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传来棺木的寒气,我猛地坐起。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像锈蚀的齿轮在转动。
记忆碎片和另一个灵魂的绝望瞬间涌入——我穿书了,
成了这本女频文里那位手握重兵、却为女主一句“成全”就甘愿自尽的深情男二,
镇北王谢铮。原身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脑残逻辑让我火冒三丈。舔狗不得好死?
老子偏要逆天改命!接管这具身体的瞬间,磅礴的力量感充斥四肢百骸。
属于谢铮的记忆告诉我:执掌边军二十万铁骑,麾下雄兵百万,皆只认镇北王虎符。
而京城所谓的禁军,不过十万之数。用我21世纪的脑子怎么也想不通:这他妈天胡开局,
他谢铮为什么不当皇帝?就因为那本破书里女主苏晚棠一句“为了苍生”,
他就乖乖交出兵权,剖心献祭?更讽刺的是,他刚咽气,
苏晚棠就顶着“未亡人”的名头嫁给了狗皇帝,几年后亲手毒死皇帝,自己登基成了女帝!
弹幕还一片叫好:“姐姐杀伐果断!”“臭男人活该!”“这才是大女主!
”我气得在识海里跳脚:狗屁的大女主!不就是靠着两个位高权重的舔狗送命铺路?
忘恩负义,谋杀亲夫,畜生不如!今天,老子就给你们演一出拨乱反正!正欲彻底掌控身体,
一个幽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不到我谢铮一世英名…苏晚棠,下辈子你可会爱我?
”扭头,是谢铮那半透明的魂魄,还在痴痴念念。
我反手一巴掌虚拍在他魂体脑袋上:“爱你个头!她拿你当垫脚石你看不出来?
”谢铮魂魄茫然:“尊驾是…阎罗王?”我强压怒火,
把原著情节和他死后苏晚棠的所作所为倒豆子般说了一遍。谢铮脸上悲愤一闪而过,
随即竟是释然:“君命难违…苏晚棠只是传旨,
怪不得她…”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没救了!那***就是撺掇皇帝弄死你!
你以为她真想当镇北王妃?她踩着你上位,等她当了女帝,面首三千,还能记得你是谁?
”我想强行接管身体,马踏皇城的画面在脑中沸腾,可没有谢铮这恋爱脑的许可,
身体控制权竟像隔着一层膜!只能哄了。我换上一副高深莫测的嘴脸:“小谢啊,本仙此来,
就是助你夺回苏晚棠,让她死心塌地爱上你。
”谢铮魂魄的眼睛瞬间亮了:“上仙要我如何做?”“简单,”我咧嘴一笑,
“把身体彻底献给我。”谢铮毫不犹豫:“好!”感受着这具孔武有力、富可敌国的身体,
我满意至极。指着下方如黑色潮水般无边无际的军营,对谢铮的魂魄喝道:“看好了!
跪着舔不到你的白月光!但有这些兄弟,咱们站着也能把人抢回来!点兵!
”马蹄声撕裂了边关的寂静。十万铁骑如钢铁洪流,连夜扑向皇城。
沿途百姓惊骇侧目:“镇北军的玄甲骑!他们怎么往京城去?”山雨欲来风满楼。
谢铮在识海里惴惴不安:“上仙,这…无诏调兵,
是大罪…”我嗤笑:“大晟朝拢共百万兵马都在你手上,这些将士只认你谢铮的虎符!
你怕个鸟?”谢铮脸色发白:“上仙…莫非想当皇帝?”“当皇帝多累,”我眼中寒光一闪,
“听说过‘挟天子以令诸侯’吗?更爽!”懒得再听他啰嗦,我意识发力,
直接把这磨叽的货挤回识海深处——这优柔寡断的德行,真怀疑书里那些“北拒匈奴,
南征百越”的赫赫战功是女作者瞎编的。天未破晓,十万铁骑已将皇城围得水泄不通。
当务之急,是回去收拾苏晚棠那***。按情节,此刻她应该正在镇北王府作妖。那苏晚棠,
原是个冻僵在王府门口的小乞丐,被上代心善的王妃收留。
她靠着伶俐和王妃的宠爱成了义女,从此心比天高。第一步目标就是成为真正的镇北王妃。
恰逢老王爷战死,王妃殉情,刚继位的谢铮是个恋爱脑,第一件事就是大婚娶了她。
成了王妃的苏晚棠,却利用王府权势攀上了皇帝。她知道皇帝昏聩易控,
而谢铮手握重兵难以驾驭。于是吹起枕边风,让皇帝对谢铮起了杀心。皇帝下旨收兵权,
苏晚棠则假装病入膏肓,声称需“天地间最强之心”做药引——指的就是谢铮。
结果谢铮真就自刎,连心脏都被剖了出来!谢铮一死,苏晚棠立刻带人血洗镇北王府,
鸡犬不留!我策马赶回王府,正撞见苏晚棠带着一群宫廷高手站在院中。她一身华服,
眼神冰冷。“镇北王谢铮,图谋不轨,奉旨,满门抄斩!”她身旁的太监尖声宣旨。
王府众人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人群中,侍女云袖、碧痕等从小跟随谢铮的婢女,
脖子上已架了钢刀。碧痕性子烈,抬头怒骂:“呸!欲加之罪!小王爷绝不会反!
他若真想反,这龙椅早该他坐!你这***,不过仗着小王爷上位!王府若亡,
我做鬼也不放过你!”苏晚棠抬手狠狠一耳光,碧痕嘴角立刻淌血,两颗牙齿飞落。
“牙尖嘴利?给我拔光她的牙,剁去四肢,扔进粪池做人彘!看谁还敢放肆!”识海里,
谢铮的魂魄目眦欲裂,那跪着的都是看着他长大的亲人!他终于怒吼:“上仙!救我王府!
