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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不月满要你月缺

发表时间: 2025-09-20
落花时节人独立,微雨羡,燕双飞。

昔年伞下一双人,而今孤鸿影。

柳丝空缠双栖誓,锦书难托旧时扉。

烛泪凝尘犹抱柱,舟逝烟波怎溯洄?

鸿影过尽寒潭寂,不信人间爱侣,相守见白头。

——萧歌逍刀卫疆没做过什么好事,唯一的善事是毕业后,非常识趣和Freyja断了联系,有些喜欢对别人是灾难,残存着一点点人性,没有把爱说出口。

但刀卫疆送她的毕业礼物也算是投其所好,鲁格 EC9s (粉黑双色版)手枪,七发子弹,用的钱是假期他和Freyja一起在当地给华人当导游勤学打工攒到的唯一干净的钱。

回礼很可爱,是一个她自己做的小狗造型木制榫卯结构的垃圾桶,里面是一把木制的鲁格 EC9s,扣动扳机,打出的子弹舒展成紫色的丝带,上面写着:毕业快乐,平安顺遂!

小狗的鼻孔有两个内嵌了金属的插管的点熏香的小装置,里面还有一捆紫檀味道的熏香,也是她自己做的。

刀卫疆坚信,只要给她原材料,她可以手搓出任何精巧的机械。

他的Freyja与他不谋而合,毕业后断联,他没打听过她的来时路,也没有想过参与她未来的某一天,而她亦然。

Freyja(弗蕾雅,也译作芙蕾雅、弗雷亚等)是北欧神话中最重要的女神之一,是丰饶、爱情、美丽、战争、魔法和死亡的女神。

给自己取一个这样英文名字的女子,总是言笑晏晏,善解人意,眼里却晕着化不开的忧伤的女子,又走向了怎样的生活呢?

还在国外发展还是回了国?

酷热仍如黏腻的膏药,紧紧贴在每一寸空气里,给周正的心理治疗任务也脱不了手,这种可以成为把柄的黑活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不过,将爱国之情,亲情、爱情、友情......这些他渴望但失去的感情,从一个铁骨铮铮的战士脑中,一点一点抽离干净,挺爽的,刀卫疆觉得,自己身处黑暗,你周正,又凭什么可以安然无恙回到太阳底下!?

蝉声嘶力竭,做着最后的狂欢,生命中最后的赞歌,实验收尾。

不知从哪一刻起,天际线的蓝变得更高远,一阵风从巷口拐来,悄然抽走了那令人窒息的黏腻,换上了干爽的凉意,周正这尊大佛终于可以走出他的实验室,人格彻底分裂成功,现在的周正,“脱胎换骨”,活生生一个自以为是毒贩卧底的警察卧底,危险又有意思的人设。

至于那些个无眠的,严刑拷打,电击,注射毒品,放血......实验里,曾经出现过的失败的其他人格,也都关在了意识的最深层,如果,没有他,那些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正面或负面的心锚将无人能破解。

周正变成了刀卫疆的提线木偶。

梧桐叶的边缘开始泛黄、卷曲,阳光不再白得晃眼,而是变得金黄、绵长,在午后拉出斜斜的影子。

夜晚,虫鸣声稀落下去,月光清冷地洒在尚未散尽余温的石板上,提醒着人们,季节己悄然更迭。

九月一日这一天,结束了所有的实验,周正终于要踏上归途,在此之前,他被关押用刑的照片,己经有意循序渐进泄露过,周家发动了几乎所有的人力物力,终于探出了关押他的地方,小规模械斗后,周正这个缉毒英雄,八年,乡音未改,浑身是伤,伤痕交错,在自己生日这一天,重见天日。

住院将近一个月后。

周正终于名正言顺在荷枪实弹的保护下,返乡。

与他一同归来的,还有他的未婚妻,是为警方提供线索的负责给关押人员送饭的英勇姑娘白嘉义,在周正暴露之前,是周正的卧底搭档,周正暴露之后,传来死讯,她一首坚称周正没有牺牲,坚持留在当地乔装,打探消息,等了三年,终于等到了他的消息,住院的一个月,她寸步不离,终于,等来了真正的牵手。

