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高三，我发现校花女友苏柔的秘密日记。 “周浩才是真命天子，那个书呆子连备胎都算不上。” 前世我为她放弃名校，她却在我病床前笑：“他活着真耽误我们。” 这一世月考榜单上，我的名字压过周浩高居榜首。 篮球赛我三分绝杀，观众席苏柔眼神发亮。 黑客入侵校长电脑，曝光苏柔周浩***证据。 礼堂颁奖礼上，我对着话筒轻笑：“这份荣誉，我嫌脏。” 转身把奖金捐给山区学校，身后传来苏柔崩溃尖叫。 图书馆角落，翻出她塞来的新日记：“求你再看我一眼。” 我随手扔进垃圾桶，阳光照见扉页一行小字—— “原来爱上天才，这么痛。”
冰冷的消毒水气味像无数根细针，顽固地往鼻腔深处钻，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濒死的滞涩。眼前是斑驳发黄的天花板，角落蜘蛛网顽强地挂着，随着我艰难的喘息微微晃动。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粗糙的火炭，每一次吞咽都刮擦着灼痛的食道。我想抬手，灌了铅的胳膊只是在被单上徒劳地蹭了蹭。
“……啧，怎么还没咽气？真够能熬的。”熟悉的女声，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尖利，像玻璃碎片刮过耳膜。是苏柔。
“小声点！让人听见像什么话……”另一个压低的男声，是周浩，他所谓的兄弟。声音里没有担忧，只有一种刻意营造的低沉，“医生说也就这两天了。再忍忍，柔柔，别做傻事，不值得。”
一阵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似乎有人靠近了些。苏柔的声音更近了，带着一种奇异的、黏腻的甜意，却冰冷刺骨，直直灌入我混沌的意识：“……浩哥，我不是急嘛。你看他这样躺着，每天花钱流水似的，我看着都替他心疼钱。咱们的新房首付……”她顿了一下，发出一声短促的、轻蔑的笑，“……等他走了，那些赔偿金正好顶上。他活着，真耽误我们。”
耽误我们。
三个字。轻飘飘的三个字。像三把淬了剧毒的冰锥，精准地捅穿了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然后猛地炸开！四肢百骸瞬间被冻僵，血液仿佛凝固成尖锐的冰碴，在血管里疯狂倒流穿刺！前世愚昧付出的碎片画面——省下早餐钱给她买那条她多看了一眼的裙子；高三冲刺关键期，她一个电话说害怕，我就翻墙出去陪她整夜；放弃顶尖大学的保送名额，只因为她说异地恋没安全感……一幕幕，闪电般在眼前撕裂滚动！最终定格在她那张精致漂亮、此刻却因贪婪和冷酷而扭曲的脸孔上！
巨大的悔恨和灭顶的愤怒化作一股狂暴的洪流，将我残破的意识彻底吞噬、撕碎！
“呼——！”
我猛地从课桌上弹起来，心脏像失控的战鼓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肋骨！眼前一阵阵发黑，额头上冷汗涔涔，后背的校服衬衫瞬间湿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刺眼的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玻璃窗，在堆满课本和试卷的课桌上投下晃眼的光斑。粉笔灰在光束里慵懒地飞舞。空气里混杂着汗味、墨水味、还有前排女生洗发水的廉价甜香。
高三七班。
墙壁上那个巨大的、鲜红刺目的高考倒计时电子屏，像一只充满恶意的眼睛，冰冷地闪烁着一行触目惊心的血字：离高考还有 92 天！
“陈默！你干什么呢！发什么癔症！”讲台上，班主任兼数学老师李金花，那个因常年刻薄而嘴角法令纹深如刀刻的中年女人，正用她那标志性的、能刮下一层冰碴的眼神狠狠剜着我，粗糙的手指捏着的粉笔在黑板上重重一戳，“这道圆锥曲线压轴题，你上来解！解不出来，就给我站着听一天课！”
哄笑声稀稀拉拉地响起，夹杂着刻意压低却清晰可闻的议论。
“噗，死书呆子又做白日梦了？”
“昨天熬夜啃书啃傻了吧？看他那脸色，跟死人一样……”
“李师太发飙了，有好戏看喽……”
