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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6

今天是温言扮演傅琛妻子的第三年,也是第一千零九十五天。早晨七点整,

生物钟准时唤醒她。身侧的男人还在沉睡,呼吸平稳,英俊的侧脸在晨曦中宛如雕塑。

温言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像过去每一天一样,侧过身,用指尖轻轻描摹他的轮廓,

从眉骨到鼻梁,再到削薄的唇。她的眼神专注而深情,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与此同时,

她的脑海中,响起了第一个声音。阿琛,睡着的样子真好看。像个孩子,

一点都没有平时那么霸道。几乎是念头升起的瞬间,

床上男人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温言知道,他醒了。

或者说,他一直在用那种诡异的方式,“听”着她的清晨。傅琛,这座城市金字塔尖的男人,

英俊,多金,权势滔天。但他有一个秘密——他能听见所有人的心声。这个秘密,

是他无往不利的武器,也是他极端控制欲的根源。而温言,

是他千挑万选的、内心“最干净”、“最爱他”的妻子。温言的表演还在继续。

她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早安,我的爱人。又是爱你的一天。

傅琛这才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眼眸精准地捕捉到她。他没有说话,只是长臂一伸,

将她重新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满足地喟叹一声。他喜欢这种感觉。每天清晨,

在无数嘈杂的心声中,第一个听见的,就是妻子对他毫无保留的、纯粹的爱意。

这让他感到安全,感到自己是这个虚伪世界里唯一的真实。“今天想做什么?

”他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好听得像大提琴。“嗯……想去西郊的画廊看看,

听说有一场印象派的展出。”温言仰起头,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要是能和他一起去就好了,

就像普通情侣那样。傅琛听着她的心声,低笑一声,捏了捏她的鼻尖:“好,

下午我让司机送你。晚上回来陪你吃饭。”“你……不陪我一起去吗?

”温-言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失落。也是,他那么忙,

怎么会有时间陪我呢……这句心声像羽毛一样搔过傅琛的心,让他产生了一丝愧疚。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安抚道:“乖,晚上有个重要的会。下次,下次我一定陪你去。”“好。

”温言顺从地点头,不再多言。她从他怀里起身,赤着脚走进衣帽间。傅琛靠在床头,

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衣帽间大得像个奢侈品展厅,温言站在一整排当季高定前,有些苦恼。

穿哪件好呢?阿琛喜欢我穿白色的裙子,他说我穿白色像天使。可是今天想看画展,

穿得活泼一点会不会更应景?最终,她还是拿起了一条纯白的连衣裙。算了,

还是他喜欢最重要。傅琛眼中的笑意更深了。看,这就是他的温言。永远把他放在第一位,

乖巧,听话,爱他胜过爱自己。吃早餐时,管家呈上一份财经报纸。傅琛随意翻开,

头版就是关于傅氏集团并购案的报道。温言小口地喝着牛奶,目光落在报纸上傅琛的照片上,

眼神里满是崇拜。我的丈夫,是全世界最厉害的男人。

傅琛享受着这种精神上的“投喂”,连带着早餐都觉得美味了几分。温言的一举一动,

都在他的“监听”之下,完美得像一本教科书。她会在他晚归时,穿着可爱的睡衣,

抱着枕头在沙发上等他睡着,心里的念头是等你等到睡着了,也是一种幸福。

她会在他参加商业酒会时,为他挑选最合适的袖扣,心里的念t头是希望我的阿琛,

在外面永远是闪闪发光的。她甚至会因为他多看了一眼某个女明星,而偷偷吃醋,

心里酸溜溜地想着哼,不许看别人,你只能是我的。这一切,

都让傅琛的控制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俯瞰着她所有的爱意与崇拜,

并对此深信不疑。温言就像他豢养在金色笼中的金丝雀,羽翼华美,歌声动听,最重要的是,

她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他一个主人。下午,温言独自去了画廊。

她在一幅莫奈的《睡莲》前站了很久。画作上光影交错,色彩朦-胧,美得让人心醉。

她拿出手机,对着画拍了一张照片,想了想,发给了傅琛,配上文字:很美,

但不及你万分之一。几乎是同时,傅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这么想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嗯。”温言轻轻应着,“看到美的东西,第一个就想与你分享。

