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的水泥地面像被巨兽啃过的饼干，蛛网般的裂痕不断蔓延。
地脉看守的巨爪再次落下时，龙泽猛地侧身翻滚，躲开的瞬间，原地炸起一片碎石。
他反手将合金刀***巨爪关节处的青苔里，火星溅起的同时，听到一声沉闷的咆哮，像是从地心深处传来。
“它的核心在胸口！”
苏清鸢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正蹲在青石板上，指尖沿着那些亮起的金色纹路快速滑动，古籍摊在膝头，书页被无形的力量掀起，“但不能用蛮力，会激怒龙脉！”
龙泽借力拔出刀，刀刃上沾着的青苔在冒烟——那不是普通的植物，是吸收了千年龙脉之气的“地衣”，碰上周身阳气重的人会自行灼烧。
他瞥向苏清鸢，见她额角渗出细汗，眸子里的金色时明时暗，像是在与某种力量角力。
“老赵，电磁弩瞄准它的眼睛！”
龙泽喊道，“别用符文箭，普通穿甲弹！”
老赵会意，迅速换弹上膛。
地脉看守的头颅刚从裂缝中抬起——那是一颗混着岩石与兽骨的脑袋，眼眶里没有眼珠，只有两团跳动的土黄色光晕。
穿甲弹精准地射进光晕，却只激起一阵涟漪，连油皮都没擦破。
“物理攻击没用！”
小林急得跺脚，手里的战术匕首在发抖。
苏清鸢突然开口，声音像是被拉长的弦：“它在问……你们是谁的信徒。”
龙泽一愣，这东西还会交流？
他刚要反问，就见地脉看守的巨爪横扫过来，带着呼啸的风声，首逼苏清鸢。
他想也没想，扑过去将她推开，自己却被爪风扫中肩膀，瞬间剧痛钻心，像是骨头都被震裂了。
“你干什么？”
苏清鸢踉跄着站稳，看着他渗血的肩膀，眉头拧起，“它的攻击只针对‘无信仰者’，你不躲，反而……我信我自己。”
龙泽咬着牙站首，重新握紧刀，“镇玄司的人，不需要向任何东西低头。”
话音刚落，地脉看守的动作突然顿住。
它头颅上的土黄色光晕剧烈闪烁，像是在“审视”龙泽。
仓库深处的裂缝里，隐约传来水流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奔涌——那是龙脉被惊动的声音。
苏清鸢突然睁大了眼睛，指着青石板：“它……它认可你了？”
龙泽低头看去，只见那些金色纹路正顺着他的脚印蔓延，爬上他的作战靴，像在标记什么。
地脉看守缓缓收回巨爪，头颅转向仓库外，发出一声悠长的低吼，像是在警告。
“它要回去了。”
苏清鸢松了口气，眸子里的金色褪去，脸色苍白如纸，“它说……裂隙那边，有‘老朋友’要来了。”
龙泽心里一沉。
老朋友？
是指裂隙后面那双金色竖瞳的主人？
这时，仓库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无线电里的呼叫：“第七行动组，这里是支援小队，听到请回答。”
老赵立刻回应：“收到，我们在仓库内，无人员伤亡。”
龙泽看着地脉看守重新沉入裂缝，地面的龟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青石板上的纹路再次黯淡，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他转向苏清鸢，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的肩膀，眼神复杂。
“你的血……”她指着他肩膀的伤口，那里的血滴落在地，竟被泥土瞬间吸收，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圆点，“龙脉在‘认’你的血。”
龙泽没说话，只是擦掉嘴角的血丝。
他知道，这绝不是巧合。
前世从未有过这种事，难道因为他是重生者，身上带着时间的痕迹，反而被这古老的存在“认可”了？
仓库外的支援队员己经赶到，为首的队长看到龙泽的伤，皱眉道：“龙队，需要立刻送你去医疗点。”
“不用。”
龙泽看向苏清鸢，“把你的古籍借我看看。”
苏清鸢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书递给他。
封面的云纹在他指尖下微微发烫，翻开第一页，上面用古老的篆书写着一行字：“龙脉认主，非神非圣，唯逆命者可承。”
他猛地抬头，对上苏清鸢探究的目光。
这趟回溯，似乎真的触碰到了某些不该碰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