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家暴致死的那天,我获得了轮回重生的能力。 第十次重生后,
我开始研究各种杀人手法; 第三十七次,
我已能面不改色地用电锯将他分尸; 第一百零八次,我微笑着递过毒咖啡,
他却突然跪下: “老婆,这已经是我们第一百零九次轮回——” “其实每次死亡,
我都会想起上一世的事。”---第一百零八次。咖啡机嗡鸣着,吐出深褐色滚烫的液体,
氤氲出带着苦意的醇香。林晚用那只印着细碎樱花的瓷杯盛着,指尖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方糖夹起两块,轻轻放入,小银勺顺时针搅动三圈,勺壁碰着杯沿,发出极其细微的清响。
然后是从冰箱深处取出的鲜奶,沿着杯壁缓缓注入,画出漂亮的奶棕色云絮。最后,
一小撮白色粉末从她尾指的指缝间落下,遇水即溶,无踪无迹。她的动作行云流水,
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优雅。时间掐算得精准无误——七点十五分,周子豪晨跑该回来了。
钥匙扭动门锁的响动如期而至。林晚端起咖啡杯和配套的碟子,转身,
脸上已经挂起温顺的笑意。晨光透过厨房的纱帘,在她苍白的脸上切出柔和的明暗线,
她甚至刻意调整了一下站姿,让自己看起来更柔弱些,更能激发他的施虐欲,
也更方便她等下动手。门开了,周子豪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
带着一身夏末清晨的热气和汗味。他穿着那件熟悉的灰色运动背心,
肌肉贲张的手臂上血管微微隆起。他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来,像打量一件物品,
带着审视与掌控的漠然。林晚捧着咖啡迎上去,脚步轻缓,像猫。“回来了?温度刚好。
”她将杯子递过去,指尖稳得可怕。心里在默数,一步,
两步……他通常会在接过咖啡喝下第一口后,
因为某个莫须有的理由——比如咖啡太烫、太苦,
或者她今天的笑容让他觉得刺眼——突然发作,将滚烫的咖啡劈头盖脸泼过来,
然后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脸狠狠掼在冰冷的玻璃餐桌上。
她甚至已经提前看好了餐桌的角度,计算好了被他掼过去时,自己该如何借力,
将藏在水果篮旁的那把冰锥顺势握入手中,再精准地送进他的颈动脉。血会喷得很高,
溅在天花板上,像一幅抽象的画。她上次试过,效果惊人,清理起来虽然麻烦点,但无所谓,
反正明天一切都会重置。然而,周子豪没有接。他没有像过去一百零七次轮回的开场那样,
粗暴地抓过杯子,或者直接给她一耳光作为晨间问候。他只是站在那里,汗珠从他额角滚落,
滑过紧绷的脸颊。他的眼神很奇怪,不再是那种纯粹的、野兽般的凶暴,
而是掺杂了某种极其复杂的、林晚看不懂的东西——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
一种剧烈挣扎后的扭曲,甚至……一丝恐惧?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
声音放得更软:“子豪?怎么了?跑累了吗?”她又将杯子往前送了送。
周子豪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他的目光从林晚脸上,
缓慢地移到那杯散发着致命香气的咖啡上。然后,毫无征兆地,他膝盖一弯。
“咚”的一声闷响。那个一米八五、常年健身、能一拳将她颧骨打裂的男人,
直挺挺地跪在了她的面前。玄关冰凉的地砖传来清晰的震动。林晚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
肌肉维持着上扬的弧度,却变得僵硬无比。
她的大脑第一次在这个重复了无数次的清晨场景里,陷入了一片空白。程序出错。病毒入侵。
剧本上不是这么写的。周子豪抬起头,眼眶是红的,血丝蛛网般弥漫在他眼球上。
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过朽木,带着一种几乎要撕裂什么的颤抖。
“老婆……”他喘了口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最深处艰难地抠出来,
“这已经是我们第一百零九次轮回了——”他顿住了,仿佛接下来的话语重逾千斤,
需要耗尽他全部的力气。他死死盯着林晚骤然缩紧的瞳孔,嘴唇哆嗦着,
终于吐出了那个将她彻底击入冰窖的秘密:“其实……每次死亡,我都会想起上一世的事。
”……时间凝固。空气冻结。林晚端着那只樱花瓷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第一百零九次?