”要是你现在就在我身边,该多好。电话那头的傅琛沉默了几秒,

似乎是被她的爱意所触动,声音变得格外温柔:“画展结束早点回家,晚上给你带礼物。

”“好。”挂了电话,温言脸上的温柔笑意渐渐淡去。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张画作的照片,

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她确实在想他。她在想,这场漫长的、令人作呕的表演,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在想,今天晚上,她为他精心准备的“礼物”,他会不会喜欢。

傍晚,温言回到家。别墅里灯火通明,长长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烛光晚餐,

空气中弥漫着红酒和玫瑰的香气。傅琛坐在主位,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衬得他愈发英挺。他面前放着一个蓝丝绒的首饰盒。“回来了?”他朝她伸出手。

温言走过去,将手放入他的掌心,任由他将自己拉入怀中,坐在他的腿上。“喜欢吗?

”他打开首饰盒,里面是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光芒耀眼。“喜欢。”温言的眼睛亮晶晶的,

“谢谢你,阿琛。”他总是给我最好的。可是我最想要的,只有他的爱和陪伴。

傅琛听着这句心声,满意地吻了吻她的脸颊,亲自为她戴上项链。

冰凉的钻石贴着温热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温言,”他圈着她的腰,

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嗓音低沉而磁性,“今天是什么日子,还记得吗?”“当然记得。

”温言转过身,双臂环住他的脖子,笑靥如花,“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能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我也是。”傅琛闭上眼,

享受着她内心传来的、如同潮水般的爱意。这是他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

抛开外界的尔虞我诈,回到这个属于他的安全港湾,听着妻子毫无杂质的爱语,

他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晚餐的气氛很好。两人摇晃着红酒杯,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傅琛很享受这种感觉,他甚至不需要温言开口,就能“听”到她所有的想法。

这道惠灵顿牛排真好吃,下次要让厨房多做。阿琛喝酒的样子好帅,喉结滚动的时候,

好性感。今天的玫瑰好香,是厄瓜多尔的吧?他真有心。一句句,一声声,

都像最动听的音乐,让他沉醉其中。酒过三巡,温言的脸颊染上了一层好看的绯红。

她放下酒杯,捧着傅琛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阿琛,我爱你。

”傅琛的心猛地一颤,一股巨大的满足感将他包围。他低下头,正要吻上那双诱人的红唇。

就在这时,一道清晰的、冰冷的、与她脸上深情表情截然相反的心声,毫无征兆地,

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狠狠刺入他的脑海。演了这么多年,真累啊。傅琛的动作,

猛地僵住。他脸上的温柔笑意瞬间凝固,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或许是酒精的缘故,或许是今天太累了。他深深地看着温言的眼睛,

试图从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找到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爱意。温言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的专注,

那么的深情。可是,那道声音,那道他绝不可能听错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

比刚才更加清晰,更加残忍。傅琛,我从来,就没爱过你。2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别墅里流淌的古典音乐,餐桌上跳跃的烛火,

空气中玫瑰的芬芳,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傅琛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句冰冷的回音。我从来,

就没爱过你。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褪尽。那是一种从内到外的苍白,

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离,只留下一具空洞的躯壳。他维持着那个拥抱温言的姿势,

身体却僵硬得像一块石头。深邃的眼眸里,温柔和满足被一种极致的震惊与难以置信所取代,

风暴正在其中疯狂酝酿。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他听了她一千零九十五天的心声,

每一句都是爱他,每一念都是为他。那种纯粹的、毫无杂质的爱意,是他验证过无数次的,

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战利品,是他疲惫生活中唯一的慰藉。怎么可能……是假的?“阿琛?

