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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页 > 封口费交到第5年,他决定在暴雪夜杀死债主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7

1 暴雪囚笼雪,疯了。不是冬日温柔的絮语,而是亿万片被狂风撕扯、扭曲的白色幽灵,

带着尖啸,前赴后继地撞向矗立在山巅孤崖之上的那栋庞然巨物——黑石庄园。

别墅巨大的落地窗成了它们的靶场,每一次撞击都发出沉闷而痛苦的“嘭嘭”声,

仿佛玻璃的骨骼在***,下一秒就要不堪重负地碎裂开来,

让这狂暴的白色炼狱吞噬屋内的一切。P站在窗前,冰冷的窗棂寒气刺骨。

他用力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指节,关节因寒冷而僵硬发白。他朝着玻璃哈出一口白气,

那团稀薄的热雾刚在眼前氤氲开,瞬间就被窗缝渗入的彻骨寒意撕扯得无影无踪,

仿佛连最后一点暖意也被这无情的风雪吞噬。屋内的温度并不算太低,壁炉里的火焰在跳跃,

但那是一种虚假的暖意,驱不散弥漫在空气里、更驱不散压在每个人心头的冰冷滞涩。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玄关。五双鞋子杂乱地堆在那里,像一群闯入者留下的不祥印记。

Q那双骚包得扎眼的鳄鱼皮皮鞋,

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闪烁着傲慢的光泽;S那双毛茸茸的、几乎还是大学款式的雪地靴,

那双略显陈旧的登山靴沾着未化的雪泥;U的意大利手工小羊皮短靴则透着一股精致的疏离。

都是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款式,大学四年朝夕相处的印记。可此刻,

这些鞋子却像冰冷的墓碑,祭奠着一段早已腐烂的友谊。更令人不安的是空气。

一股浓重的、如同陈年墓穴里翻出的旧书受潮霉烂的怪味儿,

混合着昂贵木料、皮革和壁炉松木燃烧的气味,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膈应感,

沉甸甸地压在鼻腔和心头,让人喘不过气。这味道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

“V搞什么鬼名堂?”Q的声音带着刻意的不耐烦,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斜倚在通往客厅的门框上,身体语言充满了攻击性,仿佛随时准备战斗。

他手中把玩着一个沉甸甸的、镶嵌着不知名宝石的***版打火机,

“咔哒…咔哒…咔哒…”金属开合的脆响在死寂的客厅里显得异常刺耳,如同倒计时。

“这鬼地方,卫星电话都没个信号!他该不会真在半山腰被雪埋了,堆成个滑稽的雪人了吧?

”Q的声音拔高,带着一种虚张声势的嘲讽,试图掩盖某种更深的不安。

他的眼神却锐利如鹰隼,不动声色地扫过每个人的脸。没有人接他的话茬。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以及窗外永无止境的暴风雪嘶吼。

R推了推鼻梁上那副标志性的黑框眼镜,

镜片在客厅那盏垂着沉重水晶坠子的老式吊灯昏黄光线下,反射出两小片模糊的光晕,

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死水。他的手紧紧攥着那个磨得边角发亮的黑色公文包带子,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仿佛那公文包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里面藏着足以决定生死的秘密。他的嘴唇微微翕动,无声地念着什么,

眼神空洞地聚焦在壁炉跳跃的火焰上,又似乎穿透了火焰,看到了更遥远、更可怕的景象。

S蜷缩在壁炉前唯一一张单人沙发里,昂贵的羊绒围巾几乎将她整个下巴都包裹住。

她盯着壁炉里跳动的火苗,眼神却毫无焦点,仿佛灵魂已经出窍。只有那纤细的手指,

无意识地、近乎神经质地捻着围巾边缘的流苏,原本精致的流苏已经被她捻得散乱不堪,

绒毛纠缠,失去了原有的形状。火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摇曳不定的阴影,

使她看起来脆弱得像一尊即将碎裂的瓷娃娃。

T则把自己深深陷进客厅角落的一张宽大沙发里,臃肿的羽绒服把他裹成了一个瑟缩的球。

他的脸在羽绒服毛领的衬托下,白得吓人,像一张被遗忘多年、边缘泛黄的旧墙纸,

没有一丝血色。他的眼神躲闪,不敢与任何人对视,双手插在口袋里,

但露出的指尖却在神经质地、一遍又一遍地抠着沙发扶手上繁复的木质雕花纹路,

发出细微而持续的“沙沙”声,如同某种啮齿动物在啃噬木头,也啃噬着所有人的神经。

U站在巨大的红木茶几旁,手里拿着一块雪白的亚麻布。他低着头,

极其专注地、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一个晶莹剔透的高脚玻璃杯。他的动作机械而精准,

