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在屏幕上轻点，我回了他一句。
想谈，可以。拿出你的诚意。
片刻之后，他回复。
好，我会让你看到的。
看着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我心里闪过一丝警惕，但并未深究。
处理完手头的紧急事务，我驱车返回自己的住所。
途中，研究所安保负责人的加密电话打了进来。
“秦所长，您在哪里？”
他前所未有的急切语气，让我心头一凛。
“刚从公司出来，在回去的路上，什么事？”
话音未落，就被他焦急的声音打断。
“您立刻返回研究所A栋！顾言昭把自己反锁在三号高危生物实验室里，他刚刚开启了内部紧急直播，声称因为您施加的巨大精神压力，导致他在操作高活性毒株时出现失误，现在可能已经发生了样本污染！”
“各大媒体的记者和紧急救援队已经把大楼围得水泄不通，舆论风向完全被他带偏了！”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猛然收紧，手背上青筋毕露。
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诚意”。
他根本不是想要和解，而是为我准备了一场更加恶毒、更加公开的审判。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因愤怒而狂跳的心脏平复下来。
3
我调转车头，驱车返回研究所。
果不其然，A栋楼下已经***，闪烁的红蓝警灯和媒体采访车的长枪短炮，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我直接从地下专属通道乘电梯抵达顶层的中央控制室。
巨大的监控屏幕上，顾言昭穿着无菌服，脸色苍白地靠在实验台边，他面前的直播设备正亮着红光。
全网的直播弹幕如雪崩般滚过，每一个字都化为利刃，向我扑来。
不肯承认别人的天赋就要毁掉他？这女人除了用钱和权势压人，还会什么？
这就是资本家的嘴脸，在你眼里科学家的命还不如你那点可悲的占有欲？
真当自己是女王了？得不到就要毁灭，世界是围着你转的吗？
有钱就能为所欲为？赶紧破产吧！
我还未从那些恶毒的咒骂中收回视线，苏琳就第一个发现了我。
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路冲到我面前。
“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秦所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冲我来！言昭他只是太想证明自己了，您不能真的让他死在里面啊！”
跟她激烈言辞一起摔出来的，还有她开着直播的手机。
上面的弹幕正在疯狂滚动。
“我们只是想把科学推向新的高度，这件事本身没有错。但如果您因为个人的不悦就要逼死言昭，那就让我来替他承担这一切吧！”
她的语气慷慨激昂，用词也极为精妙。
因为我个人的“不悦”，就要牺牲一条人命。
我俨然成了一个草菅人命的暴君。
喊完，苏琳突然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怨毒地说。
“秦知夏，你知道你最大的失败是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