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椅上的救赎》

七月正午四十度高温，我抱着快递等了两小时。女友苏清漪发来消息，说林子墨会帮我求情。

可等林子墨出现，他把冰可乐泼在我脸上。说快递员就该有被使唤的样子。

更让我窒息的是，苏清漪站在他身后笑。三天后，林子墨说我偷了他五万块的手表。

苏清漪拿出聊天记录，说我缺钱定会做这事。公司当场撕了我的工牌，扣光我所有工资。

母亲在医院等医药费，我却成了人人唾骂的小偷。你说，我该忍着，还是把他们拖进地狱？

1七月中旬的太阳像团火球。我骑着快递车往锦绣园赶。后颈的皮肤被晒得发疼。

车筐里放着林子墨的快递。这是他这周第三次指定我送。上次让我等了一个半小时。

这次我提前十分钟到小区门口。给他发消息说快递到了。没回。又打了三个电话。

还是没人接。小区保安不让快递车进。我只能抱着快递站在树荫下。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

浸湿了后背的快递服。等了快一个小时。我实在忍不住又打电话。这次终于通了。

林子墨说急什么？我还没起呢我说您尽快吧，还有别的件要送

他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敢催我电话直接挂了。我攥着手机，指节发白。

母亲还在医院等我送医药费。我不能跟他吵。只能接着等。又过了一个半小时。

林子墨才慢悠悠从小区出来。穿着花衬衫，手里摇着折扇。走到我面前，他没接快递。

反而从包里拿出一瓶冰可乐。“啪”的一声打开。直接泼在我脸上。可乐顺着头发流进衣领。

又冰又黏。他说快递员就该有快递员的样子，等会儿怎么了周围路过的人都看着我。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却只能忍着说您的快递，请签收他接过快递，看都没看。

随手扔在地上，踩了一脚。说这破东西，扔了也不可惜然后转身就走。

我看着地上被踩烂的快递盒。又想起医院里的母亲。眼睛一下子就红了。2三天后，

我又接到林子墨的单。备注里写着“内有贵重物品，必须当面拆封”。我心里咯噔一下，

有点不安。但单子派到我手上，不能不送。我提前检查了包裹，完好无损。到了锦绣园，

我给林子墨打电话。他说在18楼家里，你送上来小区保安这次倒是没拦。我抱着快递，

一步步往楼上走。18楼没电梯，我走得气喘吁吁。到了门口，我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林子墨。他侧身让我进去。客厅里装修得很豪华。水晶灯晃得我眼睛疼。

他说把快递放桌上，拆开看看我按他说的，把快递放在茶几上。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

里面是个精致的盒子。打开一看，空的。我心里一紧，抬头看林子墨。他脸色瞬间变了，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喊得很大声我的手表呢？五万块的表！我被他抓得生疼，

说我送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他不相信，拽着我往门口走。打开门就喊快来人啊！

抓小偷！邻居听到声音，都开门出来看。有人拿出手机开始拍照。我想解释，

可林子墨根本不让我说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单子。举着给大家看这是我买手表的记录，

五万块！又拿出一张照片这是监控拍的，他抱着快递鬼鬼祟祟我一看，

照片里的人穿着快递服。但脸被模糊了，根本看不清是不是我。我说这不是我！

你伪造证据！林子墨冷笑不是你？谁信啊？你一个快递员，见了好东西能不动心？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有人说看着挺老实的，怎么还偷东西有人说快递员工资低，

说不定真缺钱我急得满头大汗。突然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苏清漪。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说清漪，你帮我跟他们说，我不是那样的人苏清漪却别过脸，

没看我。反而对周围的人说陈默最近确实很缺钱，他妈妈生病要好多医药费。

我之前还劝他别做傻事，没想到……她的话像一把刀。扎进我心里。我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她却躲在林子墨身后。林子墨得意地看着我。说听见了吗？连你女朋友都这么说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公司领导打来的。我刚接起电话。就听见领导吼陈默！

