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归来,她回到女儿被害前一天。闺蜜正笑着递来老母鸡:“晚晚,
炖汤要砍四十四刀才入味哦。”前世她照做了,结果鸡汤变噩梦,女儿惨死,她含冤入狱。
这一世,看着那人畜无害的笑容,她笑了:剧本不错,但女主该换人了。催眠?药物?栽赃?
你们会的,我会学;你们藏的,我会挖。这一次,换我来执刀。
第一章:涅槃归来天台的风格外冷冽,像是要穿透单薄的病号服,直接剐蹭骨头。
温晚意站在边缘,低头望去,街道缩成模糊的流光,一种虚妄的眩晕感攫住了她。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照片,边缘已被摩挲得发白卷曲——那是她的女儿萌萌,
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怀里抱着那只旧的毛绒兔子。四十四刀。这个数字像淬了毒的冰锥,
反复凿击着她早已破碎的神经。
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林品如温柔关切的声音犹在耳边:“晚晚,
这老母鸡最补了,炖汤给萌萌喝,记得,要砍满四十四刀才入味,
先把鸡头剁下来……”她活了三十年,连条鱼都没杀过,为了女儿,
她颤抖着举起了刀…那黏腻的触感,飞溅的温热…可为什么,端到病房里的,
怎么会是…她的萌萌?血肉模糊,小小的身体上布满了骇人的刀口…整整四十四道。
顾宸烨猩红着眼眶的指控,林品如惊恐欲绝的哭喊,
警察出示的“铁证”——厨房干净得仿佛从未处理过任何禽类,只有她指纹的刀,
以及她崩溃下语无伦次“承认”的录音。他们说她疯了,说她产后抑郁终于彻底击垮了她,
亲手杀死了自己的骨肉。绝望像冰冷的沥青,缓缓淹没了口鼻。她解释不清,无人相信。
在这座白色的监狱里,每一天都是凌迟。她存在的意义,只剩下怀里这张照片。够了。
真的够了。寒风卷起她枯槁的发丝。她最后看了一眼照片上天使般的笑脸,泪水滚落,
却带不走一丝痛苦。“萌萌,妈妈来陪你了。”她纵身跃下。失重感猛地袭来,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以及自己心脏最后的哀鸣。也好,就这样结束吧……消毒水的味道。
浓烈,刺鼻,却莫名带来一丝…真实的、带着点锈味的触感?
剧烈的头痛和心悸并未如期而至,取代失重感的是一种沉重的、仿佛睡了很久的疲惫。
温晚意猛地睁开眼,视线花了片刻才适应头顶过于明亮的白光。纯白的天花板,
旁边挂着淡蓝色的隔帘,手背上贴着留置针,冰凉的液体正一点点输入血管。这是…医院?
她不是应该…粉身碎骨了吗?心脏骤然狂跳,一个几乎让她再次窒息的念头破土而出。
她猛地扭过头——就在旁边的病床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安静地躺着。脸色有些苍白,
呼吸轻微,长长的睫毛像蝴蝶休憩的翅膀,在眼睑下投下柔和的阴影。
一只小手露在被子外面,手背上同样贴着小小的胶布。是萌萌!她的女儿!活生生的,
正在呼吸的女儿!就躺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巨大的、失而复得的狂喜如同海啸,
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堤坝。泪水决堤而出,不是冰冷的绝望,
而是滚烫的、几乎要灼伤皮肤的。她想放声大哭,又想疯狂大笑,所有情绪堵在喉咙口,
让她发出一种哽咽的、破碎的抽气声。她几乎是从病床上滚下来的,踉跄着扑到女儿的床边,
膝盖磕在冰冷的床脚上也毫无知觉。她颤抖得厉害,手指悬在半空,甚至不敢去触碰,
生怕眼前的一切是她濒死前虚构的幻影,一碰就碎。
“萌…萌萌…”她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个音节都裹着滔天的泪意。
似乎是听到了声响,床上的小女孩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清澈懵懂的大眼睛里,
倒映出温晚意狼狈不堪、泪流满面的脸。“妈妈?”萌萌软糯地叫了一声,
带着生病后的虚弱,“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萌萌打针不哭,妈妈却哭了?”这句话,
像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温晚意情感的闸门。
“没有…妈妈没哭…妈妈是高兴…”她语无伦次,终于伸出手,极其轻柔地抚摸女儿的脸蛋,
指尖传来的温热和柔软触感,真实得让她心尖发颤。她俯下身,额头抵着女儿的额头,
贪婪地呼吸着孩子身上奶香混合着药水的气息,这是世界上最好闻的味道。
失而复得的珍宝…她抱着女儿,像是抱住了整个世界,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冲击而不住颤抖。
就在她沉浸在几乎要将她淹没的狂喜与庆幸中时,病房门被轻轻敲响了。“晚晚?