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杯口已经被他擦得锃亮如镜,

几乎能清晰地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眼中那抹挥之不去的焦虑。然而他依旧没有停手,

那股近乎病态的偏执劲儿,让每一个瞥见他动作的人都感到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爬上来,

头皮阵阵发麻。他擦拭的力度越来越大,手指关节同样泛白,仿佛要将那玻璃杯捏碎,

又或者想擦掉某些看不见的污秽。

他们是曾经睡在上下铺、分享过无数秘密和泡面、号称“铁子”的大学室友。四年同窗,

抵足而眠的情谊,却在毕业后被现实无情地冲散,像被风吹走的蒲公英,各自飘零,

断了音讯。这些年,彼此间发生了什么?积累了怎样的财富、失落、怨恨或愧疚?无人知晓。

直到一周前,一封措辞古怪、边缘烫着华丽金线的邀请函,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

打破了他们各自生活的平静。

落款是V——那个在大学时代就以其神秘背景和难以捉摸的个性著称的室友。V在信中宣称,

他继承了家族位于深山的老宅——黑石庄园,邀请大家于暴风雪将至的周末前来,

举办一场“清算秘密局”。信末那行字如同淬毒的尖刺:“是时候直面我们共同的阴影了。

缺席者,将永远失去获得安宁的机会。”这邀请函不像叙旧,

更像是一道不容置疑的、带着威胁的召集令。P接到信时,指尖冰凉,

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他。但他还是来了,其他人也一样。是好奇?是恐惧?

还是内心深处某个被秘密啃噬的角落,驱使着他们踏入这个显而易见的陷阱?现在,

陷阱的主人V,却迟迟没有露面。管家——一个沉默寡言、眼神浑浊得像蒙尘玻璃的老头,

在将所有人引进来并简单交代了晚餐事宜后,就消失在了宅邸深处迷宫般的走廊里,

仿佛从未存在过。晚餐是管家提前备好的冷餐,精致奢华得与这栋老宅的阴森格格不入。

三文鱼刺身鲜亮得如同刚离水,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粉橙色光泽;烤鹅肝细腻丰腴,

浓郁的香气霸道地钻入每个人的鼻腔,足以勾起最挑剔的食欲。

银质餐具在长桌烛台上摇曳的烛光下闪烁冷光。然而,长桌上摆放整齐的六副餐具,

有一副始终空着。精美的食物如同静物画,无人问津。压抑的气氛比窗外的暴风雪更沉重,

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U握着刀叉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

刀尖在瓷盘边缘碰出细微的“叮叮”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他深吸一口气,

似乎鼓足了勇气,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嘴唇哆嗦着,

刚要开口:“我…我总觉得这地方不对劲…好像…”话音未落!“啪——!

