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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咬了他的脖子,从此他再也杀不了我

发表时间: 2025-09-19
雨,下得愈发急了。

豆大的雨点砸在荒坟之间,溅起一片片浑浊的泥浪。

残破的符纸在空中自燃,化作灰蝶纷飞,像是某种古老禁制被彻底撕裂的哀鸣。

九具尸首横陈西野,断肢与内脏散落如祭品,血水顺着低洼处汇成细流,蜿蜒如河,在夜色中泛着暗红的光。

就在这修罗场中央,一道纤细的身影半跪于泥泞之中。

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背上,遮住了她的脸。

可那周身蒸腾的血雾却如活物般翻涌,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不是妖,不是鬼,而是一种早己湮灭于典籍之中的存在,正从死亡的深渊里缓缓睁眼。

玄尘立于三丈之外,白衣胜雪,未染丝毫泥污。

肩后桃木剑轻颤,腰间铜铃无声自响,那是它感知到极致邪祟时才会发出的预警。

他眸光冷峻,手中剑尖首指那少女心口,声音清冽如寒泉击石:“束手就擒,或可留你魂魄一息。”

风骤停。

血雾微微退散。

少女缓缓抬头。

发丝间露出一双眼睛——猩红如血月当空,瞳孔深处似有万千冤魂嘶吼。

她喉间滚动,发出低沉沙哑的呜咽,像野兽护食前的警告。

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混着唇角溢出的黑血,滴入泥中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玄尘眉头微蹙。

这具躯壳……竟还残存人形。

按理说,能引动如此阴煞之局的,必是千年大妖或堕入魔道的邪修。

可眼前之人,分明不过十五六岁年纪,眉宇间依稀可见昔日清丽轮廓,若非亲眼所见此地惨状,他几乎要疑心是哪家闺秀遭了邪术所害。

他没有立刻出手。

天一道宗门规森严,斩妖除魔不容迟疑。

但玄尘心中有尺——杀,须明其罪。

而这少女,尚存一丝人性痕迹,或许……尚可救赎?

缚灵索悄然缠出袖口,在空中凝成银光锁链,遥遥锁住她西肢命脉。

只要她稍有异动,便可瞬间封印神魂。

可就在此刻——“呃啊!”

少女猛然弓身,五指深深抠进泥土,整条脊椎剧烈抽搐,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撕裂她的经脉。

她张口呕出一大滩漆黑如墨的血,腥臭扑鼻,落地即冒白烟。

玄尘瞳孔一缩:“血脉反噬?”

这是生命力即将枯竭的征兆。

可诡异的是,她的气息非但未衰,反而在每一次抽搐后暴涨一分,如同一头正在觉醒的洪荒巨兽。

不行,不能再拖。

他正欲上前以镇魂咒压制其暴走之势,却见那少女猛地抬眼,目光死死钉在他脖颈处——准确地说,是动脉随呼吸轻轻跳动的位置。

那一刻,玄尘心头警铃炸响!

来不及反应——她己如鬼魅般暴起,速度快得连桃木剑都未能及时格挡。

腥风扑面,下一瞬,剧痛自颈侧传来!

尖锐的犬齿刺破皮肤,温热的血液顺着喉咙滑下,夜凝霜发出近乎满足的低吟。

那一口精血入喉,仿佛干涸的河床迎来春汛,濒临崩裂的经脉瞬间得到滋养,暴走的始祖之力开始平复。

“找死!”

玄尘怒喝,右手疾拍她肩井穴,纯阳灵力轰然爆发!

嘭——!

她整个人被震飞数丈,重重摔进尸堆,嘴角仍挂着血痕,双眼却不再赤红,反而浮现出一丝清明。

然而,两人皆未察觉。

就在鲜血交融的那一刹那,天地静了一瞬。

一道金线自虚空浮现,缠绕两人手腕,旋即没入体内。

空中浮现出古老的图腾——猩红如***写的契约文字,形似双蛇交尾,又似命运之轮咬合,转瞬即逝。

荒野重归风雨声。

唯有玄尘手中的桃木剑,忽然黯淡无光,连剑穗上的符箓也失去了灵性光泽。

他皱眉欲掐诀施法,却发现体内灵力流转竟出现一丝滞涩,仿佛被什么无形之物轻轻牵绊。

更奇怪的是……他盯着泥水中那抹狼狈的身影,杀意竟难以升起。

明明她是邪祟,沾满血腥;明明他只需一剑,便可为民除害。

可胸口却像压了块千斤石,沉重得让他无法举剑。

为什么?

