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1998年夏，棉纺厂巷口，省队转学生程野骑二八杠撞翻混混，
救下被嘲“厂妹”的周晓棠。此后，他们在红砖墙画冲刺线，用橘子汽水瓶学函数，
约好互相成就。可教导主任阻挠、程父工伤、周晓棠意外怀孕，青春碎成渣。十年后校庆，
程野推着二八杠回校，车筐里《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写着：“晓棠，这次换我等你。
”故事正文：1 巷口红砖墙棉纺厂家属院巷口，1998年夏蝉鸣撕扯着闷热的空气，
周晓棠攥着重点高中保送通知书，蓝布书包的背带勒进锁骨。巷口的梧桐叶筛下斑驳日光，
照见她帆布鞋底沾着的棉絮——那是棉纺厂后门总蹭上的。“哟，这不是晓棠妹子嘛！
”黄毛混混一脚踹翻路边的空肥皂箱，泡沫碎屑溅到她裤脚，“听说你拿了保送名额？
厂妹读再多书，最后不还是得嫁厂里那帮糟老头？”另两个染着绿毛的跟班哄笑，
油腻的手指戳她书包：“让我们看看，是不是塞了情书啊？”周晓棠后退半步，
后背抵上潮湿的砖墙。通知书边角被攥出褶皱，
里面“省重点高中”的红章烫得她掌心发疼——这是母亲熬了三个通宵，
求教导主任开的后门。“滚。”她声音发颤，却硬得像棉纺厂锅炉里的铁块。“嘿，
还敢顶嘴？”黄毛抡起拳头，巷口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刺耳刹车声。
一辆二八杠自行车横冲直撞地刹在三人面前，车筐里的橘子汽水瓶叮当乱响。
骑车的男生扯下褪色的红色运动头巾，
露出一截晒得黝黑的脖颈——他穿着洗到发白的跨栏背心，腰侧隐约露出训练疤痕。“程野？
！”黄毛脸色骤变，后退两步撞上电线杆，“省队的体育生……”程野单脚支地，
另一只脚踩在脚踏板上，目光扫过周晓棠发白的校服领口：“她是我罩的。
”声音像绷紧的橡皮筋，带着体育生特有的爆发力。黄毛们骂骂咧咧散开，程野跳下车，
一把拽过周晓棠后衣领：“走，带你去喝橘子汽水。”他拽得太用力，
周晓棠踉跄着撞上他后背，闻到一股混合着汗水和橡胶轮胎的味道。“我……我自己能走。
”她挣扎了一下，没挣开。“闭嘴，喝我的。”程野从车筐里捞出一瓶橘子汽水，
拧开瓶盖时“啵”的一声，白色泡沫溅到他手腕上，“少喝你们厂门口掺水的。
”周晓棠接过汽水，指尖碰到他手腕上的薄茧——那是常年握接力棒磨出来的。“谢谢。
”她小声说。程野没接话，跨上二八杠，扭头看了眼巷口：“以后他们再找你麻烦，
放学等我。”周晓棠盯着他的背影，看着他骑车拐过巷口，红色背心被风吹得鼓起来，
像一面小小的旗帜。场景：学校教导主任办公室，下午“周晓棠！程野！
”教导主任拍着桌子，办公桌上的搪瓷杯里，茶叶梗浮浮沉沉，“你们两个，一个保送生，
一个体育生，不好好学习，整天搞什么早恋？！”周晓棠低着头，手指绞着书包带。
程野站在她旁边，肩膀微微耸着，像只随时准备出击的豹子。“主任，
我们……”“我警告你们！”主任打断她，指着墙上的高考倒计时，
“还有不到一年就高考了！体育生影响升学率，要么程野滚回体工队，要么周晓棠放弃保送！
你们自己选！”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吊扇转动的嗡嗡声。程野突然往前一步，
把胸口的省运会百米亚军奖牌拽下来，“啪”地拍在主任桌上：“我的体考成绩，
够换她上重点。”主任愣住了，拿起奖牌看了看，又扔回桌上：“这算什么？
省运会成绩能当高考分数？”“我文化课再补！”程野声音很硬，“她教我，
我保证体考全省前三。”周晓棠猛地抬头，看向程野——他眼神里烧着一团火，
像是燃烧的跑道。“我……我也补。”她小声说。主任气笑了：“你们俩，
真是……”场景：废弃工厂红砖墙，黄昏夕阳把红砖墙染成橘红色，墙缝里钻出几丛野草。
程野蹲在地上，用粉笔在砖墙上画了一条歪歪扭扭的冲刺线。“你教我三角函数，
我带你过体考线。”他挠了挠头，发梢上还沾着橘子汽水的甜味，“我数学像看天书，
你教我？”周晓棠看着那条线，突然笑了：“晨跑前背单词，晚自习后加练体能。
”程野眼睛一亮：“成交！”他从车筐里又掏出一瓶橘子汽水，递给她：“给，
庆祝合作愉快。”周晓棠接过，拧开瓶盖，和他碰了碰瓶身——“啵”的一声，
像某种默契的誓言。远处，棉纺厂的烟囱冒出滚滚白烟，暮色渐渐笼罩了整个家属院。
2 早自习的橘子汽水场景：晨曦微露的棉纺厂家属院，1998年秋天刚蒙蒙亮，
周晓棠已经坐在书桌前，台灯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一圈暖黄。她翻开数学练习册，
扉页上写着“省重点高中特训题”，
旁边密密麻麻记着程野的名字——那是她昨夜熬夜整理的重点，
函数图像旁画满了奔跑的小人，就像程野在跑道上冲刺的样子。
窗外传来“吱呀”的自行车***，紧接着是熟悉的敲门声：“晓棠，起床没？
”程野的声音透过纱窗传进来，带着晨跑后的清冽。周晓棠应了一声，抓起英语课本冲下楼。
楼下，程野已经等在二八杠旁，车筐里放着两瓶橘子汽水，瓶身还凝着细密的水珠，
