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修你贱不贱!你是不是很享受?巴不得阿年是假货,你就又可以获得我们所有人的愧疚了?”
“我告诉你做梦!阿年才是我们周家的真少爷,要不是抱错,你以为你能享受这么好的生活!”
我也被周钰清的话激怒,眼泪已经模糊眼眶,还在对着周钰清嘶吼。
“我也巴不得我不是你弟弟,如果没有抱错,坐在这个轮椅上的人,不会是我!”
“我也会是个被爸妈捧在手心里,能跑能跳,活在阳光下的正常人!”
怒吼被周钰清扇得熄了火,鲜血从嘴角流下。
眼里的恨意却没有半分消减。
周钰清双手颤抖,眼里闪过懊悔,语气都弱了几分。
“跟……跟你这个白眼狼,说不通,你自己在这等着司机来接你吧!”
说完,逃命似的跑了。
医院病人的目光全部汇集过来,路过的小孩看了我的长相吓得哇哇大哭。
“妈妈,那个人长得跟鬼一样,好吓人。”
“这人怎么恶心成这样,快走快走,别被传染了晦气。”
“妈的,还以为贞子爬出来了,下次再不来这个医院了。”
我就坐在医院的大堂,没有手机没有人敢上前,从白天坐到黑夜,哭到昏厥也没有等到人来接我。
最后还是医院的值班护士,看我可怜联系了妈妈。
司机赶到的时候,面上带着不爽。
“这人怎么还没滚出周家,赖着不走,还害我半夜来接人。”
如果不是为了等爸爸妈妈回来,我真想死了算了。
反正大家只觉得我是个多余的废物。
睡到半夜,脸上传来灼热温热的液体。
被烧伤后脸部神经几乎坏死,等我惊醒,脸上的蜡烛液已经凝固成痂。
周祈年举着蜡烛,一脸醉态,眼里带着癫狂。
“哥哥,你是不是很开心?配型失败了,你又可以夺回一切了?”
周祈年猛地把蜡烛往我脸上伸,吓得我尖叫。
“火,火,快拿开,快拿开!”
周祈年发狂的大笑。
“我告诉你,姐姐说了,周家的真少爷只会是我!”
“你这个不人不鬼的怪物,永远别想上台!”
周祈年东倒西歪地走了,却没看见被蜡烛芯点燃的窗帘。
火势迅速蔓延开来,我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晚上。
没人比我更了解重度烧伤那种痛!
整个人都被千万只蚂蚁一口一口地咬,皮肤红肿溃烂里又长出脓疮,发烂发臭,治愈后很长一段时间,刺痛依旧如影随形。
我想过一万种死法,都好过被活生生烧死。
浓烟滚滚里,我看见一个人影朝我狂奔而来。
为什么,是姐姐。
3.
再醒来是医院里浓浓的消毒水,周钰清一身狼狈,手臂绑着绷带,在病房里焦急地走来走去。
我想不通,为什么是周钰清。
为什么她总是要这样对我!
让我爱不下去,恨不彻底,连躲也躲不掉!
周钰清发现我醒了,脸上的担心和担忧,让我像在做梦。
“姐姐……”
“等会爸妈来了,你就说是自己不小心打翻了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