萌萌今天好点了吗?”一个温柔关切的声音传来。温晚意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冻结。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门口。林品如穿着一身柔和的米色套装,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担忧笑容,
站在那里。而她的手里,正提着一个编织篮,篮子里,一只被捆着脚、羽毛蓬松的老母鸡,
正不安地发出轻微的“咕咕”声。“我特意托人从乡下找来的正宗土鸡,炖汤最补了,
给萌萌好好补补身体。”林品如笑着走进来,目光落在温晚意布满泪痕的脸上,
语气更加“心疼”,“哎呀,怎么哭成这样了?别太担心了,萌萌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她身上那股清雅的栀子花香调香水味,混合着活禽的细微气味,
形成一种诡异又令人作呕的组合。那只鸡“咕”地叫了一声,黑豆似的眼睛茫然地转着。
温晚意抱着女儿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指甲几乎掐进自己的肉里,清晰的痛感提醒着她,
这不是梦。前一刻天堂,下一刻地狱。天台的坠落似是终点,而这病房的苏醒,
目睹仇人与凶器一同登场,才是真正血腥征途的起点。
第二章:伪面夫妻病房门在林品如身后关上,那声轻微的“咔哒”声,
却像一颗钉子楔入了温晚意的耳膜。怀里萌萌的温度真实得让她想落泪,
而空气中残留的香水味和那只老母鸡细微的扑腾声,又残忍地提醒着她现实的存在。
地狱并非遥远的传说,它刚刚就提着补品,微笑着来探过病。“妈妈,那个鸡鸡好可怜。
”怀里的萌萌小声说,生病让她对情绪格外敏感。温晚意深吸一口气,
那口带着消毒水和虚伪香氛的空气刺得肺管生疼。她极力压下眼底几乎要渗出血来的恨意,
嘴角扯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僵硬的弧度,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嗯,我们不让它变可怜,
让它回乡下好好下蛋,好不好?”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只有她自己知道,
维持这份平静,几乎耗尽了重生以来积攒的全部力气。她抱着女儿,仿佛抱着唯一的浮木,
置身于冰冷刺骨的深海。顾宸烨是晚上才到的医院。西装革履,发型一丝不乱,
身上带着夜风的微凉和一股极淡的、不属于办公室也不属于她的香水尾调。他走到床边,
俯身摸了摸萌萌的额头,动作熟练却带着一种程序化的敷衍。“感觉好些了吗?”他问女儿,
眼睛却快速扫过温晚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好多了,爸爸。”萌萌乖巧地回答。
温晚意垂下眼睑,假装整理被子,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就是这张脸,这副腔调,
前世用最深情的担忧,说着最诛心的指控。现在再看,
他每一个表情都像是精心校准过的表演。她注意到他进来时,
手机是屏幕朝下塞进西装内袋的。一个微小到近乎本能的动作,前世她从未在意,
如今却像黑暗中骤然亮起的警示灯,刺眼无比。“今天品如来了,”温晚意抬起脸,
努力让笑容显得自然甚至带着感激,“还特意带了只活鸡过来,说是要给萌萌炖汤。
真是太麻烦她了,总是这么热心肠。”她故意把“活鸡”两个字咬得轻描淡写,
仿佛那只是个有点特别的礼物。顾宸烨的眉梢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随即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无奈笑容:“品如就是太周到了。不过医院病房哪能处理这个?
