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的裴言知是所有人目光追逐的焦点。我只是角落里最不起眼的那个,
小心翼翼藏着自己暗恋。午后巷口,惊慌失措的跌倒,仓促的亲吻,
换来的却是裴言知冰冷嫌恶的眼神.多年后,空降而来的顶头上司,正是裴言知.裴言知,
你到底是想让我为当年的冒犯付出代价,还是对我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1 裴言知的秘密我人生中最大胆也最狼狈的时刻,发生在那条堆满杂物的后巷。
那天本该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远远看一眼篮球场上那个耀眼的身影,然后按时回家。
如果不是忘了拿练习册,如果不是抄近路,如果不是撞见了裴言知的秘密。巷子深处,
那个总是站在领奖台上、被无数目光簇拥的少年,正倚在斑驳的墙边。
白衬衫袖口随意挽到手肘,领带松垮地挂着。修长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烟,
薄雾从他唇间缓缓吐出,模糊了那张过分好看的脸。我僵在原地,呼吸骤停。那是裴言知。
全校女生心目中的白月光,老师眼里的完美学生,永远考年级第一的裴言知。他竟然在抽烟!
!!大脑一片空白,我本能地向后退,却绊到了散落的空纸箱。
“哐当”声响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我重重摔在地上,手肘和膝盖传来***辣的疼。
裴言知倏地抬头,目光锐利地射来。看到是我,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眯起眼,
掐灭了烟。他朝我走来。我慌得想爬起来逃跑,但疼痛和慌乱让我再次跌坐回去。
阴影笼罩下来,裴言知停在我面前。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洗衣液的清香,
意外地好闻。“能起来吗?”他的声音比平时在教室里听到的要低沉一些。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我面前。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撞出胸腔。我颤抖着伸出手,
指尖刚碰到他的皮肤,就像被烫到一样缩回。他的手掌很暖,甚至有些烫。最终,
我还是握住了他的手。他稍一用力,将我拉了起来。我站不稳,踉跄着撞入他怀中。
烟草味和那股独特的清新气息瞬间将我包裹。我猛地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总是淡漠疏离的眼眸,此刻在近处看,竟深邃得让人心悸。眼睫毛很长,鼻梁高挺,
唇形应该也挺软的…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很软,微凉,
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时间仿佛静止了。下一秒,我猛地清醒,惊恐地后退,脸色煞白。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语无伦次地说完,我转身就跑,顾不得疼痛的膝盖,
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我社死的现场。身后似乎传来裴言知的声音,但我什么也听不清了。
一路狂奔回家,锁上房门,我扑到床上,将滚烫的脸埋进枕头。我亲了裴言知。
我居然亲了裴言知!那个我偷偷仰望了整整两年,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裴言知。第二天,
我怀着赴死的心情去学校,做好了被所有人嘲笑、被裴言知厌恶的准备。然而,
什么也没发生。裴言知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裴言知。他照样上课、答题、打球,被簇拥,
被追捧。他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仿佛那个午后巷口的一切,
只是我做的一场荒唐的梦.只有我知道不是。因为从那天起,
裴言知连那偶尔会落在我身上的、淡漠的一瞥,都彻底消失了。他完全无视了我,
就像我根本不存在。一周后,传来裴言知转学的消息,毫无预兆。他就像一阵风,
彻底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连同那个仓促的吻,一起被封存在我记忆深处。---七年后。
“陆鸣,裴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部门主管陈姐敲了敲我的胳膊,语气带着一丝同情。
我的心猛地一沉。又来了。裴言知空降成为公司副总裁的这三个月,我的日子就没好过过。
“好的,谢谢陈姐。”我深吸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报表,
走向那间位于走廊尽头的豪华办公室。敲门前,我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领带和衬衫袖口。
“进。”清冷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我推门而入。裴言知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
身后是巨大的落地窗.他穿着量身定制的深灰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正看着手中的文件。“裴总,您找我?”我站在办公桌前,手心微微出汗。他没立刻抬头,
让我站了足足一分钟。这种无声的压力,比直接斥责更让人难熬。终于,他放下文件,
身体向后靠进真皮座椅,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市场部上周的推广方案,是你做的?
”“是的。”我点头。“数据支撑薄弱,目标群体定位模糊,创意陈旧。”他语气平淡,
却字字如刀,“这就是你交出来的东西?”我攥紧手指:“抱歉,裴总,我会立刻修改。
”“修改?”他轻笑一声,听不出情绪,“陆鸣,你进公司两年,表现一直平平。
是能力问题,还是态度问题?”我的脸颊发烫,低下头:“我会努力改进,裴总。”“努力?
