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孩子与迟来的悔

军官丈夫沈箫晟为了救命恩人宋可儿，一个耳光把怀孕三月的我扇翻在地。

死心塌地舔了沈箫晟八年的我突然清醒过来，平静地去医院做掉了孩子，

了断了和他的最后一丝联系。一年后，沈箫晟拎着大包小包礼品找上门，

想要见我和他的孩子。我笑着说：你都娶了别人，我为啥要留你的孩子恶心自己？

他突然跪下来哭：可儿说孩子是她的，她骗了我！这时门被推开，

宋可儿抱着个婴儿走进来，我才发现那婴儿的胎记，和我当年流产时记录的一模一样。

01手机在床头柜震动时，我正把沈箫晟的军功章从樟木箱里拿出来。

“……” 我盯着那枚三等功勋章，突然听见客厅传来沈箫晟扯断手机线的脆响。

他军靴“咚”地砸在地板，迷彩服的肩章还沾着训练场的尘土。“宋可儿病危。

” 他扯着我胳膊往外拽，指节掐进我皮肉里。“你看清楚！” 我死死攥住樟木箱，

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坠痛，“你刚说她是……”“闭嘴！” 他反手甩开我的手，

我踉跄着撞在门框上，后腰硌出青印。“她救过我命！” 他红着眼吼，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当年要不是她替我挡枪子，现在躺在这里的是我！”“我只是……” 我下意识摸向小腹，

孕检单还藏在他的迷彩服口袋里。他突然抬手——我看见他手腕上的银镯子，

那是去年我用年终奖给他买的。“啪！”掌心的剧痛炸开时，

我听见自己的肋骨撞在墙上的闷响。我瘫坐在地，左手死死按住小腹，

右手摸到一片温热的湿黏。“你……” 沈箫晟的声音突然软下来，他蹲下身想扶我，

却被我用手肘狠狠推开。“林薇，你别闹。” 他的军靴蹭到我散落的孕检单，

“我去看看她就回来。”“看她？” 我笑出声，血沫从嘴角溢出，“沈箫晟，

你摸着良心说——”“我是军官！” 他猛地站起来，军靴碾过那张A4纸，

“她现在需要我！你能不能懂事点！”我盯着他胸前的军功章，

那枚三等功勋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八年前，我在军校礼堂第一次见他，

他替我捡起掉落的演讲稿，说“你写得真好”。八年后，他扇我耳光，

说“你能不能懂事点”。小腹的血还在渗，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看着他慌乱掏出手机给宋可儿回电话。“……我马上到。” 他挂了电话，军帽歪在一边，

“林薇，你自己在家好好待着。”门被狠狠甩上，我扶着墙滑坐在地，终于看清那道红痕。

手机屏幕亮起，是我和他的合照——他穿着作训服，我举着蛋糕，笑得一脸傻气。

我按下删除键，听见胸腔里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原来八年的自我感动，

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02后腰撞上冰冷的门框时，我听见自己的肋骨发出闷响。

小腹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像有把钝刀在里面搅动。沈箫晟站在我面前，

军靴上的泥点溅在我脸上。他的手举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打在我脸上的余温。

我盯着他胸前的军功章，八年里擦过无数遍的金属光泽突然变得刺眼。眼泪还没掉下来，

我突然就醒了。原来那些深夜为他熨烫军装、省吃俭用给他买手表的日子，全是假的。

他想伸手扶我，手指刚碰到我的胳膊，又触电般缩了回去。喉咙里滚出“我……”两个字，

声音卡在喉咙里。我从地上爬起来，膝盖磕在地板上，疼得我反而更清醒。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流产前注意事项”，是我上周存的。我掏出来，