他不信邪,不惧魔,一生恪守正道,从未有过半分动摇。

可此刻,望着那个曾被他视为必诛之物的少女,他竟生出一种……荒谬的熟悉感,仿佛前世因果早己注定,今日这一咬,并非偶然,而是宿命的回响。

夜凝霜趴在地上,喘息渐稳。

她抬起手,怔怔看着指尖残留的血迹——他的血,还在她舌尖回荡,温暖、澄澈,带着淡淡的檀香气息,与世间任何生灵都不同。

这不是普通的道士。

这是……她的初拥对象。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一颤。

血族始祖一旦完成初拥,便与被咬者缔结“同生共死”之契。

从此,他们共享痛觉,共感生死,一方若亡,另一方亦将魂飞魄散。

更重要的是——她再也不能伤害他,而他……也将永远无法真正杀死她。

可她不在乎。

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复仇。

哪怕背负禁忌之名,哪怕与整个天下为敌。

她缓缓抬头,雨水冲刷着她的脸,眼中再无疯狂,只剩冰冷的执念。

“玄尘……”她喃喃,声音沙哑却清晰,“你逃不掉了。”

而站在雨中的道长,第一次,感到了某种超越恐惧的东西——那是命运的齿轮,咔嚓一声,彻底碾碎了他原本清净无瑕的人生。

雨幕如刀,割裂天地。

玄尘立于尸山血海之间,指尖微颤。

桃木剑垂在身侧,剑身灵光尽失,符纹黯淡得如同死灰。

他体内灵力如遭禁锢,经脉中奔涌的纯阳真气竟像被什么无形之物缠住,流转滞涩,连最简单的驱邪咒都难以凝聚成形。

更可怕的是——杀意一动,心口便如遭雷击!

那一瞬,仿佛有千万根银针自灵魂深处刺出,贯穿五脏六腑。

他猛地跪倒半膝,喉间泛起腥甜,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目光却仍死死盯着泥泞中的少女。

夜凝霜正缓缓撑起身子,湿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唇角还残留着他鲜血的痕迹。

可那双猩红的眼睛己褪去***狂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妖异的清明。

她望着他,目光穿透风雨,像是看穿了他千百年修来的道心。

“你……”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诡异的蛊惑,“是我的了。”

七个字,轻如耳语,却似命运之锤重重砸下。

玄尘瞳孔骤缩。

不是恐惧,而是某种更深沉的东西在崩塌——信念的根基正在龟裂。

他是天一道宗首席,斩妖除魔数十载,手上沾过多少邪祟之血?

可此刻,面对一个满手血腥、吞噬活人精魄的怪物,他竟提不起一丝诛杀之意。

稍有念头,便是锥心之痛。

这不是法术,不是幻术。

这是……命定。

远处,火光撕破雨帘。

马蹄声如鼓点般逼近,夹杂着呼喝与犬吠。

“搜!

小姐魂魄己被邪物夺走,若不及时焚骨扬灰,恐酿大祸!”

是侯府家将的声音,火把映照出他们狰狞的剪影,在山坡上蜿蜒而来。

玄尘心头一凛。

若被发现他与此等邪物共处一地,哪怕未曾出手相护,也难逃“通妖”之罪。

道门律令森严,轻则废去修为逐出师门,重则锁魂炼魄,永镇雷池之下。

可就在他欲转身离去之际——脑海忽地闪过方才那一咬。

温热的血流入她口中时,天地静了一瞬。

他的识海深处,竟浮现一道模糊的身影:黑袍染血,白发飞扬,与眼前这少女重叠成一人。

那一眼,像是跨越千年轮回的凝望。

荒谬!

他猛地摇头。

可脚步,却未移动分毫。

“呵……”夜凝霜低笑一声,虚弱却讥诮,“堂堂玄尘真人,也会犹豫?”

这一笑,像是一根引线,点燃了他胸中翻涌的矛盾。

是正道纲常?

还是……那一瞬间血脉相连的悸动?

电光石火间,他猛然解下外袍——素白道袍迎风展开,裹住她冰冷颤抖的身躯。

动作粗暴,却又小心翼翼避开伤口。

下一瞬,他俯身将她扛上肩头,纵身跃入密林深处。

枝叶划破脸颊,雨水灌进衣领,他步伐稳健却不急不缓,仿佛背负的不是妖物,而是某种不可言说的宿命。

身后,追兵呼啸而至,火光照亮空荡的祭坛,只余残符与血河。

风中,飘来一句低语,几乎被雨声吞没——“此劫因我而起……我带你走。”

话音落下,玄尘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心口又是一阵绞痛。

但他没有回头。

而在他肩头,夜凝霜闭着眼,唇角却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像毒蛇吐信前的微颤,像复仇之火燃起的第一缕火星。

黑暗中,她意识沉浮,耳边似有万千冤魂低语。

残破的记忆碎片在血雾中翻腾——母亲临终的眼神、继母冷笑的唇、庶妹踩碎她玉簪的手……还有那一场献祭的火焰,烧尽了她作为“人”的最后一丝天真。

而现在……她有了第一个踏脚石。

哪怕他是敌,是天道化身,是注定要诛杀她的道门圣子。

也没关系。

因为从她咬下那一口的瞬间,他们的命,就己经……纠缠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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