”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一步步走近。强大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我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
只是和当年巷子里烟草味不再一样.他在我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需要的是结果,不是空头支票。”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上下打量,“明天早上九点,
我要看到全新的方案出现在邮箱里。否则,你可以考虑是否适合继续留在市场部。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是,裴总。”我声音干涩。“出去吧。”我如蒙大赦,
转身快步离开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刻,才敢大口呼吸。回到工位,
邻座的李姐凑过来小声问:“没事吧?裴总又批你了?”我苦笑一下:“习惯就好。
”“裴总对你好像特别严格啊?”实习生小雨也同情地看着我,“感觉他总是在挑你的刺。
”我摇摇头,没说话。为什么?我也很想知道。裴言知空降的第一天,
在管理层会议上看到我时,那双淡漠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什么,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
从那以后,我的噩梦就开始了。方案被打回重做是家常便饭,会议上被当众质疑细节,
加班时他总能路过我的工位,丢下一两句批评。我一度怀疑,
他是不是还记得高中那个荒唐的吻,所以在报复我。可那可能吗?已经过去了七年。
他那样众星捧月的人,怎么会记得我这种透明人?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报复?或许,
只是我做得不够好。毕竟,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裴总,而我只是挣扎求存的小职员。
深吸一口气,我打开被批得一无是处的方案,开始修改。加班到九点多,
办公室只剩下零星几个人。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准备保存文档回家继续。“还没走?
”冷不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我差点扔了鼠标。裴言知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工位旁。
他已经脱了西装外套,白衬衫袖子挽到小臂,领带也松开了些,少了几分白天的凌厉,
多了些慵懒的随意感。“裴总。”我慌忙站起身,“方案快改完了。”他扫了一眼我的屏幕,
然后目光落在我脸上:“公司不提倡无效加班。”我愣住。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他让我明天一早必须交的吗?“效率比时长更重要。”他补充道,语气依然没什么温度,
“做完就早点回去。”“是。”我有点懵。他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往前一步,
更靠近我的工位。他的目光扫过我桌面上摆着的一盆小多肉,那是小雨硬塞给我的,
说能防辐射。“你变化不大。”他突然说。我一怔,抬头看他。他也正看着我,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邃难辨:“还是呆呆的样子。”心脏猛地一跳。他记得我?
“裴总”我喉咙发干,“您还记得高中”“毕业册上有全班合照。”他淡淡打断我,
语气听不出喜怒,“虽然你在最角落。”原来是因为毕业照。也是,他那样的人,
怎么可能单独记得我。心底那点微小的火苗瞬间熄灭。“我明天一定会把方案交给您。
”我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裴言知沉默了几秒。“嗯。”最终,他只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我慢慢坐回椅子,手心全是汗。手机突然震动,
是高中班长林薇的消息,好久不联系了怎么突然找我。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点开对话框回了过去。对方立刻发来消息:陆鸣!这周六晚上同学聚会,
你一定得来啊!地址发你[定位]同学聚会?我第一反应是拒绝。
高中对我来说没什么愉快的回忆。抱歉,周六可能加班别啊!好多同学都来呢!
听说裴言知也可能来哦!你们现在不是在同一家公司吗?看到那个名字,我的手指顿住了。
裴言知会去?他真的会去?我忍不住问。不确定,但邀请他了!来吧来吧,
好久没见了!我看着屏幕,心跳莫名加速。鬼使神差地,我回复了一个字:好。
放下手机,我望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裴言知…那个我曾经偷吻过的少年,现在处处针对我的上司。如果他真的去了同学聚会,
又能怎么样呢?我自嘲了笑了笑。2 喜欢的人?周六晚上,我站在KTV包房门外,
手心的汗擦了一遍又一遍。里面传来熟悉的歌声和笑闹声,
是林薇在唱当年红极一时的偶像剧主题曲,跑调得厉害,却引来阵阵喝彩。我深吸一口气,
终于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烟雾混杂着酒气和果盘甜腻的香味扑面而来。彩灯旋转,
投射出光怪陆离的斑点。十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转过来看我,空气安静了一瞬。“陆鸣?!
