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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9

我嫁给当朝七皇子萧景衍的那天,京城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喜庆的红绸被素白覆盖,

像是对我这场婚事无声的嘲讽。人人都说,我是罪臣之女,能嫁入皇子府已是天大的恩赐。

他们不知道,这恩赐的背后,是尖刀和深渊。我的夫君,那个权倾朝野、冷酷嗜血的男人,

娶我,不过是为了折辱我父亲,顺便拿到开启前朝宝藏的最后一把钥匙——我。

他们都以为我是那只待宰的羔羊,却无人知晓,羔羊的皮囊之下,

藏着一颗早已磨亮了獠牙的心。1大红的喜烛在冷风中摇曳,光影将萧景衍的身影拉得颀长,

投在墙上,像一头伺机而动的恶狼。他终于来了。我端坐在喜床上,盖头下的双手紧紧攥着,

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并非因为紧张,而是兴奋。这盘棋,从我点头答应嫁给他的那一刻,

便已开局。“起来。”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没有半分温度,像是淬了冰的刀子。

我顺从地由喜婆扶着起身,摘下盖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到近乎妖异的脸。剑眉星目,

鼻梁高挺,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与轻蔑。他挥手斥退了所有下人,

偌大的婚房里,只剩下我和他,以及一对燃烧的龙凤喜烛。“苏婉儿,

”他缓缓踱步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你可知,本王为何会娶你?”我垂下眼帘,

声音轻得像羽毛:“臣女不知。”“呵。”他发出一声冷笑,伸手捏住我的下巴,

迫使我抬头看他。他的力道很大,疼得我几乎要掉下泪来。“因为你父亲那个老匹夫,

只配有一个你这样的女儿。卑贱、无能,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字字诛心。

我忍着下颌的剧痛,努力挤出一个卑微的笑容:“殿下说的是。

”我的顺从似乎让他更加不悦。他猛地甩开我,力道之大,让我踉跄着后退几步,

撞在了冰冷的桌角上,腰间一阵剧痛。“装模作样。”他眼中的嫌恶更深了,

“本王对你的身体没有半分兴趣。但苏家的女儿,总得有点用处。

”他从腰间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锵”的一声扔在地上。

“听闻罪臣苏振清最是爱惜颜面,若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在新婚之夜便是不洁之身,

不知会是何等光景?”我心头一凛,终于来了。他这是要逼我自证清白,用最屈辱的方式。

“殿下……”我装出泫然欲泣的模样,身体微微发抖。“脱。”他只吐出一个字,

眼神却像刀子一样,一寸寸剐着我的皮肤。我看着地上的匕首,又看看他。我知道,今夜,

我若不顺他的意,等待我苏家的,将是比流放更可怕的结局。可我若真的顺了他的意,

那便坐实了我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往后的日子只会更难。我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压抑不住的,想要反击的冲动。他似乎很满意我的恐惧,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怎么,不敢?还是说,你本就没什么可以证明的?

”烛火跳动了一下,我缓缓地,弯下腰。2我没有去捡那把匕首。我的手抚上了腰间的系带,

在萧景衍冰冷的注视下,缓缓拉开。大红的嫁衣层层叠叠,外袍滑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响。

他眼中的讥讽愈发浓重,仿佛在看一出早已预知了结局的戏。我继续解着中衣的盘扣,

直到只剩下一件水红色的肚兜。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我看到他的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眼神却依旧冰冷如霜。“继续。”他命令道。

我没有再动,而是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能让满朝文武都心惊胆战的眸子里,

清晰地倒映出我此刻的样子。柔弱,无助,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小兽。“殿下,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臣女知道,殿下娶我,

并非为了折辱家父那么简单。”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像鹰隼锁定了猎物。“哦?

你倒说说看。”“殿下近来,是否夜不能寐,心口时常如针扎般刺痛,尤其是在子时前后?

”我一字一句,说得极慢,目光紧紧锁着他的脸,不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他瞳孔猛地一缩。这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赌对了。父亲在被关入天牢前,

曾偷偷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语,记载了一种名为“蚀心蛊”的奇毒症状,

以及一句“唯有南疆圣女血脉可解”。而我,苏婉儿,我的母亲,正是上一任南疆圣女。

这件事,是苏家最大的秘密,也是我敢踏入这龙潭虎穴的唯一底牌。萧景衍权势滔天,

能查到我母亲的身份不难,但他绝不会知道,解蛊的关键,根本不在于什么清白之身。

“谁告诉你的?”他的声音骤然冷冽,周身散发出的杀气几乎让我窒息。我强撑着没有后退,

反而向前一步,捡起了地上的匕首。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殿下不必知道是谁告诉我的。”我将匕首横在自己雪白的皓腕上,锋利的刀刃紧贴着皮肤,