在晨光里闪着微光。“给你带的，醒醒神。”程野把汽水递给她，又从后座拎出一个布包，
“我妈熬了绿豆汤，你早上别喝凉的。”周晓棠接过汽水，指尖碰到他手腕上的薄茧，
那是常年握接力棒磨出来的。她拧开瓶盖，“啵”的一声，白色泡沫溅到鼻尖上，
程野伸手替她擦掉，指尖的温度一触即离。“谢谢。”她小声说，把绿豆汤塞进书包。
场景：学校教室，早自习时间教室里弥漫着油墨和粉笔灰的味道，
同学们稀稀拉拉地念着课文。周晓棠从书包里掏出整理好的函数笔记，
悄悄推到程野课桌前——他的桌角用小刀刻着一道浅浅的“100”，像是某次体测的纪念。
“这里，三角函数的图像和跑道曲线其实差不多。”她指着图，用红笔圈出关键点，“你看，
正弦曲线就像起跑后的加速，余弦曲线是匀速阶段……”程野盯着笔记，眉头皱成一团，
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个小坑：“这和我跑步有什么关系？”“关系大了！”周晓棠凑近，
呼吸拂过他耳畔，“起跑要用爆发力，就像你百米冲刺；匀速阶段要稳住呼吸，
就像长跑……”前排同学回头瞥了一眼，周晓棠立刻坐直，程野也赶紧低头假装记笔记。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两人的课本上，函数图像和跑步要领重叠在一起，像某种奇妙的密码。
场景：废弃工厂旁的空地，傍晚夕阳把野草染成金色，程野穿着训练背心在跑道上加练，
周晓棠坐在旁边的台阶上，膝盖上摊着他的错题本。“这道题，你又算错了。
”她指着一道函数应用题，笔尖在纸上划出重点，“题目说‘加速度恒定’，
你却用了平均速度……”程野喘着气停下，接过本子，挠了挠头：“我脑子转不过弯，
你再讲一遍？”周晓棠叹了口气，却还是耐着性子重新讲解。程野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头，
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在本子上，晕开一片墨迹。“懂了！”他突然一拍脑袋，
抓起接力棒就往跑道上冲，“我再去练一组！”周晓棠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远处，棉纺厂的烟囱冒出滚滚白烟，暮色渐渐笼罩了整个空地。
场景：教导主任办公室外的走廊，午休时间周晓棠和程野抱着课本路过办公室，
突然听见里面传来教导主任的声音：“……早恋？还带传纸条？你们两个，明天叫家长！
”透过门缝，他们看见教导主任手里举着一张纸条——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函数图像，
旁边写着“程野加油”。“不是……主任，那是我们……”程野刚要解释，
周晓棠拉了拉他的衣角。“算了。”她小声说，“我们先去上自习。”两人转身离开，
程野攥紧了拳头，又慢慢松开。周晓棠从书包里掏出两瓶橘子汽水，塞给他一瓶：“喝吧，
提提神。”程野接过，拧开瓶盖，泡沫溅到脸上，他抹了一把，笑了：“等省运会，
我拿冠军，看他还说什么。”3 病房里的训练表场景：市中心医院病房，
1998年秋消毒水的气味混杂着棉絮的霉味，程野蹲在病房走廊的加护床位旁，
盯着父亲手背上插着的输液管。程父的右手裹着厚厚的纱布，
像一截僵硬的木棍——那是上周在棉纺厂车间，被绞进纺织机的结果。
“……医生说至少要静养三个月。”程母抹着眼泪，声音压得极低，
“厂里说工伤赔偿要等鉴定，可你爸……他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啊。”程野攥紧拳头，
指节泛白。床头柜上放着皱巴巴的工资单，上面“本月奖金：0元”的红章刺得他眼睛生疼。
“我……我明天就不去训练了。”他低声说，声音像是从胸腔里硬挤出来的。“不行！
”周晓棠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手里拎着保温桶，“你爸说你早上还偷跑出去加练。
”程野猛地抬头，撞上她倔强的眼神。周晓棠走进来，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
掀开盖子——里面是排骨藕汤，飘着几点油星。“我妈熬的。”她轻声说，“你爸需要营养。
”程母愣了一下，连忙擦眼泪：“这怎么好意思……”“没事。”周晓棠瞥了眼程野，
“他答应帮我补文化课，就不能食言。”程野喉结滚动，没说话。场景：病房外的楼梯间，
凌晨五点走廊的灯光惨白，程野穿着背心和短裤，在楼梯间的空地上做高抬腿。
他的影子投在“安全生产”的红色标语上，随着动作一晃一晃。周晓棠抱着课本，
靠在楼梯扶手上看着他。程野每跑一步，脚下的台阶就发出轻微的“咚咚”声，
像是他心脏跳动的回音。“你这样不行。”她走过去，递给他一瓶矿泉水，“你爸需要你，
可你也不能放弃体考。”程野接过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水珠顺着下巴滴在胸口：“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帮你。