指尖划过屏幕上的“自愿终止妊娠”几个字，突然笑了。笑完了，我对他说：“沈箫晟，

我们完了。”他愣住了，嘴唇哆嗦着：“你……什么？”“你打了我。”我重复一遍，

声音很轻，像在说别人的事。“可儿她……她出事了。”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

带着军人式的固执。“她出事？”我笑了，血沫从嘴角涌出来，“那我和孩子呢？

”小腹的疼痛突然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空洞的麻木。我转身走向卧室，

从抽屉里翻出身份证和钱包。沈箫晟跟过来，伸手想拦我：“薇薇，别冲动。”“我没冲动。

”我甩开他的手，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一下。走到门口时，我回头看他一眼，他还站在原地，

军帽歪在一边。我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最后看了一眼那行字：“左后腰，红色星形胎记。

”走廊的灯光照在我脸上，我突然想起八年前第一次见他时，他说：“林薇，

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没把你弄丢。”原来所有的幸运，都是假的。我关上门，

把沈箫晟的世界和他的“幸运”，都关在了门后。03我攥着那张薄薄的诊断单，

手指关节泛白。上面“早孕7周+”的字样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护士喊我的名字时，我正站在妇产科走廊尽头。走廊长而安静，

只有消毒水味像针一样扎进鼻腔。我没抬头，径直走向护士站，把单子拍在玻璃柜台上。

“林薇？”护士的声音隔着玻璃传来，带着一丝职业性的疲惫。“嗯。”我应了一声，

弯腰拿起缴费单。指尖在“人工流产”四个字上停顿了三秒，然后用力按下去，

仿佛要把沈箫晟那张脸也一起摁碎。挂号窗口的队伍不长，我排在最前面。

玻璃窗后穿白大褂的医生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两秒，又低头看文件。

“多少周了？”她问。“7周。”我报出数字，声音平稳得像在念别人的事。

医生推了推眼镜，“家属呢？流产手术需要家属签字。”“我没有家属。

”医生的笔尖顿在病历本上，抬眼的瞬间，我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我避开她的目光，

指尖在口袋里摸到那个硬硬的小本子——那是我昨晚偷偷写的流产记录单，

背面用铅笔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星星，旁边写着“左后腰，红色星形胎记”。“医生，

我一个人可以吗？”我把身份证和缴费单推过去，声音依旧平静。医生叹了口气，

低头开始写同意书。我的手抖得厉害，握着笔的指节都泛了白，在“本人自愿”四个字上，

我用了吃奶的力气才划下去，字迹深到几乎划破纸背。“躺检查床上去。

”护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站起来时，腿软得差点摔倒。扶着墙站稳后，

我掀开病号服下摆，露出小腹。那里还没有隆起的弧度，

却承载了我八年的执念和沈箫晟最后一根稻草般的温柔。护士拿着棉签走过来，

消毒水味混着血腥味，像一张无形的网罩住我。我突然伸手按住小腹，指尖冰凉，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里……会疼吗？”护士愣了一下，

随即恢复镇定：“打了麻药，不会很疼。”她转身离开的瞬间，我把流产记录单塞进枕头下，

像藏起一件肮脏的秘密。手术台上的灯刺得我眼睛发花。我闭上眼睛，

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沈箫晟第一次对我笑的样子。那是在部队大院的篝火晚会上，

他穿着迷彩服，手里拿着烤串，火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脸，笑容干净得像个孩子。那时我想，

就是这个人了。麻醉剂顺着输液管流进血管，冰凉的液体一路蔓延到心脏。我睁开眼，

天花板白得刺眼，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砸在枕头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我猛地想起沈箫晟左手臂上那个“被救时留下的”疤痕——后来我才知道，

那是他退伍前偷偷纹上去的。护士推门进来，打断我的思绪。她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

里面装着我的流产记录单和手术器械。“手术结束了，”她语气平淡，“回去好好休息，

记得按时吃药。”我点点头，看着她把东西收走。小腹传来轻微的坠痛感，

像有一只手在里面轻轻拉扯。我摸了摸肚子，那里空了。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沈箫晟”三个字。我盯着看了三秒，按下拒接键，然后关机。

护士在门口叮嘱：“术后出血是正常现象，别做剧烈运动。”我“嗯”了一声，

掀开被子下床。双腿发软，扶着墙站了很久，才慢慢穿上裤子。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

