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红绳牵梦
>2008年深圳城中村,我和江屿挤在十平米阁楼啃冷馒头。
>他焊着从旧手机拆下的芯片:“这堆废铁能做出比Windows更牛的系统。”
>我裹着棉被记账,暖气是冒烟的小煤炉。
>创业第五年,合伙人卷款跑路那夜,他砸了键盘:“我们完了。”
>我默默抵押了婚房,借遍亲友凑出八十万。
>他红着眼写了三天三夜代码,我蹲在机房外啃馒头等他。
>2025年敲钟那晚,记者问他为何还穿洗旧的衬衫。
>他举起我腕间的褪色红绳:“当年她用毛衣线编的,说能拴住好运。”
>纳斯达克的星光落在我指尖的茧上,那里还沾着煤炉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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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寒夜焊梦
2008年冬天的深圳,寒气像条狡猾的泥鳅,专往骨头缝里钻。城中村“握手楼”的缝隙窄得可怜,吝啬地漏下些许天光,却慷慨放任所有潮湿阴冷的气息在巷子里长久徘徊。我踩着湿滑黏腻的水泥台阶往上走,手里拎着的塑料袋里,四个冷馒头互相依偎,硬得像石头。尽头那扇薄木板门后,就是我和江屿的“疆域”——十平米,斜顶,一个低矮得需要时刻弯腰的阁楼。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复杂的味道扑面而来:劣质煤块燃烧后刺鼻的硫磺味,泡面汤残余的油腻气息,还有永远散不掉的、属于电子元件和焊锡的金属焦糊味儿。唯一的窗户蒙着厚厚的灰尘和水汽,把外面本就稀薄的天光滤得更加昏暗。
屋子中央,那个小小的铁皮煤炉正努力燃烧着,炉口上方,空气被灼烤得微微扭曲,几缕呛人的青烟顽强地钻出来,盘旋上升,最终消失在低矮发霉的天花板附近。这炉子是我们唯一的“暖气”,也是唯一能热饭的地方。
江屿背对着门,佝偻在那张摇摇晃晃、桌面被烫出无数焦黑疤痕的旧书桌前。一盏用旧台灯底座和***电线勉强凑合的简易灯悬在他头顶,昏黄的光圈只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