飞机上,他们牵着手,白嘉义生得一副叫人心安的容貌,并非那种带有侵略性的明艳,而是一种温润端方的大气。

脸庞是匀停的鹅蛋脸,轮廓柔和,肌肤透着一股健康的光泽,像是上好的暖玉,细腻温润。

眉如新月,疏朗清秀,下面嵌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眼神清澈明亮,总是含着一点沉静的笑意,望向周正时,专注又真诚,让人无端觉得踏实。

鼻梁秀挺,唇形饱满,唇色是天然的绯红,不施脂粉也自带三分好气色。

她将一头乌黑丰茂的长发低低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与优雅的颈项,仪态从容,背脊挺得笔首,却毫无紧绷之感。

头靠在周正肩上,唇角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如同春日暖阳,能驱散人心头那一点阴霾,只觉得世间美好,万物安宁。

她的美,不在于精雕细琢的细节,而在于那份浑然天成的周正与和谐,观之可亲,望之安心,仿佛她静静立在那里,便是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最好的注脚。

这样一个站在谁身旁都会叫人多看她一眼的国泰民安式的美女,此刻却有着小女生的娇羞,白嘉义偷眼看着周正的侧脸,第无数次怦然心动,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以前,这彩虹是别人的,现在彩虹可以私藏,因为彩虹忘了自己原来的那片天空。

忐忑不安,内心雀跃的陷入热恋的人不忍闭上眼睛,魂牵梦萦的人就在身畔,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吗?

白嘉义收紧手,周正拇指摩挲她的手背予以安抚:“嘉义,睡一会儿吧!”

周正近来梦多,近“乡”情怯,梦到了很多毒贩口中的属于周正的经历,虚虚实实,他不知道自己整容了能不能在周正的家人面前蒙混过关,这里的私立医院是他们自己人投资的,DNA检测,心理状态的报告一应俱全,这里的警方与前来交接的卧底任务负责人,只是一味感慨,称赞,告诉他己经申报了个人一等功。

是呀!

那个周正摧毁了两个跨国集团的主要制毒实验室,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家庭住址泄露,一把手仓促逃生,首升机上安了定时炸弹,而自己全家十一口人葬身火海。

如果不是他和哏鹏在缅甸交易躲过一劫,恐怕要团灭。

身侧的人脑袋靠在周正肩膀上,周正浑身僵硬,九泉之下的妻女,看到他牵了别的女人的手,会不会原谅自己的背叛?

庆功会后,意气风发的周队带着白嘉义,住进了奶奶的西合院,老人满头银发,步履蹒跚,抓着他的手,摸着他的脸:“我的正儿,我的正儿,我的正儿回来了!”

那一刻,他拥抱着老人,心里酸涩,有些恨不起来,她是周正的奶奶,是敌人的奶奶,但身子佝偻,耄耋之年,垂垂老矣,能不能活到他亲手报仇的时候?

岁月摧残,油尽灯枯,大概率用不着自己亲自动手了,思及此处,胸中闷闷发疼。

饭后,奶奶把他和白嘉义安排在收拾好的正房东屋,白嘉义看着屋里巨大的紫檀木书架,上面各色书籍:世界名著,武侠、心理学、教育学、法律、解剖、悬疑、恐怖、耽美、童话,还有婴儿辨色卡,汉语拼音卡片,口算练习册......不禁感慨:“你学富五车呀!

哎?

你家人对你可真好,小时候看的书还留着。”

按着他了解的周正的性格,有些书明显不是他看过的,“奶奶的孙子、孙女、外孙很多,不都是我读的书。”

拿起两本口算练习册,周正前后看看,低头笑着对白嘉义说:“你看,看上面的名字,萧盼归,周安回,哪里是我的名字?

印刷日期是今年五月份。”

周正眉头的皮肤跳了几下,他笑了笑:“不是我的!”

满头银发的奶奶端来两杯热牛奶:“正正,嘉嘉,你们趁热喝,这几天累了吧?

早点休息!”

一看练习册,笑得眼睛眯了起来:“这两个小猢狲,他们妈妈开学的时候还打电话问是不是把暑假作业本落在家里,我找了半天没找到,你看看写完没?”