”周晓棠从书包里掏出一叠纸，“我把函数公式和跑步技巧整理在一起了，你边练边记。
”她指着其中一页：“比如起跑，就像函数里的‘瞬时加速度’；匀速跑，
就像‘恒定函数值’……”程野盯着那些公式，眉头渐渐舒展。“我懂了。”他突然说，
“就像跑步，每个阶段都有关键点。”周晓棠笑了：“对，就是这样。
”场景：棉纺厂大门口，傍晚周晓棠和程野走出医院，路过棉纺厂大门时，
程野突然停下脚步。“我妈说，厂里最近在裁人。”他低声说，“我爸要是没了工作，
家里……”周晓棠挽住他的胳膊：“你别想太多，先把身体养好，再好好训练。
”程野摇头：“我爸的医药费……”“我这里还有些积蓄。”周晓棠从书包里掏出一个信封，
塞进他手里，“是我平时攒的零花钱，你先拿去用。”程野攥紧信封，眼眶红了：“晓棠，
我……”“别说了。”周晓棠打断他，“我们是朋友，对吧？”程野点头，
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场景：病房外的走廊，深夜程野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借着走廊的灯光翻看周晓棠给的笔记。上面的函数公式旁边，
画满了跑步的小人——起跑、加速、冲刺，每一个动作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信封，里面是周晓棠的零花钱，
还有她偷偷夹在里面的小纸条：“你是我见过最棒的运动员，没有之一。
”程野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滴在笔记上，晕开了一个模糊的“100”分。
4 录像厅的船头姿势场景：老式录像厅，
1998年秋夜录像厅里弥漫着霉味和爆米花的甜腻香气，昏黄的灯光下，
幕布上正播放着《泰坦尼克号》。周晓棠和程野挤在最后一排，座椅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看，这就是杰克和露丝！”周晓棠指着屏幕上站在船头的两人，眼睛亮晶晶的。
程野侧过头看她，发现她的侧脸在灯光下格外柔和，发梢随着影片里的海风轻轻晃动。
他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搂住她的腰。周晓棠身子一僵，
随后放松下来，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程野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橘子汽水香味，
混合着录像厅里陈旧的气息，莫名让人安心。“等我能站上领奖台……”程野压低声音，
凑在她耳边说，话还没说完，录像厅的门突然被“砰”地踹开。“就是他们俩！
”三个黄毛混混骂骂咧咧地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之前在巷口被程野教训过的寸头。
他手里拿着一根钢管，指着程野，“小子，上次在巷口没把你打服，今天来算账了！
”程野立刻松开周晓棠，站起身挡在她前面。周晓棠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角，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晓棠，你先走。”程野低声说。“我不走。”周晓棠倔强地摇头，
紧紧抓着他的衣角。程野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寸头已经挥着钢管冲了过来。程野侧身一闪，
躲开攻击，同时伸手抓住钢管的另一端，用力一拽，寸头差点摔倒。其他两个混混见状，
也围了上来。程野一边护着周晓棠，一边和他们周旋。录像厅里顿时乱成一团，椅子翻倒，
爆米花撒了一地。周晓棠躲在程野身后，心怦怦直跳。她看到程野的后脑被钢管擦了一下，
渗出一丝血迹，但他顾不上自己，依然紧紧护着她。“程野，小心！”周晓棠喊道。
程野咬了咬牙，看准时机，一脚踢在一个混混的膝盖上，趁他吃痛弯腰时，夺过钢管，
用力一挥，将另外两个混混逼退。“走！”程野拉着周晓棠的手，从录像厅的后门跑了出去。
场景：录像厅后巷，秋夜后巷里黑漆漆的，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狗吠。
周晓棠和程野气喘吁吁地跑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程野突然停下脚步，
周晓棠也跟着停了下来。她感觉到程野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打斗，
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你受伤了。”周晓棠拉过他的手，