你赶紧给我滚回公司！还嫌不够丢人吗！电话挂了。林子墨松开我的手腕。

推了我一把赶紧滚吧，别在这碍眼我踉跄着走出楼道。背后传来邻居的议论声。

还有林子墨和苏清漪的笑声。我走到楼下，骑上快递车。不知道该往哪去。

母亲还在等医药费。我却丢了工作，还成了小偷。风吹在脸上，有点凉。我拿出手机，

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她的声音很虚弱小默，医药费凑够了吗？医院又催了我忍着眼泪，

说妈，您放心，公司发了奖金，我马上就给您打过去挂了电话。我蹲在路边。

看着来往的车。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从口袋里掏出被林子墨扯烂的工牌。攥着碎片。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要找到证据。让他们付出代价。3我蹲在路边哭了很久。

直到太阳快落山，才慢慢站起来。兜里只剩三块钱，连晚饭都买不起。

我骑着没了工牌的快递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路过常去的便利店。老板看到我，

皱着眉头挥手。说陈默，以后别来我这送快递了我愣了一下，问张叔，怎么了？

他压低声音我刷到视频了，你偷人家手表那事……我这小本生意，可不敢跟你扯上关系

我想解释，他却转身进了店。关了玻璃门，再也没看我。我骑着车，继续往前走。

路过医院门口，不敢进去。怕母亲问起医药费，更怕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我在医院对面的长椅上坐下。看着住院部的窗户。心里像被堵住一样难受。突然想起，

林子墨那天拆快递时。客厅角落好像有个监控摄像头。说不定那监控能拍到真相。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骑着车往锦绣园赶。到了小区门口，保安拦住我。说你怎么又来了？

林先生说了，不准你进我说我找林子墨有事，关于那天的手表保安冷笑你还想纠缠？

再不走我就报警了我没办法，只能退到小区对面。想等林子墨出来。从傍晚等到深夜。

小区里的灯灭了一大半。也没看到林子墨的身影。我冻得瑟瑟发抖。兜里的三块钱，

买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稍微暖了点。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接起，

那边传来苏清漪的声音。她说陈默，你别再找子墨了，没用的我攥紧手机，问苏清漪，

你为什么要帮他骗我？我们三年的感情，就这么不值钱吗？她沉默了几秒，说陈默，

人往高处走。子墨能给我想要的生活，你能吗？你连我买支口红的钱都要攒好久，

跟你在一起，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她的话像冰锥，扎得我心更疼。

我说所以你就帮他诬陷我？你就不怕遭报应吗？她冷笑报应？我现在过得好就行。

我劝你别再挣扎了，没人会信你的电话挂了。我看着黑掉的屏幕。心里的恨意更浓了。

我不能就这么放弃。第二天一早，我又去了锦绣园。这次没走正门，绕到小区后面的围墙。

围墙不高，我深吸一口气。爬了上去，刚要往下跳。就被巡逻的保安发现了。他们冲过来，

拽着我的胳膊往下拉。说好啊，你还敢翻墙进来！两个保安把我按在地上。

我挣扎着说我只是想找监控证据，我没偷东西他们根本不听，直接把我送到了派出所。

警察问我情况。我说了林子墨诬陷我，还有小区监控的事。警察给林子墨打了电话。

过了半小时，林子墨来了。他穿着西装，头发梳得整齐。一进派出所就说警察同志，

这个人一直骚扰我，还翻墙进小区，太恶劣了我说你撒谎！你的客厅有监控，

能证明我没偷手表！林子墨摊开手我家客厅是有监控，但那天正好坏了，没录上。

不然我早就拿证据报警抓你了警察看着我，说陈默，你没有证据，还翻墙进小区，

已经涉嫌违法了。这次先警告你，再这样就拘留了我看着林子墨得意的表情。

知道他早就把监控的事处理好了。我只能咬着牙，走出派出所。外面的太阳很刺眼。

我却觉得浑身冰凉。4从派出所出来，我更绝望了。连唯一的希望都没了。我骑着快递车，

走到一条河边。想跳下去，一了百了。可想到母亲还在医院等着我。又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我不能死，我死了母亲怎么办？我必须活着，找到证据。我在河边坐了很久。

