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节总览:我叫许念,是个在大城市打拼的插画师,
每年秋天都会回外婆家的小镇过秋——那里有漫山的银杏,巷口的糖炒栗子摊,
还有外婆煮的桂花酒酿圆子。可今年秋天回去,一切都变了:外婆得了阿尔茨海默症,
认不出我了,只反复念叨着“等阿明回来吃栗子”;小时候常去的银杏林被划进拆迁范围,
挖掘机已经开进了林子边缘;更让我意外的是,巷口修钟表的老陈叔,
竟然拿着一张我妈年轻时的照片,说我妈当年离开小镇,不是因为“去大城市发展”,
而是因为和一个叫“阿明”的男人有关。我以为这个秋天只是要帮外婆找回记忆,
却在翻找旧物时,发现外婆藏在银杏树下的铁皮盒,
里面装着泛黄的情书和一张未寄出的火车票;我以为阿明只是外婆记忆里的幻影,
却在某个飘着细雨的黄昏,看见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站在银杏林里,
手里拿着一袋糖炒栗子,说“我来赴秋天的约了”。这个秋天,我不仅要帮外婆留住回忆,
还要帮她完成那个跨越了四十年的约定,更要在银杏叶落尽之前,
弄明白我妈当年离开的真相——原来所有的离别与等待,都藏在每一个秋天的细节里,
等着被人慢慢拾起。第一章:认不出我的外婆与拆迁的银杏林高铁到站时,
风里已经有了秋天的味道。不是大城市里写字楼楼下奶茶店飘出的焦糖味,
是带着银杏叶清香的、凉丝丝的风,裹着巷口糖炒栗子的甜香,一下就把我拉回了小时候。
我拎着行李箱往外婆家走,路过老邮局,看见墙上贴着一张红色的拆迁公告,
上面写着“银杏林片区将于11月15日前完成拆迁,涉及住户请尽快搬迁”。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片银杏林,是我和外婆每年秋天必去的地方,外婆会在树下捡银杏果,
我会用捡来的银杏叶夹在书里,等冬天的时候做成书签。走到巷口,糖炒栗子摊还在,
摊主李婶看见我,笑着打招呼:“念丫头,今年回来得挺早啊!你外婆呢?
怎么没跟你一起来买栗子?”“我刚回来,准备先去看外婆。”我笑着回答,
心里却有点慌——以前我每次回来,外婆都会提前在巷口等我,手里拿着刚炒好的栗子,
说“念丫头,快趁热吃”。我加快脚步往外婆家走,老房子还是老样子,
木门上挂着外婆亲手绣的门帘,上面绣着一朵桂花,针脚有点歪,
却是我小时候最喜欢摸的东西。我推开门,喊了一声“外婆”,客厅里没人,
只有收音机里在播放老歌,声音有点沙哑。“外婆?”我又喊了一声,走进里屋,
看见外婆坐在藤椅上,背对着我,手里拿着一个剥了一半的栗子,栗子壳掉在地上,
她却没在意,只是盯着窗外的银杏树发呆。“外婆,我回来了。”我走过去,蹲在她面前,
想握住她的手。外婆转过头,眼神有点迷茫,看了我半天,才慢慢开口:“你是谁啊?
找我有事吗?”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疼得厉害。我明明半年前才回来过,
那时候外婆还能叫出我的名字,还能给我煮桂花酒酿圆子,怎么才半年时间,
她就认不出我了?“外婆,我是念丫头啊,许念。”我声音有点发颤,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翻开我和外婆的合照,“您看,这是我们上次在银杏林拍的照片,您还记得吗?
”外婆接过手机,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突然笑了,指着照片里的我,说:“这是念丫头啊,
我认识她,她最喜欢吃我煮的圆子。”可她抬头看我的时候,眼神又恢复了迷茫,
“那你是谁啊?你见过念丫头吗?她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还等着跟她一起去捡银杏果呢。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这时,邻居张阿姨走了进来,看见我,
叹了口气:“念丫头,你总算回来了。你外婆这病,是三个月前开始的,
刚开始只是记不清事情,后来就慢慢认不出人了,医生说是阿尔茨海默症,也没什么好办法,
只能多陪陪她,跟她说说以前的事。”“那她有没有提到什么人?比如……阿明?