你别什么都听她的,净添乱。”看,他甚至不需要思考,
就下意识地为林品如可能带来的“麻烦”做了开脱,并轻巧地将决定权推回给她,
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这份默契,绝非一日之功。“嗯,我知道。”温晚意低下头,
用指尖轻轻梳理女儿柔软的头发,掩去眸底深处的冰寒,“我也这么觉得,萌萌刚做完检查,
医生也说饮食要清淡易消化,这么油腻的汤怕她肠胃受不住。我已经让品如带回去了,
总不能真在医院里杀生吧?”她语气温顺,理由充分,
完全是一个听从医生嘱咐、体贴女儿的温柔母亲。顾宸烨似乎愣了一下,
大概没料到她会拒绝。他打量了她几秒,最终只是点点头:“你说得对,还是谨慎点好。
”他顿了顿,状似随意地又问,“你脸色还是不太好,昨晚没睡好?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
”来了。又是这种不动声色的引导,潜移默化地给她贴上“精神状态不稳定”的标签。
温晚意心里冷笑,面上却适时地露出一丝疲惫和脆弱,
轻轻靠回自己的病床床头:“可能是有点吓到了,担心萌萌。不过看到孩子好起来,
我就安心多了。”她巧妙地把原因归结于对女儿的担忧,而非自身情绪问题,
堵回了他的试探。顾宸烨没再说什么,只是又叮嘱了几句好好休息,便借口有工作电话,
走到病房外去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温晚意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了一丝,
后背却惊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与虎谋皮,不外如是。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
都需要在脑中瞬间拆解、分析、再做出最无害的回应。这种极致的内耗,
比身体的疲惫更让人筋疲力尽。她重新看向已经再次睡着的女儿,眼神变得无比坚定。这戏,
才刚刚开锣。她必须演下去,演得比他们都真,比他们都好。
林品如提着那份“好意”离开了,而温晚意心中那份沉重的剧本,才刚刚翻开了第一页。
试探的言语消散在病房消毒水的空气里,而真正无声的较量,
已然在她低垂的眼眸深处拉开了序幕。第三章:蛛丝马迹医院的夜晚并不宁静,
仪器规律的滴答声、远处隐约的脚步声,交织成一种令人不安的白噪音。温晚意躺在病床上,
睁眼看着天花板,毫无睡意。身旁萌萌均匀的呼吸声是她此刻唯一的慰藉,
也是绷紧她神经的最后一道弦。顾宸烨早已借口公务繁忙离开,
留下满室的虚假关怀和冰冷算计。他最后那个探究的眼神,像一根细刺扎在温晚意心头。
他知道林品如来送鸡,对自己拒绝的反应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但这份“意料之中”本身就透着不寻常。他们之间,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的“默契”?
不能再等了。被动防御只会重蹈覆辙。她必须主动出击,哪怕只是极其微小的一步。
机会在次日清晨降临。顾宸烨派人送来换洗衣物和日常用品,
他的助理将一个公文包暂时放在了病房的角落,
说是顾总晚些时候有个视频会议需要用里面的文件。温晚意的心跳骤然加速。
那个黑色的、皮质坚硬的公文包,像一块磁石吸引着她的目光。她记得顾宸烨有个习惯,
会用一个旧的、不显眼的U盘存放一些他自认为重要的“私人”信息,
美其名曰与工作物理隔离更安全。那个U盘,会不会就在这个包里?等待的过程煎熬无比。
每一分钟都像被拉长。她陪着萌萌看书、玩玩具,每一个笑容都需要用力挤出,
耳朵却时刻竖着,留意着门外的动静。终于,萌萌因为药物作用再次沉沉睡去。
走廊外也暂时安静下来。就是现在。温晚意深吸一口气,赤着脚,像猫一样无声地走到门边,
轻轻反锁了病房门。然后,她走向那个公文包。手指触碰到冰凉的金属扣时,
细微的颤抖无法抑制。她不是在害怕偷窥本身,而是恐惧于可能发现的、她无法承受的真相。
咔哒。扣子弹开。里面是整齐的文件、一个平板电脑、一支价格不菲的钢笔…没有U盘。
她不死心,手指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内衬的每一个角落。指尖划过细腻的内衬布料,忽然,
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夹袋里,她触碰到了一个冰冷的、长方形的金属物体。找到了!