我谢铮…不再糊涂了!”“我看谁敢在我镇北王府撒野!”我大步踏入,声如雷霆。
王府阴影中,上百名沉默的黑衣刀客无声现身,寒刃出鞘,将庭院围得水泄不通。
苏晚棠看到我,瞳孔骤缩,脸上血色尽褪,声音都变了调:“谢铮?!你…你不是死了吗?
我扯出一个冰冷的笑:“你可曾接到本王奉旨归天的消息?”苏晚棠脑子显然卡壳了,
她无法理解我这个“死舔狗”为何还活着,双重杀招为何失效。但她反应极快,
瞬间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就是因你抗旨…王府才遭此大难!
我不忍你留下的家业被刑部糟践,才带人来…送他们一程。铮郎,你知道的,我爱你!
这是你的心血,我自然要帮你保住…本想待王府付之一炬,我也随你去了…”好演技!
若还是原来那个谢铮,怕真会被骗得晕头转向。可惜,现在是我。“上仙!你看!
她心里有我!”识海里,谢铮那不合时宜的感动又冒了出来。“我去你大爷的!
老子晚来一步王府就没了!睁大你的狗眼!”我懒得理他,目光如冰锥刺向苏晚棠。
这千军万马中淬炼出的杀气,让她脸色煞白。她继续演:“夫君若不信我…我即刻自证清白!
”她作势欲扑向旁边的刀。我顺手抄过一把大内侍卫的佩剑,“哐当”扔到她脚下:“行,
给你机会。本王会厚葬你。”苏晚棠的脸彻底僵住,她引以为傲的绿茶手段第一次完全失灵。
她指着我尖叫:“谢铮!你我夫妻一场,竟如此绝情!我若死在王府,岂非坐实了你的罪名?
既然你负我…你我情意就此断绝!我苏晚棠,定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夺回一切?
”我嗤笑,“你本就是个乞儿,回去重操旧业不难。你来王府灭口,不就是怕出身暴露?
想学那开局一个碗的戏码?你以为你是天命之女?”我声音陡然转厉,字字如刀:“苏晚棠,
你听好了!自今日起,你已非镇北王妃!本王休书即刻昭告天下!你不守妇道,秽乱宫闱,
与皇帝萧胤私通!”这话如同惊雷,劈得苏晚棠面无人色,她不明白我如何知晓这隐秘。
不等她狡辩,我已对黑衣刀客下令:“宫廷走狗,一个不留!敢动我镇北王府的人,
我看他萧胤的龙椅是坐到头了!”刀光如雪!宫廷所谓的高手在王府死士面前不堪一击。
顷刻间,人头滚落,血溅回廊。苏晚棠尖叫着被两名刀客死死按在地上。我看都没看她,
扶起脸颊红肿的碧痕,温声道:“受苦了。本王定寻最好的大夫为你医治。今日之辱,
本王替你百倍偿还!”我走到苏晚棠面前,扬手就是一记耳光!啪!清脆响亮。
她半边脸瞬间肿起,血丝混着碎牙溢出嘴角,怨毒地瞪着我。“滚回去告诉萧胤,
”我声音冰寒彻骨,“本王不日便率镇北军,教他‘皇帝’二字怎么写!云袖,碧痕,
你们受委屈了。”我扶起两位脸色苍白的侍女。原身记忆里,她们如同姐姐,国色天香,
更无苏晚棠那股子矫揉造作。识海里,我对着谢铮咆哮:“暴殄天物!
云袖碧痕跟了你这么多年,给个名分会死?她们任何一个管家,都轮不到苏晚棠兴风作浪!
”谢铮唯唯诺诺,嘴上说死心,可我看他那劲儿,杀苏晚棠时怕是要跳出来坏事。
看我如此温和,云袖碧痕受宠若惊,眼眶泛红。我转向惊魂未定的王府众人,
扬声道:“从今往后,我镇北王府,无人可辱!你们是本王的家人,欺尔等者,纵是皇帝,
本王亦要讨个公道!”府中瞬间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欢呼,
老仆们更是老泪纵横:“王爷…您总算醒过来了啊!”苏晚棠被狼狈扔出王府。当夜,
皇宫灯火通明。皇帝萧胤得知消息,气得砸了御案。文武百官连夜上朝,对我口诛笔伐。
几个文官更是笔走龙蛇,写成檄文贴满皇城。王府死士将抄录的檄文呈上,我扫了两眼,
眉头紧锁:“一群酸腐!骂人都文绉绉软绵绵,看着就来气!明儿早朝,
看老子怎么骂得他们祖宗棺材板压不住!”回到寝殿,云袖碧痕服侍我更衣。褪去外袍,
她们只着贴身小衣,怯生生靠近床榻。碧痕声如蚊蚋:“王爷…太妃娘娘在世时说过,
我们的一切都是您的…这些年您只…如今您已休妻…若您愿意…我们什么都…”话音未落,
身体控制权“唰”地被谢铮那厮夺回!我在识海里暴跳如雷:“谢铮***仙人板板!
脏活累活老子干,享福你抢?有种单挑啊!”骂到口干舌燥,那货愣是装死。
等我好不容易夺回控制权,床上只剩我孤零零一个。谢铮这恋爱脑,
终究放不下那点“贞操”执念。我长叹:舔狗病入膏肓,没救了。天刚蒙蒙亮,
太监尖细的嗓音在寝殿外响起:“陛下宣镇北王即刻入宫觐见!”我翻身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