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当天的阳光格外好，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亦舟提前十分钟到了市中心的书店门口，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 T 恤和黑色牛仔裤，头发打理得比平时整齐些。
他靠在书店旁边的梧桐树上，手里攥着两枚硬币，指尖微微出汗。
这是他第一次和知鱼单独见面，不像在台球厅那样有朋友围着，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心里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眼睛不停地往路口张望。
十点刚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就出现在路口。
知鱼还是穿着那条白色连衣裙，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帆布包，头发上别了个银色的小发夹，衬得她皮肤更白了。
她看到靠在树上的亦舟，眼睛弯成了月牙，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你来得好早呀。”
知鱼站在他面前，微微喘着气，脸颊带着一点运动后的红晕，像熟透的苹果，“等很久了吧？”
“刚到。”
亦舟把手里的硬币揣回口袋，站首身体，“进去买资料？”
“嗯，想买几本高二的辅导书，老师推荐的。”
知鱼点点头，率先走进了书店。
书店里很安静，只有翻书的沙沙声和偶尔的咳嗽声。
知鱼在教辅区认真地挑选着，手指划过一本本习题册，眉头微微蹙起，像在思考什么难题。
亦舟跟在她身边，没说话，只是看着她认真的样子。
阳光透过书店的玻璃窗，落在她的发梢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好看得让他移不开眼。
“这本怎么样？”
知鱼拿起一本数学辅导书，转头问他，眼里带着询问的神色。
亦舟凑过去看了一眼，封面上写着 “高二数学重难点突破”，他虽然不爱学习，但也知道这本是老师常推荐的。
“挺好的，我们班学霸也用这个。”
“那我就买这本啦。”
知鱼笑着把书放进怀里，又挑了几本语文和英语的资料，才去收银台付钱。
走出书店时，己经快十一点了。
知鱼把装着书的袋子放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我请你喝奶茶，前面有家新开的店，听说很好喝。”
亦舟没拒绝，跟在她身后，走进了不远处的奶茶店。
店里人不多，弥漫着甜甜的奶香味。
知鱼走到柜台前，转头问他：“你喜欢喝什么口味的？
珍珠奶茶可以吗？”
“都行，少糖。”
亦舟靠在柜台边，看着她认真地跟店员点单，“两杯珍珠奶茶，一杯少糖，一杯正常糖，谢谢。”
等待奶茶的间隙，知鱼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给亦舟：“这个给你。”
亦舟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手工做的钥匙扣，用蓝色的绳子编的，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木质鱼形吊坠，刻得很精致。
“这是你做的？”
他有些惊讶，抬头看向知鱼。
“嗯，之前看你钥匙上没有钥匙扣，就想着做一个。”
知鱼低下头，手指绞着裙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蓝色的，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亦舟捏着那个钥匙扣，木质的吊坠带着淡淡的木头香，绳子编得很结实，能看出花了不少心思。
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甜甜的，比即将到来的奶茶还要甜。
“喜欢，挺好看的。”
他把钥匙扣挂在自己的钥匙上，晃了晃，“以后就用这个了。”
知鱼听到他的话，眼睛亮了起来，嘴角的笑容也更甜了。
店员把奶茶递了过来，知鱼接过两杯，把少糖的那杯递给亦舟：“尝尝看，是不是很好喝。”
亦舟插了吸管，喝了一口，珍珠 Q 弹，奶茶的甜带着淡淡的茶香，刚好符合他的口味。
“不错，挺好喝的。”
他们拿着奶茶，沿着街边慢慢走着。
路边的小贩在叫卖，孩子们在嬉闹，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知鱼跟他说着学校里的事，说她最近参加了学校的绘画社，画了一幅夕阳下的操场，还被老师表扬了；说她同桌是个很有趣的女生，总是给她带家里做的零食。
亦舟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
她笑的时候，眼睛会弯成好看的弧度，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她说话的时候，语速不快，带着温柔的调子，让人觉得很舒服。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知鱼停下脚步，看了看手机：“我该回家了，妈妈说中午要做我爱吃的糖醋排骨。”
“好，我送你到公交站。”
亦舟说。
到了公交站，刚好有一辆公交车驶来。
知鱼挥了挥手：“那我走啦，谢谢你陪我买资料，奶茶很好喝。”
“嗯，路上小心。”
亦舟看着她上了公交车，首到公交车消失在路的尽头，才转身离开。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那个木质的鱼形吊坠硌着掌心，带着暖暖的温度。
他低头笑了笑，喝了一口剩下的奶茶，甜意从舌尖蔓延到心里，久久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