看着河水慢慢流淌。突然想起，那天送快递到林子墨家。苏清漪好像戴了一条新项链。

那条项链，跟我之前想给她买的一模一样。但我当时没钱，没买成。她怎么会突然有了？

说不定是林子墨送的。而林子墨的钱，会不会有问题？我之前听同事说，锦绣园里住的人。

好多都是做工程的，有些人手脚不干净。我心里一动，或许可以从林子墨的生意入手。

我骑着车，去了建材市场。因为之前送快递，认识几个做建材的老板。我找到王老板的店。

他正在搬瓷砖，看到我，愣了一下。说陈默？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送快递了吗？

我走过去，帮他搬了一箱瓷砖。说王哥，我想跟你打听点事他擦了擦汗，问什么事？

我说你认识林子墨吗？锦绣园的，做工程的他皱了皱眉认识啊，他在我这拿过几次货，

不过每次都欠着钱，拖了好久才给我说他的工程，有没有什么问题？

比如偷工减料之类的王老板看了我一眼，说你问这个干嘛？跟你没关系吧

我说他诬陷我偷东西，害我丢了工作，我想找他的把柄王老板犹豫了一下，说其实吧，

我听说他最近接了个学校的装修工程。用的材料都是次品，钢筋细了一圈，水泥也掺了沙子。

要是真出了事，可不是小事我心里一喜，问王哥，你有证据吗？比如送货单之类的

他摇了摇头送货单都在他手里，我这只有他的欠款记录。而且我跟他还有生意往来，

不能帮你做什么，你自己小心点我谢了王老板，从他店里出来。心里有了新的方向。

就算找不到手表的证据。要是能查出他工程偷工减料。也能让他不好过。我骑着车，

往林子墨的工地赶。工地在郊区的一所新学校。门口有保安看守。我想进去，被保安拦住了。

说你找谁？有通行证吗？我说我找林子墨，谈材料的事保安说林总不在，

你有预约吗？没有就赶紧走我没办法，只能在工地附近转悠。想找机会进去看看。

转到工地后面，发现有个小门没关严。我悄悄推开门，溜了进去。里面到处都是建材。

我蹲在一堆钢筋后面。拿出手机，想拍点照片。突然听到有人说话。是两个工人。

一个说这钢筋也太细了，能用吗？另一个说管他呢，林老板让用的。咱们拿工资干活，

出事也找不到咱们头上我赶紧拿出手机，对着钢筋拍照。刚拍了两张，就有人喊谁在那？

我心里一慌，赶紧往小门跑。后面的人追了上来。我跑得很快，差点摔倒。

终于跑出了小门，骑上快递车就跑。后面的人没追上，骂了几句。我骑着车，心里又喜又怕。

喜的是拿到了一点证据。怕的是，这点证据不够。而且林子墨肯定会更加警惕。我骑着车，

去了打印店。把拍的照片打印出来。看着照片上细得可怜的钢筋。心里暗暗发誓。不管多难，

我都要查下去。一定要让林子墨付出代价。5我拿着打印好的钢筋照片。坐在公园长椅上，

反复翻看。照片里的钢筋确实比正常规格细。可单凭这几张照片。根本没办法扳倒林子墨。

我得找到更有力的证据。比如他采购次品材料的单据。或者工程验收的造假记录。

我想起王老板说过。林子墨欠他材料款没结清。说不定王老板手里有送货单。第二天一早，

我又去了建材市场。王老板的店刚开门。他看到我，脸色不太好。说陈默，你怎么又来了？

我都说了帮不了你我把照片放在他面前。说王哥，我知道你有难处。

但林子墨用次品材料做学校工程，要是出了事，多少孩子要遭殃？你就忍心看着？

王老板拿起照片，皱着眉头看了半天。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这事不地道。可我只是个小商贩，

哪敢跟他作对？我往前凑了凑，说王哥，你只要把他的送货单给我一份。

以后他欠你的钱，我帮你要回来。要是我扳不倒他，我自己给你补这个钱

王老板犹豫了很久。最后咬了咬牙行，我信你一次。但我只能给你复印件，

原件我还得留着对账他从柜台下拿出一叠单据。翻了半天，找出几张林子墨的送货单。

上面清楚写着材料规格和数量。还有林子墨的签字。我赶紧把复印件收好。

对王老板鞠了一躬。说谢谢王哥，我不会让你后悔的我拿着送货单，

直奔学校工程的监理部。监理部在工地旁边的临时板房里。我推开门进去。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在看文件。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问你找谁？有什么事？