只要稍稍用力,便能划破血脉。“殿下只需要知道,这世上能解你身上奇毒的人,只有我。

”我看着他震惊的、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眼神,缓缓地笑了。“现在,

殿下还想看臣女自证清白吗?还是说……我们来谈谈另一笔交易?”婚房内,寂静无声。

窗外的风雪似乎更大了,而我和他之间,那看不见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他以为他是猎人,

却不知,我这只“猎物”,早就在他布下的陷阱里,又挖了一个新的陷阱,等着他跳进来。

3萧景衍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看穿。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声音沙哑:“你想要什么?”我知道,我赢了第一回合。“我要的很简单,

”我举起拿着匕首的手,刀刃在烛光下划过一道冷光,“第一,保我苏家上下平安。第二,

殿下需立下字据,待我解了殿下的毒,便放我自由,从此婚嫁各不相干。”“你好大的胆子!

”他怒极反笑,“你以为凭你几句危言耸听,就能跟本王谈条件?”“是不是危言耸听,

殿下心中有数。”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蚀心蛊每逢月圆之夜便会发作一次,

一次比一次痛苦。算算日子,下一次月圆,就在三日后。殿下,等得起吗?”我每说一句,

他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显然,我说的都对。他再次沉默了,婚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压得人喘不过气。我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我在赌,赌他对活下去的渴望,

胜过此刻碾死我的冲动。许久,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本王凭什么信你?

”“就凭这个。”我将匕首翻转,用刀柄在自己手臂上轻轻一划。一道细小的伤口出现,

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但诡异的是,那血珠并未滴落,反而散发出一股极淡的、奇异的香气。

萧景衍的目光瞬间被那股香气吸引,他眼中的怀疑,渐渐被一丝渴望所取代。身为中蛊之人,

他对能压制蛊虫的东西有着本能的感知。“这是圣女血脉独有的异香,对蛊虫有安抚之效。

”我平静地解释道,“殿下若是不信,可以靠近些闻闻,是否觉得心口的刺痛感有所缓解?

”他果然依言上前一步,微微俯身。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混合着一丝淡淡的药草味。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手臂上,

带着灼人的热度。片刻后,他缓缓直起身,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那里面有震惊,有忌惮,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字据,本王可以给你。苏家的事,本王也可以答应。

”他终于松了口,但话锋随之一转,“但你若敢耍什么花样,本王保证,

会让你和你苏家上下,都死无葬身之地。”“一言为定。”我收起匕首,

仿佛刚才那个以命相搏的人不是我。我重新拾起地上的嫁衣,披在身上,

遮住了那一片雪白的春光。“现在,殿下可以出去了吗?臣女累了,想歇息了。

”我下了逐客令。萧景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门被重重地关上,隔绝了他的一切气息。我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赢了。我用我所知的一切,为自己和苏家,博来了一线生机。但这仅仅是开始。

在这座吃人的王府里,我必须步步为营,才能活到拿到休书的那一天。4第二日清晨,

我是在一阵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醒来的。“听说了吗?王妃昨夜独守空房,

殿下根本就没踏进新房半步!”“早就料到了,一个罪臣之女,殿下怎么可能看得上?

”“看来这位新王妃,以后的日子难过了。”门外的几个丫鬟自以为说得小声,

却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缓缓坐起身,看着铜镜里那张略显苍白的脸,

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她们以为的屈辱,正是我想要的保护色。我慢条斯理地梳洗完毕,

换上了一身素雅的衣裙。贴身丫鬟绿珠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小姐,

外面那些人……”“不必理会。”我打断她,“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做好自己的事便可。

”绿珠是我从苏家带来的唯一一个丫鬟,忠心耿耿,但性子有些怯懦。用过早膳,

萧景衍的贴身侍卫长林风来了。他名义上是来请安,实则就是来试探我的。“王妃娘娘,

殿下让属下来看看您,昨夜歇息得可好?”林风躬身行礼,态度恭敬,

但那双眼睛却像鹰一样锐利,不停地在我身上打量。“有劳殿下挂心,我很好。

”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眼皮都未曾抬一下。“那就好。”林风顿了顿,又道,

“殿下今日要处理公务,怕是没空陪王妃了。不过殿下吩咐了,王妃若有什么需要,

尽管跟管家说,不必拘束。”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萧景衍对我的“冷落”,

又彰显了他的“大度”。我放下茶杯,终于正眼看向他,微微一笑:“替我谢过殿下。

我确实有一事相求。”林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想到我真的会提要求。“王妃请讲。

”“我自幼体弱,离不得汤药。府中药房的药材虽然齐全,但我惯用的一些南疆草药,

怕是这里没有。”我顿了顿,轻描淡写地说道,“比如一种叫‘龙血藤’的药草,

不知王府里可有?”林风的脸色瞬间变了。龙血藤,正是压制蚀心蛊毒性的关键药材之一!