你怎么了?”温言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她伸出手,轻轻抚上他冰冷的脸颊,

“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的动作温柔,眼神关切,

和过去三年里的任何一天都没有区别。可是在傅琛的“听觉”里,

她的内心却是一片死寂的平静。没有了那些他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好担心他的念头。什么都没有。这种寂静,比刚才那句残忍的话,更让他感到恐惧。

“你……”傅琛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想开口质问,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可怕,

“你刚才……在想什么?”温言眨了眨眼,故作天真地歪了歪头,脸上带着一丝迷茫。

“想什么?”她重复了一遍,随即微笑道:“在想,我好爱你啊。”骗你的。这两个字,

像两颗子弹,精准地射入傅琛的大脑。他猛地松开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一步,

撞到了身后的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闷响。他死死地盯着温言,眼神锐利得像要将她凌迟。

他在她的心里疯狂地搜索,试图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他的眼神好可怕……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突然这样看我?是我说错话了吗?

温言的脸上适时地流露出受伤和无措的表情,眼眶甚至开始泛红,

雾气蒙上了她漂亮的眼睛。“阿琛……你不要这样看我,我害怕。”她声音都在发颤。

这演技,足以拿下一座奥斯卡小金人。如果是在今天之前,傅琛看到她这副模样,

听到她这些委屈的心声,一定会立刻心软,把她拥入怀中,低声安抚。可现在,

这些伪装出来的念头,在他听来,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和刺耳。因为他清楚地知道,

就在这些委屈念头的间隙里,那片冰冷的、死寂的空白,才是她内心的真实写照。

“你再说一遍。”傅琛的声音压抑着极致的怒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爱我。”“我爱你啊,阿琛。”温言毫不犹豫地回答,她甚至主动上前一步,

想要去拉他的手,眼里的泪水摇摇欲坠,“我当然爱你,一直都爱你。”对,

一直都在骗你。轰——!傅琛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他猛地挥手,

将餐桌上所有的东西——红酒、牛排、蜡烛、玫瑰,全部扫落在地。玻璃破碎的声音,

瓷盘摔裂的声音,在寂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刺耳。温言被他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尖叫一声,

连连后退,脸上写满了惊恐。“阿琛!你到底怎么了?!”这就受不了了?傅琛,

这还只是个开始。傅琛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双目赤红地瞪着温言。

他想杀了她。这个念头疯狂地在他脑中叫嚣。他想掐住她纤细的脖子,

质问她这三年来的一切到底算什么!那些他赖以为生的爱意,那些他引以为傲的“真实”,

难道全都是她精心编织的谎言?一场长达一千多天的骗局?不!他不信!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他的读心术出问题了?还是……还是她被什么东西影响了?“说!

”傅琛一把抓住温言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是谁!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你是不是被人威胁了?!”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他的温言那么单纯,那么爱他,

她不可能背叛他。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温言吃痛地蹙起眉,眼泪终于落了下来。“阿琛,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好痛……”手腕要断了。不过,看他这副失控的样子,

还真是痛快。痛快?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傅琛的心上。

他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听着她内心冰冷的独白,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谬感和无力感席卷了他。

他的读心术,第一次让他感到了挫败。过去,他能轻易地洞悉一切谎言,掌控所有人的心思。

可现在,他能听见真相,却无法接受。他宁愿自己是个聋子。“温言……”傅琛缓缓松开手,

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和……乞求,“你告诉我,刚才那些都不是真的,

对不对?你爱我,你只是……只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他在寻求一个答案,

一个能让他从这地狱般的现实中解脱出来的答案。温言退后几步,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

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脸上满是委屈和不解。她没有回答。但她的内心,

却给了他最清晰、最残忍的回答。玩笑?傅琛,我用三年的青春陪你演戏,

你觉得这像是一个玩笑吗?我这辈子做过最恶心的事,就是每天对着你,说我爱你。

傅琛踉跄着,跌坐在椅子上。他捂着头,太阳穴突突直跳,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无数的画面在脑中闪回。她为他挡酒时,心里想的是只要他没事就好。

她为他学做菜烫伤手时,心里想的是只要他喜欢吃,这点痛不算什么。

她在他生病时彻夜不眠地照顾,心里想的是快点好起来,我的世界不能没有你。

曾经让他无比受用的“情话”,此刻却像一把把尖刀,反复凌迟着他的神经。假的。

全都是假的。他引以为傲的读心术,听了三年的谎言。他成了全世界最大的傻瓜。“为什么?