”我想起刚才外婆手里的栗子,心里突然有个念头。张阿姨愣了一下,
然后点了点头:“提到过,每天都在念叨‘等阿明回来吃栗子’,问她阿明是谁,
她又说不上来,只说阿明喜欢吃糖炒栗子,每年秋天都会来跟她一起捡银杏果。”阿明?
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我妈从来没跟我提过,外婆以前也没说过。这个阿明,到底是谁?
我陪外婆坐了一会儿,她又开始念叨阿明,我只好顺着她的话说:“阿明会回来的,
等他回来,我们一起吃栗子,一起去捡银杏果。”外婆听了,笑得像个孩子,
把手里剥了一半的栗子递给我:“给你吃,阿明也喜欢吃这个。”我接过栗子,尝了一口,
还是小时候的味道,甜糯糯的,可我却觉得有点苦。我把外婆扶到床上休息,
然后开始收拾屋子,想找找有没有关于“阿明”的线索。屋子还是老样子,
衣柜里挂着外婆年轻时穿的蓝布褂子,抽屉里放着我小时候的玩具,
书架上摆着我妈上学时的课本。我翻了半天,没找到任何跟“阿明”有关的东西,
却在书架最底层,找到了一个落满灰尘的铁皮盒。铁皮盒是红色的,
上面印着“为人民服务”的字样,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我打开盒子,
里面放着一叠泛黄的信纸,还有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军装,
笑得很灿烂,旁边站着的女人,是年轻时的外婆,她手里拿着一袋糖炒栗子,
靠在男人肩膀上,看起来很幸福。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阿明与兰兰,
1983年秋于银杏林。”兰兰是外婆的小名。原来,阿明真的存在,
而且是外婆年轻时的爱人。我拿起一张信纸,上面的字迹很工整,是男人的笔迹:“兰兰,
我要去前线了,等我回来,我们就去银杏林捡银杏果,我给你买糖炒栗子,
你给我煮桂花酒酿圆子,好不好?”信纸的日期是1984年2月,后面还有很多封信,
都是阿明写给外婆的,最后一封信的日期是1984年10月,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兰兰,
秋天到了,银杏叶黄了,我很想你。”之后,就没有信了。我看着这些信,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外婆为什么从来没跟我提过阿明?我妈为什么也没说过?
阿明最后回来了吗?如果回来了,为什么外婆现在还在等他?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我赶紧把铁皮盒藏进衣柜里,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巷口修钟表的老陈叔,
他手里拿着一个修好了的闹钟,说:“念丫头,你外婆的闹钟修好了,我给送过来。
”老陈叔是看着我长大的,他跟外婆是老邻居,知道很多外婆年轻时的事。
我赶紧把他让进屋里,给他倒了杯茶,犹豫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陈叔,
您知道阿明是谁吗?就是我外婆经常念叨的那个阿明。”老陈叔愣了一下,
然后叹了口气:“唉,没想到你外婆还记得阿明。阿明是你外婆年轻时的对象,
两人感情很好,后来阿明去参军了,就再也没回来。你外婆等了他很多年,
后来你外公出现了,她才慢慢放下,跟你外公结了婚,生了你妈。
”“那我妈知道阿明的事吗?”我又问。老陈叔点了点头:“知道,你妈小时候,
你外婆经常跟她说阿明的事,后来你妈上了大学,去了大城市,就很少回来了。其实,
你妈当年离开小镇,不是因为‘去大城市发展’,是因为她知道了你外婆和阿明的事,
觉得外婆骗了她,跟外婆吵了一架,然后就走了,这么多年,也没怎么回来过。
”我心里一震,原来我妈当年离开,还有这样的隐情。
我一直以为我妈是因为想追求更好的生活才去大城市的,没想到是因为跟外婆吵架。
“那阿明……真的没回来吗?”我声音有点沙哑。老陈叔摇了摇头:“没人知道。
当年部队只给你外婆寄了一封烈士证明,说阿明在战斗中牺牲了,可你外婆不信,
说阿明答应过她,会回来跟她一起过秋天的,她一直在等,等了四十年,
直到现在得了这个病,还是在等。”我看着窗外的银杏树,叶子已经开始变黄了,风一吹,
