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齐小暖，今年二十五岁，是个普通的广告策划。
我妈齐桂花，今年五十二岁，是个不普通的骂人专家。
她的骂人词汇量极其有限，翻来覆去就三句话："你有病啊"、"你傻不傻"、"你咋不去死"。
但就这三句话，她能排列组合出无数种花样。
比如今天早上，我准备出门上班，穿了件新买的白色衬衫。
我妈看了一眼，立马开骂："你有病啊，大白天穿得跟个鬼似的。"
我说这是职业装，显得专业。
"专业个屁，你傻不傻，白色最容易脏了，一天下来肯定邋遢得要死。"
我解释说我会小心的。
"小心？你咋不去死算了，省得***心。"
这就是我妈的日常。骂完我，她又塞给我一个保温饭盒。
"中午记得吃饭，别饿着。"
我提着饭盒出门，心里五味杂陈。
到了公司，我的直属领导张总把我叫进办公室。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发稀疏，肚子圆润，说话喜欢拖腔调。
"小齐啊，坐坐坐。"张总指着椅子，脸上挂着职场特有的假笑。
我坐下，等着他说话。
"是这样的，下个月我们要竞标一个大项目，客户是恒达地产。这个项目很重要，关系到我们部门今年的业绩。"
我点头，"我明白。"
"你入职两年了，能力我们都看在眼里。这次我打算让你做主策划，你觉得怎么样？"
我心里一喜，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很愿意接受这个挑战。"
张总满意地点头，"好，那这个项目就交给你了。不过..."他停顿了一下，"客户那边的负责人比较挑剔，你要多费心思。另外，我听说他们更倾向于有经验的策划师，你要做好充分准备。"
从办公室出来，我既兴奋又紧张。这是我职业生涯的一次重要机会，绝对不能搞砸。
回到工位，同事李美美凑过来八卦："张总找你干什么？"
"给了我一个新项目。"我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李美美撇撇嘴，"恒达地产啊，听说他们的王总特别难搞，之前换了三个广告公司都不满意。"
我心里一沉，"你怎么知道的？"
"我表姐在恒达工作，她说王总是个完美主义者，而且特别看不起年轻人，觉得我们没经验。"
这下我更紧张了。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打开妈妈准备的饭盒。里面是我最爱吃的糖醋里脊和蒸蛋，还有一张小纸条："好好吃饭，别饿坏了身体。"
看着纸条，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
那时候我上小学三年级，有一次数学考试只考了六十分。我战战兢兢地把试卷拿回家，等着被骂。
我妈看了试卷，果然炸了："你有病啊，这么简单的题都能错。"
"你傻不傻，二年级的弟弟都比你聪明。"
"你咋不去死算了，省得丢人现眼。"
我哭得稀里哗啦，觉得自己真的很笨。
但是第二天，我发现书桌上放着一套数学练习册，还有几支新铅笔。
我妈路过我房间，看见我在看练习册，又开始骂："你有病啊，不做题就想考好成绩？"
"你傻不傻，光哭有什么用？"
"你再不努力就去死算了。"
骂完，她又补充了一句："晚上我陪你做题。"
从那以后，每天晚上我妈都会坐在我旁边，看着我做作业。她不会做那些题，但她会陪着我，给我削苹果，泡牛奶。
期末考试，我数学考了九十五分。我兴高采烈地拿着试卷回家，等着被夸奖。
我妈看了试卷，还是那三句话："你有病啊，这么得意。"
"你傻不傻，才九十五分就骄傲。"
"你咋不考一百分，差那五分去死了。"
但是那天晚上，我听见她在阳台上打电话给我姑姑："我家小暖数学考了九十五分，全班第二名呢。"
声音里满满都是骄傲。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我妈就是这样，嘴上骂得凶，心里比谁都关心我。
下午开始，我全身心投入到恒达项目的准备工作中。我查阅了大量资料，研究恒达地产的企业文化和以往的营销案例，制定了初步的策划方案。
忙到晚上九点，办公室里就剩我一个人了。我揉揉酸痛的脖子，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手机突然响了，是我妈打来的。
"你有病啊，这么晚还不回家。"
"妈，我在加班。"
"加什么班，你傻不傣，身体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我解释说公司给了我一个重要项目。
"重要个屁，你咋不为了工作去死算了。赶紧回家，我给你热了饭。"
挂了电话，我心里暖暖的。收拾好东西，匆匆往家赶。
回到家，饭桌上摆着热腾腾的饭菜。我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我进门，又开始例行公事地骂人。
"你有病啊，这么晚才回来。"
"你傻不傻，工作有命重要吗？"
"你再这样加班就去死算了。"
骂完，她起身给我盛饭："赶紧吃，都凉了。"
吃饭的时候，我把项目的事情告诉了她。
我妈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有病啊，这么大的项目给你一个小丫头做。"
"你傻不傻，万一搞砸了怎么办？"
"你咋不推掉算了，何必给自己找罪受。"
我说这是个机会，我想试试。
"试个屁，"我妈白了我一眼，"不过既然接了，就好好做。别给咱家丢脸。"
然后她又补充："明天我炖点鸡汤给你补补脑子，省得到时候想不出好点子。"
我忍不住笑了，我妈永远都是这样，嘴上损我，实际行动却在默默支持我。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着明天的工作，心里既紧张又充满期待。我知道这个项目对我很重要，我一定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