”他抬起头,失神地望着她,声音沙哑地问。为什么?温言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

心中涌起一股报复的***。但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阿琛,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为什么?因为你毁了我的一切啊,傅琛。

你以为三年前,你是怎么得到我的?是靠你的魅力吗?不,是靠你毁了我家的公司,

逼死我的父亲,让我走投无路,只能像条狗一样爬到你面前,乞求你的庇护。这些,

你忘了吗?一连串的质问,如同惊雷,在傅琛的脑海中炸开。他瞳孔猛地一缩。

温家……那个三年前,被他轻易碾碎的,不自量力的小公司。他当然记得。

但他从没把那件事和温言联系在一起。在他眼里,那只是商业竞争中一次微不足道的胜利。

他更不知道,温言的父亲,会因为那次破产而跳楼***。他一直以为,

温言只是一个家道中落的普通女孩,干净,漂亮,对他一见钟情。所以,这一切从一开始,

就是一场复仇?她怀着滔天的恨意,来到他身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用最深情的伪装,

为他编织了一个完美的爱情幻境。然后,在他最幸福、最放松、最毫无防备的时候,

亲手将这个幻境,砸得粉碎。何其残忍的手段!何其恶毒的用心!

傅琛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冰冷。他看着眼前这个梨花带雨的女人,

第一次感觉到,他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他自以为掌控了一切,却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你……”他指着她,嘴唇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温言擦了擦眼泪,

脸上带着决绝的悲伤,转身,一步步向楼上走去。她的背影纤细而脆弱,

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倒。游戏结束了。不,是好戏开场了。傅琛瘫坐在椅子上,

听着她内心最后的宣判,第一次,对他引以为傲的读心术,感到了彻骨的恐惧。3那一夜,

傅琛彻夜未眠。他坐在狼藉的餐厅里,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直到天光泛白。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有温言过去三年里那些伪装的“爱语”,

也有昨晚那几句冰冷残酷的“真相”,它们像两支军队,在他的脑子里疯狂厮杀,

让他头痛欲裂。他引以为傲的读心术,第一次变成了折磨他的刑具。他控制不住地去“听”,

去分辨,去回忆,试图从过去三年的蛛丝马迹里,找出她不爱他的证据。可结果是,没有。

一丝一毫都没有。她的表演,堪称完美。无论是表情,动作,语言,还是他最信赖的心声,

都配合得天衣无缝。如果不是昨晚她自己选择“引爆”,他可能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

这个认知,比她不爱他这件事本身,更让他感到挫败和愤怒。他,傅琛,

竟然被一个女人骗了整整三年!天亮时分,他终于站起身,满身疲惫地上楼。

主卧室的门紧闭着。他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她。

是愤怒地质问?还是冷静地谈判?

他甚至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只要她现在愿意重新开始“演”,

他或许可以假装昨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他推开门。房间里光线昏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温言侧身躺在床上,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看起来安静又无害。

傅琛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睡着的时候,她的大脑很平静,他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让他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他想,或许,他该和她好好谈谈。他要搞清楚,

她到底想要什么。钱?地位?还是想看着他痛苦?如果是前两者,他都可以给她。

只要她留在他身边,继续扮演那个爱他的妻子。他无法想象没有温言的日子。更准确地说,

是无法想象没有了那些“爱语”的日子。他早已对那种精神上的满足感上了瘾。就在这时,

床上的温言动了一下,似乎要醒了。傅琛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下意识地开启了“监听”模式,紧张地等待着她醒来后的第一个念头。温言的睫毛颤了颤,

缓缓睁开眼。她看到床边的傅琛,先是一愣,随即,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和……厌恶。

那丝厌恶一闪而过,快得几乎让人无法捕捉。但傅琛“听”到了。在她的意识苏醒的瞬间,

一个清晰无比的念头,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耳朵。又是新的一天,

又要看见这张令人作呕的脸。傅琛的身体猛地一僵,

刚在心里建立起来的、准备谈判的冷静,瞬间土崩瓦-解。温言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立刻垂下眼,脸上换上了那副熟悉的、怯生生的表情。