眼下挂着青黑，嘴角却扯出一个极淡的笑。八年了，沈箫晟，你欠我的，我一笔一笔，

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了。我走出病房，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冰冷。手术台上的那一刀，

不仅切掉了我的孩子，也切掉了我最后一点天真。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陌生号码。

我接起电话，那边传来宋可儿娇柔的声音：“薇薇姐，箫晟哥说你不舒服，

让我送点水果过去……”我挂了电话，把手机扔进垃圾桶。然后我转身走向楼梯，脚步坚定，

每一步都像是踩碎了过去的八年。走出医院大门，我抬头看了看天空。阳光很好，

刺眼得让人流泪。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有青草和泥土的味道，还有……新生的气息。

这一次，我要为自己活。04我把沈箫晟的迷彩服叠成豆腐块塞进箱底。

布料上还留着他训练后汗湿的味道，我却觉得像块捂烂的垃圾。手指关节泛白，

拉链卡住了衣角，我用指甲抠开缝隙，把最后一件塞进箱底。

床头柜上的结婚纪念杯碎在地上。杯底刻着“8年”，陶瓷渣溅在我脚边，我没看，

径直踩过去。“以后你不用再还救命之恩了。”我对着空房间说。声音很轻，像被风吃掉了。

抽屉里翻出一沓照片。最上面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我举着手机自拍，沈箫晟搂着我肩膀，

表情僵硬。我扯住照片边角，用力撕成碎片。纸片飘在地上，我蹲下去捡，一片落在鞋尖，

沾了点灰。“林薇，你怎么就不能懂事点？”他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

我把照片塞进垃圾桶，盖盖子时，塑料声闷得像心脏被攥住。离婚协议躺在包里。我翻出笔，

在签名处写下“林薇”，笔尖划破纸页，墨水洇成个黑点。想起八年前第一次见他，

我穿着洗得发白的裙子，站在他营门口，手里攥着给战友带的家乡糕点。他当时背对着我，

军靴敲地的声音像敲在我心上。行李箱最后一次合上。我把流产记录单塞进夹层，

指尖触到纸页的刹那，小腹突然抽痛。“不疼了。”我对着自己说，声音发颤。

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三圈，咔嗒声响起。门开了，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我站在门口，

回头看了眼这个被沈箫晟称为“家”的地方。墙上还贴着我们第一次拍的婚纱照，

照片里的我笑得像个傻子。我关上灯，黑暗裹住整个房间。脚步声在楼梯间回响，

我攥紧行李箱拉杆，拉杆被我扯得吱呀响。“八年，够了。”电梯门合上时，

我摸到口袋里的手机。沈箫晟的号码还在通讯录里，备注是“丈夫”。我按了删除键，

屏幕亮起又暗下去，像一场熄灭的火。行李箱在我身后吱呀作响，我头也不回地走下楼梯。

外面的风灌进衣领，我裹紧外套，忽然想起流产那天，医生问我保不保留胎盘，

我摇头说“不要”。那时小腹还在疼，我却觉得，终于能甩掉什么东西了。走到小区门口，

我回头望了眼单元楼。灯光熄灭，像沈箫晟永远不会再亮的良心。我拉着箱子走进夜色，

拉杆在地上划出一道声响，像我和过去的八年，彻底断了。

05我盯着电脑屏幕上“设计图”三个字，指尖在键盘上悬了半秒。咖啡杯突然倾斜，

深褐色液体顺着杯壁淌到桌面，我慌忙抽纸巾去擦。“嘶——”指尖被烫了一下，

我皱着眉把杯子往桌角推了推。“小薇，又走神了？”张姐端着马克杯走进来，

杯沿印着她女儿画的小兔子，“上次那个客户的反馈，你再核对下。”我点点头，

视线落在屏幕上的“客户备注”栏。“嗯，核对好了。

”张姐的目光扫过我无名指——那里没有戴沈箫晟送的银戒指，

是一年前我自己摘下来扔进垃圾桶的。她笑了笑，没提戒指的事，转身回了工位。

手机在桌面震动起来。我盯着屏幕看了三秒，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谁啊？

”张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没什么，骚扰电话。”我按了拒接键，屏幕暗下去的瞬间，