那些面孔，熟悉又陌生。前排那个戴黑框眼镜，总是一脸苦大仇深刷题的，是“卷王”刘强。他同桌，那个头发油腻腻、捧着本封面花哨小说的胖子，是“八卦中转站”王鹏。后排斜对角，那个梳着高马尾、眼神总是带着点高傲和不屑的女生，是班花林萧，她身边几个叽叽喳喳的女生，是她的“姐妹团”。角落里，那个趴着睡觉、露出的半截手臂上似乎有刺青痕迹的，是“刺头”赵虎……一张张青春洋溢却带着世俗标签的脸，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瞬间被激活、清晰。
就在这嘈杂的背景音里，一个刻意放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腻与催促的女声清晰地插了进来，像一根柔软的丝线，精准地缠绕住我的心脏位置：
“陈默，快上去呀。大家等着呢，别惹李老师生气。”声音的主人挨着我坐在同桌的位置。
我猛地扭头。
是苏柔。高三七班的班花，或者说，整个东林一中的校花。阳光下，她微微侧着脸，长发光滑如瀑，几缕挑染成栗色的发丝柔顺地垂在白皙的颈侧，细腻的皮肤在光线下几乎透明。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微微弯着，里面盛满了恰到好处的担忧和鼓励，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动，嫣红的嘴唇抿出一个温柔又带着点依赖的弧度。校服衬衫被她精心改过，腰身收得极细，勾勒出少女初绽的青涩曲线。手腕上戴着一串细细的银色手链，随着她轻轻推我胳膊的动作，闪着微光。
清纯、无害，像清晨沾着露珠的百合。
就是这张脸，这双眼睛，这张嘴！前世在病床前，吐出了那淬毒的“耽误我们”！
一股混杂着恶心、暴怒和彻骨寒意的洪流猛地冲上我的头顶，太阳穴突突直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前世她凑近时，那若有若无的廉价香水味混杂着消毒水的气息！那气息此刻仿佛又诡异地萦绕在鼻端！
“呕……”一声压抑不住的、生理性的干呕猛地冲上喉咙！我死死捂住嘴，肩膀剧烈地抽搐了一下，才将那翻腾的恶心感强行压了下去。
“陈默？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苏柔脸上的担忧瞬间放大了几分，身体也下意识地往我这边倾过来，一股廉价却甜腻的香水味瞬间包裹而来。
这味道！像触发了我体内最深的警报！
“离我远点！”我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迸出这四个字，声音嘶哑低沉得可怕，带着我自己都陌生的凶狠和厌弃。同时，身体猛地向后一撤，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擦出刺耳的“嘎吱”声，瞬间盖过了班里所有的议论！
整个教室刹那死寂。
所有目光，好奇的、幸灾乐祸的、惊愕的，瞬间聚焦过来。
苏柔脸上的温柔担忧瞬间冻结，像一张精致的面具被狠狠砸了一下，出现了明显的碎裂痕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震惊、不敢置信，还有一丝飞快掠过的、被当众冒犯的恼怒羞愤，交织在一起。她大概从未想过，这个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像影子一样沉默温顺的“书呆子”，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说出这样的话。
讲台上，李金花的脸色瞬间由刻薄变成了铁青：“陈默！你这是什么态度！反了你了！给我滚出去站着！”她尖利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还有你，苏柔！看他干什么？坐下！这种自甘堕落、不知好歹的学生，离他远点！别被他带坏了！”
自甘堕落？不知好歹？我心里冷笑。是啊，前世的我，在她眼里，在所有人眼里，可不就是个为了苏柔连前途都不要的傻瓜吗？
在苏柔错愕、羞愤、泫然欲泣的目光和全班各异眼神的注视下，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再次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没有看任何人一眼，包括讲台上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离开。必须立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