这件事,除了萧景衍和他最核心的几个心腹,绝不可能有外人知道。而我,一个深闺弱女,

却能一口道出这味药的名字。这无疑是在告诉他,也告诉萧景衍——我不是在虚张声势,

我是真的有解毒的法子。林风的额角渗出了一丝冷汗,看向我的眼神里,

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惮。“王妃……如何会知道此药?

”他艰难地开口。我却只是笑了笑,端起茶杯,不再说话。有些话,点到即止,效果才最好。

林风不敢再多问,行了个礼便匆匆告退了。我知道,他一定是去向萧景衍复命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端起茶杯,将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萧景衍,你现在,

该彻底相信我了吧?而我,也该准备下一步了。午后,苏家派人送来了一个食盒,

说是父亲旧部,感念旧情,特意送来些我爱吃的糕点。

王府的侍卫将食盒里里外外检查了数遍,确认没有夹带任何东西,也没有毒,才放了进来。

绿珠将一碟碟精致的糕点摆在桌上。有桂花糕,有莲蓉酥,还有我最爱吃的杏仁饼。

她不解地问:“小姐,您怎么不吃呀?”我看着那几碟糕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我当然不会吃。因为这不是普通的糕点,这是我父亲在入狱前,与我约定好的暗号。

桂花糕置于东,代表“敌在明”。莲蓉酥居中,代表“按兵不动”。而三块杏仁饼,

两块完整,一块碎裂,摆在最西面。这是告诉我——萧景衍最大的敌人,二皇子,

将会在三日后,对他有一次致命的行动。那一天,正好是月圆之夜。

5我捻起一块碎裂的杏仁饼,放在鼻尖轻嗅,香甜的气息下,是生死一线的冰冷。二皇子,

萧景瑞。他是萧景衍最大的政敌,也是最有可能在这场夺嫡之争中胜出的人。他温文尔雅,

在朝中素有贤名,可父亲曾说,越是看起来无害的毒蛇,咬人时才越致命。三日后,

月圆之夜,既是萧景衍蛊毒发作、最虚弱的时候,也是萧景瑞痛下杀手的最佳时机。

这个消息,是烫手的山芋,也是我最大的筹码。我不能直接告诉萧景衍。若我直言相告,

他第一个要问的,便是我如何得知如此机密的情报。我无法解释糕点的暗号,

更无法暴露我父亲在狱中依旧能与外界互通消息。

这会让他对我、对整个苏家的戒心提到最高。一个他无法掌控的妻子,对他而言,

比一个敌人更危险。我必须用一种更“合理”的方式,将这个警告送到他面前。

一种让他相信,却又不会对我起疑的方式。我将糕点尽数赏给了绿珠,自己则起身,

在院中踱步。初冬的寒风吹在脸上,让我纷乱的思绪渐渐清晰。萧景衍多疑、狠戾,

但他并非蠢人。他需要的,不是一个明确的答案,而是一个足以引起他警惕的“引子”。

而我,恰好有最好的“引子”——他的病。我叫来管家,说我需要一间安静的偏殿,

用以研习医书,为殿下调配解药。管家面露难色,但一听到是为殿下解毒,不敢怠慢,

立刻去请示了。很快,林风便亲自过来,

将我带到了王府最偏僻、也最清净的一处小楼——听竹轩。“王妃,这里便是。殿下吩咐,

您需要任何药材、医书,都可以列出单子,属下会立刻为您备齐。

”林风的态度比早上又恭敬了几分。我满意地点点头,走入小楼。这里藏书颇丰,

果然有许多关于南疆蛊毒的孤本。我抚摸着那些泛黄的书页,心中已然有了计较。萧景衍,

你布下的天罗地网,现在,就让我来为你补上最致命的那个缺口吧。当然,是以我的方式。

6接下来的两日,我闭门不出,终日待在听竹轩。我让林风找来了大量的药材,

其中九成都是无用的障眼法,只有一成,是真正能缓解蚀心蛊的药草。我将它们分门别类,

研磨、熬煮,做出一番煞有介事的样子。整个王府都知道,

新来的王妃正在废寝忘食地为殿下研制解药。那些原本等着看我笑话的下人,眼神也从轻蔑,

渐渐变成了好奇与观望。到了第三日傍晚,距离月圆之夜只剩下几个时辰。

我亲手端着一碗墨绿色的汤药,走出了听竹轩,指名要见萧景衍。果不其然,

我在他的书房外被拦下了。“王妃娘娘,殿下正在处理要务,不见任何人。

”林风客气却疏离地说道。“这碗药,必须在蛊毒发作前喝下,否则今夜殿下会痛不欲生。