“阿……阿琛……”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他昨晚没睡吗?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不,

不可能,他只会以为自己疯了。傅琛看着她迅速调整状态,内心只觉得一阵阵发冷。原来,

她每天早上醒来,对他说的第一句“我爱你”,都是在这样的心情下“表演”出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醒了?起来吃早餐吧。

”他说完,转身走出了卧室。他不敢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真的会掐死她。

早餐桌上,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两人相对而坐,沉默不语。

傅琛面无表情地切着盘子里的煎蛋,实际上,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听”温言的心声。

温言低着头,小口地喝着粥,看起来很乖巧。他今天好奇怪。

他肯定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消气?

还是像以前一样吗?她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几分钟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

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傅琛。“阿琛……”她轻声开口。我爱你。这句心声,

突兀地响起。傅琛切蛋的手一顿。他抬眼看向她。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讨好和不安。

我爱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又是一句。傅琛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又酸又胀。他知道这是假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只是她为了安抚他,为了继续演下去,

而刻意制造出来的“思想”。可笑的是,即使知道是假的,当这些“爱语”响起时,

他那该死的、早已习惯了被投喂的虚荣心,竟然还是产生了一丝可耻的动摇。“吃饭。

”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没有看她。温言似乎被他的冷漠刺痛了,她低下头,不再说话。

但她的“内心独白”却没有停止。他还在生气……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阿琛,求求你,别这样对我……一句接一句,充满了卑微的祈求和深情的爱恋。

傅琛握着刀叉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快要疯了。这算什么?

一场单方面的、只有他能听见的精神凌迟?他明明知道她在演戏,

却不得不被迫成为唯一的观众。他吃不下去了。“我吃饱了。”他扔下刀叉,站起身,

“今天公司有事,你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这是命令。

也是他下意识的、想要重新掌控局面的尝试。温言抬起头,眼里含着泪,点了点头:“好。

”他要把我关起来吗?像对待一只不听话的宠物一样?傅琛,你真残忍。

傅琛没有理会她内心的“控诉”,转身大步离开了别墅。他需要冷静。他需要想明白,

接下来该怎么办。一整天,傅琛都待在办公室里。他关掉手机,推掉了所有会议,

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办公室里,试图理清思绪。可温言的声音,却像魔咒一样,

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他不受控制地去想,她现在在家里做什么。她是不是在想他?不,

她不可能在想他。她只可能在想,如何才能逃离他。这个念头让他坐立难安。

他最终还是没忍住,拨通了家里的监控电话。屏幕上,温言正抱着一个抱枕,蜷缩在沙发上,

看着一部老旧的爱情电影。她看得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会因为电影里的情节而露出微笑。

看起来,没有他,她过得很好。傅琛的心,又是一阵刺痛。他想听听她现在在想什么。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他闭上眼,集中精神,

将自己的“听觉”延伸到几十公里外的别墅里。很快,温言的心声,清晰地传来。

这男主角真帅,比傅琛帅多了。唉,电影里的爱情真美好。不像我,守着一个恶魔。

今天晚上该想点什么呢?还是‘我爱你’三件套吗?有点腻了,得换点花样,

不然他该怀疑了。不如……想一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对,就这个。

他最吃这一套了。傅琛猛地睁开眼,一拳狠狠地砸在办公桌上。原来如此。

原来她每天那些让他心动不已的“内心戏”,全都是她提前设计好的“剧本”!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一个可以随意愚弄的傻子吗?!一股滔天的怒火和屈辱感,席卷了他。

他再也无法忍受了。他抓起车钥匙,冲出办公室。他要回去。他要当面拆穿她的所有谎言!

他要让她知道,欺骗他傅琛,是要付出代价的!当傅琛像一阵旋风般冲进别墅时,

温言正准备上楼。看到他去而复返,并且一脸盛怒的样子,

温言的脸上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慌乱。“阿……阿琛?你怎么回来了?