”一声极其突兀、极其彻底的断裂声响起,仿佛整个世界的电路被瞬间剪断。

浓稠如墨的黑暗,毫无征兆地、铺天盖地地淹没了整个客厅!壁炉的火光在瞬间熄灭,

只余下一点微弱的、绝望的暗红余烬,随即也彻底消失。窗外肆虐的风雪声骤然放大,

如同无数鬼魅在黑暗中尖啸、撞击着门窗。“啊——!”S的尖叫声凄厉地撕裂黑暗,

充满了纯粹的恐惧。“跳闸了?!还是…还是…?”她的声音抖得像狂风中即将散架的筛糠,

带着哭腔,一只手在黑暗中胡乱摸索,试图抓住身边可能存在的依靠,

却只抓到了一片冰凉的空气。“谁?谁有火机?快!”P的声音在绝对的黑暗中响起,

带着一种异乎寻常的冷静,像冰层下的暗流。他几乎是本能地顺势蹲下身,降低重心,

同时右手迅速而准确地摸向脚边冰凉的银质餐刀,将其紧紧攥在手中,

冰冷的金属触感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黑暗中,

他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快速地撞击着肋骨。“咔哒!”Q的打火机终于点燃了,

橙黄色的小火苗顽强地跳跃起来,在无边的黑暗中撕开一道微弱的光明。

这火光不足以照亮整个空间,却足以映亮几张近在咫尺的脸庞——R的眼镜滑到了鼻尖,

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S整个人缩在墙角,双臂死死抱住自己,

牙齿咯咯作响;T的嘴唇彻底失去了颜色,白得像死人,身体筛糠般抖动着,

几乎要从沙发上滑落;U僵立在茶几旁,手中的玻璃杯不知何时已跌落在地毯上,无声无息。

每个人的表情都凝固在极致的恐惧中,如同鬼魅的面具。这短暂的光明只持续了几秒。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毫无预兆地、如同惊雷般在别墅深处轰然炸开!

声音的来源似乎很近,又似乎被复杂的建筑结构扭曲了方向,

巨大的回音在空旷的宅邸中反复震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心脏几乎停跳。

子弹撕裂空气的尖锐呼啸声仿佛擦着客厅的门框飞掠而过,带着灼热的气流和死亡的气息。

紧接着,是重物轰然砸落在地毯上的沉闷巨响——“咚!

”如同一个装满沙袋的麻袋被狠狠掼下。随即,

又混杂着一阵令人心悸的、瓷器摔落碎裂的清脆爆裂声——“哗啦!啪嚓!”声音的来源,

似乎指向别墅深处,那个V曾经神秘兮兮提过一嘴、放着家族“重要收藏”的偏僻房间。

火光在枪响的瞬间剧烈地晃动了一下,Q的手明显不稳。“操!”Q发出一声短促的咒骂,

火光映着他瞬间煞白的脸。“那…那是什么声音?!”T的声音带着哭腔,

蜷缩在沙发里几乎要崩溃。“枪声…还有…砸东西的声音…”R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他猛地松开公文包带子,双手在黑暗中疯狂地摸索,

“备用电源…我记得管家说过…总闸…开关在哪儿?!

”他跌跌撞撞地凭着记忆向墙边摸索而去。黑暗中,只听到他急促的喘息、碰撞家具的闷响,

以及窗外愈发狂暴的风雪声。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难熬。黑暗中,

恐惧如同实质的藤蔓,缠绕住每个人的心脏,越收越紧。“咔哒!”终于,

随着一声清脆的开关合拢声,头顶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猛地爆发出刺眼的光芒!电流恢复,

光明重新统治了客厅。然而,光明带来的不是安全感,而是更深的恐怖。

所有人都像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瞳孔因极度惊骇而放大,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死死地钉在了客厅通往西侧走廊的拱门处。那里,

原本应该紧闭的、厚重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收藏室橡木门,此刻大敞着!门槛上,

趴伏着一个人影。深色的高级西装面料,熟悉的体型。是V!他的脸侧向客厅的方向,

双目圆睁,瞳孔涣散,凝固着最后一丝无法言说的惊愕。而他右侧的胸口,

深深插着一把造型极其古朴、刀身狭长、闪烁着暗沉金属光泽的匕首!

匕首的护手和柄部镶嵌着几颗幽暗的宝石,此刻却被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浸透,

在吊灯刺目的白光下,反射出诡异而妖艳的光泽。那柄匕首,如同一个邪恶的图腾,

宣告着死亡的降临。V身下的米白色羊绒地毯,已经被汹涌而出的暗红色血液浸透了一大片。

那血液还在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姿态,向四周的绒毛纤维中渗透、晕染、蔓延,

勾勒出一朵巨大、妖异、散发着浓重铁锈腥气的死亡之花。在V倒下的身体旁边,

一个巨大的青花瓷瓶摔得粉碎,瓷片像利刃般散落一地,在血泊中闪烁着冰冷的光。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血液缓慢渗入地毯的细微声响,以及窗外暴风雪永不停歇的嘶吼。

“啊——!!!!!!!”S的尖叫终于冲破喉咙,歇斯底里,划破了死寂,

也引爆了所有人压抑到极致的恐惧。“V!!”Q第一个反应过来,脸色剧变,

下意识就要冲过去。“别动!”P厉声喝止,他的声音像冰锥一样刺穿了混乱,“保护现场!