你若担得起这个责任,我走便是。”我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林风脸色一变,

犹豫了片刻,还是进去通报了。不多时,他走了出来,躬身道:“殿下请您进去。

”我端着药碗,走进那间满是肃杀之气的书房。萧景衍正坐在案后,手中握着一卷兵书,

头也未抬。“有事?”他冷冷地问。“殿下,请用药。”我将药碗轻轻放在他手边。

一股浓郁的草药苦涩味混合着龙血藤的异香,瞬间弥漫开来。他终于放下书卷,抬眸看我。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探究的意味毫不掩饰。“这是什么?”“安神汤。”我垂下眼帘,

轻声道,“臣妾翻阅母亲留下的医书,上面记载,蚀心蛊乃天下至阴至寒之物,每逢月圆,

阴气最盛之时,便会反噬宿主心脉。这碗药,能暂时护住殿下的心脉,减轻一些痛苦。

”他没有动,只是盯着那碗药,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玄机。我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审视,

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医书上还说,今夜子时,天象特殊,乃是‘血月’之兆。

阴气会比寻常月圆夜重上数倍。殿下今夜,切记要留在内室,不可外出,

更不可接近任何刀兵利器。金铁之物属煞,会引动蛊虫,后果不堪设想。”说完,

我便静静地立在一旁,不再言语。书房里一片死寂。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

一遍遍地在我身上凌迟。他在判断,在分析,在权衡我话里的真假。许久,他才端起那碗药,

一饮而尽。“本王知道了。”他放下空碗,重新拿起了兵书,“你可以退下了。

”我福了福身,转身离开,没有半分停留。在我即将踏出门口的那一刻,

我听到他状似无意地对门外的林风吩咐了一句:“传令下去,今夜王府***,

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特别是西边的角门,多派一倍的人手。”我的嘴角,

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缓缓勾起。鱼儿,上钩了。7夜色如墨,一轮血红色的圆月,

诡异地悬在天际。我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影影绰绰的巡逻护卫,心中一片平静。该做的,

我已经做了。接下来,便是听天命,尽人事。绿珠早已吓得脸色发白,坐立不安:“小姐,

您说……今晚真的会出事吗?”“把心放回肚子里。”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无论发生什么,待在屋里,锁好门窗,不要出去。”子时将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整个七皇子府,

就像一张被拉满的弓,所有的力量都绷紧了,只等着那致命一箭的射出。我没有点灯,

只是静静地坐在黑暗里,耳朵捕捉着外界的任何一丝声响。突然,

一阵极轻微的、衣袂破空的声音,从西边传来。来了!紧接着,兵器相接的清脆碰撞声,

虽然被刻意压制,但在这样死寂的夜晚,依旧清晰可闻。

喊杀声、闷哼声、刀剑入肉的声音……交织成了一曲死亡的乐章。绿珠捂着嘴,

吓得浑身发抖,几乎要哭出来。我示意她噤声,自己则屏息凝神,仔细分辨着战况。听声音,

闯入的刺客人数不少,且个个都是好手。王府的护卫虽然早有准备,但战况依旧胶着。

而主战场,似乎正朝着萧景衍的书房方向转移。我心中一紧。

萧景衍此刻必然在承受蛊毒发作的痛苦,战力大打折扣。即便他事先有所防备,

可面对有备而来的刺客和蚀心蛊的双重夹击,他能撑得住吗?我不能让他死。至少现在不能。

他死了,我苏家便失去了最后的庇护,而我也将永远被困在这场婚事里,

成为一个无用的寡妇,下场只会更惨。我的脑子飞速运转着。我该怎么办?冲出去?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只会成为累赘。坐以待毙?