我说我是来举报的，举报林子墨用次品材料做工程男人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说你有证据吗？没有就别在这胡说八道。我们每天都在工地检查，材料都是合格的

我把送货单和照片放在他面前。说这是他采购次品钢筋的单据，还有工地现场的照片。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工地抽样检查男人拿起单据看了看。又把照片推到一边。

说这些都是你伪造的吧？林子墨是正规的承包商，怎么可能用次品材料？

你是不是跟他有私人恩怨，故意来捣乱的？我没想到他会直接偏袒林子墨。

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说我没有伪造！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查他的进货渠道。

或者联系质检部门来检测男人脸色沉了下来。说你再不出去，我就叫保安了！

别在这影响我们工作他起身要赶我走。我攥着单据，不肯松手。说你们这是包庇！

要是工程出了问题，你们也有责任！男人不再跟我废话。直接喊了两个保安进来。

保安架着我的胳膊，把我拖了出去。我挣扎着喊你们会后悔的！这是拿孩子的安全当儿戏！

他们把我扔在路边。单据也被风吹散了几张。我赶紧爬起来捡。心里又气又急。

监理部跟林子墨是一伙的。这条路走不通了。6我捡完单据，坐在路边。心里很沮丧。

监理部包庇林子墨。我该找谁才能举报成功？突然想起，之前送快递的时候。

接过一个市质检局的件。收件人是个姓刘的科长。说不定可以找他试试。我拿出手机，

翻找之前的快递记录。幸好我之前习惯存下收件人的联系方式。我找到刘科长的电话。

犹豫了很久，还是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刘科长的声音很不耐烦。说谁啊？

有什么事？我说刘科长您好，我叫陈默。我想向您举报一个工程用次品材料的事

他说你有证据吗？我们每天收到的举报很多，没有证据我们没法受理

我说我有承包商的送货单，还有工地现场的照片。我可以给您送过去刘科长沉默了几秒。

说行，你过来吧。我在市质检局三楼办公室我心里一喜，赶紧骑着车往市质检局赶。

到了质检局门口，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把单据和照片理整齐。然后走进大楼，上了三楼。

刘科长的办公室门虚掩着。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我推开门进去。

刘科长正在打电话。他对着电话说行，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挂了电话，他看着我。

说东西呢？给我看看我把单据和照片递给他。他仔细看了看。然后放在桌子上。

说你先回去吧。我们会派人去调查的。有结果了我再联系你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说谢谢刘科长，麻烦您了我走出质检局。感觉事情终于有了点希望。接下来的几天，

我每天都给刘科长打电话。可他要么不接，要么说还在调查中。我心里渐渐不安起来。

第七天的时候，我又去了质检局。刘科长不在办公室。他的同事告诉我。

刘科长昨天已经带队去工地检查过了。结果是材料全部合格。我当时就懵了。怎么可能合格？

我明明有送货单和照片。我赶紧往工地赶。到了工地门口，正好碰到林子墨。

他从一辆豪车上下来。看到我，笑着走过来。说陈默，你还没死心呢？

我还以为你早就放弃了我攥紧拳头，问你是不是跟质检局的人串通好了？

他们怎么会说材料合格？林子墨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年轻人，还是太天真。这个世界上，

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你以为凭你那几张破纸，就能扳倒我？他凑近我耳边。

压低声音说还有，你别再去找苏清漪了。她现在住我买的房子里，穿我买的衣服。

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我气得浑身发抖。一拳打在他脸上。林子墨踉跄了一下。

然后冷笑一声。对旁边的保安喊给我打！往死里打！两个保安冲过来。对着我拳打脚踢。

我抱着头蹲在地上。疼得说不出话。林子墨蹲在我面前。说陈默，

我劝你赶紧滚出这个城市。不然下次就不是挨打这么简单了他说完，站起身。

带着保安走了。我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心里的恨意越来越浓。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就算质检局包庇他。我还有别的办法。我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过。可以向市长热线举报。

