夏的鳊鱼肥,蒸得恰到火候,肉一丝一丝散开,比我在湖州吃的湖鲳强太多。”

谢凌抿了口酒,笑道:“江南人爱清蒸,却舍不得放葱,味道偏甜,哪有这里来得爽快。”

说着用筷子轻敲鱼盘:“这汤汁拌饭,我能吃三碗。”

“那就再叫一碗饭?”

萧潜笑。

“算了。”

谢凌摇头:“留着肚子,下次去金陵,我请你吃秦淮河边的鸭油酥烧饼,热炉出炉,一口下去,层层掉渣,配桂花酒,比牛肉还香。”

萧潜听得咽口水:“说定了!

等我挣到第一笔饷银,就去金陵找你,咱们啃烧饼、喝桂花酒,再比一场谁吃得多!”

两人相视而笑,儿时的馋劲仿佛又回到舌尖。

楼下传来卖糖人的锣声。

萧潜把最后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含糊招手:“走!

去天桥!

听说今晚有走绳索的胡人女子,能在绳上翻筋斗。”

谢凌掏出碎银压在碗底,起身理了理衣摆,笑得无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听见热闹就坐不住。”

天桥附近,人声鼎沸,自成一方天地。

黏腻的春风裹着各种气味扑面而来:新蒸糕点的甜香、炸油条的焦油气、牲畜的臊味、以及万人踩踏的尘土味。

挑担的小贩扁担弯成弓,吆喝声穿云裂石:“哎——江州来的好蒲扇,一扇清风,二扇解忧,三扇蚊虫不敢近身喽!”

“糯米——热糍粑!

甜酒酿——磨剪子嘞——戗——菜刀!”

道旁挤满摊子。

两个绸缎庄的伙计抬着整匹的宝蓝色杭缎匆匆走过,口里不住喊着“借过”,引得路人侧目。

一旁茶摊上,几个脚夫模样的汉子捧着海碗牛饮,一边大声议论:“听说了么?

北面又打起来了!

漕运怕是要断……嘘!

莫谈国事!

这年月,挣得一天饭钱便是老天爷赏饭!”

萧潜眉头微皱:“北面若真断了漕运,寻常百姓日子更难了。”

谢凌目光微沉,低声应:“是啊,这安稳,原是握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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