那等于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上。我的目光,落在了梳妆台上的一个香囊上。那里面,

是我这两日特意研磨的,浓度最高的龙血藤粉末。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龙血藤的异香,

不仅能安抚蛊虫,若浓度足够高,还能在瞬间***中蛊之人的精神,

使其获得片刻的清醒和力量。但这方法极为霸道,无异于饮鸩止渴,

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损伤。可眼下,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我抓起那个香囊,

对绿珠说了一句“躲好”,便毅然决然地拉开了房门。8门外的空气中,

已经带上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我提着裙摆,借着廊柱和假山的掩护,

朝着书房的方向疾奔而去。一路上,我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尸体,有刺客的,也有王府护卫的。

刀光剑影就在不远处闪烁,我心脏狂跳,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离书房越近,

打斗声越激烈。林风带着一队亲卫,正和一群黑衣人缠斗,显然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而书房的门,大开着。我咬了咬牙,趁着无人注意,一个闪身,冲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凉气。书房内一片狼藉,桌椅翻倒,笔墨纸砚碎了一地。

萧景衍背靠着书案,单膝跪地,用剑支撑着身体。他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

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显然,蚀心蛊已经发作到了最厉害的程度。在他的面前,

站着三个黑衣刺客,呈品字形将他包围。为首的那个刺客,蒙着面,但露出的那双眼睛里,

满是得意的杀机。“七殿下,别再硬撑了。你中了蚀心蛊,又何必挣扎?乖乖受死吧!

”萧景衍没有说话,只是粗重地喘息着,握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就在此刻,

为首的刺客眼中寒光一闪,提剑便朝萧景衍的心口刺去!这一剑又快又狠,

以萧景衍当时的状态,根本无法完全避开!电光火石之间,我来不及多想,用尽全身力气,

将手中的香囊朝着那刺客的面门狠狠掷了过去!“小心!”香囊在半空中破裂,

浓郁的龙血藤粉末瞬间炸开,形成一片红色的烟雾。那刺客猝不及防,被粉末迷了眼,

攻势一滞。而那股霸道的异香,也瞬间充斥了整个书房。“呃啊——”一声压抑的痛苦嘶吼,

不是来自刺客,而是来自萧景衍。他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但与此同时,他身上萎靡的气息,竟在瞬间暴涨!那是被药物强行激发出的潜能!

他抓住了刺客攻势停滞的那一刹那。一道快到极致的剑光闪过。

为首的刺客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喉咙处便多了一道血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剩下的两名刺客大惊失色,但萧景衍已经如杀神附体,剑招凌厉狠绝,

完全不像是中了剧毒之人。不过数息之间,那两名刺客也相继倒在了血泊之中。书房内,

终于恢复了死寂。萧景衍拄着剑,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强行激发潜能的后遗症上来了,他比之前更加虚弱。他缓缓地,抬起头,

越过一地的狼藉和尸体,目光精准地落在了躲在门后的我身上。

那双赤红的、杀意未褪的眼眸里,翻涌着震惊、疑惑,以及一丝我从未见过的,

极其复杂的情绪。9我被他看得浑身发冷,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救了他,

并不代表我就安全了。相反,暴露了更多底牌的我,可能会更危险。

一个能预知危险、还能用奇药激发他潜能的女人,在他眼里,恐怕比刺客更值得忌惮。

“你……”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过来。”我的双腿像是灌了铅。

林风已经带着人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大惊失色,立刻跪地请罪:“殿下恕罪!

属下来迟!”萧景衍没有理他,那双骇人的眼睛依旧死死地锁着我。我深吸一口气,

知道自己躲不过去。我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裙摆,强作镇定地走到他面前,福身行礼:“殿下。

”“扶我起来。”他命令道。我伸出手,扶住他的手臂。他的身体滚烫,

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那惊人的热度。这是强行催动气血的后遗症。他借着我的力道,

缓缓站起身。我们离得很近,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钻入我的鼻腔,

让我一阵眩晕。“你早就知道今晚有刺客?”他垂眸看着我,眼神锐利如刀。“臣女不知。

”我低着头,声音很轻,“臣女只是按医书记载,知道今夜血月对殿下身体大为不利,

心中不安,才……才过来看看。没想到……”这个解释很苍白,但我必须这么说。“是吗?

”他显然不信,冷笑一声,“那香囊,又作何解释?”“那……那是我母亲留下的秘方,

说是能在危急时刻,激发人的潜力,保命用的。

”我将一切都推到了我那已经过世的、身份神秘的母亲身上。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他沉默了。我知道他在权衡。杀了我,蚀心蛊无人能解;不杀我,

我又像一颗不知何时会爆炸的棋子,留在他身边太过危险。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

林风检查完刺客的尸体,上前禀报道:“殿下,是二皇子的人。领头的那个,

是他的心腹暗卫,赵统领。”萧景衍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杀意。“处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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