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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9

南城的雨,下得毫无征兆。

洛芳芳蹲在“植说”花店的后门,把最后一桶残败的白蔷薇倒进垃圾车。

雨水顺着檐角砸下来,扎进她脖颈。她缩了缩肩,旧帆布外套的领口已经磨得起毛,贴不住皮肤。

“真冷啊。”她呵了口气,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巷尾的灯坏了,一闪一闪,映得地面水洼里浮着一层铁锈色的光。

她正准备关门,忽然听见“咚”的一声——像什么重物撞在铁皮上,接着是粗重的喘息。洛芳芳手指一顿。

她不怕黑,却怕人声。人声意味着麻烦,而麻烦意味着她必须逃。

可今晚,那喘息里带着奇怪的颤音,像野兽临死前最后的呜咽。

她攥紧门把,指节泛白,还是没忍住,侧头看了一眼。

男人倒在垃圾桶旁,黑色衬衫被血浸透,黏在皮肤上,像第二层开裂的鳞。

雨水冲淡了血,却冲不散那股腥甜。他半张脸埋在水洼里,露出的另外半张,苍白得近乎透明,下颌线却锋利得能割破雨幕。

洛芳芳后退半步。——别管。她告诉自己。可男人就在这时动了。他手指痉挛地抓住垃圾桶边缘,指节青筋暴起,像要把铁皮捏碎。那双手很漂亮,修长,骨节分明,只是无名指第二关节处缺了一截——刀疤横断,旧伤。洛芳芳的目光被那截疤钉住。

十五岁那年,她在黑市手术台上见过同样的疤。那个看守用这双手按住她的肩,把针头扎进她血管,说:“乖,你的血贵,别浪费。”

记忆像毒蛇,猛地窜上脊背。她呼吸乱了。男人忽然抬头。

四目相对。那是一双极黑的眼睛,黑得连雨夜的反光都吞没。瞳孔收缩成危险的针尖,映出她缩小的影子。“……救我。”他开口,声音低哑。

洛芳芳没动。他笑了,唇角裂开的伤口渗出血丝:“或者,杀了我。”雨声忽然变得很远。

洛芳芳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像被锤烂的鼓。她蹲下身,指尖碰到男人颈侧的动脉——跳得疯狂,仿佛下一秒就会冲破皮肤。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声音轻得像羽毛。“顾……晟。”他吐字含混,却足够清晰。顾晟。洛芳芳睫毛颤了颤。

她想起上个月在地下诊所,老医生喝多了,指着报纸上的照片说:“瞧,晟门的新当家,活不过三十的主儿——仇家比他的子弹还多。”

照片里的男人西装革履,手腕内侧的衔尾蛇纹身蜿蜒至虎口,蛇鳞由碎钻镶成,冷光森然。和眼前这张被血污覆盖的脸,重叠在一起。

。洛芳芳的指尖,无意识地描摹他腕间的纹身。蛇尾咬住蛇头,循环往复,不死不休。顾晟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看够了吗?”他声音低得吓人,“报警,还是……”洛芳芳抬眼。杏眼在昏暗里显得极亮,像两颗浸了水的黑曜石。

她轻声说:“你脾脏裂了,再拖十分钟,神仙也救不了。”顾晟的瞳孔微微放大。她挣开他的手,费力的把他拖到屋檐下,从外套内袋摸出一把小巧的修枝剪——平日用来剪玫瑰刺,此刻剪开他血衣却利落得像外科器械。“没有麻药。”她说,“忍着。”剪尖挑开最后一层布料时,她听见他闷哼一声。伤口比她想象的深。子弹从后腰射入,卡在脾脏边缘,血不断涌出。

洛芳芳从花架下拖出急救箱——那是她偷偷给地下诊所缝合用的,酒精、羊肠线、止血钳,一应俱全。她跪在他身侧,她的刘海湿漉漉的,贴在苍白的脸上。

“会疼。”她提醒。

顾晟看着她,忽然笑了:“小白兔,你叫什么名字?”洛芳芳没回答。她用镊子夹起酒精棉,按在他伤口上。男人肌肉瞬间绷紧,却硬是没出声。

“洛芳芳。”她到底还是说了,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吞没。顾晟的唇动了动,像是要记住这个名字。

缝合时,她手指稳得出奇。针穿过皮肉,羊肠线拉紧,血珠顺着线尾滚落,滴在雨水里,晕开一朵小小的红花。最后一针打完,她剪断线头,抬眼。

顾晟正盯着她。那眼神不像看救命恩人,倒像看一件新鲜玩具。

“你怕我?”他问。洛芳芳用纱布按住他伤口,摇头:“怕你死了,我白忙活。”

他低笑,胸腔震动,牵得伤口又渗出血。“手机给我。”他说。

洛芳芳犹豫了一秒,从口袋摸出老旧诺基亚。顾晟单手拨号,报了地址,声音冷静得像在点外卖。挂断后,他闭眼,声音轻得近乎温柔:“三分钟,我的人到。你最好现在跑。”

洛芳芳没动。她看着他的血浸透纱布,忽然跑回花店拿了一件衣服,盖在他身上,“会着凉。”顾晟睁开眼。

雨幕中,她小小一只手里撑着一把雨伞,伞面印着一朵小小的白蔷薇,被血染红边缘。他忽然伸手,握住她撑伞的手腕。“洛芳芳。”他一字一顿,“记住你今天救的是谁。”

洛芳芳垂眼,“我记住了。”

她轻声说,“也记住你欠我一条命。”巷口车灯亮起,刺破雨夜。

几辆黑色轿车无声停下,车门打开,七八个黑衣人快步走来。

顾晟松开她,撑着地面想要起身,却踉跄了一下。洛芳芳下意识扶住他。男人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侧:“别松手。”她没松。

直到黑衣人接过顾晟,他忽然回头,对她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枪的手势,指尖虚虚点在她眉心。

“砰。”他无声地说。然后笑了。车门关闭,轿车驶离。雨还在下。

洛芳芳站在原地,伞面歪斜,雨水顺着伞骨浇了她一身。她低头,看见自己指尖沾的血,已经冷了。巷尾的灯光忽然彻底熄灭。黑暗中,她慢慢蜷起手指,抵在鼻尖。

血腥味里,混着一丝极淡的冷香——像雪地里碾碎的蔷薇茎。洛芳芳闭上眼。她知道,她招惹了一个***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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