”他怎么回来了?我的剧本还没想好!傅琛冷笑一声,步步紧逼。“怎么?怕我回来,

打扰了你编故事?”温言的脸色一白,眼神闪躲:“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傅琛扼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一字一顿地说道,“还要继续演吗?

我的……好妻子!”4面对傅琛的雷霆之怒,温言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被他捏着下巴,被迫仰头看着他。那双曾经让她假装迷恋的深邃眼眸,

此刻只剩下冰冷的、要将人吞噬的怒火。“演?”温言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声音都在发抖,

“阿琛,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从昨晚开始,你就一直不对劲,

你是不是……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所以才看我处处不顺眼?”完美的受害者姿态。

把脏水泼到他身上,让他陷入自我怀疑。对付这种控制狂,

最好的办法就是扰乱他的判断。傅琛听着她内心的冷静分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升起。

到了这种地步,她还在演。而且,她竟然还想反过来操控他!“温言,你看着我的眼睛。

”傅琛的声音压抑得可怕,“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温言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知道了?不可能!这个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不可能知道我能控制自己的思想!

他只会以为他的读心术出了问题!镇定,温言,不要自乱阵营。她的内心活动,

像一部实时转播的谍战片,清晰地传入傅琛的脑中。傅琛的心,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他一直以为,他掌控着她的一切。却没想到,她竟然能反过来,利用他的能力,

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你的演技,真的很好。”傅琛缓缓松开手,

语气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疲惫和失望,“好到……连我都被骗了。”他退后一步,

拉开与她的距离,仿佛她是某种会传染的病毒。“我不好奇你为什么恨我,

也不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他看着她,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我只给你两个选择。

”“一,立刻从这个家里滚出去。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从此以后,

我们两不相欠。”“二,”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留下来,

继续扮演你的角色。但从今天起,我不希望再从你脑子里,听到任何一句谎言。”他以为,

这番话足以击溃她的心理防线。他给了她台阶,也给了她警告。一个聪明的女人,

应该知道该怎么选。温言沉默了。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了她眼中的情绪。她的内心,

也陷入了一片罕见的寂静。傅琛皱起了眉。这是他第一次,完全“听”不到她的想法。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就好像他习惯了掌控的遥控器,突然失灵了。

过了许久,温言才缓缓抬起头。她的脸上没有了惊恐和委屈,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让傅琛感到陌生的、平静的哀伤。“傅琛,”她轻声开口,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

“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一个只会说你爱听的话,想你爱想的事的……宠物吗?

”“只要我稍有不如你意的地方,你就要抛弃我,或者……驯服我?”她的声音很轻,

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傅琛的心上。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他不是在质问,

他是在给我下最后通牒。滚出去,或者……成为一个真正的、连思想都被他掌控的囚徒。

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她的心声,充满了破碎的、绝望的悲伤。傅琛愣住了。

这……这也是演的吗?还是说,这才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他分不清了。

他的读心术,第一次,让他陷入了真与假的迷宫。“我没有……”他下意识地反驳,

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你有。”温言看着他,眼泪无声地滑落,“你只是习惯了掌控一切。

你爱的不是我,你爱的是那个对你百依百-顺、毫无保留的‘我’。你爱的,

是你自己一手创造出来的、完美的幻影。”“当这个幻影出现裂痕时,你感到的不是心痛,

而是你的所有物失控了的……愤怒。”说完,她惨然一笑,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

向楼上走去。“我选二。”她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轻飘飘的,

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我会留下来。如你所愿,继续扮演那个……爱你的温言。

”傅琛,你想要的,是思想的囚笼。那我就,亲手为你建一座。从今以后,

我会让你听到最动听的情话,同时,也让你尝到,什么是真正的地狱。傅琛站在原地,

听着她内心最后的宣告,浑身冰冷。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他以为自己重新夺回了掌控权。却没想到,他只是亲手,将自己推向了更深的深渊。