”微胖的男人站起身,眯着眼打量我,“真是你啊!我是刘浩,坐你前排的!”我认出他了。
高中时最爱在课堂上偷吃零食的刘浩,现在看起来发福了不少,但笑容依旧爽朗。
“好久不见。”我勉强笑了笑,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全场。没有裴言知。心底莫名空了一块,
又隐隐松了口气。“来来来,坐这儿!”林薇热情地拉我坐在沙发中间,“大家看看谁来了!
我们班的大学霸陆鸣!”我尴尬地点头打招呼。其实高中时我的成绩只是中上,
远称不上“学霸”,班长的客气话罢了。几杯啤酒下肚,最初的不自在渐渐消散。
大家聊着各自的生活:谁结婚了,谁生孩子了,谁升职了,谁创业了...我安静地听着,
偶尔被问到近况,就简单说在一家贸易公司做市场,含糊带过。“说起来,
你们知道裴言知现在混得怎么样吗?”不知谁起了个头,话题立刻转向了那个焦点人物。
“那能差吗?听说在他家集团当副总裁呢!”“高中时候就看出他不是一般人,
长得帅就算了,脑子还那么好使。”“人家那家世,那颜值,天生就是人生赢家剧本。
”我低头抿着啤酒,泡沫在杯中轻轻破裂。“陆鸣,你不是和他一个公司吗?
”刘浩突然用手肘碰碰我。瞬间,所有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嗯,是。
”我硬着头皮回答。“真的假的?那你见过他吗?是不是还那么帅?”一个女同学兴奋地问。
“帅。”我简短地回答,喉咙发紧。“裴总有没有为难你啊?
我记得当时裴总转校过后他的朋友还霸凌过你,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
你当时也没得罪过他们啊”另一个同学好奇的说着。
此时的我只感觉坐立难安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似的,这件事深深的刻在我的心中,
那件事过后一到下雨天就无法在室外待太久。“好了,好了,那都多久的事了,
现在还在这提。”林薇一边打圆场一边给那个同学倒酒。话题渐渐转向其他八卦,
我松了口气,默默喝酒。裴言知不会来了。这个想法让我既失望又安心。
聚会散场时已近午夜。我婉拒了第二轮邀请,独自走向地铁站。秋夜的凉风吹散了些许酒意。
我深吸一口气,摸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发现不知何时没电自动关机了。“陆鸣。
”熟悉的声音让我骤然停步。街对面,黑色轿车旁,裴言知倚门而立。他穿着深色休闲西装,
没打领带,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路灯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难以捉摸。“裴总?”我怀疑自己醉出了幻觉。他穿过马路向我走来,
目光扫过我泛红的脸颊:“同学聚会?”“嗯,您怎么在这里?”这个问题脱口而出,
我才意识到不妥,“我的意思是”“路过。”他打断我,语气平淡,
尽管这条小街与他生活的轨迹毫无交集,“你喝酒了。”这不是问句。我点点头,不知所措。
“我送你。”他说着,已经转身走向车子。“不用麻烦,我坐地铁就好”我急忙拒绝。
“这里离地铁站还有一段距离,而且很晚了。”他拉开车门,语气不容置疑,“上车。
”最终,我还是坐进了那辆昂贵的轿车。车内空间宽敞,
弥漫着与裴言知身上相同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一丝极淡的烟草味。车子平稳行驶,
沉默在狭小空间里蔓延。我紧张地盯着窗外流逝的灯火,不敢转头看他。“聚会怎么样?
”他终于打破沉默。“还不错,大家都没怎么变。”我谨慎地回答,“其实,他们提到您了。
”“哦?”他似乎并不意外,“说我什么?”“说您事业成功,高中时就很出众。
”我省略了不太光彩的部分。裴言知轻笑一声,听不出情绪:“只有这些?”我攥紧手指,
酒精让大脑运转迟缓:“说您收到很多情书”红灯亮起,车缓缓停下。
裴言知转头看我:“你呢?”“我什么?”“高中时,有喜欢的人吗?”车内空气骤然凝滞。
我感到呼吸困难,仿佛又回到那个不敢与裴言知对视的年纪。“没、没有。”我撒谎,
“我是透明人嘛,没人会注意的那种。”绿灯亮起,裴言知重新看向前方,
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是吗。”接下来的路程无人说话。车停在老小区外,
裴言知打量窗外斑驳的楼道灯,眉头微皱。“你就住这里?”“租金便宜。”我解开安全带,
“谢谢裴总送我回来。”我正要下车,裴言知忽然按住我的手腕。温度透过布料传来,