叶子飘下来,像一片片小扇子。我突然明白,外婆不是认不出我,她只是把所有的记忆,
都停在了那个有阿明的秋天;她不是在等一个不存在的人,她是在等一个没有完成的约定。
我握紧手里的铁皮盒,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个秋天,我一定要帮外婆找到阿明的下落,
就算他真的不在了,也要让外婆知道,她的等待,不是一场空;我还要找到我妈,
跟她好好谈谈,让她知道,外婆从来没有骗过她,只是把最深的思念,藏在了每一个秋天里。
第二章:银杏树下的火车票与妈妈的信第二天一早,我带着外婆去了巷口的糖炒栗子摊。
李婶看见我们,赶紧装了一袋刚炒好的栗子,递给外婆:“兰兰姐,刚炒好的,热乎着呢,
快给阿明留着。”外婆接过栗子,笑得很开心,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说:“阿明喜欢吃热的,等他来了,就能吃了。”我看着外婆的样子,心里有点难受,
拉着她的手,说:“外婆,我们去银杏林好不好?去捡银杏果,等阿明来了,
我们一起吃栗子,一起捡银杏果。”外婆点点头,像个听话的孩子,跟着我往银杏林走。
银杏林还是老样子,只是边缘已经被围上了蓝色的铁皮,上面写着“拆迁区域,禁止入内”,
远处能听到挖掘机的声音,“轰隆隆”的,打破了小镇的宁静。
我带着外婆绕到铁皮的缺口处,钻了进去。里面的银杏叶已经黄了大半,
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银杏叶,踩上去“沙沙”响。外婆蹲下来,开始捡银杏果,动作很熟练,
就像以前一样,只是捡着捡着,就会抬头往路口看,像是在等什么人。“阿明怎么还没来啊?
”外婆小声嘀咕着,手里的银杏果掉在了地上,她也没发现。我走过去,
帮她把银杏果捡起来,放进她的口袋里,说:“阿明在路上呢,他很快就来了,我们再等等。
”外婆点点头,继续捡银杏果。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昨天找到的铁皮盒,
里面除了信和照片,还有一张未寄出的火车票,日期是1985年10月,起点是小镇,
终点是阿明部队的所在地,乘车人是外婆的名字,可票根还是崭新的,显然没被使用过。
为什么外婆没去?是因为收到了阿明牺牲的消息吗?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我蹲在地上,
想再找找有没有其他线索,手指突然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在银杏树下的泥土里。
我赶紧挖出来,是一个小小的陶瓷罐,上面画着一朵桂花,跟外婆门帘上的桂花很像。
我打开陶瓷罐,里面放着一封信,是我妈写的,日期是1998年秋天,
也就是我妈离开小镇的第二年。“妈,对不起,我不该跟您吵架就走了。
我知道您一直在等阿明叔叔,我也知道您跟爸爸结婚,是因为爸爸答应您,
会帮您一起等阿明叔叔。我以前不懂,觉得您骗了我,骗了爸爸,可现在我长大了,
才明白您的苦。我在大城市很好,找到了一份插画师的工作,老板很照顾我,您不用担心。
今年秋天,我没时间回去了,您要记得买糖炒栗子,记得去银杏林捡银杏果,
等我明年秋天回去,跟您一起过秋,好不好?”信的后面,还有一段话,是用铅笔写的,
字迹有点潦草,像是后来加上去的:“妈,我怀孕了,孩子叫许念,等她长大了,
我带她回去看您,带她去银杏林,告诉她阿明叔叔的故事,告诉她,您是一个很勇敢的女人,
等了一个人一辈子。”我看着信,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原来我妈一直都知道外婆的事,
一直都在后悔当年跟外婆吵架;原来我的名字“许念”,是我妈取的,“念”是思念的念,
是想念外婆,想念阿明叔叔,想念小镇的秋天。我把信放回陶瓷罐里,藏进怀里,
刚想站起来,就听见外婆喊我的名字:“念丫头,你看,阿明来了!”我赶紧抬头,
看见路口处站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穿着一件灰色的外套,头发已经全白了,
脸上布满了皱纹,手里拿着一袋糖炒栗子,正慢慢往这边走。我的心猛地一跳——这个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