发现后脑的血迹已经染红了一小片头发。程野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没事，小伤。
”周晓棠皱起眉头，从书包里掏出纸巾，轻轻按在他的伤口上。程野微微一怔，没有躲开。
“疼吗？”周晓棠轻声问。程野摇头：“不疼。”周晓棠抬起头，
看着他的眼睛：“你为什么要替我挡？”程野看着她，眼神里有一丝慌乱，
随后又变得坚定：“因为你是我的人。”周晓棠的脸一下子红了，她低下头，
不敢看他的眼睛。程野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等我能站上领奖台，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你是我的女朋友。”周晓棠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厉害。就在这时，她感觉到程野的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
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拂过。“我……”周晓棠刚要说话，突然感觉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怎么了？”程野紧张地问。周晓棠摇摇头：“没事，可能是刚才跑太急了。
”程野皱了皱眉，却没有再追问。他扶着周晓棠走出后巷，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场景：周晓棠家楼下，深夜周晓棠和程野站在楼下，两人都有些沉默。“我送你上去吧。
”程野说。周晓棠摇摇头：“不用了，我……我自己能上去。”程野看着她，欲言又止。
周晓棠深吸一口气：“程野，谢谢你。”程野笑了笑：“谢什么，我是你罩的。
”周晓棠忍不住笑了，随后又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一瓶橘子汽水，递给程野：“给，
今晚的……纪念。”程野接过汽水，拧开瓶盖，泡沫溅到手上。他看着周晓棠，
眼神里满是温柔：“明天见。”周晓棠点点头，转身走进楼道。走到一半，她忍不住回头，
看到程野还站在原地，手里拿着橘子汽水，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
周晓棠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她转身快步走进楼道，脸上还残留着红晕。场景：周晓棠家卧室，
深夜周晓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程野的笑容、他护着她时的样子，还有那个轻轻的吻。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还有些发烫。突然，她想起自己好像生理期推迟了几天，
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她小声嘀咕着，拿起床头的日历，仔细数了数日子。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5 雨夜轮胎印场景：暴雨中的废弃工厂，
1998年秋夜豆大的雨点砸在生锈的铁皮屋顶上，发出密集的鼓点声。周晓棠举着伞，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泞的小路，朝着废弃工厂的方向跑去。远处，
程野二八杠自行车的轮廓在闪电中若隐若现。“程野！”她大喊一声，声音被雷声淹没。
就在这时，她看到三个黄毛混混从工厂侧门窜了出来，手里挥舞着钢管。
为首的寸头指着她：“那不是录像厅的女的？兄弟们，这次把她……”话音未落，
一道黑影从侧面冲了过来。程野骑着二八杠直接撞向混混，自行车在湿滑的地面上打滑，
他和混混一起摔倒在地。“晓棠，快跑！”程野大喊，声音里带着喘息。周晓棠没跑，
反而冲了过去。她看到程野的后脑又渗出了血，这次比录像厅那次更多，雨水混着血水，
在地上洇开一片暗红。“你疯了！”她冲过去，跪在程野身边，用手捂住他后脑的伤口。
程野推开她：“别管我，你先走！”混混们围了上来，
其中一个一脚踢翻了周晓棠的伞：“哟，还挺护着啊。”程野挣扎着站起来，
抄起地上的一根钢管：“你们再靠近一步试试。”周晓棠死死拉住他的胳膊：“程野，
别打了！求你了！”程野甩开她的手，和混混们扭打在一起。雨水模糊了视线，
周晓棠只看到钢管在空中乱舞，程野的身影在雨幕中时隐时现。突然，
一根钢管狠狠地砸在程野的背上，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程野！”周晓棠尖叫一声，
扑了过去。混混们见状，骂骂咧咧地跑了。周晓棠扶起程野，发现他的嘴角渗出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