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象征的美好

九月的午后，阳光把302寝室的地板晒得发烫。我拖着行李箱进门时，

林舟正坐在书桌前拆快递，指尖捏着一把剪刀，对着一个半人高的毛绒熊包装盒比划。

听见动静，他抬头看过来，额前的碎发被阳光染成浅金色，

嘴角勾着点漫不经心的笑：“苏兔？行李挺沉，要帮忙吗？”我把行李箱往墙角一放，

卫衣下摆往下扯了扯，遮住后腰悄悄翘起的兔尾巴尖，声音压得平稳：“不用，我自己来。

”麻烦从来不是搬行李，是我藏在皮肤下的秘密——活了两百多年的玉兔，化形后最难绷的，

是看到新鲜胡萝卜就发痒的牙，是情绪一热就想冒出来的耳朵，还有春秋季那该死的发情期。

而林舟，偏偏是个把“毛绒控”刻进骨子里的家伙。他的衣柜顶上堆着三四个毛绒玩偶，

书桌上摆着毛绒键盘垫，连床头都挂着个兔子形状的毛绒挂坠。晚上熄灯后，

我常能听见他翻身时，毛绒布料摩擦的细碎声响，

偶尔还能听见他低声跟那只叫“雪球”的毛绒兔说话，

语气比跟实验室同学说话软三分：“今天数据又错了，你可别跟别人说。”我缩在被子里，

耳朵隔着发带贴在头皮上，指尖抠着床单。万一哪天我没控制住，尾巴从被子里露出来，

被他当成新的毛绒玩具抓着揉怎么办？更要命的是发情期，只要心跳快一点，

就会不受控制地变原型——到时候他要是发现寝室里多了只活兔子，我总不能说“嗨，室友，

我就是你天天想rua的毛绒平替”吧？为了藏好身份，我给自己立了三条规矩：第一，

绝不碰他的毛绒制品。他有时候会举着雪球递过来：“你摸摸，这毛质感绝了。

”我都往后退半步，假装整理书架：“不了，我对毛绒有点过敏，怕痒。

”其实是怕指尖碰到那软乎乎的布料，会忍不住用兔毛蹭上去。第二，

避开所有可能露馅的场景。他拉着我看毛绒玩具直播，我会借口“去楼下买烟”溜开，

在便利店蹲到直播结束；他说要去抓娃娃机抓只兔子玩偶送我，我直接摆手：“没意思，

不如去打两局球。”转头却在寝室偷偷啃切成块的胡萝卜，

包装纸揉成一团塞进垃圾桶最底下。第三，跟他保持安全距离。

林舟身上总带着股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着点阳光的味道，每次他凑近跟我讨论实验报告，

我都得攥着笔杆硬撑，生怕呼吸乱了，耳朵就从发带底下冒出来。他拍我肩膀时，

我会下意识往旁边躲，理由是“怕痒”，其实是怕他摸到我后颈那处比普通皮肤更软的地方。

可越想绷着，越容易出岔子。周六下午，寝室就我们俩。林舟靠在椅背上打游戏，

手机放在桌角，屏幕亮着，上面是毛绒玩具店的页面。我趴在书桌前写论文，

视线却总忍不住往他那边飘——他穿着件黑色短袖，小臂线条很利落，

手指在游戏手柄上飞快按动，偶尔赢了会低笑一声，声音带着点哑，像羽毛扫在心上。

“渴了吗？”他突然转头，扔过来一瓶冰可乐，瓶身还挂着水珠，

“刚从楼下自动贩卖机买的。”我伸手接住，指尖碰到瓶身的凉意，却没压下心里的热。

刚才看他笑的时候，心跳快得像要炸开，耳朵尖早就烫得不行，尾巴在卫衣底下乱晃。

“谢了。”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却没压住那股越来越明显的麻意——完了，发情期提前了。“看什么呢？

”林舟放下游戏手柄，凑过来看我的论文，肩膀几乎要碰到我的肩膀。

他身上的味道更清晰了，混着点可乐的甜香，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落在我耳后，

烫得我耳朵尖发麻。我猛地往旁边躲，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还没等我站稳，

身体突然一阵发麻，眼前的书桌瞬间变大——不对，是我变小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已经变成了毛茸茸的白色爪子，指甲是粉的，跟林舟桌角那只毛绒兔的鼻尖一个色。