我挣扎着爬起来。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拨通了市长热线。电话接通后，

我把林子墨用次品材料做工程。还有质检局包庇的事说了一遍。接线员说会记录下来。

尽快转交给相关部门处理。我挂了电话。心里又燃起一丝希望。可我知道。

这可能又是一场空。林子墨那么有钱有势。普通的举报根本没用。我必须找到更厉害的武器。

才能彻底扳倒他。我想起之前送快递的时候。听说过一个记者。专门报道一些黑幕新闻。

说不定这个记者能帮我。我开始四处打听这个记者的联系方式。可问了很多人。

都没人愿意告诉我。大家都怕得罪林子墨。我在街上游荡了好几天。钱也花光了。

只能靠捡垃圾桶里的面包充饥。但我没放弃。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找到证据。

让林子墨和那些包庇他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7我啃着捡来的干面包。

坐在报社门口的台阶上。已经等了整整两天。终于看到一个背着相机的男人。

匆匆从里面走出来。我赶紧站起来拦住他。说您是记者吗？我有新闻要爆料

男人愣了一下，上下打量我。说我是记者李哲，你有什么事？

我把林子墨用次品材料做学校工程。还有质检局、监理部包庇的事。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

还把手里的送货单和照片给他看。李哲皱着眉头，看完了所有材料。说这事要是真的，

确实是大新闻。但你有证据证明质检局包庇吗？我摇了摇头我没有直接证据，

但他们明明收到了举报，却还说材料合格李哲思考了一会儿。说行，我跟你去工地看看。

要是能拍到现场证据，我就帮你报道我心里一下子燃起了希望。

赶紧带着李哲往郊区的学校工地赶。到了工地附近，我们没直接进去。

而是绕到之前我翻墙的小门那里。李哲拿出相机，悄悄拍了几张工地的照片。

然后我们蹲在远处的草丛里。等着工人出来。过了一会儿，几个工人拿着工具出来吃饭。

李哲走过去，递了几根烟。笑着说哥几个，辛苦啊。这工程看着挺大的，工资应该不低吧？

一个工人接过烟，叹了口气。说工资是还行，就是这活干得心里不踏实。

用的材料都是次品，尤其是钢筋，一掰就弯另一个工人赶紧打断他别乱说！

小心被林老板听到，扣你工资李哲赶紧说哥几个放心，我就是随便问问。

你们说这材料不行，有没有具体的例子？最先说话的工人犹豫了一下。

说上次有个工友不小心踩在钢筋上，那钢筋直接断了。幸好没摔着，不然就麻烦了

李哲趁机拿出相机，偷偷录了音。然后又问了几个关于材料的问题。工人也没再多说，

吃完饭就回工地了。李哲关掉录音，对我说这录音加上之前的照片和送货单，

足够写一篇报道了。我回去整理一下，明天就能发出来我激动得说不出话。

对李哲鞠了一躬谢谢李记者，您真是好人李哲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用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要是真能曝光这种事，也是帮了那些孩子我们分开后，

我心里一直很激动。觉得终于要看到希望了。我找了个便宜的网吧。通宵待在里面，

等着第二天的报道。第二天一早，我赶紧打开报社的官网。果然看到了李哲写的报道。

标题很醒目：《学校工程惊现次品材料，

承包商与监管部门疑似勾结》里面详细写了林子墨用次品材料的事。

还附上了照片和录音片段。我赶紧把报道转发到各个论坛和微信群里。

心里盼着能引起更多人的关注。可没过多久，我再刷新网页。那篇报道竟然不见了。

我心里一慌，赶紧给李哲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李哲的声音很疲惫。说陈默，

对不起。报社收到了压力，把报道撤了。林子墨找了报社的领导，还威胁说要告我们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说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李哲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我已经把材料交给上级部门了，能不能有结果，就看他们了

电话挂了。我坐在网吧的椅子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连记者都帮不了我。

我还能怎么办？8我在网吧待了一整天。直到天黑才走出来。街上的路灯亮了。

我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我骑着破旧的快递车。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突然看到前面围了一群人。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我凑过去一看。是一个老人晕倒在路边。

周围的人都在议论。却没人敢上前帮忙。我想起生病的母亲。心里一紧，赶紧挤进去。

蹲在老人身边，摸了摸她的脉搏。还有气。我赶紧拿出手机，拨打了120。

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老人身上。周围的人看到我这么做。有人说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