她几乎是屏着呼吸将它掏出来。正是一个银色的、没有任何标识的U盘。
心脏狂跳得快要冲出胸腔。她迅速将自己的旧手机开机——幸好,为了照顾孩子,
她习惯随身带着一个充电宝。连接,插入。屏幕亮起,提示需要输入密码。尝试他的生日,
失败。尝试萌萌的生日,失败。尝试他们所谓的“纪念日”,
屏幕上冰冷的“错误”提示像是对她过往人生的嘲讽。甚至尝试了林品如的生日,依然错误。
冰冷的“密码错误”提示像一盆冷水,浇熄了她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他换了密码。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瞬间攫住了她。她早该想到的,重生带来的变数,或许不止她一个。
他可能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变得更加警惕。就在她颓然地将U盘拔下,准备原样放回时,
目光无意间扫过公文包内衬底部。那里,
似乎沾着几点极其微小的、与黑色内衬形成对比的浅褐色絮状物。她蹙眉,
用指尖极其小心地将它们拈起。是几根极细的纤维,看起来像是某种高档羊毛大衣的料子。
这个颜色…温晚意的脑海像被一道闪电劈过!林品如昨天来医院时,
穿的不正是一件米白色的、质感极佳的羊绒大衣吗?这个颜色和质感,
与她指尖这几根纤维几乎一模一样。
怎么会出现在顾宸烨如此私密、通常不会让外人触碰的公文包夹层内衬里?
一个荒谬又令人浑身发冷的画面不受控制地闯入脑海:林品如或许不止一次接触过这个包,
甚至可能是在某种极其亲近、动作幅度不小的情况下,
才让自身大衣的纤维遗落在了这个隐蔽的角落。“热心闺蜜”的形象开始碎裂,
露出底下盘根错节的丑陋根系。长期的心理暗示,对顾宸烨行程的了如指掌,
如今再加上这暧昧不明的纤维…所有的巧合串联起来,
指向一个她不愿却不得不面对的可能性。U盘的密码将她拒之门外,
但这几根微不足道的纤维,却像沉默的证人,悄然诉说着一场早已开始的背叛。
冰冷的金属U盘锁住了数字世界的秘密,而那几缕柔软的纤维,
却意外地勾勒出人性深渊边缘模糊而肮脏的轮廓。第四章:暗潮涌动那几根纤维像是有温度,
烫得温晚意指尖发麻,她小心翼翼地将它们用纸巾包好,藏进手机壳内侧最隐蔽的夹层里。
做完这一切,她才感觉冰冷的四肢稍稍回温。证据微不足道,甚至算不上证据,
却在她心中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层层扩散,搅得她不得安宁。她需要更多的信息,
需要验证这令人作呕的猜测。机会来得比她预想的快。次日午后,林品如又来了,
这次提的是精致的水果篮和一套昂贵的儿童绘本,笑容依旧无懈可击,
仿佛昨天那只引起微妙尴尬的母鸡从未存在过。“晚晚,你看你,脸色还是这么差,
肯定是没休息好。”林品如自然地坐在床边,拿起一个苹果熟练地削起来,“宸烨也是,
工作再忙,这个时候也该多陪陪你们娘俩。昨天我给他发消息问萌萌情况,
他隔了好几个小时才回,说是还在跟海外分部开会,真是的,这公司没他难道就不转了吗?
”温晚意正低头给萌萌掖被角,闻言动作几不可查地一顿。海外分部开会?她清晰地记得,
昨天顾宸烨离开医院时,接的那个电话里,对方明明称呼他为“顾总”,
并提到了本市一个高端楼盘的名字——“臻园”项目的进度汇报,
怎么可能瞬间切换到海外会议?
林品如是在无意中透露了一个她本不该知道、或者顾宸烨并未告诉她的行程?