不是一百零八次吗?她记错了?不,不可能。每一次死亡,每一次痛苦,每一次挣扎与杀戮,
她都刻在骨头里,绝不会错!那么……他说的,是真的?他每次死亡,都会想起上一世?
什么时候……他从第几次开始,就拥有了记忆?是从第一次死亡后就开始了?还是第十次?
第三十七次?还是更晚?但他现在准确地说出了“第一百零九次”这个数字!这绝不是偶然!
怎么会这样?他记得什么?是她第一次被他失手推下楼梯,颈骨折断的剧痛?
是她第二次颤抖着举起水果刀,却被他轻易夺过反杀时的绝望?
还是第十次她开始尝试用煤气,结果被他发现后拖到浴室淹死在浴缸里?
还是第三十七次她终于成功用电锯,他惊恐的眼神和喷溅的血肉?他真的记得上一次,
上上次,她所用的各种千奇百怪的手段?他全都……记得?一股彻骨的寒意,
并非来自空调的冷风,而是从她脊椎最深处炸开,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冻得她几乎握不住手中的杯碟。指尖冰凉,血液倒流回心脏,撞击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她看到他跪在那里,仰视着她的眼睛。那眼睛里不再是单纯的暴戾,
而是翻涌着无数她从未见过的情绪——恐惧、悔恨、痛苦、绝望,
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积压了上百次死亡的崩溃。
那是一个同样在无尽轮回里挣扎了太久太久的灵魂,才会有的眼神。所以,最近这几十次,
他越来越暴躁的毒打,越来越残忍的折磨,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本性凶残?
而是因为他……想起来了?他想起了之前一次次死在她手上的痛苦,
所以变本加厉地报复在她身上?那这场轮回,到底是什么?是她诅咒般的重生?
还是……对他们两个人共同的、永无止境的刑罚?
咖啡杯和碟子终于从她彻底脱力的手中滑落,“啪嚓”一声脆响,瓷片四分五裂,
深褐色的、掺了毒液的液体在地板上泼洒开来,像一道丑陋的疤痕,
蜿蜒流淌到周子豪的膝盖前。毒药的气息混合着咖啡的香气,在死寂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林晚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丈夫,这个她杀了一百零七次的男人。她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是被那双无数次掐过她的无形大手死死扼住。世界寂静无声,
只剩下她内心那座建立在无数次死亡与重生之上的、冰冷而坚硬的复仇高墙,
正在寸寸龟裂、崩塌的轰鸣。他记得。每一次。他都记得。
那她这一百零七次的挣扎、杀戮、短暂喘息后又重坠地狱的绝望循环,意义何在?
这场无尽的轮回,究竟是谁的地狱?冰冷的瓷片溅落在脚边,林晚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鞋底碾过一块碎片,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这细微的声响却像一道惊雷,
劈开了她脑中凝固的混沌。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周子豪,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肩膀垮塌,
头颅低垂,额头顶着冰凉的地砖,仿佛被那句耗尽了他所有气力的话抽空了灵魂。
他宽阔的背脊在轻微地颤抖,不是因为哭泣,更像是一种动物受伤后无法自控的生理性战栗。
恐惧。他在恐惧。恐惧她,恐惧下一次死亡,恐惧这没有尽头的循环。
这个认知像毒蛇的信子,舔舐过林晚的心脏,带来一阵尖锐而奇异的兴奋。一直以来,
她都是恐惧的那一方,在拳头和虐打下瑟瑟发抖,在死亡的边缘绝望挣扎。可现在,
施暴者跪下了,他在害怕。怕她,林晚。
一种混杂着恶心、荒谬、以及一丝极其黑暗的***的情绪,在她胸腔里翻腾。
她杀了他一百零七次,而他在这一百零七次死亡中,一次又一次地回想起前世的死法?
这太疯狂了,可真的,好兴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像是砂砾摩擦过生锈的铁皮,“你从第几次死亡……开始想起来的?
”周子豪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缓缓抬起头,脸上血色尽失,汗水浸湿的头发黏在额角,
显得狼狈又脆弱。他不敢看她的眼睛,目光游离着,最终落在她身后那摊破碎的咖啡渍上。
“第……第十一次。”他声音嘶哑,每个字都裹着巨大的痛苦,“第十一次,
你……你用浴室的电源线,漏电……”他哽住了,眼底是无法掩饰的惊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