”U的反应比P的喝止更快一步。他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从僵直状态弹起,

尖叫着扑向收藏室的门口:“不!不可能!!”他发疯般地抓住门把手,

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摇晃、拽动!“门窗!所有门窗下午我都检查过!管家亲口说的,

为了防盗,所有窗户都有拇指粗的铁栏!大门是特制的防盗门!后门也锁死了!

钥匙只有管家和V有!这是密室!绝对的密室!”他哭喊着,

声音因极度的恐惧和歇斯底里而扭曲变形,

锁芯在他疯狂的摇晃下发出徒劳的“咔哒咔哒”声。他猛地回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惊恐而充满指控地在每个人脸上疯狂扫视,

每一个停顿都带着***裸的怀疑:“凶手!凶手就在我们中间!就在这间屋子里!

就在我们六个人里!”他嘶吼着,声音尖利得几乎要撕裂空气。P没有理会U的崩溃。

他慢慢蹲下身,就在V的尸体旁边。他没有丝毫犹豫,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里,

掏出了一副一次性的乳胶手套,冷静地戴上,动作一丝不苟。

冰冷的空气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直冲鼻腔。他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指,

极其专业地、轻轻地按压在V的颈动脉处。冰凉。僵硬。毫无生命的脉动。接着,

他的手指又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匕首的护手和靠近刀柄的金属部分。同样冰凉。

没有一丝残留的体温。金属的冰冷透过薄薄的手套传递到指尖。P站起身,

他的脸色在刺目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冷峻,目光锐利如鹰隼,带着洞穿一切的寒意,

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惊魂未定、脸色煞白的人。他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压过了U的啜泣和窗外的风雪,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板上:“死亡时间,

至少在半小时之前。”他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众人瞬间变化的表情,“可是,

那声枪响,是刚刚才发生的。”他抬起手,指向V胸口那柄深入至柄的匕首:“而且,

看这位置和深度,一刀就足以致命,干净利落。凶手,”他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

带着沉重的压迫感,“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在半小时后,特意开那一枪?

”2 猜忌的毒藤P的话,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

“半小时前?那岂不是我们刚到不久,在客厅里等的时候,V就已经…就已经…”S捂着嘴,

声音从指缝里溢出,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身体摇摇欲坠。她不敢再看地上的尸体,

目光慌乱地四处躲闪。“枪响是伪造的?为了掩盖真正的死亡时间?混淆视听?

”R推了推滑落的眼镜,声音干涩,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是恐惧之下强行运转的思维,

“他想让我们以为凶案是刚刚发生的,

这样我们…我们每个人在枪响时的不在场证明就都没用了!”他猛地看向其他人,

眼神充满了审视。“***什么意思?!”Q的脸瞬间由白转青,额角的青筋暴跳起来,

他一步跨到P面前,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前倾,手指几乎要戳到P的鼻尖,

那昂贵的打火机被他攥得死紧,“怀疑我?P!***怀疑我?!是!

我跟V是有点生意上的过节,那几百万的烂账他死咬着不放!但就为这点破钱?

老子犯得着在这种鬼地方把自己搭进去?!***当我是***吗?!”他吼叫着,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P脸上,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几百万?

只是‘有点过节’?”R突然向前一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尖锐,

手指猛地指向蜷缩在壁炉边的S,“Q,你那点钱的事儿算个屁!S!你倒是说说,

当年你跟V抢学生会主席的位置,争得头破血流!最后你输了,是不是?而且,我听说,

你那个交往了快两年的男朋友,就是在那之后不久跟你分的手!原因呢?是不是因为V?

是不是他用了什么龌龊手段?!”R的指控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向S的痛处。

S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如同被狠狠抽了一耳光。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眼睛死死瞪着R:“R!你血口喷人!

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我早就放下了!倒是你!”她猛地调转矛头,

声音因愤怒而尖利,“当年V举报你学术剽窃,抄袭国外期刊论文,证据确凿!