从那天起,温言变了。她不再刻意去“思考”那些伪装的爱意。她的内心,变成了一片荒漠。

她会像往常一样,对他微笑,为他打理生活,对他嘘寒问暖。但她的心里,

却再也没有了任何关于他的“独白”。傅琛疯了。他每天守着她,像一个饥渴的瘾君子,

拼命地想要从她脑子里,听到哪怕一丁点关于自己的念头。可他什么都听不到。

听不到我爱你,也听不到我恨你。什么都没有。这种彻底的无视,

比恶毒的诅咒更让他难以忍受。他开始变得暴躁,易怒。他会故意找茬,

试图激起她情绪的波澜。“今天的汤太咸了!”他会猛地把碗摔在桌上。

温言会平静地看着他,说:“对不起,我明天注意。”内心,一片空白。

“这条领带的颜色太丑了,换掉!”他会在出门前,烦躁地扯掉领带。温言会平静地走过来,

为他换上另一条,说:“好的。”内心,一片空白。无论他做什么,

她都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平静地接受,平静地执行。而她越是这样,傅琛就越是疯狂。

他开始失眠,大把大把地掉头发。不过短短半个月,他就憔悴得不成样子。而他的读心术,

也因为他精神的极度不稳定,开始出现问题。他会时常听到一些幻觉。有时候,

是温言在哭着说爱他。有时候,又是温言在笑着说恨他。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快要把他折磨成一个真正的精神病。他知道,这是温言的报复。

一场无声的、却能将人凌迟至死的报复。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终于,在一个深夜,

他敲开了温言的房门。自从那天后,他们就分房睡了。温言打开门,

看到门外形容枯槁的傅琛,眼中没有丝毫波澜。“说吧。”傅琛看着她,声音沙哑得厉害,

“说你爱我。”“就像以前那样,在心里说。”他像一个乞丐,在乞求她虚假的施舍。

温言静静地看了他很久。久到傅琛以为她不会同意。然后,她点了点头。“好。”她抬起头,

直视着他的眼睛,脸上,慢慢地,绽放出一个温柔的、深情的微笑。与此同时,

一道熟悉得让傅琛几乎要落泪的心声,清晰地,在他的脑海中响起。阿琛,我爱你。

5当那句熟悉的阿琛,我爱你在脑海中响起时,傅琛紧绷了半个多月的神经,

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瞬间松懈下来。他贪婪地“听”着,

像一个在沙漠中跋涉了数日的旅人,终于看到了一片虚假的海市蜃楼,

却依然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我爱你,比爱自己更爱你。没有你的日子,

我的世界一片灰暗。阿琛,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一句句,一声声,

都是他曾经最熟悉、最依赖的“爱语”。他知道这是假的。但在此刻,

他宁愿沉溺在这虚假的温柔里,也不愿再面对那片死寂的、令人窒息的空白。他伸出手,

想要像以前一样,将她拥入怀中。可他的手,在触碰到她身体的前一秒,停住了。因为,

在那些甜蜜的“心声”之间,他捕捉到了一丝极不和谐的“杂音”。那是一闪而过的念头,

冰冷,且充满了算计。季阳那边,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傅琛的动作,猛地僵住。季阳?

这个名字,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他的心脏。季阳,季氏集团的独子,

也是他生意场上的死对头。他和季家斗了这么多年,一直都稳占上风。为什么温言会想到他?

他们什么时候有的联系?一股比被欺骗更强烈的危机感和……嫉妒,瞬间席卷了傅琛。

“季阳是谁?”他脱口而出,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尖锐。温言脸上的深情微笑,

出现了一瞬间的凝固。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掩饰过去。

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难道……他听到了?不,不可能。

我刚才明明把所有的念头都集中在‘爱他’这件事上。一定是巧合。她的内心活动,

再次变得清晰。傅琛的心,沉到了谷底。原来,她并不是真的变成了一片“荒漠”。

她只是……学会了如何更好地隐藏。她在他面前,竖起了一道名为“爱他”的屏障,

而在这道屏障背后,她正在进行着他所不知道的、危险的计划。而那个计划里,

有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我问你,季阳是谁!”傅琛失去了控制,他抓住温言的肩膀,

用力地摇晃着她。“我……我不认识……”温言的脸上写满了害怕和无辜,“阿琛,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绝对不能承认。

傅琛的多疑症已经很严重了,如果让他知道我和季阳有联系,他会杀了我的。

计划必须提前了。“不认识?”傅琛冷笑,双目赤红,“温言,

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在想他!