还是…顾宸烨对她们两人,用了不同的说辞?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温晚意抬起头,
脸上努力挤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依赖:“是啊,他最近是挺忙的,
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有时候半夜回来,身上还带着酒气,说是应酬,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心里总是不踏实。”她轻轻叹了口气,像个为丈夫操心的普通妻子,
眼神却像最精密的传感器,捕捉着林品如每一丝细微的反应。
林品如削苹果的手连一丝停顿都没有,苹果皮连绵不断地垂下,显示着她的从容。
嘴角却几不可查地向下弯了一下,那不是一个同情好友的表情,
更像是一种极快闪过的、混合着不屑和某种掌控感的微妙情绪,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哎呀,男人嘛,在外面打拼事业难免的。应酬喝酒也是常态,你别多想。
”她语气轻快地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温晚意,话语是安慰,姿态却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轻松,
“你得相信宸烨,他那么有能力,做事有分寸的。说不定啊,是哪个难缠的大客户,
非得他亲自出面才能搞定呢?”她的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与有荣焉的暧昧。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完全是标准闺蜜劝慰的模板。
但温晚意却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异样——林品如对顾宸烨的行程似乎太过笃定,
甚至下意识地就在为他可能的“失踪”寻找合理借口。这种熟练和回护,
早已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更何况,她那句“难缠的大客户”,
语气里听不出丝毫对好友丈夫辛苦的心疼,反而带着点…难以言喻的暧昧调侃?
温晚意接过苹果,指尖冰凉。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啃着。
苹果清脆甘甜,她却尝不出任何味道,只觉得满口都是冰冷的算计和谎言发酵后的酸涩。
这场试探,没有刀光剑影,甚至谈不上激烈的交锋,却像在黑暗的冰面上行走,
每一步都踩在未知的脆弱之处,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寒渊。她抛出的诱饵无声无息,
而林品如那几乎完美的回应,反而更印证了其下的暗流汹涌。
探询的话语消散在满是水果清香的空气里,而温晚意心中那幅关于背叛的地图,
却因对方无懈可击的表演,反而勾勒出了更加清晰却也更加令人心悸的轮廓。
第五章:危机初现医院的墙壁白得晃眼,
日子在消毒水味和萌萌逐渐红润起来的小脸中缓慢流淌。
温晚意扮演着温顺的妻子和感激的闺蜜,每一分演技都耗费心神,
像在刀尖上跳一支无声的舞。内心的焦灼却与日俱增,那几根纤维和谎言像鬼火,
在她脑内幽微地闪烁,不足以照亮全局,却足以让她寝食难安。她需要一个突破口,
一个能窥破那层厚重帷幕的缝隙。靠自己寸步难行,她想到了借助外力。记忆深处翻捡,
她想起前世似乎听说过一个口碑游走在灰色地带的私家侦探,据说只要钱到位,
总能挖出点东西。这很冒险,但她已无路可退。几经周折,通过层层叠叠的隐蔽渠道,
联系终于建立。交易方式充满了不安全感:一个未实名注册的电话卡,一次现金支付,
一个公园长椅下的文件交换。对方的声音透过电流显得模糊而谨慎,只承诺尽力而为。
等待反馈的日子,每一秒都被拉长。温晚意变得有些神经质,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心惊肉跳。她反复检查病房门锁,夜里抱着萌萌不敢深睡,
甚至有一次护士巡房时动作稍快,她都惊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心脏狂跳不止。
看顾宸烨和林品如时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一周后,第一次“交货”以这种地下方式完成。
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静静躺在指定地点。温晚意把它塞进外套里侧,
像揣着一块灼热的炭火回到病房反锁上门,手指颤抖着拆开。里面是一叠照片。
像素不算极高,角度也多是从远处或车内***,但足以辨认。照片里,
顾宸烨和林品如出现在一家隐匿性极好的日料店包厢门口,
林品如正笑着侧头对顾宸烨说什么,姿态亲昵;另一张,是在地下车库,
顾宸烨为她拉开车门,一只手看似无意地搭在她后腰上方,
那是一个超越了普通朋友安全距离的姿势;还有几张显示他们先后进入一栋高级公寓楼,
间隔时间不长不短……冰冷的现实透过相纸淬入温晚意的指尖,蔓延至四肢百骸。
尽管早有猜测,但直观的影像所带来的冲击力依旧猛烈得让她胃部一阵抽搐。
愤怒和恶心感翻涌而上,她死死咬住下唇,才压下那几乎冲口而出的呜咽。不是误会,
不是她想多了。背叛是铁一般的事实,***裸地摊开在她面前。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