要不是你家里最后花了大力气四处打点,低声下气求人,你连毕业证都拿不到!

差点让你身败名裂!你对V的恨,怕是比我们所有人都深吧?!你才是最想他死的人!

”S的胸口剧烈起伏,羊绒围巾被她攥得皱成一团。“够了!都别吵了!

”角落里传来一声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痛苦的呜咽。T把脸深深埋进宽大的羽绒服里,

双手抱着头,身体蜷缩得像个虾米,

出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的哭诉:“别吵了…求求你们别吵了…他死了…他真的死了…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搞这个‘清算’?

么都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他就是来报复我们的…报复我们所有人…”他的声音含糊不清,

充满了绝望和自我崩溃的前兆。U则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老鼠,

绕着巨大的红木茶几不停地踱步,脚步又快又碎,

嘴里神经质地反复念叨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理由…”他的眼神飘忽,

死死盯着地面,不敢与任何人对视,仿佛地上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

又或者他害怕从别人的眼中看到对自己的审判。猜忌的毒藤,在P那句冷静分析之后,

瞬间被点燃了引信,在每个人心中疯狂地滋生、蔓延、缠绕。昔日同窗的情谊,

在死亡和恐惧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薄纸,被轻易撕得粉碎。

空气中弥漫的不再仅仅是血腥和霉味,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敌意、怀疑和濒临崩溃的疯狂。

P冷眼旁观着这场突如其来的、丑陋的互相攻讦。他没有参与争吵,大脑在飞速运转,

过滤着每一个人的反应,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句指控和辩白。他深吸一口气,

再次蹲下身,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V的尸体和周围的环境上。血腥味浓烈得令人作呕,

但他强迫自己忽略。他戴着手套的手指,开始极其细致地检查V的尸体周围的地毯。

一寸一寸,不放过任何微小的痕迹。突然,他的指尖在靠近V左手位置的地毯绒毛缝隙里,

触碰到了一小片异常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同样从随身小包取出将其夹起。

那是一小片烧焦的纸片,边缘卷曲发黑,只有指甲盖大小。借着吊灯明亮的光线,

他仔细辨认着上面残留的、被烟熏火燎后模糊不清的印刷字迹。

有几个词顽强地显露出来:“露营…事故…五十万…补偿…”字体端正,像是打印体。

P的眼神骤然一凝。五年前那场改变一切的露营!五十万?补偿?给谁?L的家人?

还是…他将这枚小小的焦黑纸片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透明的证物袋。接着,

他的目光投向客厅另一端的壁炉。壁炉上方有一个橡木打造的架子,

原本整齐地摆放着几瓶家庭常用的药物——一瓶阿司匹林,一瓶胃药,一瓶助眠药,

还有一瓶贴着醒目的蓝色标签的…镇定剂?P记得很清楚,今天下午到达后,

管家因为年迈手抖,在整理药箱时差点把这瓶镇定剂掉在地上,是P眼疾手快帮忙扶住,

管家还特意说了句“V先生偶尔需要这个”。当时那蓝色标签非常显眼。但现在,壁炉架上,

那个贴着蓝色标签的镇定剂药瓶,不见了!P站起身,走到壁炉架前,

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寸地方,甚至蹲下身检查壁炉前的地毯。没有。

那个蓝色药瓶确实不翼而飞了。“少了一瓶药。”P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高,

却像重锤敲在刚刚因争吵而暂时停歇的混乱上。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他身上,

争吵声戛然而止。“壁炉架上,原本有一瓶镇定剂,贴着蓝色标签。现在,它不见了。

”他指着空出的位置,目光缓缓扫过每个人的脸,“谁动过?”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每个人都下意识地回避他的目光,或者露出茫然的神色。S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嘴唇动了动,

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T把头埋得更深了。P没有追问,只是将这条信息刻入脑海。

他的目光最终落回到那具冰冷的尸体上,然后缓缓抬起,

看向眼前这五个曾经熟悉、此刻却无比陌生的面孔,

声音低沉而清晰地抛出了一个炸弹:“五年前,夏天,郊外山里。我们六个,还有同班的L。

那场露营。L是怎么坠崖的?真的是‘意外失足’吗?”P的语速很慢,

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学校压了下来,给了个模糊的说法。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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