”“你在想怎么联合他来对付我!”“说!你们到底有什么计划!”温言被他吼得瑟瑟发抖,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阿琛,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她哭着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心里想的每一句话,

你都能听见?你是不是觉得,你已经完全掌控我了?”她的话,像一把刀子,

精准地插-进傅琛最脆弱的地方。是啊。他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现在,

他连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都开始怀疑了。他听到的,是她的真实想法?

还是她故意让他听到的,用来迷惑他的假象?又或者,那个“季阳”,

只是他自己因为精神紧张而产生的幻觉?“你看着我。”傅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死死地盯着温言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温言抬起满是泪水的脸,迎上他的目光。

她的眼神,清澈,悲伤,又带着一丝被冤枉的绝望。他疯了。他真的疯了。

他宁愿相信一个莫名其妙的名字,也不愿意相信我。我们的爱情,原来这么脆弱。

这些心声,充满了对“爱情”破碎的失望。傅琛的大脑,彻底混乱了。他分不清。

他真的分不清了。他松开手,踉跄地后退几步,捂着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温言看着他这副模样,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冰冷的、得意的光。她知道,她的计划,

成功了第一步。她不仅要让他痛苦。她还要让他,

彻底变成一个分不清现实与幻觉的……疯子。从那天之后,温言的“内心独白”又回来了。

但这一次,变得更加“精彩”。她会在傅琛面前,表现得对他依旧深情款款。心里想的,

却是:季阳今天约我见面,穿什么衣服去好呢?季阳说,他会帮我夺回温家的一切。

我该相信他吗?季阳的笑,比傅琛的笑,要温暖多了。这些念头,像一根根毒针,

日夜不停地刺-激着傅琛的神经。他会因为这些“心声”而暴怒,会质问她,

会限制她的自由。可每当他爆发时,温言就会立刻切换回那副无辜又受伤的模式。“阿琛,

你在说什么?我今天一天都在家里,哪里都没去。”“季阳到底是谁?为什么你总提他?

他是不是你外面的女人给你起的外号?”然后,她的内心,就会开始上演另一出戏。

他又不信我了。他是不是在我的手机里装了监控?这个家,就像一个牢笼,

我快要窒息了。傅琛被她这种真假切换自如的“表演”折磨得身心俱疲。

他派人去查温言的通讯记录,查她的行踪。结果是,一无所获。她每天都待在家里,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手机里除了和他,就只有和几个闺蜜的联系。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那他听到的那些关于“季阳”的心声,到底是什么?是他疯了?

还是她……有他所不知道的、秘密的联系方式?傅琛更倾向于后者。他开始变得更加多疑,

更加神经质。他会在半夜突然冲进温言的房间,检查她是不是在偷偷和别人联系。

他会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装上针孔摄像头。他甚至,开始监听她和闺蜜的电话。

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监控狂。而温言,就像一只被困在蛛网里的蝴蝶,

无论他怎么收紧蛛网,她都表现得那么平静,那么无辜。只是,他不知道。这只蝴蝶,

不是猎物。而是织网的猎手。而他,才是那只,一步步,

走进她精心编织的、名为“爱与怀疑”的陷阱里的……猎物。6傅琛的控制欲,

已经达到了病态的程度。他不仅监控温言的一切,甚至开始限制她和外界的接触。

她最好的闺蜜林悦打来电话,约她出去喝下午茶,傅琛会直接抢过电话,

用冰冷的声音说:“她没空。”林悦在电话那头愣住了,随即担忧地问:“温言,你还好吗?

是不是傅琛不让你出门?”温言只能在傅琛的监视下,用平静的语气回答:“没有,

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想在家休息。”林悦,快挂电话,别再问了。他就在我旁边,

我说的每一句话,想的每一个念头,他都能听见。我好累……好想逃。这些“心声”,

像一把软刀子,割在傅琛的心上。他既享受着这种掌控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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