我吓得想跳，却因为腿太短，直接摔在书桌底下。林舟听见动静，弯腰看过来，

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瞬间亮了，嘴角勾起的笑比平时更明显：“哟，哪来的兔子？

”他的手指伸过来，轻轻碰了碰我的耳朵。我浑身一颤，

没忍住发出“咕咕”的叫声——那是兔子舒服到极致才会有的声音。完蛋，我不仅变原型了，

还在主动卖萌！“还会叫？”林舟挑了挑眉，伸手把我捞起来，放在掌心。他的掌心很暖，

温度透过兔毛传过来，我忍不住往他手心里缩了缩。他的指尖顺着我的背摸下去，

动作不算轻，带着点试探的力道，却没弄疼我：“毛挺软，比雪球手感好。

”他把我举到眼前，眼神里带着点玩味：“迷路了？还是谁家跑出来的？

”我想告诉他“我是苏兔”，却只能发出细细的“咕咕”声。林舟见我不反抗，

胆子更大了些，把我凑到脸边，用下巴轻轻蹭了蹭我的毛。他的胡茬刚冒出来，有点扎，

却不疼，反而让我浑身发烫。“有点香，”他低笑一声，声音比平时哑，

“像晒过太阳的味道。”他低头，鼻子在我的颈窝处轻轻嗅了嗅，

末了还伸手捏了捏我的耳朵尖，力道不轻不重，带着点故意的调侃：“这么乖，

不会是成精了吧？”我被他捏得浑身发麻，尾巴尖在他掌心轻轻扫了扫。林舟的动作顿了顿，

眼神里的玩味淡了点，多了些我看不懂的东西。他抱着我走到窗边，阳光落在我身上，

暖得我想睡觉。他的指尖还在轻轻挠我的下巴，动作比刚才软了些：“晒太阳舒服吧？

我家雪球也喜欢晒。”我趴在他手心里，看着他的侧脸。他的睫毛很长，阳光落在上面，

投下一小片阴影。就在这时，他突然低下头，嘴唇轻轻碰了碰我的额头——那一下很轻，

却带着他嘴唇的温度，像火星落在干草上，瞬间把我烧得发烫。“要是一直这么乖，

留着当宠物也不错。”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漫不经心，却又好像藏着点别的什么，

“比某些嘴硬的人可爱多了。”我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热流从心底涌上来。

身体突然开始发烫，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大——下一秒，我又变回来了。“操！

”林舟低骂一声，赶紧松开手。我没站稳，直接摔在地毯上，卫衣下摆被撑破了个小洞，

露出后腰一小片皮肤。寝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连阳光都好像变得刺眼了。我撑着地毯坐起来，抬头就撞进林舟的视线里。

他的耳朵尖红得厉害，眼神里带着点震惊，还有点没藏住的慌乱，喉结动了动，半天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声音，语气比平时硬了些：“你……刚才那兔子是你？

”我把卫衣下摆拉起来，遮住破洞，声音有点哑：“嗯，我是玉兔，春秋季发情期会变原型。

”林舟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笑了，只是那笑有点不自然：“玉兔？

你怎么不说你是嫦娥下凡？”“没跟你开玩笑。”我从抽屉里拿出一根胡萝卜，递到他面前，

“我平时偷偷吃这个，因为兔子喜欢。还有我不碰你的毛绒玩具，是怕控制不住本能。

”林舟的笑容慢慢收了，他走过来，却没接胡萝卜，只是蹲在我面前，

视线落在我发带上：“那刚才……我摸你、蹭你、还捏你耳朵，你都知道？”我的脸有点热，

点了点头。他沉默了几秒，突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发带边缘，动作很轻，

像在试探：“那你变兔子的时候，意识是清醒的？”“嗯。”林舟的指尖顿了顿，

然后往下移了点，碰到我的耳垂。他的指尖有点凉，却让我的耳垂瞬间发烫。

“那你刚才……叫的时候，是真的舒服？”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刻意的调侃，

却又藏着点紧张。我猛地往后躲，却被他伸手按住肩膀。他的掌心很烫，力道不算重，

却让我动不了。“躲什么？”他盯着我的眼睛，嘴角勾着点笑，“刚才变兔子的时候，

不是挺乖的吗？”我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耳朵尖早就烫得不行，却偏偏不想服软：“林舟，

你别得寸进尺。”“我得寸进尺？”他低笑一声，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

“刚才是谁在我掌心蹭来蹭去，还‘咕咕’叫的？”我被他说得脸发烫，

却偏偏说不出反驳的话。他的呼吸落在我脸上，带着点可乐的甜香，还有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让我心跳更乱了。就在这时，他突然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

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漫不经心：“行了，不逗你了。你的秘密，我替你守着。”我愣了一下，

抬头看他。他已经转身走回书桌前，拿起游戏手柄，却没再按动，只是盯着屏幕发呆。

阳光落在他身上，却没让他看起来暖一点，反而透着点别扭的僵硬。晚上熄灯后，

寝室里一片安静。我缩在被子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下午的画面——他掌心的温度，他指尖的力道，他凑过来时的呼吸，

还有他最后那别扭的表情。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林舟翻身的动静。接着，

他的声音轻轻传过来：“苏兔，你睡着了吗？”我没说话，假装睡着。他又沉默了几秒，

然后听见他低声说：“其实……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了。”我心里一紧，却还是没动。

“你每次看到我的毛绒玩具，都会往后躲，”他的声音很轻，像怕吵醒我，

“你吃胡萝卜的时候，会躲在阳台吃，还会把包装纸藏起来。还有，

你有时候会对着窗户发呆，耳朵会不自觉地动一下，虽然你用发带遮住了，但我还是看到了。

”我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耳朵尖在发带底下发烫。“我其实……早就想问问你了，

”他的声音顿了顿，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但又怕你真的是过敏，或者是有别的原因，

不敢问。”我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向他的床铺。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能看到他侧躺着的轮廓，

肩膀有点僵硬。“林舟，”我轻声开口，“你……为什么对我的事这么上心？

”他的身体顿了一下，然后慢慢转过身，看向我。月光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眼神里的认真，

还有点没藏住的慌乱：“因为……我喜欢你。”我的心脏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从开学第一天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你抱着行李箱站在门口，耳朵上戴着白色的发带，看起来有点紧张，却又很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