又亮了。“小薇，你脸色不太好。”张姐把一杯温水放在我手边，“是不是太累了？

”我摇摇头，指尖在手机上滑动，想把这个号码拉黑。突然，屏幕上跳出“沈箫晟”三个字，

备注名后面跟着一个陌生的城市区号。我的心脏猛地一缩，盯着名字看了五秒。

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最终按下了锁屏键。张姐的声音又飘过来：“你以前总说，

手机里存了个‘特别重要的人’，现在怎么换城市了还这么小心？”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叮铃——”微信提示音响起，是前同事发来的工作群消息。我把手机倒扣在桌上，

重新看向设计图。窗外的天很蓝，像被洗过一样干净。手机在抽屉里震动了两次，我没管。

直到午休时，我才打开微信，把那个陌生号码拖进了黑名单。“小薇，晚上部门聚餐去不去？

”张姐敲我的键盘。“去。”我回了两个字，点开相册里的新照片——那是上周在海边拍的，

我站在浪花里，笑靥如花。手机第三次震动时，我正和张姐讨论聚餐的菜单。我看了眼屏幕，

是沈箫晟的名字。这一次，我没有立刻拒接。电话响了七声后自动挂断。我把手机扔回包里，

起身去茶水间倒水。玻璃门映出我的影子，无名指上没有戒指，手腕上也没有他送的红绳。

我对着水杯里的倒影笑了笑，“终于”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没说出口。下午三点，

设计图定稿的邮件发出去时，我删掉了那个备注名“沈箫晟”。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

我听见包里传来“咔嚓”一声轻响——是他发来的短信。我没有点开。

张姐拍了拍我的肩膀：“搞定了？晚上去吃火锅吧？”我点点头，

指尖在键盘上敲下“好”字。窗外的风掀起窗帘一角，我望着远处的写字楼，

突然想起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沈箫晟也是这样，在我面前，把戒指摘下来扔进了垃圾桶。

“叮铃——”手机又响了。我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喂？”“林薇？是我，沈箫晟。

”电话那头传来电流的杂音，我握着手机的手指慢慢收紧。“……”“我在你公司楼下。

”“……”“我知道你换城市了。”“……”“小薇，我……”我挂了电话，

把手机调成静音。茶水间的水龙头还在滴水，我看着自己的倒影，突然觉得，过去的八年，

好像一场漫长的高烧。现在，烧退了。我关掉电脑，背上包走出办公室。阳光落在我身上，

暖洋洋的。“小薇！”张姐追出来，“你的包！”我回头，看见她举着我的黑色双肩包。

“谢谢。”我接过包，转身走向电梯。电梯门合上时，我听见楼下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

沈箫晟，我们早就结束了。06我盯着猫眼，看清是他，手腕悬在门把手上没动。“谁？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薇薇，是我。”门外传来沈箫晟的声音，

混着雨意的潮湿，像被水泡过的旧军靴。我猛地拉开门。沈箫晟就站在门外，军帽歪在脑勺，

帽檐压着半张脸。他双手提满了东西，奶粉罐、婴儿车、毛绒玩具熊，袋角渗出奶白色液体，

在台阶上洇出一小片湿痕。“沈营长，”我侧身让开，转身往厨房走，

故意把手里的咖啡泼在他鞋上，“我这里不养闲人。”褐色液体顺着他军靴的纹路往下淌，

他的手僵在半空，礼品袋“啪嗒”掉在地上。奶粉罐滚出来，在门槛边撞出闷响。“薇薇，

让我看看孩子……”他跪下来，膝盖“咚”地砸在门槛边，声音发颤。我抬脚，

脚尖狠狠踹在奶粉罐上，罐子滚向墙角，发出“哐当”的空响。“孩子？”我冷笑，

“你不是娶了宋可儿吗？”他的手指死死抠住我的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