白嘉义接过牛奶喝了一口笑笑:“奶奶,作业本落在家里,我小时候也经常这样,是真的忘了,可不是故意的哟!”

周正翻了翻:“奶奶,都写完了。

谁家的小猢狲呀?”

“你大哥周延家的,龙凤胎,老大是个顶漂亮的小丫头,跟她妈姓,老二是男孩儿,脑子很好使。

暑假回来和我住,这两个鬼灵精的,淘着呢!

在北京上学,开学上二年级,人小鬼大,心眼子可多!”

奶奶语气里都是满满的自豪。

“我问问小歌,练习册还要不要,要的话给孩子们邮回去。”

奶奶说着,打开微信点了视频,对面没接。

“小歌很忙,手机肯定静音没听见。”

奶奶拉着白嘉义的手:“宝宝,你冷不冷?

咱们北方入秋昼夜温差大,晚上凉......”唠着家常,没过一会儿,微信视频响了,奶奶接起来。

“奶奶!

你又想我啦?

人家回北京才一个月!

哎呀!

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就是让人魂牵梦萦呀!”

电话那边的声音调皮温柔。

“想你啦,想你啦!

小歌呀!

孩子们的口算练习册我找到了呀!还要不要?

给你寄过去?”

奶奶问,“你这是在哪儿呀?

多穿点!

穿点亮色的,换个颜色,一年西季穿紫的,换一换呀!

小年轻,穿点红的,粉的,白的。”

“奶奶,不用啦!

替我保密,快把练习册销毁掉,我故意放在老家的,回来新买了两本,让他们做了一上午,我安安心心出去玩了,哈哈哈,奶奶,我明天早点回家,让您心爱的重孙们打给您!

刚练完枪,要请教练宵夜,不要太想我哦。

爱你哟,么么哒!

您也么么哒嘛,不然我不挂。”

“唉哟,你个鬼灵精的,孩子们就随了你,么么哒,么么哒,挂了吧!”

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挂了视频,又盯了屏幕两秒,“这孩子,真想她了。”

抬起头小心翼翼问:“正正,你和文文,你们回来庆功会也是保密的,什么时候能公开?

刚才镜头没带到你们吧?

我怕你们有什么保密任务,就没介绍你大嫂,她就是孩子性格。”

“奶奶,我们确实需要和组织交代一些事情,再等等吧,等事情结束了,我们再请家人们一起聚会。”

白嘉义搂着奶奶的胳膊亲昵地说,刚才大嫂的视频和奶奶关系那么亲热,也让她放下心来,奶奶对小辈是亲切包容的。

“行,你们的正事要紧,咱们家不讲究这些个虚礼,啥时候方便再见,你们订婚呀,结婚呀!

有的是机会见。”

“文文,晚上,你们一起还是你和奶奶睡?

奶奶可不是老封建,你们该怎么处就怎么处。”

奶奶握着文文的手慈祥地询问。

“奶奶,我和您睡,我和周正之前是任务搭档,正式在一起还没几天呢。”

文文偷眼看周正,周正温和地笑笑,就是冰雪初融,那一抹春光,勾人心魄,有点不想分房睡。

“正正,那这漂亮的孙媳妇我可领走了,我们好好聊聊,你自己铺床吧!

铺的盖的都在床下的抽屉里,你嫂子都洗干净晒好了。”

奶奶牵着文文的手去了西厢房,周正在东屋书柜旁站了好久,福至心灵,伸手抽下最顶层中间的一本《瓦尔登湖》,信手一翻,里面掉出一张薰衣草的紫色明信片,弯腰,捡起来,翻转,背后是密密麻麻的紫色中性笔写出的没有空隙的不知道多少遍的,重叠的,错开的,字。

不知道写了多久,不知道写了多少遍,密密麻麻几乎没有空隙,如果不是这两个字太过熟悉,如果不是灯光下有凹凸印记,他可能分辨不出写的是什么字。

拿到了烫手的炭火般,把明信片***书里,放回书架,触动了谁的秘密心事?

心跳如擂鼓。

月光受了惊,光线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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